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时的姑娘的房中传出的些微的嬉笑之声,整个拥翠阁寂静的像永生的黑夜,鸨妈妈站在黑衣男子的身后,因为周围丁点的声响而战战兢兢。唯有滴漏,一声又一声,敲打着夏夜的寂寞。
第五章白衣男子
谁都不会想到在阁楼上的锦官因为没了那个白衣男子的影踪而陷入了莫名的惶恐,自己与那个男子,缘分虽然只是一曲琴音,他懂得她的心,锦官爱极了这份默契,但是却恨极了他现在的懦弱,点点滴漏,与锦官而言,自己心底的失落也因为滴下的清水而变得湿润不已。
锦官打开窗子,能看到夜色,夏天的夜总是难免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月亮上都胭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和着闷热的风,吹奏这个夜晚的宁静。锦官看着繁星点点,心底无限的悲凉终于涌出,握着手中青锋的手力度更大,锦官能感受得到自己凌乱的掌纹被拦腰隔断,沁出浓密的汁液,自己终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么,就让自己永远的远离,然后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那个遥远世界的母亲,终是自己永远不舍的割舍。
锦官双手开门,右手还攥着已经滴血的刀锋,开门后,有缕缕凉风吹过,有淡淡的百合香扑入鼻孔,本来视死如归的锦官不禁被眼前的花香扰乱了心神,抬眼望去,竟是那个白衣的男子。细看来,锦官的心都停跳了两拍,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美到他这个地步,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鼻梁高挺,唇的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暖笑,让人看了心安,精致的五官配上他凝脂般的肌肤,锦官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个惊才绝艳的女人,锦官不由得退后一步,如瀑的青丝在头顶上纠结,被挽在了发冠之下,衣服是一色的白衣,不染纤尘只有手中握着的玉笛和腰畔精致的绣囊是异色。
锦官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愣怔,直直的走上前去,整张脸贴向白衣男子的肩头,吓得那白衣男子往后躲闪,但肩头最终还是被锦官贴上,令人诧异的是锦官竟然没有别的举动,在贴上白衣男子肩头后马上的闪离,待白衣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锦官轻声的说了一句:“你果真不是女子?”让白衣男子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我是神仙。”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第一次,锦官领略到什么叫不怒而威,仅仅是一句话,却隔开了锦官和他的距离。
“我是神仙她娘。”锦官仿若没听到白衣男子的话语一般,这个男子淡漠疏离的态度伤害了她,让她在一次展开了自己的针刺,刺向面前这个男子。锦官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淡淡的恼意,却说不清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他的姗姗来迟,只是,不由自主的,自己的心被紧紧的牵绊了。
“我向来不孝顺,先行一步。”那白衣男子的脸上并未有半点神情,但是话语之中却全是冷寒之气,话未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等,你走了,我怎么办?”锦官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突然生出一阵惶恐,刚才突然见到他的喜悦也因为他转身的抽离而变得薄凉。
“是你逼我走的,你以为我愿意进你这个门么?下面那个可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白衣男子的眼神抛向楼下,那里,黑衣王爷正怒不可遏的看着锦官,满脸的无奈,满脸的失落,还有说不清的感情,因为离的远,那张古铜色的盛怒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谢谢你。”锦官突然鼓起勇气一般的走向白衣男子,并在黑衣男子的注视之下,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锦官故意的将手臂抬高,微凉的晚风吹进锦官红色的袍袖,让那宽大连绵的红色飞舞起来,像是迎风招展的旗,那白衣男子没了刚才的疏离,以一种静默的姿态,任由锦官在黑衣王爷面前炫耀,直到楼下黑衣的王爷转身离去,锦官才将白衣男子拖到自己的房中。
“你怎么这么孩子气。”白衣男子终于挣脱了锦官的手,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就如美人皱眉总是让男人心痛一般,这个美丽男子小小的哀愁竟然让锦官莫名的心疼。
“是他让我不舒服的,我为什么让他痛快,不就是个狗屁王爷,不就是有俩臭钱。”锦官在白衣男子面前毫不避讳自己对那个黑衣王爷的厌恶,当然盛怒之下的她也注意不到白衣男子看到她的愤怒之后脸上露出的笑意。
“你知道他是谁不?你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更重,完全没有了刚才神色中的冷清。看着锦官一脸茫然的看向他,嘴角的笑意更浓。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锦官一脸失落,确实,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不需伪装就成了**,还未等自己适应过来,就冒出了父亲,还有接客等等,更有王爷的出现,如果不是自己暗地里将自己捏了几把,真的怀疑这是个梦。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白衣男子看出了锦官话语中的失落,但是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的,除了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姓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锦官,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锦官的脸上依旧满是失落,俊美的脸上有着让人心疼的力量。
“那你只要明白,刚才坐在正厅的白衣男子是现在的摄政淳亲王,权势滔天,就连当今圣上,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白衣男子的脸上依旧是淡然一片,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毕竟刚刚,他也是抵触了淳亲王才上得了阁楼。
“你既不怕,我怕什么。”锦官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定的男子,不用说上好的绢丝做得白衣,就连他头上这个看似普通的发冠,却也是做工精细,绝非出自一般百姓之家,所以心底的担忧也因为面前男子的淡定而变得淡定。
“你果真够聪明。”白衣男子看着锦官,许久之后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女子,竟然有着超乎他想象的聪慧。
“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跟你的父亲回去么?”白衣男子终于切入正题,而这个问题让锦官欣喜异常,自己的父亲,那个身上有着淡淡药香的父亲,终是放心不下自己,派了这样一个天使来拯救自己,长久以来没有父爱的空虚的果皮下,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饱满多汁起来。
“我恨他,不能善待我的母亲。”锦官的回答老老实实的,没有半点的虚言,想必那白衣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能看得出自己眼神中的真实。
“可是他还是想补偿你。”白衣男子在锦官生硬的话语之外,把话语说的满是柔情。
“你是他的说客?”锦官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冷淡的男子,莫名的不满,本来以为他是降临到自己生命中的仙子,却不想,是那个卑鄙男人的说客。
“我不是。”白衣男子仿若要声明一般。
“你是。”尽管不依不饶,将眼前的事实在白衣男子的身上印证。最终她的逼视让那个男人不禁摇头,甘拜下风,面前的这个女子,执拗非常。
“你叫什么?”锦官低声的问道,不管这个男人是个说客还是自己今晚的恩人,她都有理由知道他的名字。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而易举的拒绝了锦官。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锦官不肯放弃,瞪视着面前的男子。可是那个男子分明没有告诉她的冲动。
“丫头,在大昭没有公平与不公平。”白衣男子的声音依然冷漠,一如他冷漠的脸。
锦官正欲回话,就被窗外的杂乱之声吸引,两人匆忙的打开门,向楼下看去,刚才落败的淳亲王,竟然浩浩荡荡的再次袭来。鸨妈妈跟在他的身后,战战兢兢,跟着他走上楼来。
第六章挑衅
锦官看着淳王爷拥红依翠的走上楼来,抬头看了一眼他身侧的白衣男子,竟然依然如水般平淡。
“你不怕?”锦官的心里,认定面前这个男子是会怕的,毕竟上楼的那个男人权势滔天,很容易就能左右一个人的性命。
“你不也不怕么?”白衣男子看向锦官的眼神有了情绪,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欣赏。
“我怕什么?大不了,我死了算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锦官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绝望的寒凉,就是这阵阵的凉意,让白衣男子的心底突然的生出莫名的心疼。
“美人,虽然你今晚上有人与你共度良宵,可是到底能不能让你快活,还得另说呢,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当然,这个只有本王能给你。”淳王爷一脸坏笑的看向锦官,话语中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得意。
锦官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的脸上除了刚才的冷淡,更多了几分怒意。
“美人们,跟本王进屋。”淳王爷也看出了白衣男子脸上的怒气,脸上得意的神色更重,却再也不看锦官和白衣男子一眼,就拥着怀中的两个女子进入了锦官房间隔壁的屋子,跟着进去的还有几名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姿容。
锦官和白衣男子见淳王爷关了房门,也便回房,可是刚才房间,就听隔壁房间传出女子咿呀的呻吟之声,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充斥了两个人的耳鼓,锦官看着一脸冷色的白衣男子,脸终于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自己虽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住在母亲的隔壁,这样的声音她还是明白隔壁的事情,而白衣男子却脸色淡然,好像听到的是风一般,雨一般,淡然的让锦官纳罕。
“公子,让锦官伺候您安歇吧。”锦官虽然奇怪淳王爷的话语,但是还是终于鼓足勇气,对着白衣男子言道。
“你确定你能伺候我安歇?”白衣男子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冷笑,让锦官的心也莫名的揪紧,但是他不屑的神态,还是激起了锦官的斗志。
“你是觉得我身份不配还是不够美?”锦官开口的同时,将腰上红色的绫罗一扯,她曼妙的身体就如剥开的粽子一般,将一片白玉色的呈现在白衣男子的面前,既然选择了今晚交付自己的身子,这个男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当锦官强按住心头的羞赧看向白衣男子的时候,心底的喜悦如暗夜的花火一般,劈里啪啦燃烧开来,尽管能看到他眼中那抹掩藏的**。
“你是当朝宰辅的千金,身份上你够格,至于这身子……”白衣男子突然的拖长了声音,让锦官的心再一次的悸动不已,这个男子总是很会惹乱女人的芳心。
锦官没有等到白衣男子的话语,她的身体却等到了他温软的唇。那唇湿热的贴着她的肩头,一寸寸的划开,让锦官的身体盛开出朵朵的战栗,如她肩头的玫瑰一般。
可是肩头突然一冷,那个让锦官神魂荡漾的温软已经消失不见,锦官睁开自己微闭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带笑的男人,突然间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开了口,尽管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说自己的期待还是说自己的愤怒?最后只能归结成无言,无言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连隔壁传来的越来越大的呻吟声,锦官都至若妄闻,而面前的笑意盈盈的男子,更是从来没被隔壁的声音左右。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满足不了我。”男子的话语带着玩味,脸上带着让锦官恨死的笑。
羞辱,这是锦官从未经历过的羞辱,当自己毫无遮拦的站在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前的时候,那个男子竟然说,自己满足不了她。音乐学院舞蹈系毕业的锦官,第一次,被人质疑自己的魅力,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不在乎的话语,怀疑自己的魅力和身材。
锦官走到白衣男子的面前,凑近了男子的薄唇,可是还未等锦官贴上他的唇,白衣男子就后退两步,只一句话,就让锦官崩溃到底。“这个世界上能满足我的只有男人。”薄唇清冷,声音更是炸雷一般的袭扰了锦官的心神。
刚才还心底灰败的锦官,不禁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如玉的男子,心,起伏不定,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在陌生的世界,唯一让她感到欣喜的男子,竟然是个断袖,可怜自己一心的想将自己托付。
“那得罪了,公子请回吧。”尽管控制住自己心底就要流泻的委屈转过头去,不看那个男子,不想他那曲明晰自己心声的玉笛曲,从此陌路天涯,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你的手在流血。”白衣男子并没有理会锦官的话语,只是对锦官言道。
“我流血的不仅是手。”锦官的声音也同样清冷,在他走进自己的屋子之前,锦官曾用那柄利刃割伤了自己的手,只是因为期间太多的事情让锦官忘记了疼痛。
“我不认为我有让你伤心的资格。”白衣男子的话再次袭来,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女子,确实以她的不同吸引了自己的心神,比如说,手上的血都滴到了地上,别说眼泪,就连说都不说一声。
“你确实没有,只是,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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