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恩了一声就夹起往嘴里吞,只觉得喉咙一阵难受,被卡了,她放下筷子,一脸难受的咳了起来。
江承雨见了一脸心疼的来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背,皱眉怨怪的开口,“都让你小心骨头了,都多大人了。”虽是这样说,手中的动作也稍微加大了些,毕竟,骨头掐住喉咙可是很难受的。
好不容易将一根鱼骨头咳出喉咙,花无心的脸都红了起来,她轻喘口气,听着江承雨带着担忧的责怪,一旁的水千澜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她,“郡主,你还好吧。”
郡主,他叫自己郡主。不是无心。
花无心强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涩,扯了扯嘴角边的笑,点了点头,伸手轻擦拭了下嘴角,想起以前的水千澜,对她那么温柔,那么的体贴,恨不得什么都为自己做好,她心里的空洞,越大了。
这一顿饭,在花无心心事重重的状态下,掀过。
接下来这些天,花无心都会往水千澜的房间跑,努力的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情,而江承雨,住的跟水千澜离的近,有时也会在他那里坐上好一会,直到花无心过来了一起用膳了再离开。
三人的日子,平静无波的过了几天。
水千澜的记忆没有丝毫的恢复迹象,但,他现在,却已经肯喊花无心的名字,而不再是叫郡主那么的生疏,这对花无心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
这天夜里,花无心跟水千澜用过膳之后就回了房间,虽然澜现在肯喊自己的名字,却很抗拒自己的靠近,想要跟他亲密一点也不行。
一脸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花无心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到了水千澜,她就不仅叹气,她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恢复的跟以前一样呢?
“多多,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一个人的记忆恢复。”
花无心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的看着手腕上那红色的手镯,也许,他能够帮助自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呢?
多多在空间里翻了个白眼,人也跟着冒出了手镯,虽然只出了一个头,但,那满脸的愤怒,却也是很真切。
“你当我是神呀,什么都会,人的记忆,是机缘,我怎么可能都有办法。而且,水千澜的记忆基本上就是空白,我能怎么做?”
多多一脸的怒气,什么都靠他,他也是会累的。这探查人的内心世界,也是会耗精神力,他也需要时间补回来,更何况,一个人的记忆都已经丢失,他怎么可能找的回来。
“我只是想让澜想起我而已。”
花无心趴在了桌子上,一脸的忧伤,有什么比起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他却不记得自己的悲伤痛苦。
见她一脸的伤心,多多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澜在她心里的重量,可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无心,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犹豫了下,多多皱眉迟疑的开口,毕竟,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你想说什么?”
“无心,你觉得,这个千澜,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闻言,花无心一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澜他都已经失忆了,性格难免改变,这她都懂。
“他失忆了,你要不是不知道。”想到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事,花无心的眼里满是忧伤。
多多一脸的欲言又止,思索着该如何表达才能不让花无心的情绪失控,现在,能影响她的,也就只有水千澜。
等了许久的花无心都没有听到多多的回应,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手镯,这时,一抹黑影从窗户前快速的闪过,她的眼一凛,猛的从椅子上起身冲出了房间。
“无心,你等一下。”多多的声音从脑海里焦急的响起。
追了出来便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声,花无心的心一惊,这声音,是从澜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想到澜,花无心脚下的速度也快上了许多。
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澜的求救声,还有着桌椅倒地发出碰的声音响,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黑衣,戴着银狐面具手持长剑的男子。
“有刺客。”一些听到声响过来查看的下人见状,连声呼喊,让花无心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这一声呼喊,这郡王府里都沸腾了起来,隐隐的,还能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无心。”水千澜见是花无心一脸害怕的躲在了她的身后,那苍白的脸,看得人心疼不已。
“不用怕。”安抚的拍了拍身后的人,花无心神色阴沉的盯向了银狐,他这是想做什么?
银狐一手拿着剑,面具下的脸冷如寒冰,他的唇紧抿着盯着躲在花无心身后的水千澜,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夜下,隐隐的火光闪烁,一抹黑衣从屋顶跃下,就跟银狐打斗了起来。
花无心见是寒澈影,秀眉皱得更紧,而此刻,她的身后,已经站着听着动静赶来的花无月,柳宣。
“快点,抓住刺客,心儿,千澜,你们有没有受伤。”柳宣一脸担忧的来到花无心的身边,紧张的看了看她,又望向了怯生生的躲在花无心身后的水千澜。
花无心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了院子里打斗的两人,可别受伤呀。
“你们还不快去帮寒澈影。”花无月见寒澈影丝毫弱了下分,连忙朝着身后的下人吩咐了下去。
“是。”下人们应了声就要上前,却被花无心出手拦住。
“慢着。”她低声喊,朝着银狐望去,此刻,他们的眼睛碰在了一起,又快速的闪过。
银狐不再恋战,剑一挥,将寒澈影手中的剑击落,点起足尖,跃身而去。寒澈影见他逃了正要拿剑继续追,花无心连忙出声拦住了他的脚步。
“算了,不要再追了。”
寒澈影看着银狐离去的方向,冷峻的脸更冷了几分,看向花无心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脸关切的走向了一脸惊魂未定的水千澜。
“没事吧。”
水千澜看着寒澈影那张冰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们听着,以后,都要保护好这里,若是他们有什么损伤,你们就准备用命来偿还,听明白了吗?”院子里,响起花无月威严的声音。
“是。”
一场刺杀,给这黑夜带来不一样的寒冷。
花无心让人将房间里收拾干净,原本住在隔壁的江承雨自告奋勇的说要保护好水千澜,而寒澈影也说要留下来,自己一想到银狐,便也打消了要照顾水千澜的念头。
回到了房间,一抹黑影也跟着出现,他笔挺的站在房间里,脸上还戴着银狐面具。
花无心脸色阴沉的瞪着他,想也没想的伸出手在他的心口挥了一拳,碰的一声响,他倒在地,一丝血迹,顺着面具滴落到了脖颈,没入衣衫里,消失无际。
“谁给你胆子,谁让你伤害他的。”花无心的声音阴沉,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冷酷无比。澜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怎么可以伤害他。
他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身,没有说话,没有解释,只是站着,却无声的散发出一股悲伤的气息。
花无心抬起手,本想再给他一拳,在看到这样的他,硬生生的将拳头收了回来。
银色的月光透过了窗棂撒进房间里,落在站在窗边的黑衣人身上,他抬起头,声音低沉,“他该死。”
这一句话,将花无心心里的迟疑打破,彻底的将她激怒。
“我让你知道,谁才是该死的人。”花无心的双眼一红,再次朝着银狐伸出了手,拳头却被人半途截住。
“宫主,饶了银狐。”银面及时出现,却还是挨了花无心一拳,打的他心口翻腾,鲜血喷出,染湿了面具,这一拳若是落到银狐的身上,他的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住。
见挡在银狐面前的银面,花无心的眸光沉了沉,竭力压抑住心底的怒气,双拳握的死死的,声音冷冷的警告,“这样的事,本郡主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话落,她转过身,看也不看银狐一样。
银面连忙朝着花无心拱手抱拳,一边扶着银狐,朝着窗户外跃去。
无心,你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冲动?
脑海里,传来了多多指责的声音。
花无心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气。刚才,自己有一刻,真的是想要杀掉银狐。
夜色下,两道黑影在屋顶上跳跃。
来到一处无人之地,银面刚松开银狐,便见他跌坐在地,他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声音里带着指责,“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冲动的吗?”
银狐的眸子沉了沉,一手掀起了面具,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俊美的脸上那一道悍人的疤痕,清晰可见,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而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在月下,让人感到了几分忧伤。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难受。”银狐握紧了手中的面具,一脸的悲伤,他的心很痛。
“别忘记了你的承诺。”银面也将面具摘下,那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他伸手随意的擦拭掉嘴角边的血迹,声音淡漠的警告。
“刚才,多谢。”强压下心底泛起的阵阵悲伤,银狐勉强一笑的朝着一旁的银面出声道谢,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还为自己挡了一拳,他不能肯定自己不会倒下。
银面看着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忍耐,明白吗?别再那么的冲动了,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还能再救你第二次。”
闻言,银狐苦涩一笑,他知道的,他都知道,可是,明明告诉自己要忍,看到他们那么的亲密,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好好冷静下吧。”见他这样,银面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银狐任由自己倒在了草地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手按向了胸口,心口仿佛堵了块石头,压的他透不过去,一声痛苦的哀嚎在寂静的树林里响起,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这个夜,注定是无眠。
第二天的一大早,花无心便起床朝着水千澜的房间里走去,见寒澈影推开门走了出来,这一夜,他一直陪在了水千澜的身边,对寒澈影,花无心的心很复杂,一方面她很计较前世他对自己的冷酷,可一方面,她要会想起她离开郡王府这几个月来,他一直照顾着自己,对一个男人来说,女人怀孕是多么的难堪,严重的话都会被当成了怪胎,但,他在哪个时候,还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过去的伤害,也许是因为心里有着疙瘩。莫名的,她想起了区陌言义无反顾的走向了凌峰寺的背影。自己,也许,不该在太执着过去。
想通了这一层,心境有了些改变,也许,有一天,那块疙瘩也会彻底的消失。
寒澈影在看到花无心,也知道她是要去见水千澜,便走上前,“他还在睡,要叫他起来吗?”
闻言,花无心看了眼房间门,微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寒澈影那张俊美的脸,“让他睡吧。”
一时无话,花无心迟疑了下,声音轻轻的开口“一起走走吧。”他们还从没好好的单独相处过。
闻言,寒澈影脸上的神情一楞,半响,他点头应了声,慢慢的跟着花无心走出了院子。
而此刻,房间里的水千澜睁开了眼睛,看了眼身边的江承雨,眸光深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花无心,寒澈影来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坐下,此刻,荷花池里的荷花在风中摇曳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吹皱起一圈圈涟漪。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寒澈影迟疑了下,忍不住的出声,他看着身旁的花无心,有些恍惚,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独处过。
花无心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要跟寒澈影说些什么,有时候,言语,都是很苍白的,更何况,自己,真的对他很不了解。
“你会不会,怪我忽略你。”久久的,花无心的声音才响起。
风,轻轻的吹,早晨的空气有些凉,花无心有点后悔没有多穿一点衣服出来,但,她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寒澈影,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转变。
他摇了摇头,黑眸幽幽,怪吗?他从来都没有怪过,毕竟,他嫁给花无心,从一开始就是不愿,因为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再加上还是女皇牵的线,他没有说不的权利,嫁给花无心,其实,也多少让自己的父母受到了些嘲笑,尽管,没有人敢当面提。
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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