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富贵》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等富贵- 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
  我无语扶额:“我有空闲到要去替人拉红线做月老么?”岳洛叹口气:“我有时觉得你有些认不清大局,你还果然是。”
  我瞪他一眼,他继续道:“你若能让柳瓶儿喜欢上元瞋,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一来,柳瓶儿不再纠缠于你,二来你就彻底收买了元瞋的心了。看你对他毕恭毕敬的摸样,大约他在杭州城也是个利害角色吧?”
  我再瞪他一眼,竟敢用毕恭毕敬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我,罢了,我也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便摆摆手道:“他两的事容后再议,今日过来主要还是赏诗的,去那边长廊瞧瞧吧。”
  在这条长廊里,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奚落与轻视,大抵如下。“哎呀,这不是衣少主么?看到你还以为我走错地儿了呢,呵呵呵。”“衣少主,你可知这首诗是何人写的?是何时写的?为何写下的么?哎呀,你看我,竟这么问你,你定然不知道,呵呵呵。”
  “衣少主,回头我该说说柳姑娘,应该挂一幅三字经出来的,不然衣少主来了也是白来,呵呵呵。”
  待周身没有人时,我悄声对严崇玉道:“把这些人都记下。”严崇玉有些戒备:“少主意欲何为?”
  我挑眉:“看日后有机会,报复一下。”严崇玉有些哭笑不得:“是,少主,我都记下了,不过以后大约是没什么机会的。”
  我憋得有些窝火,伏在一旁的木柱上黯然神伤,随手一扯,一副画作不小心被牵连,掉落下来,赶巧,长廊外有一青鼎,青鼎里盛满水,那副画作好死不死掉落到满是水的青鼎里。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人冲上来找我拼命:“姓衣的,你今日是过来捣乱的吧。”
  我仗着有严崇玉挡在我跟前,不知死活道:“不过是一幅画,这么激动做什么?”人群似一下炸开了,更多的人包围了我们,我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竟也有了几分怯意。
  人一害怕便会口不择言,好比:“不过是一幅画,我赔钱便是了。”文人们仿若受了奇耻大辱,纷纷开骂:“衣少颜,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姓衣的,你别欺人太甚。”伴随着辱骂声,他们纷纷将手中的纸扇向我扔来。严崇玉在一旁也似有些招架不住,今日连剑也没带,罢了,即便带了也起不了作用。
  姓岳的便趁乱将我圈进怀里,翘唇道:“此行收获颇丰。”我眯眼瞧他:“看到我这样,你心中很乐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姓岳的眼里满是笑意,在我看来全是戏谑的笑,说话间姓岳的后脑被一把扇子击中,姓岳的眯眼龇牙咧嘴叫痛,我幸灾乐祸:“活该。”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这是替谁挡祸呢?”岳洛边说边捏着我的脸,故作恶狠道。尔后又道:“柳瓶儿来了,方才我们打情骂俏那一幕被她尽收眼底了。”
  柳瓶儿一来,众人这才重拾了理智,重拾了理智的文人们纷纷低头开始寻找自己的纸扇,趁乱我故意踢出去几把,纷纷都落到盛水的青鼎中心中顿觉出了一口恶气。
  柳瓶儿好一番色厉内荏地训斥着那些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文人,末了,颇有些心痛地走到廊外青鼎旁,微红了些眼眶。
  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元瞋在一旁道:“这幅画是柳姑娘的祖父当年名落孙山之时途径洛阳城外的九里亭外所作,黄昏时分的洛阳城,孤雁飞过城门,大约恰如他老人家的内心吧,孤单也彷徨柳生一生只留下一副画作,意义却非凡。”
  听完元瞋的一番介绍,我眼都黑了,此遭,我结结实实不该来的,我这是欠了柳瓶儿多大的情啊?我该如何补偿她啊?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啊。
  柳瓶儿伤心之余,还不忘嘱托随行人员领着我赏诗,末了不忘叮咛一句,领着衣少主远观即可,远观即可。
  我心里感谢都这步田地了她竟还未下逐客令,便自觉提出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柳瓶儿大约是今日被我伤了几回,神情都有些恍惚,也无心挽留我,便将我送到门口,我歉赧:“今日实在对不住,我会尽力弥补,还望柳姑娘能原谅少颜无心之失。”
  柳瓶儿强掩内心伤痛,故作轻松道:“衣少主不必介怀。”我愧疚更甚,出了门,便一路懊悔:“我不该来的,严管家,我真该听你的话,我真不该来的。”见严崇玉不搭腔,我回头便瞧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我顿时恼了,憋闷已久的火气全都撒到了严崇玉身上:“你看我这样窘迫,你很乐意是么?你要真乐意你就笑出来啊,你这样憋着多难受。”
  严崇玉终于收敛了笑意,一旁的岳洛却毫不客气地大笑出来,我随手将折扇甩过去,岳洛眼疾手快,伸手接住飞来的折扇,依然大笑道:“看你平日里故作老练,今日一看,小孩心性十足,原来这才是你。”说完继续大笑。
  我正要发作,却见别院的老管家袁伯气喘吁吁地跑来:“少主,慕少主方才带话到别院,说是连易醉倒在孟云阁,说是少主若放心,便让连易在那过一夜,明日送他回来。”
  幕七万岂是善类,留连易在他那过一夜,我们连易的清白可就给毁了,这小子,真会给我招事儿,青天白日,怎会逛到烟花巷去。我们骑马往烟花巷而去,片刻功夫便到,看到幕七万的马车停在孟云阁门前,我松口气,还好幕七万没将连易带到他府上。我深呼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孟云阁的女人如狼似虎,有个别豪放女遇着自己喜欢的即便是赔钱赔人也要倒贴,最闻名的要数桃枝和荷官,我心中祈祷不要碰着这两个,所以像是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却忽而自背后响起高亢的一声:“哎哟,这不是衣少主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荷官……荷官……快出来看啊,你心心念念的衣少主竟然真的来咱们孟云阁了?”
  我转头看去,原是孟云阁的妈妈迁竹,十年前孟云阁的头牌,如今虽上了年纪,却也算得上风韵犹存,是秦淮良的红颜知己,从前也做过嫁给秦淮良做小妾这样纯真又简单的梦。
  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以致我尚未做好准备,荷官便忽而扑了过来,扑得情急一切,差点将我扑到楼梯下面去。
  我扶好荷官,挂了丝笑在脸上:“荷官姑娘好。”荷官姑娘笑得不能自已:“自从上回在楼上对衣少主惊鸿一瞥后,荷官一直念念不忘。”
  “请问荷官姑娘,慕少主住在哪一间?”
  “嗯?哦,三楼最里边那间。”
  “严崇玉,快快快,快拉住她。”这么些年,严崇玉跟我还是很有些心有灵犀的,一把按住荷官的肩头,我侥幸狼口脱险,跌跌撞撞往三楼奔去。
  一脚踹开幕七万的房门,见到幕七万正在系扣子,我顿时火冒三丈:“禽兽,他才十四,他才十四岁。”
  幕七万抬头看我:“我不过是换件衣裳而已,你家连易将酒从我头顶一股脑倒下,他撒起酒疯来颇有大将风范。”
  我一时有些怔愣,喃喃道:“他的志向确实是成为一名将军。”
  原来连易的兄弟将幕七万的人打伤了,幕七万要报官,连易不让,幕七万便戏耍他说让他喝完一整坛酒,便放他兄弟一马,连易多单纯一人,二话不说,便跟着幕七万来到了孟云阁,一坛酒喝了半坛便开始耍起酒疯了,耍了半晌,孟云阁只要醒着的姑娘都被他泼到了酒,最后,便一头倒进床铺里,酣睡不起。
  “啊,不对,是倒进我怀里。”幕七万抹了抹嘴边,不怀好意道。这在幕七万的地头上,我不好发作,便忽略掉他略显猥琐的笑脸道:“你去支开荷官吧,我带连易离开这里。”
  幕七万作惊吓状:“荷官?我都怕她啊,她遇见中意的,立刻化身成狼,两眼发光。”
  我无奈:“那你这可有后门。”幕七万断了我的后路:“没有。”说话间岳洛闯了进来,表示方才被姑娘缠住了,便交谈了片刻,言下之意便是你看我魅力无边,走哪都有姑娘的青睐。
  我挑眉望他一眼,表示谁也不比谁差。
  岳洛附在我耳边道:“你一个姑娘家,被姑娘缠这么自豪做什么?”
  我不搭理他,只指挥他将连易背出去,岳洛看我,问我要如何出去,说是荷官姑娘已完全不注意形象,跟严管家扭打在一起了。
  我有些瑟瑟道:“我爬窗下去。”岳洛二话不说,上前打横将我抱住,对幕七万道:“你将连易抱出来,我带颜儿先行一步。”
  幕七万呵呵便笑开来,欣然同意。我义正言辞道:“我不同意。”岳洛挑眉:“由不得你。”岳洛抱着我从窗户一跃而下,如一阵轻风飘飘荡荡落到地面,岳洛看我一眼,自命风流:“怎么,舍不得下来?”我立刻跳下来,拍了拍衣裳。
  不消片刻,幕七万抱着不省人事的连易也冲了出来,幕七万将连易赛进门前的马车里,连连催促我快些上马离去,说是严管家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慌张地往里面一瞥,严崇玉颇显狼狈地在堂内摆脱荷官。我立刻翻身上马,心中道一句:对不住了,崇玉,我先行一步了。
  回头看幕七万,幕七万摆手:“放心,我会将连易安然无恙地送到你别院的。”我这才驾马离去,姓岳的如影随形,看我不住慌张地往后面张望,似乎心情很好,一路大笑,猖狂的笑声如魔音穿耳,一直回荡着。
  我们一路奔驰,片刻功夫便到了别院,候在别院的莲生听到马鸣声,便迎了上来,见我黑脸,怯怯道:“少主,您是要先用晚膳还是先沐浴更衣?”
  别院门口已悬挂起纸灯,外头暮色渐起,我心中有些恼火,今日被姓岳的嘲笑了几番,着实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一言不发地往里走去,姓岳的一把拉住我的手:“颜儿,你的折扇。”
  他将折扇放进我手中,笑意盈盈,他身后是雾色,一半侧脸湮没在混沌的黑暗中,另一半又在朦胧的灯光里兀自温柔。我打开折扇,火气消了一半:“往后不准嘲笑我,可知?”
  姓岳的伸手抚上我的脸:“我分明是觉得你这样显露本性更显娇俏可人。”他语气过于宠溺,眼神过于温柔,让我忘记要打掉他摸着我的脸的手,就这样呆愣片刻的功夫,这一幕便被崇玉收入眼底了,看到崇玉的眼神,我竟有些慌张,拍掉岳洛的手,转而看向崇玉:“你回来了。”
  崇玉情绪似有些低落,只轻应了一声。“荷官没把你怎样吧?”严崇玉抬头,神情有些冷漠:“少主无碍就好。”
  被压下的怒火又重新升腾起来,是了,如今什么人都可以给我脸色看了,这是什么世道?我拂袖而去,怒气冲冲对莲生道:“先沐浴。”莲生期期艾艾地跟在我身后,不敢说什么。
  身后传来马车的声响,我回头望去,原是幕七万将连易送回来了,连易吚吚呜呜地说着不用幕七万扶,却又摇摇晃晃似要跌倒,幕七万只得揽住他的腰,往里走来,这画面,太暧昧,我哀叹摇头,已无心多管,只对莲生道:“快走快走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严崇玉和岳洛也纷纷退散。莲生多嘴一句:“少主,方才才放的水,现下可能还有些烫呢,您别着急。”
  你这丫头,什么叫非礼勿视不知么?氤氲的浴池里,想到方才幕七万看向连易那浓腻得化不开的眼神,我内心有些焦灼,这世上为何有人会有这样特殊的癖好呢,男人喜欢男人,这不乱套了么?
  思来想去,祸根还是出在我身上,当初若不是我向他表明心志,他不会转变自己的性取向,只盼他对连易也是三心两意,过两天新鲜劲过了便能将他忘却才好,不然我日后怎么跟姨娘和我娘交代?
  不过这归根结底还是要怪到严崇玉头上,谁叫他总是逃避我,这才让幕七万成了无辜的牵连者。想起方才严崇玉看向我的冷漠眼神,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痛一下蔓延开来,我这人不懂情爱之事,终日俯身于桌案前,看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账册朝廷公文,岳洛说我少年老成,这也非我意愿,谁不想天真烂漫,在父母膝下不谙世事的长大?
  可世上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命,我违抗不了命运,我这人又太好面子,我很怕那句话若是说出口却又得不到严崇玉的响应后,我会恼羞成怒,我若真的恼了,依我这样的脾性,我定会伤及无辜,首先伤到的必定是严崇玉。
  我从来最不想伤害的便是他。
  直到我坐到书房,大掌柜呈上沈庄近日的营生状况时,我依然处于神游状态,直到大掌柜提到沈泉这个名字时,我才重获精神,直起身子听他说话。
  纵观大掌柜的一席话,大约便是童子敬手下有人给沈泉送了些东西,小到茶具,大到美人,一应俱全,关键是沈泉全都收下了,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