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锦官不由得惊住,这个老人在叫自己皇后娘娘,全宫的人都知道,明日皇上要娶琳琅做正宫皇后,自己只是个皇贵妃,当然,只有她自己和淳益才明白,连这个皇贵妃都是名不副实的。
“老奴叫娘娘皇后娘娘。”黄公公抬头,认真的看向锦官,他以为锦官能认出他来,当时就是他宣旨带锦官入宫,成了景明和臣逸的皇后娘娘,此时,这个女子看向自己的时候却一脸的额陌生,让他不由得心生忧虑。
“我不是啊,我是皇贵妃,皇上的贵妃娘娘。”锦官一步步走进黄公公,将黄公公扶起,笑意盈盈的对黄公公说,锦官知道,在这个宫中曾经有一个和自己模样相似的女子,黄公公可能自己错认成她,但是他不明白黄公公为何会将自己错认成皇后,很多事情过后,锦官今日的事情时,自己的心底总是控制不住的后悔,她千算万算,终是错过了锦官曾经做过皇后的事实,而等这个真相揭开的时候,已经是许多日子以后了,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有很多事情,无法改变也永远都无法弥补。
“你不是皇后娘娘,你怎么会不是皇后娘娘?”黄岩脸上摆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颜色好想要将锦官吃了一般,锦官只是轻轻的摇头,轻声的言道:“皇太后说了,皇后娘娘永远只能姓秦,所以我只能是贵妃娘娘。”锦官冷静的说话,黄公公站起身来,自己的看着这张冷静的脸,一模一样,和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这张脸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主子,在最危急的关头给了主子向上的力量,他不会认错,面前这个女子就是皇后娘娘。
所以黄公公在锦官话之后坚定地说:“奴才不管太后娘娘怎么说,皇上怎么说,宫中的人怎么说,奴才只认您是我的皇后娘娘,永远都是奴才真正的主子。”黄公公看着锦官冷情的脸,以为金环是装着不认识自己,肯定是自己那足智多谋的主子让他来到这里,和自己联络,以图将失去的江山夺回,所以黄公公亟不可待的对锦官表明自己的决心。
听着黄公公的言语,锦官莫名的感动,她莫名的相信这个老人的每一句话语都是出自肺腑,这个老人好像长在记忆中一般,格外的鲜明,刚才在看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老人似曾相识,所以,在他执拗的说出这番话来之后,锦官并没有责怪,反而上前,对着老人轻轻的笑笑。
黄公公看着锦官对自己笑了,刚才心底的疑虑顿消,他开始相信,事实真的如自己所想,皇后娘娘就是来宫中做皇上的内应的,他脑海中虚构的事实让自己欣喜不已,他轻轻的对着锦官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将锦官请到了内室。
然后稳稳让锦官坐在床上,自己在床底搬出一个锦盒,他轻轻的打开盒子,锦官的眼中便是一片金光。她禁不住诱惑,将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拿出,仔细的观看,才知道那是玉玺,传国的玉玺,上面有九只龙各成姿态的盘旋,每一只,都栩栩如生,每一只都金光璀璨,锦官没想到大昭的传国玉玺就在自己的面前,就在自己的手中,锦官只是感觉到自己握着传国玉玺的手在不住的颤抖。良久,她从终于开口问道:
“黄公公,传国玉玺不是该在皇上那里么,怎么会在凤莲宫中?”锦官说话的时候,心头的疑虑如同浓云一般将自己紧紧包裹,即将解开的谜底让自己兴奋又担心。
“娘娘,老奴留在这里不就是为寻回者九龙金印的下落么,老奴找到了,皇上可以回来了,老奴从找到这九龙金印之后,没有一日不盼着皇上回来,不看着皇上回来,老奴死不瞑目。”黄公公一边说话,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而锦官在一旁却听得一头雾水,良久,锦官才轻声的看口问道:“皇上不是回来了么?”
“皇上回来了,皇上在哪里,皇后娘娘,麻烦您带我去见他,老奴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皇上,老奴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皇上,先帝呀,老奴 终是没有辜负您的重托,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就能将咱们的江山从外姓人的手中夺回来了,皇上,江山终于不再姓秦了。”黄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叩首,对着锦官,对着锦官身边的袭人,对着这凤莲宫中的一切事物,但他更像是在对着苍天跪拜。
锦官和袭人呆呆的看着这个好像疯子一般的老人,久久的没有言语,锦官已经从他的话语之中知道了,只是自己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现在的皇上并不是真正的帝王之后,真正的帝王还在民间,而这个老人在凤莲宫中等的就是那个真正的帝王,锦官隐约明白过来之后,心底的冷汗肆意,这样机密的事情,知道的人恐怕是要杀无赦的,她担心的看向袭人,袭人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怯懦的看向锦官,让锦官的心底更是慌乱。
面前的黄公公依旧在不停地哭笑,而锦官也终于稳定下了心神,良久,她才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袭人言道:“袭人姐姐,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罪过?”
袭人看着锦官赶忙点头,却不言语,锦官看了她的神色,终于再次开口,现在救咱们的只有一个办法。锦官的话语刚说完,袭人就忍不住的开口说:“将这个太监送到皇上那里,咱们就安全了。”
锦官听了袭人压低声音说出的话,才轻声的说:“那样我们只会死的更快。”锦官的声音里有着刀锋的锐利,让听她话语的袭人,忍不住流下一身的冷汗。
第一百七十四章九龙金印
袭人听了的话,满脸恐惧的看向锦官,锦官也盯着袭人,良久才轻声的言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知道这件事么?”锦官看向袭人,脸上带着询问,也带着浓浓的失落。
“什么事?”袭人看着元春的神色,突然的不知所措起来,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锦官,只是看着锦官,等着锦官
“皇上并非先帝的亲子这件事。”锦官眼中的失望很是明显,这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女子在遇到这件事之后的木讷确实让自己失望。
“媚娘,如果他们知道咱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杀了咱们的。”袭人忍不住的战栗,她惶恐的看着媚娘,神色一片慌乱。
“对呀,所以咱们只能瞒着这件事情,装作不知道就行。”锦官拍了拍袭人的肩膀,脸上一脸的担忧,刚到皇宫便探知了这么大的秘密,对他们两个女子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袭人点头,然后满怀忧虑的看向锦官,锦官只是轻轻地笑笑,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她缓步走到那个老人的面前,将黄公公轻轻地扶起,对黄公公言道:公公你先别哭了,不久皇上就会来,你只要好好照顾好身体,终能看到真龙坐上皇位。“锦官说话的时候不由得怜惜这个可怜的老人,除了这个坚守的信念,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这个老人支撑起自己老年的岁月,虽然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底都不确定,那个她嘴里所称的皇上,现在身在何处,何年才能重回皇宫。
但是锦官终是不忍,不忍心将最真实的情况告诉这个可怜的老人,她只是轻声的劝慰,看那个老人满脸依恋的看向自己,一脸的感激。锦官紧紧地握住黄公公的手,黄公公也伸出另一只手将锦官的手紧紧攥着,好像锦官是她的主心骨一般。
锦官将老人送到门口,看老人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的走远,才终于轻轻地将门关上,随着门关上的声音,锦官的心底也发出一声沉重的长叹,她轻轻地对袭人说:“你先找件房子休息,明天一早,估计这凤莲宫就会忙碌起来,明天,宫中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自己的生命中上演,所有的该见的,不该见的,所有关于锦官的一切,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袭人见锦官想将自己支出去,也就不再言语,低着头离开,偌大的凤莲宫,一室的清冷,只剩下了锦官和那个九龙金印,一个神色灰败,一个金光灿灿。
锦官独自一人坐在九龙金印面前许久,直到夜深了,再也听不到宫外人的脚步声和轻声的低语,锦官都没有睡意,这样炫目的金印,是王者的凭证,此时,却在他的面前,不属于任何一个君王,只是,对于如何处理这个金印,自己心中也是烦忧重重。
锦官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开始佩服那个苍老的黄公公,他聪明的将这极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九龙金印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谁都不会相信,这个让当今皇上四处找寻的东西,就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袭人知道,自己知道。黄公公也知道。九龙印不能放在皇宫了,尤其是不能再放在凤莲宫,可是对于九龙封印的处置,自己终是想不到一个妥当的地方,能让自己安心,也能让所有人想不到。
第一百七十五章翠缕
锦官无法睡去,直到第二日天明,她的心都无处停放,因为九龙金印不知该放到哪里。
不等锦官的心恢复宁静,皇宫之中就喧闹起来,因为凤莲宫环水而建,所以那嘈杂的声音落到锦官的耳中也是隐隐约约。锦官知道自己这一天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就着这嘈杂的声音在凤莲宫中小寐,却不想刚刚入眠,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自己没了安眠的闲情。
锦官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房间内已经多除了许多宫娥太监,都在各自忙碌,还有几个托着衣服跪在自己的床前,锦官看着场景,意识极近模糊,以为自己在梦中一般,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大婚,自己只是个看客,断然不用如此精心,在天还未明的时候就起来梳洗打扮。
锦官依旧有这自己睡去,但是周围的声音还是不断,虽然轻微,却扰乱了心神,锦官再次不悦的睁眼,眼前一片忙碌,确实有几个宫女跪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擎着金质的凤冠,还有大红的迷离华裳。
当锦官静下心来看这些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场景不是梦境,锦官不由得看向昨日这个看起来还很是灰败的宫殿,经过宫女太监们的装点,摆上了珠玉的装饰,竟也变得迷离耀目起来,完全没了昨日的清幽雅致。
“你们来错地了吧?皇后的寝宫在龙寝宫,不是凤莲宫。“宫娥太监搞错了,这是锦官的第一反应,毕竟近日是皇后大婚的日子,不是自己的大喜。
“娘娘,奴才们知道这是凤莲宫,可是这是皇上吩咐的,说今日虽然是封后大典,但是也决不能委屈了贵妃娘娘,皇上还说,贵妃娘娘是他心中的第一人,让我们好好为贵妃娘娘梳洗打扮。“跪在最前面的小丫鬟垂头答言,锦官不由得看向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容颜秀丽,笑容甜美,看了都让人觉得心安。
但是,锦官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还是不由得心生颤抖,因为她说淳益说自己是他心中的第一人,她的心还是失落了,淳益心中的第一人是锦官,不是自己,自己与淳益只有几日的时间,而那个叫锦官的女子,即使是在他失去记忆之后依然记得。淳益还是不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他心中的那个锦官,这让元春的心底生出连绵的痛意,自己一遍遍的告诉他,她是媚娘,不是锦官,但是他还是把她当成了锦官。
做别人替代品的日子,让锦官的心痛的能滴出血来。自己终还是逃不出这样的命运,不管是在臣逸的眼中还是自淳益的眼中。这是自己不想要的,可是他们都只顾自己的意愿,将锦官的生命强加给自己。
所以对于淳益,锦官的心底也生出连绵的失望,如果不是为了凤娇,那个用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妹妹,自己可能一分钟都呆不下去,这个皇宫让自己感到恐惧,尤其是当自己成了一个替代品之后。
锦官的第一意识是逃离,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逃离不了的,这后宫重重地高墙,面前这些卑微的婢女,都是莫大的阻力,她一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宫娥,一边想着对策,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皇宫,连个能帮助自己的人都没有,自己如何逃脱,更何况淳益准备的锦袍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好像没有理由来拒绝这么高的礼遇。
锦官看着跪在地上诚恳的看着自己的宫女们,终是不悦的站起身来,任由他们为自己穿衣,洁面,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凭他们给自己花上浓艳的妆容,穿上富丽的锦袍,锦官只是怔怔的看着镜中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心底的绝望更重,如若不是为了那个叫锦官的女子,自己就会马上冲出宫去,这里不是自己要呆的地方,脸上这厚厚的粉给自己镀了一个面具,如若想活下去,想活的好,那么自己只能带着这个强加的面具。
更可悲的是,不仅仅是这个面具,在这深宫的生活中,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容颜的锦官有可能会随时出现,那自己的境况又将如何,自己终不是锦官。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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