《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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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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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走到灵州已是极限,再往南一点,估计他就要吐了。

    漠北对女人的形容并不粗陋,他们会把女人比喻成玉,白玉无瑕,是为处子,得应一男而生一瑕,应二男而生两斑,与男人**的次数越多,这玉上的斑痕就越密集,完完约已经不自觉地将卫嫤看成了一件不完美的东西,可偏生心里还是喜欢的,拒绝不了,排遣不了,还特别揪心。除非他将来把跟着他来这一趟的漠北兄弟们都杀了,不然,漠北也容不得一个这样满身污痕的世子妃。

    他有眼忿恨地瞪了那少年一眼,后者被他冷得一个机灵,兔子似的跑过来,冲着卫嫤点了点头,又向箫琰行了一礼,恭声唤道:“箫大哥。”

    箫琰把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半晌才沉声问道:“不是说要去瑶州么?你跟来做什么?”来人正是那米铺掌柜的儿子。

    那少年伸着脖子往柳沁乘的那辆马车里望了一望,眼睛里还是亮亮地:“我怕箫大哥你们找不到灵州的商业协会,所以偷偷跑来带路,那地方我熟。”

    箫琰冷着脸,似乎有此生气,少年说完话,有些局促地站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会生自己的气,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mo出些干粮来:“别担心,我家是卖米的嘛,怎么好意思吃你们的干粮,我自己带了口粮的,不会拖累你们的。”

    箫琰背转身子,凉声道:“你要找的人在第三辆马车里。”说完拉着卫嫤便一路走了回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车队重新上路,因为愈往南,积雪越薄,到了无雪之地,马车的速度都普遍加快了速度。箫琰似是十分疲惫,自那少年现身之后,他就没再多说一句话,卫嫤一边捞着书本装模作样的读,一边将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嫤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顿了顿,将她手里的书本抽走了,“书拿倒了。”

    卫嫤依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小子赶走?还是……你早就知道他跟在队伍里,却懒得说?”日常补给都是箫琰亲自负责的,这么个大活人藏在队伍里,他不可能不会发现,箫琰素来心细发尘,这样做必然有其理由。

    “还是说,你真的不知道灵州的商业协会在哪?”

    “灵州商业协会在一处叫‘惜祭’的地方,以前是座荒镇,后来被商肆占了一半,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地方离南禹不远,也不难找,随便问两个挑货郎都能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南禹的族商在哪……箫氏一族列为叛民,没有权利知道这些。柳氏脱离南禹已久,要查出来也不容易。让他带路,是个最好的方法。”箫琰将她的整个手包在掌心,小心的摩娑着,默了一默,又道,“他跟着也好,说不定看见了那些也许会真的死心……”

    卫嫤放下了手里的书,转头道:“听你说的,好像真的很可怕,难不成南禹的女人都是会吃人的女妖怪?”

    马车前方传来谢征的嘀咕:“我爹也说女人都是妖魔,看来是对了八成的。”

    卫嫤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看着箫琰一脸忧sè,心里很不痛快,她拍了拍xiong脯,向他保证:“放心吧,我不喜欢把人当货物卖来卖去,就是打战输得掉了ku子,我也不会把相公卖了。”

    箫琰朝她笑了笑,却将脸转开了:“你的伤口该换药了。”说着竟不看她,径直抖着长袍,躬身钻了出去。卫嫤神情一滞,有些烦躁地褪下了衣裳,气势熊熊地拔开药瓶,将乐青给的外伤药抹了一大半上去。

    箫琰听见卫嫤摔瓶子的声音,眼神有些灰暗,他举手叫了一声“停”,马车就在一处民居前停下了。谢征打头阵上前去敲了门,开得门来的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你们是要借宿么?按人头算,一个五两银子。”那小姑娘打量了谢征一眼心里便有了计较。

    谢征不知道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可在穷乡僻壤里长大的叶冷却忍不住叫出声来:“五两银子,***你姓黑的吧?就你这破地方,比牛棚还简陋,也要五两银子?”

    那小姑娘扯了扯身上的小花袄,lu齿一笑,指着叶冷道:“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姓黑的。不想出钱也可以,你和我睡一晚,我就减一个人头的钱,怎么样?”

    完完约闻言皱了皱眉头,上前道:“小姑娘好不知羞,小小年纪居然说这样不要脸的话。”

    那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你这样的,想陪我睡我都不让,丑八怪!”她一脸鄙视地瞪了众人一眼,又指着叶冷和谢征道,“你,还有你,想清楚了再来跟姑娘我说话。”说着便不再理会其他,返身进了屋子将门给摔上了。

    完完约和属下们遭到了严重打击,黑着脸抬不起头来。

    那米铺掌柜的儿子却从马车里将头探出来,匆匆看向那间屋子:“是了,就是这儿。我爹说,在姓黑的人家花五两银子就能买到南禹族商的门牒。”

    卫嫤mo了mo下巴,感觉很奇妙:“啧,没想到这家人还真姓黑……”RS!。

 第271章 借宿

    漠北汉子们见那小姑娘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把人挡在了门外,一个个气得跳脚,纷纷道:“爷又不是没地方睡,爷就是和马睡也不睡你的猪圈!”

    话未落音,完完约已是一眼横过来,卫嫤坐在马车有些哭笑不得。漠北在几百年前还是过着游牧民族的生活时,确实是与马睡的。睡和吃的问题好解决,毕竟连夜赶路也不是第一次,大不了一起在马车里窝一夜,再是不济,轮流换班守夜,也不会艰苦到哪去,毕竟接近南禹,气候业已改变了许多,夜里天上有厚厚的云层盖着,并不如何冷。

    箫琰叫那米铺的少年上前来,问清了情况,决意亲自下车去问问,大门再度被敲开,开门的却不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而是位面目水灵,表情内敛的少年,眉毛粗了些,不过五官精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特别是眼窝深陷,竟有些异国风味。

    “我家主人说了,五两银子一夜,chuáng没有,只有地铺。”他又打量了几人一眼,并淡漠地挪开眼去,“女人可是免费住下来,但是生得丑就不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漠北汉子们暴跳如雷,指着少年的鼻子就骂起来:“自己长得跟娘们似的,说我们丑,不就是白了一点么?看老纸几拳不把你揍成染料铺子。”说着就冲到跟前来。

    那少年的神情低mi,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又添了一句:“我家主人姓黑,在南禹虽不是大姓,却也不是什么肖小辈,各位如果接受不了,大可以原路返回,若是有心来做买卖,还请尊守我们这儿的规矩。”一句话表明了身份,这姓黑的一家人竟都是南禹人。

    那些漠北汉子还不服气,却被完完约以眼神制止。他也没想到南禹人对美的要求那么严苛,但看卫嫤伸手放下的帘子,大抵也明白了七八分。卫嫤这一趟去南禹,显然不是买粮这么简单,她有意看戏,分明是等着这边出状况。目的自然是不让他们漠北人跟着。

    箫琰拱了拱手,却是意态风流,令人眼前一亮:“敢问这位先生如何姓呼?”黑氏在南禹并不多见,但来头却不小,巫族事典当中,历任大祭师就有三位是姓黑,其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五两银子的通关牒,确实算不得贵。

    “不敢,小可姓赵,名乾。”那少年回了一礼,抬首打量着他,顺面打量了不远处马车里的卫嫤一眼,脸上流lu出几许羡慕。卫嫤的模样周正,打扮一下,再收拾一下礼仪便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南禹人爱美,自家主人与这马车中的少女相比孰优孰劣,一望即知。

    箫琰不言,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又道:“依赵先生之见,我们这一趟能去南禹者几人?我们这一路来的辛苦,自是不想白跑一趟,还望先生能为在下说个情,通融通融。”

    那名叫赵乾的少年迟疑了一下,犹自未语,屋内便传来了一把清越的呼声:“大家打开门来做生意也是求财,这位姐姐身边的宠shi看着不错,不如这样……把他们三个都送给我,我便让你们通通入关,分文不取,如何?”

    还是先前那少女,只不过换了一身华衣,她身材jiāo小,穿得太过隆重反而不好看,远远行来,就像是扶城里卖风车腰鼓的货郎,箫琰有些想笑,可还是勉强忍住了。

    少女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抚了抚耳边的发丝,冲着箫琰抛了一个媚眼,余下的眼风却是冲着卫嫤去的。她把箫琰、叶冷、谢征三人都当成了卫嫤的宠shi,是以眼光更加放肆。

    卫嫤看这小姑娘看箫琰的眼神像是要吃掉他似的,心里极为憋闷,刚要发话却被箫琰截住了。箫琰笑了笑,道:“有道是千金难买心头好,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回来的,我家主人由我们几个shi候惯了,身边没了人会不习惯的。”

    卫嫤有些疑huo地看了他一眼,将到嘴边的话说又吞回去,她本想说叶冷与谢征只是朋友的,但听到箫琰这样辩解,心里也多了点谨慎,便依言笑着点了点头。

    谢征有些mi惘,显然是没听出箫琰话里的弦外之音,可那姓黑的小姑娘却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郎君倒是个妙人儿,我喜欢得紧,姐姐,另外两个我不要了,我就要他,行不?也不让你吃亏,一人换一换,我把小乾送你,如何?”

    完完约看看箫琰,又看看卫嫤,最后将目光放在那小姑娘脸上,心里急哄哄地道:“换吧换吧,换了他才好。”明知道卫嫤与箫琰不可能分开,可他还是免不了存了这份心思。这条件很好,一人换一人,将箫琰换成了地头蛇,箫琰变成了南禹人,到时候再逃出来便了,他们漠北民借机进了南禹地界,行事也方便得多。

    卫嫤摇了摇头,上前来搂住了箫琰的腰,轻笑道:“妹妹眼光好,看上的人必是极好的,只可惜,这位是我的正夫,并不是拿钱买来的。要是我为了这一百两的银子把相公都卖了,以后谁还会跟着我呢。这样吧,今夜我们都在这儿住下,这些黑脸丑八怪虽然不会跟着我们去南禹,但挡风挡雨的地方也还是有的,钱你可以照收,地方可以照给,通牒不发便是。我们不沾你便宜。”众“黑脸丑八怪”都想掐死面前这个笑脸盈盈的坏女人,尤其是完完约听卫嫤宣布箫琰是正夫之后。但他想起予聆那样一个威风的将军竟是个小shi,一时又幸灾乐祸起来。

    那小姑娘一听箫琰是正夫,眼神便暗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确实没吃亏,才得向赵乾气指颐使地道:“小乾,就依这位姐姐的话,交足了钱银再行安排,夜里你就在这边照顾,我有小九陪着就可以了。”俨然是一副大当家的派头。

    赵乾淡淡地应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难地觉察地不情愿。

    “几位都随我来。”他低眼顺目地走在前面,将清冷气质发扬了十二分,引得那姓黑的小姑娘满脸赞许。卫嫤跟在身后,低头笑着没作声。倒是箫琰主动上前来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将大拇指抵住她的大拇指轻轻一按。两人相视一笑,却心照不宣。

    黑家的院落不大,但是房子却宽敞,因为常年做这样的生意,挣了不少钱,这屋里的摆设也是极尽奢华。只是小姑娘眼光有限,只觉得什么好看就搬什么,完全没有章法,众人进去之后就只见多宝格上闪闪发光,却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一行人,几十人,分成了五间,卫嫤自是带着三个所谓的“宠shi”住在间,碧水村村民在一间,柳欢柳沁共用了一间,完完约和漠北汉子们一间,乐青却要与那些山贼并及米铺的少年带着那二长老占了一间。

    四间屋子,柳欢柳沁那间是最空dàng的。

    赵乾从箫琰手里拿到了钱,安排得还算是尽心,只不过卫嫤养的那只没毛的雕跟马儿拴在一起及不老实,无奈之下,便只好将大雕关进了其中一辆马车里。

    通关牒只是一张普通的硬纸片,上面写着些不明意义的文字,歪歪扭扭的,可是东西到了叶冷与乐青手里便很快就可瞧出不同。黑家既是属于巫族,自然对蛊术也有浸yin,通关牒上的文字是用一种罕见的mi幻蛊书就的,十分神秘。

    卫嫤拈着那硬纸片的一角,有些犯嘀咕:“这玩意就是通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要是真中了这上面的蛊毒怎么办?”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就该把齐思南那老头子拖来了,至少他们不用这样提心吊胆。

    赵乾还是那样淡淡的样子:“夫人放心,这上面的蛊不是害人用的,我家主人做的是长久的平安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要是真要杀人越货,上头也不会允许。”

    卫嫤揪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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