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绫衬辶恕�
而探花袁兰,很让宋天天意外,居然是个小姑娘。要知道宗吾国虽然出了两任女帝,但那是因为皇室血脉凋零再加上当年梁婉权倾朝野手段狠厉,在大体上女性依旧是处于弱势的。二十名新科进士里姑娘家的总共就两名,其中一名就能位及探花,这可真不容易。
除此以外,以前曾经见过的那个“京城第一才子”杨书竟然也在新科进士之列,名列第九。
逐一扫视过一遍之后,宋天天很是满意:都很好!很年轻!很有气势!至于其他的,那就看不出来了,要用了才知道。
她又与几名进士交流了一番,几人虽有些紧张,但也皆对答如流,让宋天天更是满意了几分。
如果实在要让她说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只有一点:都太年轻了。人年轻了心志就容易高,心志高了虽然是好事,但缺乏磨练,过犹不及。
当然她没有把这种想法给表露出来,要知道在这群人眼里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他们这么恭恭敬敬地立在她面前,都是看在她那身份地位的面子上。
说起来,科举每三年一次,整整二十名新科进士都这么年轻的可很是少见,通常都会有不少辗转多年才终于金榜题名的学者掺杂其中。
怎么这一次这么整齐?宋天天思索一番,不知其解,旋即笑了笑,没再把这疑问放在心上。
又询问几句,交代几声后,宋天天便让他们散了,自己也又回了寝宫。
坐在寝宫内望着窗外的花叶,宋天天很认真地思索着应该给那些年轻人分别安排些什么职位。
自从政务上了正轨之后,她就没再像那样成天泡在书房,变得没事时更爱待在寝宫。
窗外几名宫女正在激烈商讨着要如何修剪院子里的一丛草,白南之闲得在一旁指指点点。
宋天天瞧了一会,又继续思考了一会,却发现怎样也无法再度集中起心绪,旋即起身出门让那群唧唧咋咋的宫女们散了开。
白南之站在那儿无辜地看着她。
“你很闲?”宋天天笑眯眯盯着他。
白南之点头,“闲了很久了,你刚发现?”
“……”
“难道我有什么事情可做吗?”白南之继续无辜。
“呵呵。”宋天天抽了抽嘴角,“你看我每天这么忙,难道你会找不出一点事可做?”
白南之眨了眨眼道,“你忙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我咬你。”
“别介啊。”白南之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不是看你做得太好了,没处可帮嘛。”
“哈哈!”宋天天略带夸张地笑了两声,“做得很好?你别装得好像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是怎么在朝堂上挤兑我的。”
白南之摇了摇头,“你这样不对,他们都是忠臣,都是国家的瑰宝,他们反对你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衷心为国的理念与方式与你不同,你应该敬重他们,而不能就因为这样便心怀怨怼,还称他们为‘老家伙’。”
“说得很有道理。”宋天天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眯着眼看他,“但是我身为一个皇帝,要怎样体现我的理念与方式呢?”
白南之右手虚托颌下,佯作抚须状,“这个……就要你自己思考了。”
“哈哈!”宋天天又笑了,“信不信我真的咬你?”
白南之向后退了一大步。
宋天天看着眼前依旧一脸无辜模样的白南之,很有点头疼。
想当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拖着求着她来当这个皇帝的,好吧,当皇帝就当皇帝,但是等她终于决定要当好这个皇帝了,好嘛,他就撒手不管了。
“南之。”她道,“你不能这样。”
白南之的视线飘到了一旁。
“你这样不负责任!”宋天天复道。
“这个指责有一点严重。”白南之道,“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都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
“那好,我今天刚刚见了二十个新科进士。”宋天天咬牙,“你快来帮我想想要怎么安置他们才最好,我一个人想得脑仁都疼了。”
白南之当机立断,“这不行。”很快又补道,“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事我真不好说话。”
宋天天瞪他,“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那倒不是。”白南之想了想,“原因大概是……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后宫?哪门子的后宫!
宋天天瞪着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虽然不得不承认,这话让她有一点小高兴。
后宫……嗯,后宫……呸!这种虚名她不稀罕!只能看不能摸、就算摸了也不能进一步的后宫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宋天天摸了摸脑袋,想要缓和一下她那剧痛不已的脑仁。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好吧。”旋即吩咐一旁的宫女去拿两柄剑来,又回头道,“那么陪我练一场吧。”
白南之一愣,而后苦笑,“你这样不好。”
“怎么?放心,我不会一不小心一剑劈了你的。”宋天天撩起袖子转了转手腕,“再说了,就算我真一不小心一剑劈了过去,你还能挡不住不成?”
白南之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很快宫女就把剑奉了上来,宋天天取了一把,剑鞘一褪,便是一抹寒光扫去。
白南之刚拿到剑,剑鞘还没来得及拔就往后一跳,连剑带鞘招架而上。
几个回合后,白南之还没把剑鞘褪下。
十几个回合后,宋天天抽身而退,站着喘了口气,白南之看着她,还是没有拔剑。
宋天天揉身又上,几十个回合过后,她败了,败得荡气回肠毫无悬念,到最后都没能让对方拔一下剑。
“所以说,你这样不好。”白南之边把剑抛回给那宫女边道。
宋天天猛喘着气,狠狠瞪他。
“舒坦点了吗?能静下心来想问题了吗?”白南之问过这些,又道,“你不能每次一遇到麻烦就找我比剑泄愤啊,毕竟就算你再怎么想着要劈我一剑,也是不可能劈中的。要知道,你的剑法还是我教的。”
宋天天剐他一眼,“现在不是了。”
“哦,对。”白南之点头,“其实我也不建议你再去向那些侍卫学武,虽然他们是不弱,但是你学得杂了,总归是不好。”
宋天天冷哼一声,刚想开口,却被他强先一步。
“还有下棋,你对下棋感兴趣,这我很高兴,但是下棋不是用来泄愤的,真的不是。”白南之道,“反正你总是赢不了我的,何苦呢?”
宋天天瞪了他好半晌,但到底还是没再吭出一句话。
良久后,宋天天起身,将手中剑也抛回给那宫女。宫女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将两柄剑归位。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麻烦吗?”宋天天问。
白南之不答。
“朝堂上的事,只是其一;现在皇陵里守着的那个人,算是其二。”
听到此,白南之也不禁叹出一口气。
太皇太后病逝,藩王们回朝奔丧,到现在也都回去了。只有一人,仍然守在皇陵,俨然一副要把三年守孝期守满的架势。
而且这个人绝会不是为了太皇太后而守孝,因为他的身份——新任淮王,曾经的淮王世子。
“他……”白南之想说点什么,却被宋天天摇头止住。
宋天天的麻烦不止那两件,她还没说完。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其三,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忙碌了……因为我们要开始做一个一分多种动画小短片了……
泪流满面!我真心不会画分镜啊!我不就是写了个剧本吗我不想当导演啊!求求你们了剧本你们拿去吧想拍成怎么样就拍成怎么样,别再叫我画分镜了,我真的真的不会画分镜啊!!TAT
☆、麻烦
他?
白南之闻言有些发愣。
宋天天点了点头,看着他,却再无一言。
片刻后,白南之笑道,“是吗,我此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心底因为那一句话而引起的震动,没有在他的神色上显出任何端倪,“不知我对你而言,是哪一点的麻烦?”
宋天天摇了摇头,丢给他一块东西。
白南之接过:是一块玉牌。
“我已经吩咐下去。你今后拿着这块玉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可以自由出入京城,亦可以自由出入其他地方。”宋天天道,“只要在宗吾国这万里江山之内,无人能拦你。”
白南之捏了捏手中玉牌,“什么意思?”
“一个小礼物而已,不喜欢吗?”宋天天白他一眼,“不喜欢也得收着,至于用不用,那就随你了。”
说罢,宋天天拂袖一扫,“今日与你闲聊了这么半晌,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忙的事情还多着。”话音未落便径直往书房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
白南之站在原处,又捏了捏手中玉牌,叹了口气。
现今他与宋天天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一点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当年宋天天没少被他伤心,想来多少会有点怨气。
而现在,宋天天已经从一个任性的丫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女皇,他则依旧是那个女皇幼时的玩伴,不尴不尬地留在女皇宫中,多少有点多余。
宋天天说他是个麻烦,却始终没说到底是个怎样的麻烦。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是有点伤心了。
宋天天去了书房的方向,却没进书房,而是一路沉思着那些政务,想到关键处便直接在路中央杵着。
在日头下杵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等到她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连身遭的宫女们都有点受不住了。
“像什么话?”宋天天扫了那群宫女一眼,倒没有太过责怪,只随口吩咐道,“没事的时候多锻炼锻炼,哪能这么娇弱。”
她这年许没少花功夫在练武上,身体比之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她又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瞄了眼还有些距离的书房方向,干脆改了道朝别处走去。
要再去哪里?宋天天不想这么快就回寝宫,想了想,干脆叫人备了轿,决定去皇陵一趟。
皇陵离皇宫稍有点远,等宋天天到时,已几近黄昏。
远远宋天天便望见,有一人守在皇陵间,正静静跪拜——那便是原淮王之子,新任淮王,叶凌。
落轿后,才另有守陵人匆匆忙忙赶过来行礼,宋天天一挥手便命他们退下。
叶凌一直面朝着陵宫,直到宋天天走到他身后也丝毫不动,恍若未觉。
他比宋天天略大,但也只有区区十五六岁的光景。
宋天天也只站了站,见叶凌这般倔,便没硬唤他来拜见,默默就又走了。
想来叶凌来此已逾半年,同宋天天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其中“陛下万岁”之类的就去了五句多。
剩下那几句,询问他父王的死因用了一句,当时宋天天便直接将梁婉的那道懿旨给摊在了他面前。
而后的一句,他便是请求要到这儿来守陵。
宋天天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允了。
时至今日,宋天天早已不着孝服,叶凌却依旧总是一身素白。
每当看到他的背影,宋天天总觉得,与其说他是在守陵,倒不如说,他在控诉。
但说来奇怪,对于这种控诉,宋天天虽然觉得麻烦,却也仅仅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若是从前的她,定会因此而坐立不安、良心不宁。
她的心肠,到底是比以前硬了太多。
一去一回,再入皇宫时,连月色都降下了。
她依旧不想回寝宫,到底还是去了书房。
宋天天批了一夜的折子。
早朝过后,她睡眼惺忪,回来一挨着床铺就睡了。
醒时已逾正午,有人通报付丞相求见,宋天天忙洗了把脸过去。
谈了一通政务过后,付丞相隐约表示,付沅杉也想求见。
本来,付沅杉虽是新科状元,但到底还未任官职,此时求见有点不合规矩。
但他是付丞相的儿子不说,宋天天也看重他。只要宋天天愿意见他,那么所谓规矩自然就只是浮云了。
现在朝中老臣居多,宋天天处处受制,以她的意思,这次自然要好好扶植这群新科进士们,好让他们生成一股新的势力,与老臣们抗衡。
合适付沅杉的官职,宋天天想了好几个,绝对不会委屈了他。
然而,出乎宋天天意料的是,付沅杉此次唐突求见,并非是为了求一个好官职,相反,他想要求一方县令之位。
宋天天看了他好半晌,“以你状元之才,不必从县令做起。”
付沅杉俯首,“我只想守一方安然。”
“你不愿留在京中帮我?”宋天天直接问,“对你而言,一国的安危,比不上一方安然?”
付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