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人这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头疼死了。”床上的人突然迷迷糊糊翻身朝外呢哝道。
殷丞相与田大夫立即惊得停下了议论病情。
丞相夫人也停止了呜咽。
只见床上的人以手柔眼喊道:“裴心婷,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能把那些粉丝放进屋里来,吵死人啦,快把他们轰出去。”
是了,她正是附在丞相公子身上的宁惜。
屋中之人被此言惊得疑惑对眼,完全不解那床上之人的话中意。
殷丞相拧眉问道:“田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人未醒,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这……”
田大夫抚须笑答:“恭喜丞相大人,殷少爷很快便可醒来……”
“既然殷少爷已觉人多噪耳,不如你们就先出去吧,朕看着他即可,倘若他醒来,朕便会告知大家。”东方涵烨虽也不明床上之人话中全意,但那句“吵死人啦,快把他们轰出去”他却是懂的,他对那床上之人的心愿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待所有人离开房间后,他便趴在床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容颜,额角包扎的白纱布下皮肤若雪芳泽无加,两弯眉似蹙非蹙,鼻尖秀挺,丹唇羞合,真真是天然媚丽,天下间无任何女子能有他这般倾城之美。
尽管他身为男子,但拥有这般美貌同样已牵动了所有男女的心,包括自己。
东方涵烨忍不住伸出食指触及那长长卷密的睫毛,惹得床上之人眼皮颤动,惊得收回了手。
床上之人又低咛梦语道:“蓝依小姐,你找抽是不?天天晚上跟本小姐睡觉还总是随便乱摸,小心本小姐一脚把你踹得粘墙上去,拔都拔不下来。”
穿越:一梦醒来不由己(02)
东方涵烨紧蹙浓眉轻声道:“本小姐?……什么?天天晚上跟本小姐睡觉还总是随便乱摸?我当外面那纷纷扬扬的传言只是传言,没想到你当真按捺不住寂寞与他人同寝?”
转而又想,不会,不会的,也许是他的仙凡真摔破了脑袋,也许又是他为了气自己,所以才会这番语无伦次说些让自己吐血的怪言怪语?
正在思索间,床上之人终于睁开惺忪睡眼,瞳孔渐渐放大时,看到眼前那张只有漫画上才有的绝美脸庞,鼻子高挺,双眉如墨点画,目亮如星,红唇薄厚适中,拂过一丝浅笑,帅气逼人,令人晕眩。
咿?为什么他的头发用发冠束起?长发随着肩膀自然垂下,黑亮柔顺。又为什么他要穿古代长袍?不过,配上他的俊脸的确完美无比呢。
宁惜身为公众人物,也算阅男无可计数,可拿那些男人与眼前这位绝色男人一比,简直就是蚯蚓之比蟠龙也!
这样姿色的美男早已绝种,这世上,现在也只有漫画笔下方出美男,人间绝无,对,这肯定是梦。
啊,长这么大第一次梦到美男,宁惜色迷迷的双眼一亮,这等美味佳肴要是不品尝一下哪里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母、姨婆的六婶的三姑妈、隔壁家啊公的孙子的小花猫呢?
宁惜颤栗的抬手用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唇,鼻,眉,眼。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邃中透着难以察觉的柔,冰冷中散发着难以触觉的暖。
宁惜趴伏床边,两手捧着他的脸,她能看懂他眼中的惊愕神色,突然地,她的唇轻轻覆上他的唇,在他那柔软双唇上轻轻辗转……
即使是在梦中,这也是她平生第一次与男生接吻,既是初吻,当然想让它更美好些。
但当她想要更深入时,‘梦里’的帅哥却强压心中想要回吻的欲念推开了她,抚摸着她的额头道:“不要胡闹了仙凡,可是高烧了?”
宁惜拿开他的手道:“这是在梦里,哪来的高烧啊,还有,你不过是本小姐梦里的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能反抗我呢?该死的做个梦都不安然。”
穿越:一梦醒来不由己(03)
说完之后,顿觉声音不对,为什么自己的声音略带粗性好像男声,拧着嗓子咳嗽几声,“啊啊啊”的试着嗓音,仍然是男音。
“仙凡,仙凡,这不是做梦,你已清醒,告诉我既然你没有发烧,为何会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为何会像换了个人似的?莫非你真被摔傻了吗?”东方涵烨摇着她的双肩问道。
“喂,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为何为何,不要跟我说那些之乎者也。”
不是做梦吗?宁惜晃晃微疼的脑袋,回想起了车祸时那一幕。
凌绝山之所以称之凌绝,是因巅峰高耸触云而得,从上面摔下去,不说粉身碎骨也会死尸荒野,这么说来,我现在不是在阴朝地府就是灵魂穿越了?看来也没办法了,目前,得先知道这究竟是地府还是阳间。
宁惜再次清嗓,开始认真起来,学着古人拱手道:“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见谅,不知现时何年何月,此地何国?”
东方涵烨又用手背抚上她的额,蹙眉道:“确无发烧迹象,这么说来,定是仙凡的脑子摔傻了。”大声道:“来人,去传田大夫和丞相大人进来,就说殷少爷已醒。”
宁惜吼道:“什么嘛,早知道就不给你道歉,便宜你了,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随便诽谤人,你才傻呢,你个大白痴。还有,我不叫什么仙凡,我叫宁惜。这么看来,你这里不是阴间,而是阳间咯?幸好还活着。”
东方涵烨听后起身踱步房中,捶额一叹:“仙凡,你可否不要再气我,你、我还有皇弟三人一同长大,为何你如今总要与我针锋相对?”
宁惜白眼一翻:“大白痴,我刚认识你怎么跟你针锋相对啊?”
话完之后,才想起自己是灵魂穿越,估计他叫的是这个身体原来的名字,又想起自己的声音已是男声,有些不敢接受事实的摸上自己胸前——平的。
为求真实摸了数遍,依然是平的。
开始跳脚捶床,呜鸣起来:“呜呜呜……我要去shi,你不许拉着我。”
穿越:一梦醒来不由己(04)
“……”之前的殷仙凡虽也调皮古怪,但出口之语都是他能懂能悟的,而现在的殷仙凡……
东方涵烨看着眼前人儿的陌生举动,听着不明话语,只得无奈抚额。
“呜呜呜……为么子别人穿越的是男就是男,是女就是女,到我就是女变男呢?太没天理了,苍天啊,叉叉你个撇撇纳纳的,你的眼睛是不是被粑粑糊住了?我不干,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听闻殷少爷醒来,丞相大人和夫人迫不及待赶来看儿子,田大夫和涵辙王爷随行在后,进房便见那孩子在床上伤心捶打,口中呜咽不止,殷夫人又开始老泪纵飞。
走到床前,制止儿子手脚并用的乱舞,将他抱入怀中:“凡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担心死娘了,以后再也不许爬树饮酒。”
宁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想推开眼前妇人,试一深想,自己身在何地尚且不知,举目无亲,有人疼有人爱为何要推而拒之呢,看得出她也是个视儿如命的好母亲,便由得她抱着自己。
殷丞相长长一叹:“慈母多败儿,助纣为虐!你若不是宠他上天,他岂会像今日这般难驯其性!”
“田大夫,快给他看看,为何醒来之后一直痴言痴语。”东方涵烨打断道。
“草民遵旨。”田大夫说罢开始过去为宁惜把脉诊断,翻了翻她的眼,又看了看她的舌,“殷少爷身体已渐渐康复,只是脑部想要彻底恢复,需再调理休养一段时日方可复原。”
宁惜自他们进房后未出一声,怕自己多说多错……
往后的两三个月里,宁惜不得不接受已穿越为男的事实,几月下来也慢慢适应这副男性躯体,从侍从们的口中他得知许多,此国名叫——东黎,周围还有南暮、北朝、西夜三大国,还有几个附属小国,这副身体是当朝丞相的独子,而这位殷大少爷的名字在民间已被“传为佳话”。
这会儿阳光正媚,宁惜坐在花园里喝茶吃点心晒太阳,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滴!
传闻:仙女下凡殷仙凡(01)
整日无聊的紧,索性她顺便给那两个就连蹲茅厕都看着自己的随侍小厮改了名字叫做叉叉(XX)和圈圈(OO)。
纵然魂附别人身上,但她还是本性难改的。
使得二人真是叫苦不迭啊,哪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当他们得知这俩名儿的真正含义时,双双以抱头痛哭表示抗议,却是得来少爷的四字:“抗议无效!”
吃了口点心,她殷少爷开口了:“叉叉同学,本少爷摔破脑袋了,这段日子记忆尚未恢复,既然你家少爷我那么出名,可有什么经典语录?”
叉叉同学有些脸红的垂下头去,干咳一声:“回少爷,小的不敢说。”
殷少爷看着站在右边的人道:“圈圈,叉叉不说那你说吧。”
圈圈同学也吓得低头,嚅声道:“小的……小的也不敢说啊少爷。”
殷少爷怒拍桌子,阴险笑道:“你们不说是吧,不说就把衣服全脱了吧。”
“啊?少爷你想干嘛?”二人抬头惊恐望着眼前的美艳公子道。同时护住自己的衣襟口。
殷少爷手托着腮,笑得淫荡:“没什么,如果你们不说的话,本少爷就是想看看‘美男’裸奔而已。”
二人吓得跪倒在地咬唇道:“我们说我们说。”
“既然天赐我美貌惊艳,要惊就该惊得彻底,要艳就该艳尽天下所有少男美女的心。获取女人心可谓易于反掌,已腻至作呕!唯有让男子们也甘愿为我掏心掏肺,寻死觅活,方谓真正惊艳也!”
“要玩就玩得疯狂,跟男人玩要做‘女人’才有意思,仍做男人的话,不如回找那些脂粉浓郁的姑娘们,自然要做‘女人’才能真正享尽断袖之趣!”
二人一口气将所有话语说完。
殷少爷艳丽的面庞顿时阴沉下来,怒问道:“这些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二人怯弱道:“是……是少爷自己说的啊!”
“什么?那个王八蛋是……”殷少爷惊讶咬手指(宁惜附身),不可思议道:“是我?”
叉叉和圈圈两位同学点头如捣蒜。
传闻:仙女下凡殷仙凡(02)
没错,说出这些话的那个王八蛋叫做殷仙凡。
满城皆知丞相大人的公子殷仙凡长得倾城惊艳,妖中透媚,美若凡仙,也因此,民间给他冠上美名——“仙女下凡”,匹配其名其人!
一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美,真乃祸害祸害也,只要他殷大少爷往街上一站,男女老少无人不想驻步多看他一眼。
闺阁少女们看到美男的身影自然簇拥而上,皆纷纷一叹:“美啊,帅啊!”
待看清楚美男尊容是殷大少爷后,又是悲哀失望一叹:“真是祸害啊,造孽啊,这般英姿美男为何不属于我们女人?!”
城中的少男们见过殷大少爷后,再看看身旁的女子,均是摇头一叹:“唉,差别之大!为何此等美人非女子,真乃天弄人哉!莫非是要迫尽天下男子也跟着他断袖不成?”
整个惮甄皇城内外,无人不识,无人不闻殷仙凡袖子已断。
断?非罪也,当今朝堂高官至民间富贵商贩中都有那么些人在家中悄悄养着几个男宠。
可在百姓眼中,殷仙凡断得忒祸害,忒冤孽!
依照他那个经典语录的总结就是:他不想做男人去压人,他只想做‘女人’给人压,祸尽天下男子!
当朝皇帝刚登基的那个月,殷仙凡每日必入皇宫纠缠那位年轻帝王,却常常被当着众太监侍卫的面逐出寝宫。
每日如此,年轻皇帝后来只好在朝堂上与众卿家的解释为:“殷少爷刚过束发之龄尚幼体弱,不适合做朕的贴身带刀侍卫,还请殷丞相回去后好好劝说一番,以后不得日日入宫扰朕安宁。”
贴身带刀侍卫?
这个官职引来众臣一阵嘻笑不已。
笑不在官职高低,而是“贴身”二字,他殷少爷的“断袖之好”如今已名满城里城外,自然让群臣们认为他是想以那邪媚的房中之术讨好皇上,以侍奉左右,日后若想升官便也不费神力。
殷丞相面子尽扫的跪地谢恩,回家后又是鸡毛掸子狠狠一抽。
传闻:仙女下凡殷仙凡(03)
如此,趁讥时风,众臣们又给殷仙凡附赠一名为——“送身侍卫”。
明白人一听便知这名儿尤为讥讽。
不到几日这些话传入殷仙凡耳中,听时一愣,心中抽痛,痛只痛那一同长大的年轻帝王为何这般薄情寡义,不留情面,当真是做了皇帝人已变,心已改,情不念?
瞬间他恢复神色,折扇撑开一摇,长发飘,坦露白色肌肤的衣襟口也随之风来则动,风情姿媚与众人道:“世人笑我恋风尘,误姻缘。非也非也,‘送身侍卫’又何妨,人生自古有情痴,落花流水自有时!”
此言既出,大惊朝野。
殷丞相为此早朝未到,拖着儿子在书房中闭门长谈数时,意为就是让他在外注意言辞举止,要知道那话得罪的人可是当今圣上,要是激怒他,一道圣旨下来全家脑袋卡擦。
殷仙凡勾唇一笑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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