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楠的车，唐妈已经批准他开走一辆，说是参加什么公司聚会，不能失了面子。
不过和关欣约会，唐志楠想了很久，还是打了出租。
关欣倒是有车子，看到唐志楠从出租车上下来，很是奇怪。
“对了，你家不是本市的么？你怎么会没车？”
“哦，一辆破车，不好意思开出来丢人”，唐志楠道。
关欣笑了笑，挽着唐志楠去喝下午茶。
靠窗的位置，唐志楠漫不经心的和关欣说着话，眼睛瞄着窗外。
咦，街对面有一个很熟悉的人，仔细看去，虽然那人是短发，但是唐志楠还是蓦然地瞪大了眼睛，很像，真像。
唐志楠几乎是下意思的站起身，他顾不得关欣，直接冲出了店里，冲向对街。
对街一个短发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有些泛白的宽松牛仔裤，他好似在等人，不停的东张西望。
“肖零，我在这里”，一个女生挥着手，笑得异常开朗，怀里还抱着一些零食。
叫肖零的男生笑着走到她身边，女生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起离开了。
唐志楠站在路边，他离肖零原本站的地方只有一米远，可是如今那男生已经跟别人一起走了。
唐志楠愣愣的看着这个也叫肖零的人，不止正面像，背影也很像，很纤细，个子不是很高。
可是不是，肖零是女人，不是男人，就算再像，名字也一样，也不是一个人。
手机响了，唐志楠接起来看，是关欣，关欣在窗子里朝他招手。唐志楠有些落寞的回到座位上。关欣奇怪的问他。
“是遇到熟人了么？”
“恩，不过我认错人了。”
“呵呵，若是能遇上，早晚都能遇上，别急”，关欣道。
吃了下午茶，两人去了电影院，其实这里就是电影院附近，步行也不过一点距离。
“听说是黎明演的，我可喜欢他了”，关欣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吵得唐志楠头疼。
“哦。”
“听说黎明有女朋友了，听说扒拉扒拉，听说扒拉扒拉”，关欣的嘴怎么也关不住，平日在公司里也没见这么多话。
唐志楠依旧漫不经心的恩啊两声，当做回答。关欣也不在意，拉着他进去。
两人的座位是连着的，这时候人挺多。旁边的座位已经有人了，唐志楠安顿好才转头看着邻座，是个男生。
居然是，被他认错的那个，也叫肖零的男生。
“肖零，我知道你最喜欢听戏了，知道有这个电影，立马就带你来了，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肖零旁边的那个女生开心的道。
“恩，清清最好”，肖零说话很慢，有点低，但唐志楠还是听清楚了。
“哈哈，就喜欢听你夸我。”
女生声音高昂的连唐志楠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唐志楠就是觉得有些烦乱。
这个男生连声音，说话的方式都有些像肖零。
“志楠，唐志楠，你怎么了？”关欣喊他。
唐志楠回过神，转头看关欣。
“没事，在想事情。”
旁边原本开心着的男生，听到唐志楠这个名字，脸色蓦然一变，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唐志楠的侧脸。
近在咫尺，两人挨着，若是胳膊再伸长一点，就能碰到隔壁人的手。
为什么在这里碰到唐志楠，肖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肖零，要不要吃爆米花？”
“不，不要”，肖零的声音有些抖。
电影开始了，唐志楠心不在焉的看着，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时候和肖零一起去听戏，关注的还是肖零，心思一直放在她身上，所以都忘记了别的，也没觉得很难熬。
而此时，唐志楠不经意的撇着邻座的男生，他看得很专注，眼睛几乎眨都不眨，他看到激动处，嘴会抿着，露出浅浅的酒窝。
酒窝，他怎么也有酒窝。
唐志楠一瞬间有些惊悚，这个男生，为什么与肖零如此相像，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男版的肖零。
有那么一瞬间，唐志楠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身边这个就是肖零，只要他一转头，她还会静静的看着他。
☆、居然是男人！
一场电影，唐志楠的余光全部放在身侧的男生身上。那男生像不知道他在观察他一般，一直专注的看着电影，间或者跟身边的女生说着什么。
唐志楠一直专心的听着两人细碎的讲话，连关欣都忘记了。
于是关欣喊他的时候，又是喊了好几声。
关欣疑惑不解的看向唐志楠的身侧，只是一个男生罢了，并不是什么漂亮的美女，关欣放下心来，以为他觉得无聊了。
“对不起，我该问清楚你喜欢看什么的，害得你这么无聊。”
“没关系，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哦，那就好。”
中途肖零去厕所，唐志楠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离了一米距离，不远也不近。
肖零未回头，唐志楠就一直跟着，直到他看见肖零站在小便池前解裤子，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是为了亲眼验证一下，这个到底是不是女的么，可是这么明显的特征，就算是唐志楠想骗自己也没办法。
肖零感觉到唐志楠的视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一边甩着自己下面的东西。
唐志楠慌忙也走到他身边的小便池开始解裤子。
直到肖零走了，唐志楠还楞在原地。
自己竟然像个跟踪狂似得，跟着人到了厕所。不过这个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唐志楠确定，可是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电影散场的时候，唐志楠还在想，到底哪里奇怪。
肖零和那女生走的看不见了，唐志楠也跟着关欣去吃晚饭。
吃了饭，关欣邀请唐志楠去她家坐坐，唐志楠欣然应允。
这么明显的暗示，作为一个情场高手，唐志楠自然是清楚的，于是两人很自然的滚到了床上去。
关欣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只围了浴巾就出来了。
唐志楠有些心不在焉的亲着关欣的脸，心里还在寻思着哪里不对。摸到胸的时候，手里软软的一团，关欣娇媚的叫着。
摸到下面的时候，更是一片湿润柔软。关欣整个人都是软的，摊在唐志楠手中。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么，肖零也是这个表情么，唐志楠想不起来，当时他喝醉了，后来清醒了一些，又被药给冲糊涂了。所以他一点都不记得跟肖零是什么感觉。
脑中残留的印象是很舒服，非常舒服。
可是应该是手感不对，肖零很瘦，她的身上不是很柔软的样子，虽然嫩嫩的，胸前更不是这样柔软的两团，喉咙微有些突起。
不对，喉咙有些突起，喉咙突起不是男人么。
唐志楠突然惊醒，为什么他把肖零想成男人了。
看了看身下，关欣还在喘着气，两条腿勾在他身上，胸前的两团一晃一晃。
唐志楠突然有些眩晕，心底的烦躁止不住涌上来。
于是他推开了关欣：“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竟然爬下床开始穿衣服。
关欣僵着脸楞在原地，然后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对着唐志楠就开始骂。
“混蛋，你还是男人么，不喜欢我就直说啊，有必要这样戏弄我么”，然后趴在被子上开始哭。
唐志楠无奈安抚了两句：“是真的有事，下次吧。”
然后关了门走出这里。
出了关欣家，唐志楠就给佘远打电话。
“远子，现在无论你在做什么都赶紧给我放下，帮我查查XX孤儿院，十几年前一个叫肖零的男孩的资料，最好能查到他的近况。”
“额，好吧，不过为什么要查一个男的？难道你觉得肖零是男扮女妆？哈哈，怎么可能，没人有我哥的功力了。”
唐志楠沉默．
佘远终于觉得有些不是味：“你不会真的觉得肖零是男的吧？肖零我们都见过，那么文文静静一人，怎么可能是男的。”
“你哥那么漂亮一人怎么可能是男的？”唐志楠面无表情道。
“呃，这，这不一样，我哥是有原因的。”
“若是肖零也有原因呢？”
“有什么原因需要男扮女妆去骗你？”
“我不知道，也许他是有原因的，我也希望他是有原因的”，这样，我就可以考虑考虑，是不是可以将她骗我这件事放的轻一些。
唐志楠一有这个猜测就停不下来，虽然这看着很荒唐，但是有佘莲这么一个例子在，唐志楠还是能想到这一茬去。
唐志楠开始努力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一想有些地方都很不对劲，比如肖零从来很暴露的衣服，顶多是露点腿。好吧她保守，不喜欢低胸装。
肖零说话声音很中性，不太像女孩子。还有她的喉结，唐志楠从来没仔细观察过她的喉结。
谁会盯着一个女人看她有没有喉结啊，唐志楠有些烦躁的挠头，他也想不太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快一年了。
为什么要为肖零的事情纠结这么久，唐志楠烦乱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明明就是一个不需要在意的人，现在他却不停地不停地想起这个人，想的脑袋都痛了。
“卧槽，从我脑袋里滚出去，要真是男人，要真是男人就太恶心了，我不是跟一个男人做了？卧槽，卧槽，滚你吗的这肯定不可能。”
唐志楠为自己的想象恶心不已，若肖零真的是男人就太可怕了，唐志楠宁愿这都是自己的猜测。
隔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扶着脑袋头痛不已，做了一夜的噩梦，都是自己压着变成男人的肖零，而男版肖零的样子就是自己看电影时见到的那个。
唐志楠靠在床边半响，半死不活的爬起来，像个游魂似的晃荡到卫生间。
小解的时候，唐志楠盯着自己下面看，为什么有些人会对跟自己有相同器官的同性感兴趣，不会觉得恶心么。
唐志楠很不能理解，男人又没有女人那么柔软，摸着舒服，说话轻轻的细细的，会脸红，会娇嗔。
放了水，晃荡两下下面，唐志楠决定打电话骚扰一下耿同，这种问题应该询问专业人士。
“筒子，你跟越连做过么？”唐志楠上来就问。
“啊？你怎么问这个？”正在做饭的耿同对于唐志楠的问题，惊讶的几乎切到手。
“有还是没有，你俩在一起这么久了，肯定是有吧，那你跟他上床是什么感觉，舒服么？你对着一个男人怎么硬起来的？不会觉得恶心么？”唐志楠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并不是很委婉。
耿同不客气道：“你对女人什么感觉，我对男人就是什么感觉，你会觉得女人恶心么？你会对女人硬不起来么？舒不舒服，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耿同说着，看着客厅里在学习的越连，若是喜欢，又怎么会在乎性别。
唐志楠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试试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唐志楠蔫蔫的挂了电话。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碰到关欣，她完全对唐志楠不理不踩，见了面看都不看一眼。
唐志楠也无所谓，仍旧做自己的事。
隔了几天，佘远查到一些东西。
“楠子，你喜欢肖零么？”佘远问。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绕弯子”，唐志楠直接道。
佘远哼唧了半天：“这个肖零母亲死了之后，被送到孤儿院，呆了半年，后来被他的父亲肖东海接走，接到A市去了。肖东海还有一个儿子，三年前，肖东海和妻子出车祸，当时肖零也在，但是肖东海和他妻子死了，只活了肖零。”
“后来呢？”唐志楠问。
“后来，后来肖零就一直和哥哥住一起，他的哥哥很有能力，独自开了一家公司”，佘远哼哼唧唧就是不说了。
“肖零的哥哥叫什么？”
佘远抿着唇半响：“你认识。”
“谁？”
“武清。”
“你说武清？佘莲的男朋友？你未来姐夫？”
佘远哼唧：“没错。”
“那么，这个肖零的母亲是叫李红么？”唐志楠有些紧张的问。
“等下，我查查”，“哦，好像是。”
唐志楠艰涩的问：“你能查到，李红还活着的时候，家住在哪里么？”
“为什么要查这个？都这么久了，不一定能查到”，佘远道。
“一定要查到，这对我很重要！”唐志楠重重的道。
“好，我尽量”，接下来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多亏了佘远是个电脑高手，才能找到这么多私密的资料。
“恩，好像哪里有提过地址，我找找，啊，找到了，是在C市河蟹路清水巷，这地方现在好像已经拆了。楠子，楠子？你还在听么？”佘远叫着。
唐志楠完全瘫坐在地上，那里不就是他之前找的地方么。
肖零是李红的儿子，儿子。
为什么小时候记得一直都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