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娥笑容舒展,笑骂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在你林姨面前也不觉丢人。”
王立楠端着无辜的笑容,绕过周月娥,朝华明宇柔声道:“明宇哥,我也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华明宇淡然地道:“你不去上学吗?”
王立楠始终当我无形,我也淡淡地佯装不见。
王立楠忽重重地拍了下华明宇的背笑道:“逃几节课……”
华明宇痛楚地弯下了腰,王立楠这才似想起自己的杰作,傻愣在原地。
周月娥忙上前急问道:“小宇,怎么了?”
华明宇摆摆手,压着我的肩道:“妈,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林姨我们先走了。”
王立楠正欲开口,林素月淡笑阻止道:“楠楠,让周姨他们先走,我们去烧把香。”
互相道别了一番,快速到停车场。
华明宇松了口气道:“总算把那个惹祸精给甩了。”
周月娥挑眉笑道:“原来你是装的啊,我儿子聪明。”
华明宇边开车边道:“我真是奇了怪了,王叔叔是怎么教育子女的,泼辣蛮横不说,还没脸没皮。我现在还疼着呢,哪是装的。”
周月娥又紧张地探问道:“伤哪了?怎么伤的?你为何不跟妈说。”
华明宇恼怒地道:“被那疯丫头烫的。”
周月娥提高了分贝,冷然地道:“她怎么伤了你了?”
我始终沉默不语,我觉着这件事虽与我有关,但如果我说出来,那就变成了另有目的。
华明宇淡淡地回了声:“算了,我们以后都少跟她接触,这样的女孩子真不知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她。”
今生有约76
周月娥厌恶地愤愤地道:“你爸这个老糊涂,还说怎么怎么好,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
她就是再好,是林素月的女儿,就别想过我这一关。”
从周月娥的口中,以及她深恶痛绝的表情,足可以猜测出当年华永星一定极迷恋林素月的。
林素月虽已是人到中年,她的身上还是散发一种冷傲而又脱俗的美,周月娥是忘尘莫及的。
妒忌使女人的所有判断丧失理智,或许华永星没有这层想法,也难免被自己的妻子猜测。
车里一下沉默了下来,各怀心事。
车在别墅前停了下来,周月娥挽着我的手,将我拉进了门。
这是一幢三层的别墅,底层是厨房、餐厅和客厅,淡黄色的地砖洁静明亮,像面镜子。
客厅里的红木沙发大气而沉稳。
周月娥立刻倒了茶水递给我,笑道:“施绪,你们家父母是做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
我啜了口茶,笑道:“我是孤儿,这房都是周阿姨一人打扫的吗?好干净哟。”
周月娥摇手笑道:“我哪有这个力气,我也早想通了,年轻的时候跟着小宇他爸,东跑西跑,现在生活好了,也该享享福,不是叫保姆就是叫中点工。
你有空闲,跟小宇到宁波来,宁波的家可热闹多了,小宇的姑姑、叔叔都住得近,我们三天二头聚一起搓麻将,所以在这里我也呆不住。”
我笑着点头,华明宇推门而进道:“妈,你再去休息会,我们自己会弄早餐的,楚楚有手艺好的很。”
周月娥笑着叹气道:“养儿子有什么用,媳妇没进门,就嫌妈碍眼了。施绪,今天就在这里玩吧,我上去歇会儿。”
我立了起来,笑道:“阿姨,您去歇着吧!”
周月娥一走,华明宇拉着我,到了厨房咧嘴笑道:“快弄点好吃的,冰箱里都有,我给你打下手,快说需要什么?”
两个人嬉闹着,吃完早餐后,他拉我上了三楼,三楼竟然还有会客室,像独立的套房。
今生有约77
书房、卧房、客房样样俱全。华明宇的房间洁简干练,一张硕大的床,占居了大半的面积,足可躺下四五个人。
我觉着自己平日里所谓的清高全是假的,因为我是无产者,这些有钱人的清高才是真清高。
好在我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不然还真有图财之嫌。
躺在软软的床上,笑嘻嘻地道:“这么好的床睡过后,还能睡我那张破床,真难为你了,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好?”
他侧卧一边,一手支撑着脑袋,一手绕着我的腰,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柔声道:“因为有你,在哪里都好。困死了,再小睡片刻吧!”
我敏感地坐立了起来,不信任地斜睨了他片刻,思忖道:“那你去客房睡去,我可不想与狼共枕。”
他顺手将我拉了下去,用手制止道:“是你自己想入非非,好好躺着,我保证不羞你,睡吧!”
经不住他的霸道,两人面对而卧,迷失在梦境中。
“你这个臭女人,你怎么可以睡在明宇哥的床上,你给我起来,快起来。”
耳际传来了辱骂声,头发被扯得好痛,立刻惊坐了起来。
扭头一看才见王立楠怒不可竭地瞪着我,眼光冷凛如冬天的北风,好似要将我摧为灰尽。
我悚然而惊,她又用手来拖,将我从床上拖至地下。
心火熊熊燃烧,怒斥道:“你干什么?这是你的床的吗?你管得着吗?”
她七窍生烟,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冷不防又冲上来,拉住我的头发,使命的往外拖。
我疼的泪眼朦胧,慌乱地竟无力去驳。
“王立楠你给我住手,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华明宇的怒喝声响起,王立楠立刻放开了我,冲上前抱住华明宇哭诉道:“明宇哥,她凭什么睡你的床,凭什么?
你为什么总对我凶?
她不要脸,送上门的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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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揉着脑袋,眼泪像脱线的珍珠颗颗轻坠。
华明宇推开了王立楠,抱着我道:“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王立楠斯歇斯底里地紧握着拳,怒吼道:“华明宇,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啊……”
我与华明宇都被她的疯癫举动,惊得汗毛耸立。
华明宇的妈妈闻声奔过来探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立楠似见着救星,扑到周月娥的怀里哭哭啼啼地娇嗔道:“周姨,华伯伯都说让我嫁给明宇哥的,为什么明宇哥让这个女人进门,这个女人一定是看上明宇哥的钱了,像她这样的穷丫头,一定是为了财。”
华明宇眉头紧蹙,冷然地道:“王立楠够了,你要是再对施绪动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太过分了。”
王立楠一改刚才的野蛮,泪汪汪的又似惊吓过度,可怜兮兮地哭道:“我要找华伯伯评理,呜呜……”
周月娥朝华明宇与我使了使眼色,安慰着王立楠道:“楠楠啊,你还小,明宇哥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不是你华伯伯能定的,也不是周姨能定的,得看明宇哥自己喜欢……”
王立楠一把推开周月娥,哭诉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帮我的,明宇哥要是娶这个臭女人,我就死给你们看。”
周月娥面无表情地盯着王立楠,淡然道:“楠楠,你还是回家去吧,我们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立楠移靠到墙边,边抹泪边怒声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我长这么大还头回看到这么滑稽的场面,自己还是当事人之一,我简直要晕倒。
天下女人万千,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万千之一,极品。
华明宇恼怒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道:“林姨吗?楠楠在我家,你来接她回去好吗?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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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明宇安慰着将着我推进房里,轻轻地带上了门,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委屈的泪又流了下来,垂头坐在床沿上,真是莫明其妙的被人乱扯一气。
门外传来了林素月的声音,紧接着王立楠哗然大哭的声音,好似别人怎么欺侮了她似的。
估计周月娥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天下父母心,谁不护着自己的子女,周月娥自然不会让华明宇无辜受冤。
华明宇将事情原委简略的说了一遍,片刻听到林素月冷声道:“楠楠,快跟妈回家,你怎么这样不知耻的赖着别人,天下好男人有的是。”
王立楠哭闹道:“我不要,我就喜欢明宇哥,妈,我不走……”
“你再丢人现眼,妈可跟你爸爸说了,还不快走!”
王立楠总算被拖走了,我背上了包,开门走了出去。
周月娥正下楼梯,听到声音又回头道:“施绪啊,吓着了吧!别怕,那丫头脑子肯定不正常。明宇,你好好陪陪施绪。”
我的心里异常的烦燥,伤感地道:“周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烦麻了,我回去了!”
我快速跑下楼,华明宇直冲下来,拉住我探问道:“施绪,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看着你睡的挺好,就去隔壁上了会电脑,我没想到王立楠会来,我向你道歉。”
我淡然地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能因为我使你们两家关系破裂,董事长……我回去了!”
他拉起我的手,决然地道:“我送你回去,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不会因为你避让或出现而变,你别想那么多,这都不是你需要想的,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其他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能信任我吗?”
他驻足扶着我双肩,紧盯着我的双眸,那探研的神色仿佛要洞悉我的内心。我顺从地点了点头,他才舒展愁眉,笑逐颜开地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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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着头,撅嘴道:“都是你害得我,让我时喜时悲,变得患得患失,我觉着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要不,我们都再好好考虑考虑?”
他将我推进了车,厉声道:“你想都别想,还要考虑什么?
下个月的公司庆典,我当众宣布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实,十月不七月我们就订婚,十月我们就结婚,免得夜长梦多,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大龄青年吧,嗯?”
我侧头不确定地探问道:“你确定真这么爱我吗?我们还没交往多久呢?”
他一个急煞车,我险先撞到玻璃,心惊肉跳地尖叫道:“你干什么呀?”
他挑高眉毛,正色道:“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跟王立楠结婚啊?傻了你啊!”
我被他激动的神情,感动的无语以对,郑重地发誓再也不会了,他才又神态自若地开动车。
我无耐地叹气,情啊……
江南的六月正是黄梅雨季,阴雨绵绵,时而还是暴雨倾盆,房里潮湿,布帘似能拧出水来。
以前北方少雨干燥,总向往南方的湿润,长期立在江南烟雨中时,却又泛起了烦腻。
再过几天就是公司的庆典,好像邀请了许多行内精英,人人忙着做准备工作,我与钱瑜一起帮着整理会场。
若大的会场足可容下几百人,就像大学时的大教室,我跟钱瑜负责摆放公司的简介。
突听得人道:“我听说董事长要来个双喜临门,我猜一定是总经理要定婚了。”
另一人似信非信地道:“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包打听,连董事长的事也不放过?”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打量着那人,头发花白挺着肚腩,一看就是那种特爱管闲事的人。
“怎么你不信,我告诉你,听说董事长想让儿子娶怀想集团王红伟董事长的千金。听说华董跟王董一起下乡,后来喜欢上同一个人,但是两人英雄惜英雄,并没有因为女人而闹翻,相约谁考上大学,就让谁。结果呢王董事长考上了大学,华董就退出了。华董事长,招工做了政府职员,咱们华方集团有今天,离不开当初王董的支持。你想啊,初入商海,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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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津津乐道,边上的人都慢慢地围上了他,他就更得意了。
我只是竖起耳朵,却没有靠近,我想得到信息却又不想走进事非。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来的呀?”
“当然是真的,咱们公司的人事科的王红梅就是王董的妹妹,我老婆跟她的小姐妹的小姐妹是小姐妹,能有假?”
我错愕地抬起了头,这才想到,如果王红梅最初是提防我,那么现在的冷言冷语,定是因为王立楠。
有回她拿着报纸冷嘲热讽,我还笑着附和第三者插足可耻,难不成她是指桑骂槐?
那我岂不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要不是王红梅小学没毕业,那会一直呆在人事科,听说也马上要提科长了。
哎,人家跟咱们不一样,我们要养家糊口,人家是在打发时间。”
“切,我不信,她去怀想集团不是更好吗?”
“自已人一起,反而可能会伤及亲情,你们到外面可别瞎说,我可不承认。”
大家哈哈大笑道:“包打听,你自己别又嚷嚷就不错了。”
我怔怔地立在一旁,这消息一定会马上传开,那么别人一定会真以为我半路抢了华明宇,那我不就真成了第三者了吗?
钱瑜轻晃了我,好奇地道:“施绪,你想什么呢?”
我扔下了资料,边跑边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急按着电梯安钮,电梯一停就冲了进去。
电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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