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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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富贵-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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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富贵
作者:明南
晋江2014…12…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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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衣家少主衣少颜从前的口头禅是:放肆!混账!多嘴!小心本少主灭了你!

自从偶尔打劫劫上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然,她的口头禅依然没有变。

不过他却总是挑起眉,勾起嘴角,笑得玩世不恭,有点含情,又有点暧昧地揽着衣少颜的腰作受伤状:“乖,别闹!”

【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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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衣家从前是做打家劫舍的营生的,我爹衣云华是南方有名的匪首,真正让我敬重我爹的是我爹很有远见,知道跟官府对抗终不是长久之计,便以贩卖私盐入了商海,并发了家。
  当然,如今我们衣家干的都是正当营生,当铺三间,酒楼四家,茶馆三座,柜坊三家,不具规模的青楼一家,赌坊两间,最重的是盐矿和木厂。只要在杭州报我衣少颜的名号,你基本可以不带银两再杭州城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了。
  但是,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好心,我爹一直致力于教导我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狠心的人,虽然他老人家在五年前失踪了,但我依然不遗余力地执行我们衣家的家训。
  我爹还教育我不要忘本,所以虽然如今我们衣家家大业大了,也
  偶尔还是会去劫个商队,拦个镖局什么的,我们抢劫的唯一前提是他们手上有我衣少颜要的东西,譬如,今晚会经过我们衣家堡山下的从南疆得了块碧玺的北方岳家,本来那玉也算不得十分名贵,奈何,那玉同我死去的娘亲留给我的那块相似度达十成,自从娘亲走后,我夜夜都要握着它方能入眠。
  可自从一年前,那块玉莫名失踪后,几百个夜里,我再没能好眠,闭上眼,看到的全是浑身浮肿被人从后院池塘里捞上来的娘亲。
  莲生替我换上素白锦袍,末了又在我额间系了根镶玉的额钿,我解开额间的束带,扔到一旁的桌上,抬眼看莲生:“你主子是去打劫,你以为是去选美男子么?”
  莲生便又拿起一旁的面纱递到我手上,带着些不安的神色问道:“少主,您一定要亲自去么?有严管家和连易还有什么劫不到的东西呢?”
  我托腮,胳膊支在窗台上,欣赏窗外垂丝海棠片片纷落,一手把玩着那块碧玺的替代品,一手拂弄着手边的兰花,头一回没有因为整晚睡不好而昏昏沉沉,带了些笑意回头看莲生:“那于我来讲,是重要的东西,我不想有差池。”
  莲生递上来一杯茶:“少主,天气渐渐热了,这是六分热的巴山雀舌,清火明目的,还有,少主,您不会功夫,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堡主生前就是不想让您学功夫,所以才会让严管家……”
  我一把摔了手里的茶杯,莲生便立刻跪在我面前噤声再不敢说一句话。
  “混账!你用生前形容我爹?”
  “奴……奴婢知错了。”莲生跪在地上,身子有些发抖。
  “你也认为我爹肯定死了,是不是?”我站起身,却一脚踏上方才摔成碎片的陶瓷杯上,我在室内向来不爱穿鞋,所以,此刻,鲜血沾满了我的足衣,莲生慌张地想要站起来扶我,被我一把甩开。
  “你们都认为我爹死了,死要见尸,你知不知啊?”
  莲生泪如雨下,不住地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说道:“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乱说话,惹了少主不痛快,请少主责罚,但请先让奴婢去请梁大夫过来好吗?”
  守在门外的严崇玉应声而入,看到我的摸样,微拢起眉头,大步跨到我跟前,一把托住因脚下疼痛差点倒下的我,冲一旁跪在地上的莲生大声道:“还不快去请梁大夫。”
  莲生忙不迭地向门外冲去。
  严崇玉要抱我,被我推掉,双手攀上他的胸,捉住他的衣襟,瞪大眼道:“他们是不是都在我背后说我爹已经死了?他们是否都希望我爹死掉?嗯?”
  严崇玉不说话,执着要抱我起来,我握住他的手,提高了音量道:“是否,其实你也这样认为?”
  “少主,不管堡主是生是死,我都会在你身边,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不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可好?”
  我怒极,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从前总安慰我说爹爹定是在某处好好活着,怎么?为何忽然换了说辞,是扛不住流言的压力,终于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你竟以为你能代替我爹?你以为你是谁?”
  严崇玉低头不说话,垂了眼帘,叫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室内一片静谧,片刻后,严崇玉依然抱起了我,走了几步,将我安置到床榻之上,张了张唇,将要说话时,梁大夫便赶到了。
  我的眼神掠过站在床榻边的严崇玉,直接对他身后的梁大夫道:“给我好好处理伤口,入夜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少主,你受伤了,还是留下吧。”严崇玉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我冷哼一声,撇过脸,不看他:“多嘴,你退下吧。”
  严崇玉叹了口气,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是夜,晚春的夜裹着几许冷霜,透着几分微凉,冷风穿梭在树丛枝桠间,幸而莲生替我准备了披风,才能让此刻骑在马背上的我不至于瑟瑟发抖,严崇玉和我的贴身护卫连易分别行在我的左右侧,借着今晚亮得恰到好处的月色,一行人缓缓往山脚下行进。
  连易不急不缓地走在我侧后方,有些担忧道:“少主,听闻这次对方带了不少人。”
  我挑眉,回头看连易,停下□□坐骑的脚步:“如何?你没有自信打得赢对方?作为我的护卫,竟这般胆怯,要你有何用?”
  连易不服地昂首道:“属下不是害怕,只是担心少主,刀剑无情,万一伤着了您……”
  我冷哼了声,摸了摸□□飞燕颈上的鬃毛,继而扬头翘起嘴角道:“那便是你太低估了严管家,他拼死也会护我周全的,是么?严管家?”
  严崇玉替我挡去长得杂乱无章横亘在面前的树枝,然后回首望我,眼神熠熠生辉:“是,少主。”尔后又接着道:“少主身后的山茶花开得好看极了。”
  我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瞥到山道两边开到极致的山茶花,月色朦胧中,更添几分娇艳,轻笑了声:“严管家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兴致赏花呢。”
  尔后踢了踢飞燕的肚子,夹道率先往山下奔去,徒留连易紧随其后一路狂叫:“少主,您慢点。”
  当所有人都到达山脚下,并戴上面罩后,严崇玉骑着马挨到我身边道:“据探子回报,商队快经过此地了,少主,戴上面纱吧。”
  我从袖口里取出纯白的面纱,将手伸到严崇玉跟前,扬起下巴道:“崇玉,替我系上。”
  崇玉犹豫了片刻,终是伸手接过了面纱,尔后缓缓下了马,走到我跟前,望着我,我抚了抚手中的玉骨折扇,挑了眼眉道:“如何,是要你的主子向你俯身么?”
  严崇玉一个利落的翻越,便坐到了我身后,我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故意往后挪了挪,严崇玉便随着也往后挪了挪,一把捉住我的手,在我耳畔道:“少主,不要闹了。”
  我撇了撇嘴,轻念了声:“无趣啊无趣……”
  严崇玉替我系上面纱,期间不当心触到我耳边,手抖得厉害,我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严崇玉慌不迭地逃离了我身边,我便笑得更大声。
  连易这小子在一旁提醒我道:“少主,似乎来了,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遮掩一下罢 。”
  我撇嘴:“我从前还以为我们衣家行劫用不着这般躲躲藏藏呢,原来还是同一般的草寇山贼没有差别啊,真是没劲。”
  “不用藏了……”严崇玉利落的声音赢得我几下掌声:“果然还是我们的严管家霸气啊。”
  “他们带的人似乎并没有如探子回报的那般多。”严崇玉的声音里藏了几分笑意,我气恼地望他。
  我随着严崇玉的目光瞥向那缓缓驶来的马车,只零零落落地跟了几个护卫,倒也是,那碧玺本算不得十成名贵的玉,的确三五个护卫便已足够。
  连易的底气瞬间升到最高,拔了剑一声大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我轻哧,这小子打劫的口号倒喊得挺溜。
  马车便停了脚步,车辇一旁的护卫纷纷抽出随身的剑,脚步有些虚浮,显出他们心中的慌张,只最靠近车辇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神情冷峻地盯着我们,一手挡在车辇的门前,然后大喝:“来者何人?”
  夜,正盛;
  月,被行走的乌云暂时遮去了光华。
  来而不往非礼也,连易大约是觉得不能在音量上输了对方,便又提了嗓音,气沉丹田,十分响亮答道:“我们只要那块南疆碧玺,无意伤人性命,若你们执意顽抗,那便休得怪我们手……下……无……情。”
  这几个字说得异常的冷酷无情,连隔着两匹马在后方的我都深深觉察出了寒意,思衬道:“这小子放狠话,果真是挺有一套。”
  黑衣男子大约是觉得无法做决断,又怕逞一时英雄之气,最终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得紧,便俯身问车辇里的人:“公子……如何?”
  车辇里静悄悄,并无应答,就这般静候了大约半刻的时辰,终于耗尽了我为数不多的好脾气,我一把展开折扇,并轻啧了一声。
  连易便立即将剑指向黑衣人:“你主子是死是活?再不答话,我们可就来硬的了。”
  黑衣人拔高了音量,又喊了声:“公子!”
  尔后,我便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哈欠声,慵懒之极,听得我都有打哈欠的欲望了。
  再尔后,我看见了探出车辇门帘外的一把折扇,我的心立即往下一沉,我眼力极好,那分明是把跟我手中折扇质地一样的玉骨折扇,那店家分明是说过那折扇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再尔后,月色浮现,重耀大地,从车辇上悠悠走下一身着红衣的男子,衣袂翩飞,他身后,一钩新月如水,他仿佛患有腰疾,下了车,便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捂着腰,神色间染了几分幽怨,缓缓开口道:“为何拦了本公子的去路?”
  我看了他的红袍,冷哼一声,心中不屑,又不是大婚,穿得这般喜庆,俗物!
  连易仗着骑着马,高人一等,便颐指气使开口道:“交出碧玺,饶尔等不死。”
  俗物没有看连易,而是将眼神投向后边,张眼道:“没你说话的份儿,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片刻宁静,一旁的严崇玉便拎着缰绳,惦着马脚,踱到了俗物跟前,以一副和事老的口吻道:“公子快将我们要的东西交出,若负隅顽抗,恐无端伤及性命。。”
  呼,我耐心尽失,打劫打得这般斯文,幸而是带着面罩,不然真是丢尽了我们衣家的颜面。
  上一刻,俗物还翘唇微微笑着;
  下一刻,我却看见他从袖口里甩出了一枚暗器,直奔我而来,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瞬间,我竟看清了那是一枚飞镖,我瞳孔极力收缩,眼角余光瞥到严崇玉在第一时间从马上飞跃而下往我这边飞来,奈何,晚来一步!
  飞镖擦中我发际,擦飞了方才严管家替我系上的面纱,擦散了莲生替我梳的非常讲究的公子哥的发髻,迎着月色,发丝张牙舞爪地飞扬着。
  严崇玉来迟一步,只来得及接住缓缓飘落的面纱,满面愧色,连易见此情形,也从马上翻越而下,我未曾来得及说一声不要,便被我的手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易这小子甚至还自曝身份地喊了我一声:“少主,你不要紧吧?”
  那俗物便笑开来了,指着我道:“你果然才是当家的!让本公子猜猜,附近几座城像你这般年纪的少主可不多啊,陆家的?童家的?慕家的?还是衣家的?”
  我眼黯地看着护在我周围的人墙,低咒一声:“一群蠢货!”继而抬头看严崇玉“既然叫他看见了本少主的真容,那便不用再行那套义劫之道了,都处理掉罢!”
  严崇玉点点头,打算大开杀戒!
  忽闻身后一声大叫:“岳洛公子,当心啊!”
  岳洛公子,岳洛公子?岳洛!岳洛……
  苍天瞎了眼,我头一回打劫,竟劫到了我未婚夫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收藏哦~

☆、第二章

  二十五年前,杭州的地盘分疆而治,分南北城,南山由我爹衣云华管辖,而北山则属岳谦霖辖制,两个帮派很神奇地没有任何嫌隙,反而相处得很温馨。
  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岳洛出生了,据闻,我爹竟比岳谦霖还高兴,仿佛那是他生的一般,抱着岳洛喜笑颜开,摸完脑袋摸鼻子,摸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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