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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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再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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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嬷嬷笑着答应了,忙着指挥着栾大等人抬了一箱箱的书进来,李燕语叫住常嬷嬷吩咐道:“书取出来堆在一处就成,回头我来理。”

53 漫漫长冬 :猫冬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 

    第二天,邵源泊忙着接印上任,李燕语则忙着内宅各式各样想到想不到的事。

    院子大屋子大,李燕语他们带来的家俱摆在屋子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常嬷嬷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和李燕语商量着:“少奶奶,得找个人问问,这县里有没有好点的木作行,买点家生回来,这也太空了。”

    “不用,要用的东西都有了,这屋子院子这么大,要是用家俱填满那得多少?不用这个,等会儿让栾大问问门房老孙头,去买几十个粗陶花盆什么的回来,咱们不是带的有种子么,我早就想在这北地屋里种花试试了。”李燕语笑着应道,常嬷嬷笑出了声:“少奶奶可真能省!我看干脆省到底,也别种花了,种菜吧,这北地,肉便宜,那菜可贵的出奇!要是真能种出菜来,少奶奶可真省的多了。”

    “嬷嬷说的极是,咱们就种菜,回头看看都是什么种子,去问问栾大,他们几个谁懂种菜,咱们好象没人懂这个。”李燕语立即赞同道,常嬷嬷被李燕语说的眨着眼睛,哭笑不得:“少奶奶真打算种菜?这怎么个种法?”

    “试一试,这儿长冬短夏,一个冬天吃不上青菜,若是能试成了,那多好。”李燕语笑着答道,两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穿了衣服,往厨房去了,厨房只有两个婆子和一个粗使丫头,原来只侍候邵源泊一个人吃饭还好,如今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三个人就有些顾不过来,昨天常嬷嬷和李燕语商量着,要在这县里再寻两三个帮工到厨房帮厨,寻了人放了话,今天一早,就来了七八个人,常嬷嬷没让她们进正院,只吩咐在厨房等着,她陪着少奶奶过来挑人。

    常嬷嬷陪着李燕语转过正院角门,就进了厨房院子,院子也不小,三间正屋,左右各三间厢房,常嬷嬷指着介绍道:“都砌的火夹墙,这东边三间做了饭厅,给前院栾大爷他们吃饭用,这西厢做库房,火墙没烧上。”

    两人进了三间正屋,屋里洁净异常,靠东边支着个三间大灶,占了半间屋子,西边围了两口井,两个婆子和粗使丫头垂手立在东边,西边挤挤挨挨的站了七八个看着都很壮的青年和中年妇人,李燕语站着一一叫过来问了,挑了三个二三十岁的妇人出来,常嬷嬷说了工钱规矩,让她们明天就过来干活。

    李燕语和常嬷嬷回到正院,李燕语去了东厢书房,坐在暖暖和和的炕上,一本本翻着书,让小丫头姚黄放到她指定的地方去。

    一家人忙了十来天,才算是真正安置好了,已经进了腊月,常嬷嬷虽说忙,心情却极好,禀了李燕语,又找了四五个婆子过来帮着,一半照着京师的规矩,一半似是而非的照着呼和县的规矩,怎么热闹怎么来,反正不缺银子,再说,除了青菜,呼和县其它的东西都便宜的让常嬷嬷大喜过望。

    这个年,过的清松而适意,邵源泊一直忙到祭灶,本以为可以歇一歇了,谁知当夜下起了暴雪,邵源泊只好和县丞吴大人和典史宋大人分头下乡查看暴雪压倒了多少房屋,赶着安置到避雪的祠堂、学堂等处,呼和县地广人稀,雪深难走,等一圈查看完回来,已经是年三十晚上了。

    邵源泊累的摊倒在炕上,李燕语帮他揉着冻的满是硬块的脚,揉得通红热了,再让人端着热水来泡上,反复几次,眼看着好多了,才给他穿上袜子,邵源泊舒服的叹了口气,感慨万分,用力拍打着炕几伤感叹息不已:“这哪是百里侯,分明是百里脚夫,救火夫,苦力!照理说,我是从明年正月才接任的!这才年三十!不干了,明年再说!”

    李燕语洗了手,泡了茶给他端过来,笑着说道:“官身苦也不是白说的,这有苦有也乐,若有人来告状,你高坐那台上,醒木一拍,满堂皆惊,想打谁板子就有人替你打,想判谁有理就判谁有理,威风凛凛,赫赫扬扬,多好!”

    邵源泊被李燕语说的笑不可支,郁闷之气倒散去不少,两个人说说笑笑,认认真真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受了仆妇仆夫的礼,散了红包,吃了饺子,正打算着出去逛逛,常嬷嬷急急的奔进来,一边笑一边禀报道:“少爷少奶奶,赶紧到衙门口看看去吧,唉哟,赶情这北边是这么拜年的,可真是热闹!都怪我,没打听清楚,唉哟,也不知道准备的荷包够不够!”

    常嬷嬷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又着起急来,李燕语和邵源泊忙穿了衣服,急往衙门前看到底是怎么拜年的。

    还没到衙门口,就听到锣鼓喧天,衙门前,又是狮子又是旱船,周围跟着穿红着绿看热闹的闲人,舞狮子的看不见人,舞旱船的腰间架着纸扎的船,手里拿着桨,一个个厚厚的棉衣外套着大红大绿的粗糙绸布,脸上画的全是一个样,两颊红通通一片,鼻子额头下巴雪白掉粉,嘴唇描得滚圆鲜红,一个脸上,不是通红就是雪白,看装束,有的是扮成女子,有的扮成了渔夫,一看到邵源泊和李燕语出来,立即沸腾着热闹不堪的卖力舞起来,吴大人和宋大人都是本地人,急忙挤过去介绍着规矩:“这是王小格乡狮子队,半夜里就往城里赶了,县里十六个乡,十七支舞狮队,咱县里也有一支,给大人拜了年,就去文庙前斗狮子争绣球,那才叫热闹!”

    “赏钱?”李燕语这会儿最关心这个,轻轻拉了拉邵源泊,示意他问一问,宋大人听到李燕语的话,不等邵源泊转话,满脸笑容的看着李燕语答道:“大人和夫人若喜欢,赏也好,最好,是大人和夫人的意思,大人和夫人的心意,没有也行,前头的黄大人,嫌吵,黄大人嫌吵的很,别说赏,连看都不看的,黄大人是杭州府人,是杭州人。”

    常嬷嬷已经带着小丫头魏紫和豆绿抱着装满了荷包的细竹篓子,气喘吁吁的奔出来,站在李燕语身后,李燕语看着宋大人客气的谢道:“多谢宋大人指点,这样半夜就过来舞狮拜年,也是大家一片心意,一杯茶钱总要给的,宋大人看看,这么多人,怎么赏才合适?”

    “夫人真是爱民如子,这舞狮队都有队头,给他们就行,他们回去分,有几个钱就行,不过是大人和夫人的一份心意!”宋大人忙答道,李燕语心里有了计量,转身从魏紫怀里的细竹篓里挑了只装了二两一只小银锞子的荷包出来,递给了邵源泊。

    宋大人急忙转过身,声音高亢的叫着舞狮队的队头过来谢赏,队头急奔过来,单膝跪地,双手捧过邵源泊递给的荷包,宋大人却伸手拿过荷包,解开,抖出荷包里的小银锞子,高举起来四下示意给众人看,舞狮队和周围的人群暴发出一阵欢呼,队头站起来,挥着手示意着众人,锣鼓紧敲,狮子和船舞的花团锦簇。

    吴大人靠到邵源泊身边,低声说道:“直接赏银子的,大人还是头一个,呼和县穷,乡下人几十个大钱就能娶房媳妇,见过银子的都不多。”

    后面的舞狮队一个个紧跟着,几乎差不多时候到了县衙门口,欢呼着领了赏银,今年文庙前的赛狮会热闹的前所未有。

    呼和县过年的热闹,也就是这舞狮子舞旱船,邵源泊看了一回,就没兴致看第二回了,和京师的花灯、舞狮相比,这里的狮舞花灯,看第一眼,也就是看个新鲜稀奇,第二眼就看不进去了。

    县衙一直歇到出了十五,正月十六,李燕语和常嬷嬷商量着让厨房准备了几桌酒菜,邵源泊依规矩请县衙当差的众人吃了开衙饭,这新的一年就算是正式开工了。

    北地漫长的冬日大雪封路,内外不通,孤岛一般,县衙其实也没什么事好做,一直到二月底,邵源泊除了接了两张状纸,旁的竟是一点事也没有,两张状纸,一张是告欠钱不还的,一张被告喝醉酒打伤了老婆,被丈人告到了县衙。

    外面天寒地冻,出不得门,夜极长,白天短的几乎就是一转眼,邵源泊只好闷在屋里无聊,带来的书都是看过的,县城倒有一家书肆,可书肆里的书还没有邵源泊自己带来的多,县上只有一个秀才家有书,李燕语打发山青过去看了一趟,回来说还不如书肆里的书多,李燕语干脆收拾出藤黄姚紫,怂恿邵源泊画画作诗,邵源泊前几年倒迷过一阵子书画之道,如今无聊之下,重拾画笔,倒也觉得兴致盎然,每天对着李燕语和李燕语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画画,日子倒也过的悠闲。

    无聊长冬一天天也算熬过去了,转眼进了五月,仿佛一夜间,雪融冰化,草木一片繁盛浓绿。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好象,下周,下下周,闲默还得天天更啊,休不得假!

    好悲摧,求安慰!

54 怀念从前 :最快乐时,乃少年时,无忧无虑 

    雪化路通,驿站邮路也重新开张,直送了几大包书信公文进了县衙,原本人影不见的县丞和典史也随着春暖花开精神忙碌起来,每天早早到县衙,带着众书办,和邵源泊一起拆看那些公文。

    连拆了几天,一件件都是繁琐事,县城各处也随着春天回暖而活泼异常,种种件件事也都象小草发芽一般争先恐后的涌出来,直把邵源泊烦的天天都没有好声气。

    这天忙到天黑透了才回到正院,李燕语忙迎进去,小羽带着魏紫小心翼翼的侍候着邵源泊洗了手脸,奉了杯茶上来,邵源泊喝了一口,‘噗’的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苦成这样!”说着,将杯子重重的扔到几上,小羽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向李燕语,李燕语皱了皱眉头,接过魏紫手里的大棉帕子,示意两人退下,自己上前帮邵源泊拭干净,将杯子收到一边,重又倒了杯茶过来递给邵源泊:“那是我常喝的茶,里面放了根苦丁,你这一阵子忙,本来想让你喝一杯去去火气,嫌苦就算了,你还是喝这世间茶吧。”

    邵源泊看着李燕语,接过杯子,一声不响的喝了,李燕语也不叫人进来侍候,和邵源泊一起闷声不响的吃了饭,李燕语下炕让人进来收拾了,屏退众人,重又泡了茶放在邵源泊面前,自己捧着杯苦丁茶侧身坐到炕沿上,看着邵源泊,和缓的问道:“怎么啦?今天又是忙的烦心?”

    邵源泊往后倒在炕上,头枕着手臂,郁闷异常的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闭着眼睛,仿佛累的不愿意说话。李燕语慢慢喝着手里的苦丁茶,停了半晌,见邵源泊还是一声不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想京师了?”

    “嗯,”邵源泊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会儿京师正是好风光,花浓树绿,端午刚过,也该开酒了,也不知道今年哪家的酒能夺魁,哪家的小姐能占了花牌头名。”

    李燕语一边凝神听着,一边歪着头看着他,想了想,笑盈盈的说道:“要不你弃官吧,这个官做着……好象实在也没什么意思?天天都是什么又有狼咬牲口了,谁家娶媳妇唱戏差点挤死人了,没一件上得了台面的大事。”

    邵源泊直起上身,疑惑的看着李燕语,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弃官是很诱人,可是……她到底什么意思?

    李燕语看着邵源泊,放下手里的杯子,接着说道:“我也想京师了,唉,这几天,我就想呢,其实吧,当初你就不该生心思娶我……”

    邵源泊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你别想多了,我就是累了,绝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你这是想哪儿去了?”

    李燕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站起来重又倒了杯茶,转回来坐到炕沿上说道:“我这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你一提京师,我也想念起来,你想,若不是嫁了你,我这会儿多少逍遥,真是春有花夏有月,秋高气爽冬日暖阳,若觉得京师气闷了,就到苏杭慢慢住上半年一年的,不沾俗务,不理凡尘,交际往来的,都是超凡脱俗的高人雅士,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呢!”

    “你这是怪我?”邵源泊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李燕语点了点头,想了想,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错,既然嫁了,就得做好,做个好媳妇,管好家,侍候好夫君,再懊悔想从前,那是糊涂人做的糊涂事!”

    邵源泊斜斜的瞄着李燕语:“你是说我呢?”

    李燕语看着他,长长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转了话题:“我记得朝廷有规矩,你们这些宗室子弟,泽遗五世而斩,你是第五代,是最后一代一生下来就有钱粮俸禄的,虽说禄米银子是少了些,可你若是不成家,再省着些吃,一辈子的暖饱还是够的。”

    邵源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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