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眼睛,打了个转道:“太累了,为了给你撑门面,我腰也酸,腿也疼,快让梅花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泡花瓣浴。”
容德随即吩咐下去,双手向我的腰间探来,我痒得直打滚,笑嚷道:“你干什么呀?”
容德眉头微挑,抿了抿唇瓣,笑问道:“不你说腰酸的吗?帮你按按你又如此,真是女子难养。”
说完他靠在床沿,默不作声,似有满腹的心事。
我拉了拉他的长辫也没个反应,我探问道:“你不会是羡慕他们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吧?
我告诉你,关忽、乎我生死的事,我可坚决不干,今儿你睡上面,我睡下面好了。”
容德淡笑着回头,捧着我的脸,用额头顶了过来,叹气道:“我没能给你那么风光的婚礼,觉着对不起你!”
我哭笑不得,用额头重重撞了他一下,他疼的疵牙咧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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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自己额头也好不到那儿去,责备道:“你都想什么呢?要是想要风光,我早跟……你……不说了,我呢跟别人不同,对于我来说呢,自由是第一,爱情是第二,所以如果你给了我自由,那么你就得到我的爱情,你就笨吧!”
我随着梅花去了偏房,脱去衣衫,浸坐在木桶里,舒服至极。
迷糊中听到有人轻拍我的脸,我懒懒地睁开眼睑,见容德立在桶边,边试水边道:“快半个时辰了,水都凉了,还不快起身!”
我打了个哈欠,立了瞬间,空间的冷意将我激醒。
我忙护住胸叫嚷道:“你立在这里做什么?这是女浴房,你不知非礼勿视吗?”
他却似若罔闻,将光溜溜的我从桶中拖了起来,用衣服一卷,将我抱回了房。
脸烫如火,烧得自己有点白木。
外面好冷,清醒了些,已被塞进了被子里。
随即一身干爽的衣服落在面前,他斜靠在床沿,慵懒地道:“快穿上,为夫我就是柳下惠再世,早被你炼就一副坐怀不乱之身。”
我像只老鼠似的将衣服都拖进了被窝,一件件往身上套,侧头看着他一副虚怀若谷的神情,觉着心里闷得慌,质声道:“容德,你太过份了,你竟然对我毫无感觉?
今儿我不让床了,还是你睡下面。”
他速迅翻身,压在我的身上,贼笑道:“你的意思是不用守四年之约了?”
我忙驳斥道:“我可没这种意思,因为我想跟你多活几年,不想早死。
你想想那些个十五六岁就生孩子,有几过活过五十岁的,极大部分都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这是饮鸠止渴,你知道吗?”
他像打蔫的花垂了下来,躺在一旁,片刻侧头道:“你说的对,不过慧儿,你总不能老让我睡踏板,我权当跟你作四年兄弟,不成吗?”
我思索了良久道:“行,我不信你我信谁啊!睡吧!”
这一世给你131
我思索了良久道:“行,我不信你我信谁啊!睡吧!”
吹灭了烛火,许久听到他的叹息声。
我思忖着难道我有心里障碍吗?
我学会忘记,一定要学会忘记。
想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在他的怀里,暖暖的,舒适而自然。
他心跳的声音由如舒缓的鼓声,我如时钻到他怀里来的,真的羞愧。
大概是半夜冷了吧,像只流浪猫一样往热处挤。
忽觉着下身被异物顶着,我的心加速,血液直冲脑门,忙移了移身。
我一定是折磨了他许久,竟忘了他的本能。
我一动不动的静躺着,过了许久,才听得他轻问道:“你何时醒的!”
这些日子我们都刻意的避开,甚至都不敢拥吻,以免因小失大。
我似坦然的伸了伸懒腰,钻出被子,边穿衣服边道:“你再小睡片刻,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他轻笑着拂拂我的背,眼睑有些浮肿,我忙将被子拉好,穿带整齐后,轻轻地出了门。
梅花听到响动,立刻迎了上来,端来了水,快速了洗漱后,直闯厨房。
天还灰蒙蒙的,大概只有五钟吧,不过这是古人的作自己时间。
睡得早,起得也早,到厨房时,厨娘已在烧早点了。
“给少奶奶,这么早就起来了,如果你想吃点什么,吩咐一声就够了!”
我怕她们拘束,还以为我这个少奶奶是个半夜鸡叫的主,笑道:“我想尽点为人妻的责任,张妈,豆浆今儿磨了吗?”
张妈恭敬地道:“好,正要烧呢?
少爷专门吩咐了,说是少奶奶喜欢,专门给您做的呢!”
我谢了声,让她们点了火,煎了蛋。
放在盆里,加了点调料,可惜没有面包,要是来个面包夹鸡蛋的更好。
梅花惊叹道:“小姐,你是何时学的?”
我戏笑道:“本小姐昨晚梦见别人做这玩意,害得我流了一夜口水,趁还记着,就来试验一番,没想到成功了,快走,该叫少爷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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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见容德已衣装整齐,神采奕奕,坐在桌旁。
我上前趴在他的背上,笑问道:“小哥,今儿就尝尝我做的早餐,梅花开宴!”
梅花轻笑道:“小姐那什么开宴啊?就煎蛋加白蛋,还有包子,也叫宴啊!”
容德眼眸闪闪发亮,欣喜地道:“这蛋是你煎的?”
将筷子塞到他手中,倒了碗豆浆给他,仰头道:“当然,明儿给你做另外的。
快吃吧,这些有营养,我相公是最俊的侍卫,也是最英武的,不过咱们不要做英雄,有危险的时候,咱靠边点!”
容德忽点头,忽又笑睨道:“你这是什么说法?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做缩头小人呢?”
我将一碗豆浆一饮而尽,碗重重一放,擦了擦嘴角,抓着他的臂膀道:“错,其一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当然你别傻得躲最后一个,太明显了不好。
其二好男人也得对家负责,对了,好男人不能让女人流泪。
其三人死万事空,那些个牌坊啊,名声全是假的。”
容德似哄孩子的口吻:“知道了,你说的对,全听你的。
慧儿,这几日我不在府里,你自己要当心身体,还有晚上多盖条被子,别踢了!”
我的脸上一片红霞,不舍地道:“又要几天啊?回头你要陪我去效外打猎去。”
他的眼里也是不舍之色,嘴上却淡然地道:“也就三天而已,那我走了!”
我忙起身,挽着他道:“我送你,对了把那几个白煮蛋带上,回头饿了,躲边上吃一个。”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我才转身回了房。忽听得身后一阵木鱼声,我好奇地回头,一个二十来岁的和尚低着头敲着木鱼缓缓而来。
我眉头微微上挑,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低着头立在我跟前,咚咚地敲着木鱼,边喃喃道:“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因果相轮回,若想忘前世,需得解前因。阿弥陀佛,施主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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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在原地,开口相问时,他已转身向东,我忙追至上前道:“师傅你等等,能不能说明白些?”
他驻步,背对着我道:“施主停步,小僧只是来告知所知的,若有不明,施主应当自已斟酌,小僧告辞!”
我伸开双臂拦在他的面前,觉着好生滑稽,大清早拦一个和尚,探问道:“师傅是哪个寺院里的,师傅说的话,确实暗藏玄机,师傅为何想起来我这里?”
他这才缓缓地抬头,复又施礼道:“小僧了空,既是天机,不可泄露,告辞!”
远处来了辆马车,我只好靠边而站,总不能跟一和尚纠缠着,让人笑话。
边走边回头,忽儿一惊,这和尚好面熟,猛然回头,已不见他的踪影。
冥思苦想着走至门口,腿过门槛的当口,睁大眼睛,追了出去。
心口如擂鼓,面容僵硬,跑出数百米也不见他的踪影,扶着墙角,任凭泪水划落,轻唤道:“四爷,如果真的是你,为何要这样相见?为什么?你在哪儿啊?”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少爷过几日就回来了,小姐……小姐这样就离不开了?快回去吧!”
我扶在她的肩头,哽咽而不知所措。
任由梅花扶着回房,躺在床上像是痴傻了似的。
思忖着他刚说过的话,他是来告诫我的吗?
我之所以如此,不就说要想忘却前世,好生的活着,就是行善吗?
天机不露到也明白,前世恩?
出泥潭是何意?
记得从前他总是参禅理佛,素食打坐,这会真成和尚了吗?
天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头晕沉沉的,清晨的阳光从窗缝中射进来,眼花缭乱,和衣钻进被子里,只觉着胸闷,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一样,透不过气来。
直至午后也没有起来,我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思前想后,开始怀念起往昔,那一段段的画面像狂风骤雨袭击我的心头,心似怦的断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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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量冲向鼻尖与眼眶,泪不顺着眼角涌了出来,微微睁开眼睛,朝梅花问道,却只会张嘴,没了声音,我彻底惊愕,我成哑吧了?
我惊慌失措的摸着脖子,拼命的张大嘴巴,就是没个声音,梅花惊慌的奔出了门。
我惊坐了起来,坐到镜前,慌张地张着嘴,就是没有声音。
镜中煞白的憔悴的脸,我抚着头发,啊啊的叫唤,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个声音。
颓废的坐倒在地上,豪啕大哭,没有声音的豪啕大哭:“胤……四爷,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夫人,少奶奶早上还好好的,送了少爷回来,就不对劲,这会就不出话了,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回事?老爷派到江南去了,这……快去叫少爷回来,梅花,小翠扶少奶奶到床上去。快派人去请大夫来!”
眼水迷蒙了眼睛,脑子却清新了些,我倒底怎么了?
是天在罚我见意思迁了吗?
可他不是说要怜取眼前人吗?
我又没说我的身世,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
是怕我说漏嘴,让我禁言了吗?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呜呜,这是怎么了?”
“慧儿,你睁开眼睛,跟娘说句话,慧儿,我这可怎么向容德交代啊!”
我掀过被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我闷死自己算了。
自认也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何不幸总落在我身上?
“夫人,大夫来了!”
“慧儿,快把手伸出不,让大夫瞧瞧,听话,快拿出来!”
手被朱氏拉了出去,梅花掀开了被子,一阵清新的空气快速进入我的鼻子,入了肺腑。
我的脑子清楚了几分。
“夫人,是思虑过重,心脉受损,使得言行不听指挥。切忌不可再受刺激,我开个安心的药方,好生调养,兴许过几日就好了。”
我抓住大夫的手,惊问道:“你是说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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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声音,大夫一片茫然,朱氏扶我躺下,嘱咐人去抓药,又让梅花寸步不离的陪着我。
我紧握着双手,身体却瑟瑟发抖,如果我成了哑吧,那该如何是好?
那和尚如何真是这一世的胤禛,我该怎么办?
跟着去做尼姑吗?
可是容德怎么办?
难道我不爱他吗?
天啊,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门嘣的一声,容德转瞬到了床前,抱起我焦虑万分,心口起伏,喘着粗气,急问道:“慧儿,你怎么了?早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凝视着他,任由泪水倾泄。
他浓眉深锁,眼神凄然,打量了我片刻,紧紧地抱着道:“慧儿,你这样会急死我的,你知道吗?
接到传进来的话,我的心顿时凝固了。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我扶着他的肩头,唯一能动的只有泪水。
半晌才回过神,轻轻推开他,比划着道:“我要去寺院,你带我去寺院。”
容德拭去泪痕,轻问道:“你是说寺院吗?好我带你去!”【﹕。qisuu。】
正说着朱氏跟丫环进了门,朱氏接过丫环手的药碗,又递给了容德,叹道:“许是中了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
去寺院烧个香也好,兴许就好了!
为过先将药吃了,好好在家静养几日再去,也不迟!”
容德点头道:“娘说的对,等吃了药再说!”
傍晚十分,永琰带着御医来了。
大婚后的十五阿哥,人也似大气了不少,少年早成,这也是大清皇室历来的铁规。
经太医一把脉,也是大致的说法,开了药主算是完事了。
永琰探问道:“小小年纪,怎会思虑过重呢?
容德你是怎么照顾慧我的?欺侮她了吗?”
容德苦着脸道:“十五阿哥,我怎么会欺侮她啊,我疼她都来不及。
出门前还好好的,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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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乏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又闪现出雍正的身影。
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弄个清楚,不然怎么过余下的日子。
永琰缓缓地道:“我总觉着慧儿常常满腹心事的,我就不明白,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可想的?难道你也不是她想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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