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脸上挂着笑意地出了厨房去了屋里,经过院子的时候还给老赵头打了声招呼。
可李氏刚进屋里,却早已吓得腿软
但见小弘俊此时正趴在地上大哭出声,刚才在厨房听得还不大真切,如今李氏却深感撕心裂肺之痛小弘俊那哭得沙哑的声音一声声地扰乱了李氏的心
“怎么会这样”李氏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了自己的儿子,眼泪突然就簌簌地掉了下来小弘俊刚才还呆在摇箩筐里好好的,为什么此时此刻摇箩筐翻了,他人也跌了出来
“哦哦不哭了不哭了。”李氏一面心痛地哄着怀里的婴儿,一面流着眼泪自责道,“都是娘不好,是娘粗心大意了,让咱们的小弘俊摔了一大跤”可即便如是说,李氏心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弘俊会突然从结实稳当的摇箩筐里掉出来……
老赵头听见二房里头陆陆续续地传来了大人小孩的哭声,心里也跟着一紧,赶紧收起了烟杆子快速地来到了二房的屋里,但见李氏抱着小弘俊不停地哭着哄着,可小弘俊却依旧在撕心裂肺地哭着,一张原本好看润白的小脸如今早就绷红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就哭得这么凶?”老赵头不明所以地问,面露焦急。
李氏连连摇头,略带点自责:“我也不知道,听见孩子哭,我就从厨房赶过来了,只以为是饿了或者尿了,没成想一进来就看到孩子从摇箩筐里跌了出来,想必摔得很疼呜呜,都是我不好……”
“得,得赶紧抱去给老温瞧瞧万一真摔着哪了可就不好了”老赵头心慌意乱之下都忘记了要对李氏追究什么,只说让她且等等,等他去地里把赵老2叫回来带孩子去,因为必须要留一个人下来看家。
指望三房那起子人肯定是不行的,老赵头心想着,转身拔腿往地里跑。
不多时,赵老2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还大喘着气呢,就抱着孩子询问道:“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听爹说是摔着了,摔哪了?”
李氏被这么一问更是内疚,直接摇摇头哭着道:“呜呜,我也不知道,还是赶紧抱去看看罢”
赵老2不由分说,往家里抓了钱就抱着孩子飞快地往老温那去了。
李氏终是挂心不下,揪着一颗心,向老赵头请了命也匆匆跟去了。
这厢,老赵头一个人看着两边的房子,又因小弘俊的事故,使得他怀疑是摇箩筐不结实的问题,于是便自顾地找来了工具对着摇箩筐翻修检查一番。
过程中,他会偶尔抬头瞄一眼大房的屋子,见一切安好,想着大白天的他还在家呢,应是无事,于是眼下还是检查摇箩筐保孙子安全要紧。
傍晚的时候,赵信良等人吃酒归来,赵信良多喝了两杯,人有些醉醺醺的,进屋便倒床睡着了。
赵弘林和方氏等人听说了白天小弘俊的事,不由心惊了一阵,不过听赵老2和李氏说并无大碍,想是摔倒的时候太疼了,孩子才会哭得如此厉害的,大家也就稍稍地放了心。
整顿打理完一切之后,方氏将从镇上买来的那些物事一一均摊了下,分别给了二房和三房,二房倒没怎么说别的,直接给了应分的钱,因为那是赵信良掏钱买的。
可三房却在给钱的时候又唧唧歪歪了起来,意思是说大房如今挣大钱了,还会在乎这点子小钱,都是自家亲兄弟,干脆不给得了方氏见状,脸色一沉,直接道:“那东西就干脆不给你们算了,下次你们有东西要买也自个买去”
如此,杨氏才不情不愿地给了钱,拿了东西。
等到晚上赵相宜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才是惊讶地发现好像有陌生人动过她的房间
她这一声惊愕的尖叫惹得大房的所有人,除开醉酒熟睡的赵信良之外,都纷纷地赶来查明情况。
但见赵相宜指着自个房里的一些摆设对老赵头道:“爷爷,你动了这些东西没有?如果没有,那就是家里遭贼了”
因为那些家具物事都不是随意搬动的东西,可如今那些东西却东倒西歪的,连一些家具的摆放位置也错了位,虽然粗粗看上去与常日没什么两样,可仔细分辨,却会发现,这个房间似被大动作翻查过
见老赵头摇摇头,赵相宜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乱了套如此,家里不是遭贼了又是什么?
方氏心细,立马查看了屋里的一些值钱东西,发现还真少了几样于是赵弘林老赵头等人又纷纷回去查看了自个的房间,发现也有翻动的痕迹
最让大家吃惊的是赵信良的房间,有几处痕迹是十分明显的凌乱,老赵头连说不好,因为他真的没动过这些东西,从白天到现在,他压根就没进他们的房间
几番查看之下,方氏发现家里当真少了好几样东西,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些混乱,家里这还真是遭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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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好冷,我都感冒了,头痛欲裂的,大家也要注意保暖,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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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不得不留个心眼
第089章不得不留个心眼
“我不中用”老赵头突然气急败坏地狠骂了自己一句
赵弘林连忙宽慰道:“不打紧的,爷爷您人没事就好,幸好丢的是几样不大值钱的东西,最贵也就是那几匹做衣裳剩下的布料,人没事就好,爷爷您不要太自责。”
“不好,咱们家那酱料方子和银子”赵相宜忽然冲大家低声尖叫道
方氏只觉得小孙女此刻的话像是一记闷雷一般冲她的脑袋上砸了过来,激得她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身形微晃,要不是老赵头及时扶了她一把,她怕是要站不稳倒地上去了
“小妹,别,别惊慌。奶奶,您也仔细伤了自己身子,兴许没事的……”赵弘林此刻心里也很是慌乱的,赶紧安慰了方氏一阵,随后拉着赵相宜的手飞奔去了赵信良的房间里
仔细观察下来,兄妹俩极其可怕地发现,赵信良的房间真的很乱
除去丢失的东西之外,赵信良房间的木柜子被弄倒了没扶好,原本那些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如今也是被翻得凌乱不堪,床上的被褥也是乱成一团,也不知是赵信良自个弄乱的还是那贼人
刚才赵信良总称自己没醉,要自行回房,大家见他坚持,横竖在自个家里也出不了什么事,就由着他去了。
这回大家再进他屋,才是惊愕地发觉,这里头真是乱得可以
“快,哥哥,你去查看东西,我去外头守着”赵相宜惊慌之下终于捕获了一丝清醒,留了个心眼蹬蹬瞪地跑到了房门外四下张望,见四周黑魆魆的一片,唯三房那边亮着些微灯光,但见那边有人影在轻轻地晃动着,也不知是不是杨氏或以赵老三在打探他们家的动静。
屋里,赵弘林记得赵信良藏酱料方子和银子的地,于是很快地跑到了房间的西南角,小心翼翼地挪开了那个角柜,在角柜的背后有个新挖的泥坑,赵弘林几乎是屏着呼吸蹲下了自己的身子……
一下一下,每扒拉一次泥土,赵弘林的心便更加沉重一分从前觉得挖的很是浅薄的土坑,今天在他看来,显得幽长深邃极了
终于,手指触到了冰凉冷硬的东西,赵弘林的身子也跟着忽然一僵,在这一刻,他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
一见里头的红木匣子还在,赵弘林悬着的一颗心也跟着立马放下了一半
可饶是如此,赵弘林却还是不敢伸手去开那个小锁,生怕只是匣子还在,里头却早已空了
那里头装的可是他们写好的方子以及最近挣得的所有银两啊
老赵头和方氏缓了缓过后也是急匆匆地跟来,见赵相宜正站在外头,便小声地问了句:“怎么样,找着没?”
赵相宜担心地摇了摇头:“哥哥还在里头,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好孩子,都是爷爷不好”老赵头万分自责道,并且嘱咐赵相宜进去别在外头吹凉风,这里让他来守,这一次他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的
屋里,祖孙三人看着那个红木匣子不敢大喘一口气,良久,倒是赵相宜自我安慰道:“没事的,锁都还在,想必东西也还在。”
“可咱们刚回来的时候都没怎么发现屋里被动过,想必贼人是有备而来的,事后还清理了现场,如此,我真怕他们是拿走了东西,又重新给咱们上了锁……”赵弘林紧咬着下唇,面色很是凝重。
方氏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弘林你是读书读傻啦?”
兄妹俩顿时抬头齐齐地看方氏,方氏却是笑得更加乐了:“没事,奶奶保管没事”
“你们想啊,”方氏摇头笑着接下去说,“偷东西的又没有钥匙,要开这个匣子肯定是拿东西砸的,锁都砸坏了,可还怎么再锁回去?或者他们干脆把匣子拿走哇,为什么匣子还在那里哩?”
“可不是我被吓傻了?”赵弘林摸摸自个的脑袋松了一大口气,“刚才挖匣子的时候,好像也没发现那里的泥有松动过的迹象,想必贼人没发现那个地方。”
“钥匙,快去爹爹那里拿钥匙打开来看看。”赵相宜适时提醒道。
赵弘林也点点头,赶紧去醉酒的赵信良那里摸索着拿来了钥匙。
不过尽管方氏解释得很透彻,但在没见到东西还在的情况下,大家的心也始终吊在那里……赵弘林不敢开锁,赵相宜也不敢面对……
最后倒是方氏拿起了小木匣子,用钥匙开了锁,但见小锁啪嗒一声被打开了,大家的心也跟着猛地抽动了一下
“还,还在不在?”兄妹俩齐齐地出声问道。
但见方氏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俩,赵相宜的心立马就沉了下去
“喏。”方氏忽然又扑哧笑了出来,把里头的东西现给兄妹俩看,方子依旧叠得整整齐齐地躺在匣子的最底层,银子铜钱都好好的一个子不少地呆在里头,没丢一样也没被偷走
一家人的心情顿时完全放松了起来
“奶奶你真是的,这种事竟拿来打趣。”赵弘林微笑着嗔怪道,方氏则笑眯了双眼。
尽管丢失了一些布匹之类的东西,可如今见到这些紧要的还在,一家人登时觉得那些被偷的东西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这就叫做破财免灾。”赵弘林轻松地吐出一大口气来,不忘打趣道。
可老赵头却还是显得过分自责,一个劲地数落自己没用不好之类,赵相宜见了心里也不忍,爷爷年龄都这么大了,不仅没跟他们去吃酒,一个人在家里寂寞地守着家,这厢却还这般地自责。
“爷爷,真不打紧东西都还在,人也没事,您别怪自己了……”赵相宜很是认真地劝慰了一句,不过尔后又凝起了眉头来忧心一句,“但是通过今天这样,咱们家是不是不安全了呀?”
其实比起家里被偷的那些布匹什么的,她心里更担心这张酱料方子,最近只忙着想法子挣钱,沉浸在那种不可多得的喜悦当中当真是昏了头了,现在仔细想想,家里就不该写这么张方子,或者不该写得这么明显……只是她现在年龄太小,不好总在大家面前显得自己很成熟似的,什么都能考虑到,所以只好言简意赅地忧心了一句,起个头。
方氏也在担心这个,接了赵相宜的话茬道:“还真是树大招风了,万万没有想到咱们村竟然也有这么胆大包天的黑心人,就见不得人家好”
“如果只是偷点金贵东西,倒也罢了,但如果他们是冲咱们家这方子来的,那可就不好了”赵弘林思虑得更为深层,总算把赵相宜心里想表达的话给说出来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哥哥说得对”赵相宜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因为家里人意识到了这点,那事情就好办了,“我有一个法子”
“相宜说说看。”方氏开口问。
“发生了这样的事,咱们可再不能马虎哩,不得不留个心眼了。”赵相宜悠悠说来,方氏听后,在这样紧迫的时刻难得地又笑了起来,并且打趣她道:
“哟,你才多大点啊,就心眼心眼的,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
赵相宜佯装生气:“哼,那我不说了。”
“好好好,相宜最聪明了,我们家谁也抵不上相宜聪明的。”方氏忽然抱起了赵相宜来,“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呗。”
赵相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老赵头的心情也跟着稍稍放松了不少,也是打趣道:“嘿哟,不得了嘞,相宜现在净喜欢听人拍马屁了”
赵相宜很是神气地昂着头,一副臭屁模样,随后娓娓把自己心里的法子道了出来:“现在这张方子留不得了,咱们得想办法毁掉,另外再重写一张,我来写。”
“我都没听懂。”方氏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