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商脸上喜笑颜开,肯收礼,事情就好办,刚刚大人那句官商和平相处不就是答应她们的要求了吗?到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她肯定是要庇护的,这样想着,众商心里又一致鄙夷,还以为是什么好官呢,原来也是贪官一个,见到钱就妥协了。
帝烟遥心里暗笑不已,看她们的表情是被自己绕进去了,自己说官商可以和平相处,但是没说要帮她们什么呀!是她们自己要往那方面想,这就不关自己的事了陕。
赵越庭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听着帝烟遥模棱两可的答案,想着事情应该是成了,也没往深处想,于是又是一顿好好的招待,十分热情的拉着帝烟遥聊天,直到傍晚才离去。
宝和是商城没错,但是宝和的乱和富裕成正比,街上决斗的事情时常发生,就是出了人命也是常见的,县官安逸久了,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官,这种事情也不管,所以久而久之,在宝和就形成了习惯性。
话说,自从月大人上任之后,对此事也极为头疼,接着没过两天就在宝和城不起眼的角落修建高台,宝和百姓不明白,有点纳闷,在这种地方修建高台是要表演?可是也没什么人会看到啊!那是要做什么?
就在众人郁闷了三天之后,高台都修建好了,用木栅栏围了一圈,看上去倒像是个斗台。
再然后,县官大人就颁发了一条极为劲爆的消息:所有私人恩怨愿意到斗台上解决的,一律不管,但是当街斗殴全部按律法处置。
这一条颁布出来的时候,在宝和简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很奇怪的是,无一人反对,在百姓心里,有地方打架就好。
帝烟遥心情大好,心安理得的住在县官府邸里,悠闲的躺着,这几日事情慢慢少了,也没那么累了。
“遥儿,饿了吧!我拿了吃的给你。”单云释笑着从外堂走进来,手上拎着些东西。
解开绳子,将油纸拆开,一阵香味就漫了出来,醉鸡,帝烟遥最喜欢的食物。
有吃的自然不客气,帝烟遥扯了鸡腿就开吃,味道好像跟醉湘楼的味道有点不一样,倒是跟皇宫的味道有点相似,她挑眉,眼里散发笑意:“云释,这醉鸡是你做的?”
“是!”单云释有些害羞的笑,笑容如沐春风,满眼期待的问:“遥儿,觉得怎么样?”
“不错,没想到云释你还是做菜的行家。”帝烟遥赞叹着,吃得十分欢快,门口的灵儿一看有吃的急忙扑上来:“有醉鸡吃也不叫我,姐姐太不厚道了。”
“诶!这鸡今个儿我全要了,你若是要吃,姐姐请你去醉湘楼如何?”帝烟遥眼明手快的将醉鸡拿起,小心的用油纸包好。
灵儿暧昧的看了单云释一眼,指着单云释的俊脸问道:“不会是你做的吧?瞧她那个宝贝劲儿,不管,我今天还非要吃到不可,要不姐姐亲自下厨,我也尝尝姐姐的手艺?”
“这样,那好吧!”帝烟遥蹙了蹙眉,自己很长时间没做东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失了水准。
单云释的脸红了,急忙唤道:“遥儿!”据他所知,遥儿好像并不会下厨吧!
帝烟遥一笑,去了厨房,两人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大人,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小心熏着。”那做饭的婆子连忙说,她心里对帝烟遥可是无比的敬佩啊!
帝烟遥挥手,说道:“都下去吧!本官有点事情要办。”
做饭的婆子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还是点头下去了,将位置让了出来。
扫了一眼桌上的食材,帝烟遥什么也没说,挽了挽宽大的袖子,开始动手,单云释看着帝烟遥麻利的刀工,没想到遥儿这么厉害,厨艺也会,而且看起来比醉湘楼的厨子还厉害。
不一会儿,第一道菜就出锅了,灵儿闻着香味,跳起来,捻了那热乎乎的鸡块往嘴里塞,滚烫的馨香充斥在口中,灵儿咬了一口,味道滑嫩美味,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还想去用手抓,没想到单云释伸过一双筷子来。
单云释见她这样嘴馋,于是也夹起一块红烧鸡块,美妙的香味让自己的心神一阵荡漾,心里更加佩服帝烟遥,她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精。
帝烟遥见她们欢喜,于是不由得多做了两道,一盘牛肉,一盘虾饺,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单云释夹起饺子往帝烟遥的口里递去,遥儿若是再不吃,都被他们吃完了。
肚子涨得饱饱的,两人仍旧意犹未尽,盘中的东西都被塞进肚子里,灵儿首先大叫起来:“姐姐,以后膳食都归你负责算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灵儿!”单云释虽然很喜欢遥儿的菜,但是还是怕帝烟遥累着,于是反驳道:“遥儿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可以天天给我们做饭?”
帝烟遥一笑,双手背在背后走了出去,看来自己的厨艺没有退步,待什么时候天下安定,她就跟云释还有熙越去世外隐居,专门做东西给他们吃。
只是,那个时候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
才走出没两步,忽闻衙门前有人击鼓申冤,顿时换了一身衣服就升堂去了,单云释也换了衣服去了,当了个师爷,别人对他也很恭敬。
不一会儿,一名瘦弱的男子就这样慢慢的走上堂来,一脸决绝的跪在堂前,将状纸递上,帝烟遥拿起状纸,看了一眼,原来这名男子是宝和城的有名的美男子居成,可是昨天晚上被李四掳走,强行占有了他,他抱着身败名裂,必死的决心前来告状,只想让李四被绳之以法。
没想到才贿赂了自己,李四就按捺不住了,帝烟遥的唇边泛起一缕冷笑,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把被告给本官带上来。”
李四阔步走来,看了那男子居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目光投向帝烟遥,她很快释然,这个居成真是有点蠢,居然还来告状,待会一定要将他抓回去好好的凌辱一番。
“草民李四叩见县官大人。”李四不紧不慢的跪下来,然后才抬头:“不知大人召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居成状告你强。奸,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李四,你有没有碰他?”帝烟遥冷然问道。
李四听言,心里已有对策,连忙说道:“大人,草民虽是碰了居成,可是,可是那是居成勾。引草民啊!昨天夜里草民正要休息,可是有人来告诉草民,居成公子求见,草民心里不明白就将他请了进来,居成公子穿着轻纱来引。诱草民,草民心里端正清明,当然不会被诱惑,于是就让居成公子出去,可是居成公子死活不肯走,拿酒灌醉了草民,然后草民酒后犯事,就。。。。。。没想到居成公子今日来状告草民,草民实在冤枉啊!大人,草民觉得一定是居成公子想要讹草民的银子,大人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居成一听,脸色都白了,他指着李四,气急败坏的叫道:“李四,明明是你昨晚派人把我从家里掳走,然后侮辱了我,你居然。。。。。。”
“好了!”帝烟遥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本官自有决断,来人,将李府守门的奴才给本官传过来。”
那李府守门的奴才见官兵将她抓到衙堂上,小心脏颤颤的,害怕急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草民叩。。。。。。叩见县。。。。。。县官大人!”
“你就是李府守门的奴才?本官且来问你,昨夜你可见到一位公子半夜敲门?”帝烟遥问,目光转向单云释,单云释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守门奴才身体抖了一下,眼眸子望了望李四,见李四眨了眨眼睛,顿时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说道:“看。。。。。。看到了。”
“很好!本官再问你,当时居成公子穿的什么衣服?”帝烟遥接着问。
李四一听,觉得不妙,立刻走出来说道:“居成公子穿绿色纱衣勾。引草民府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大人就不用问了吧!”
帝烟遥眼里露出深邃的笑意,目光转向守门奴才:“可是如李四所言,穿着绿色纱衣?”
守门奴才被她那犀利的目光吓到,但是感觉到一旁威胁的目光,还是点头,回道:“是!”
“那本官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站在门口的是居成公子?若是认错了人,冤枉了可就不好了。”帝烟遥浅笑盈盈,再次说道。
那守门奴才继续点头,道:“草。。。。。。草民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的是居成公子。”
“很好!”帝烟遥颔首,将目光转向了居成,道:“居成公子你有什么辩驳的?”
“草民没有去勾。引李四,草民也没有敲门,她们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大人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居成歇斯底里,他被掳走,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他是清白的,没有引。诱李四,是李四将他抓走了。
李四听言,连忙走出来,继续笑着说:“大人,如今居成公子污蔑草民,是不是该下决断了?”
帝烟遥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是非曲直本官心中已经明了,是该结案了。”
见到李四得意的眼神,居成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县官和李四分明就串通好了,招人审问也不过是走走样子,什么好官,还不是被收买了,居成笑了,是绝望的笑,他手指帝烟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帝烟遥,大声道:“你也是贪官,你也被李四收买了,这样草草结案不就是想多拿点银子,你这个贪官,不配坐在明察秋毫的牌匾下面,不配当宝和的父母官。”
“居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公平公正的县官大人,真是找死。”李四凶神恶煞,抬手打了居成一巴掌,然后回头对着帝烟遥讨好的笑了。
“嘭——”帝烟遥拍了一下惊堂木,清冷喝道:“衙堂之上不可喧哗,现在本官断定,守门的奴才在撒谎,李四犯下奸。淫大罪,关入大牢,三十年不可释放,另外居成公子深受其害,李家财产一半尽数归居成公子作为补偿。”
原本绝望的居成一下子抬头,望向帝烟遥,眼中出现不可置信,她刚刚说什么?她没有说错吧?
李四一听,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疯狂的问道:“什么?大人,你是不是判错了?”
“胡说,本官怎么会判错?”帝烟遥冷冷说着,然后将原因细细讲出:“第一,你刚刚说居成公子不肯走,硬是留了下来,然后把你灌醉了,本官很不明白,一个弱男子怎么就能把你这个四处行走,酒席不缺的女子给灌醉了,你这分明是在撒谎;第二,本官问居成公子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来敲门,你说穿绿色纱衣府里人都知道了,那为什么替居成公子开门的奴仆要想那么久?还要你亲自出来说;第三,本官问你家奴才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了是居成公子,她说是,本官很疑惑,半夜时候,光线昏暗,她怎么就一眼能够认出那人是居成公子,本官瞧了瞧,你家奴才才两品召唤师,眼力恐怕没那么好吧!据以上三点,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瞒本官。刚刚,本官派人出去调查,李四你垂涎居成公子已久,你说本官有没有判错?”
居成望着帝烟遥,心里十分敬佩,没想到县官大人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李四脸色大变,指着帝烟遥,怒吼道:“月晴天,你收了我的礼,居然不帮我,你真是太过分了。”
帝烟遥笑容不变,眨眨眼睛,无辜道:“李四,你是说你送给本官的如意镯么?送给本官的时候,你可是说敬佩仰慕本官才送的,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况且,本官已经把如意镯给捐出去了,赈灾了,虽然你犯下如此大过,但是本官还是替那些灾民谢谢李大爷这般慷慨,来人,将李大爷押下去。”
“姓月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李四被人拖了下去,一边走一边骂道。
对于这种话,帝烟遥才懒得理会呢,无趣的挥挥手:“事情已经办完了,退堂吧!”
居成公子连忙叫住帝烟遥,有些惭愧的说道:“大人,草民刚刚不辨是非冤枉了大人,实在是惭愧,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嗯!”帝烟遥云淡风轻,绕出了衙门,回到了连接衙门的县官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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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这件事传到别的商人耳中,恐怕今晚不得安宁了。”单云释笑了笑,刚刚遥儿真是把他震惊到了,尽管见过了遥儿睿智的模样。
帝烟遥冷笑一声,眉宇间霸气尽释,下颌微微抬起:“既然她们要来,就让她们来吧,我定让她们有去无回。”
“遥儿,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初入宝和之时那两张通缉画像,敢通缉遥儿你的恐怕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在宝和有了这么多的动作,恐怕会引起通缉我们的人的注意,我觉得,我们还是查查谁那么大胆,敢光明正大的通缉你我,以防不测。”单云释一直没有忘掉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帝烟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