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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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第一夫人-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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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又看向阮慕阳,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今日夫人所做之事我都听沈四空说了,多亏了夫人。”

    阮慕阳靠在他怀中。他穿着的还是官府,衣料有些坚硬冰凉,她却觉得十分安心。“当时看到二爷来了,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那时候他的出现简直是所有人的希望,万众瞩目。

    她语气里的仰慕与崇拜让张安夷十分受用。他勾了勾唇,将她搂得更紧说道:“不过往后切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刀剑无眼。”

    他没有说知道刑部发生了事端,想起阮慕阳还在那里的时候,他是有多紧张。

    在朝堂之上,即便泰山崩于前。他都能色不改。

    西城副指挥钱远受洛阶的指使对聚集在刑部之外的学子大肆杀戮的事情第二日便在京城传开。死亡的三十七人几乎全是国子监的监生,惹怒了国子监,连连上书要求圣上给国子监一个交代。

    京城的学子们自发替死者哀悼,一时间,京城满目的白色。慢慢地,这件事传出了京城,影响越来越广。

    不仅是在民间,洛阶此举惹怒了许多爱才惜才的官员,尤其是都察院的御史们。弹劾洛阶的折子一天不下百份,几日便堆积如山。

    洛阶与其党羽名声臭到了极致。

    毕竟洛阶当年帮助自己上位,还知道当年圣旨上写的不是自己的名字,灵帝起初不愿处置,依旧闭门炼丹,可渐渐地也顶不住压力了。

    就在这时,远在西洲的永安王谢昭遣人送上了折子道洛阶此举人人得而诛之,若是圣上依旧被蒙蔽,便由他来铲除奸臣。

 第六十五章 清君侧

    永安王谢昭上此奏折所为何意?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是灵帝再被奸臣蒙蔽,那他为了保全灵帝的名声便要亲手替他铲除奸臣,清君侧!

    这一举措顺应民心,民间,尤其是学子之中支持永安王的呼声越来越高。

    阮慕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震荡不已。这便是张安夷与谢昭联合的后招!这是要逼得圣上不得不下令处置洛阶。

    这样与谢昭合作,赌上的是整个光华的江山社稷,张安夷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太让人震惊了。

    想起他温和儒雅,谈笑间将天下作为棋盘上博弈的内容,阮慕阳的心中除了有一股血液像是在沸腾激荡之外,还有些茫然。他这样的臣子,到底是奸臣还是忠臣?有他这样心思深沉的臣子,到底是光华的幸还是不幸?

    这个“清君侧”恐怕不是真的清君侧,而是清君!

    自古以来,打着“清君侧”名义起兵谋反的人不在少数,清君侧只不过是个名义。

    永安王谢昭这是在威胁灵帝!若是不杀洛阶,他便带着兵马一路从西洲踏入京城!

    朝中哗然。人心惶惶。此时骂谢昭已经没有用了。

    灵帝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脸色都白了,神色晦暗,心中懊恼之极。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信了永安王,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现在自然不能再昏聩到招洛阶来商讨,灵帝此时唯一可以信任和倚仗的便是在朝中地位仅在洛阶之下,声誉还不错的张安夷了。

    将张安夷单独招入宫中后,灵帝问道:“依张爱卿之意,永安王此事当如何处理?”

    张安夷脸上丝毫不见慌乱,温和一如往常,唇边的弧度让他看起来神在在的。他这般泰然的样子生生给了灵帝一种错觉,仿佛谢昭这份折子上所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回皇上,其实永安王未必真的要反。”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响起,格外清晰,“只是微臣担心的是他此举顺应了民心,成了民心所向。”

    永安王谢昭是民心所向,那么他这个不得民心的皇帝恐怕就做不久了。

    灵帝眼中闪过阴翳。但是整日沉迷修道炼丹,已经伤了元气,他的目光也有些涣散,完全没了帝王的凌厉,更谈不上有什么威慑了。

    张安夷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继续说道:“而且,这一年里永安王手中的兵力壮大的十分迅速,边境之上将近一半的兵权都在他手中,要是派兵镇压的话,多半是镇不住的,反而激起了他的反心。”

    “你说的是真的?”灵帝惊讶地问。

    他已不问国事许久,许多情况都不如洛阶和张安夷知道的清楚。原先他想着最坏的结果便是与永安王兵戎相向,打一仗,却不知现在连打都不一定打得过。

    灵帝现在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听洛阶和朝中大臣们的话,在登基之后便寻个罪名将谢昭处死,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步。

    张安夷语气平静地一一为灵帝揭开现实:“皇上,先帝晚年开始朝中动荡,尤其是当年户部侍郎齐有光一案让朝廷元气大伤,官员变动频繁,皇上登基之后,内阁首辅洛阶一手遮天,结党营私,对于各地上报的许多事情都选择不作为,而且放任亲系贪污腐败。暗中受贿。虽说圣上登基以来朝中太平,但是实际上比起先帝晚年,情况并未好转。”

    灵帝沉默不语。

    此时,张安夷忽然跪了下来,语气严肃而郑重地说道:“皇上,先前江大人所弹劾的七大罪状皆属实情。内阁首辅洛阶及其亲系乃朝廷的蛀虫,若是继续放任不管,恐怕光华便会断送在圣上手中!”

    “且永安王谢昭虎视眈眈,为今之计只有顺应民心铲除奸臣,永安王便没了出兵的借口。”张安夷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若皇上执意不肯处置洛阶,那臣便只能罢官隐居山林。臣饱读圣贤书,蒙先帝之恩,万万无法看着江山社稷便这样断送,愧对先帝、愧对身上,无颜再留在朝中。”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为坚定。

    灵帝的脸再次白了。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张安夷,万万是离不了他的。他既为难,又觉得这样被威胁着实在被动,气愤之极,眯起了眼睛看着他说:“张爱卿,你这是在逼迫朕!”

    面对灵帝的愤怒,张安夷有恃无恐,面上一片坦然,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无畏地说道:“臣,不敢!”

    没错,他就是在以辞官威胁灵帝。

    他越是平静就越代表着他有恃无恐。放眼整个光华,敢以辞官威胁圣上的唯独他一人!

    “请皇上下旨铲除奸臣洛阶!”

    灵帝紧紧地皱着眉看着他,随后像是浑身失了力气一般瘫坐,几乎是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张爱卿。容朕想想。”

    毕竟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即便是有恃无恐的威胁也要注意一个度,防止秋后算账。张安夷深谙为臣之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也不会一下子将灵帝逼得太紧。他恭敬地朝灵帝行了个礼说道:“虽然恐怕打不过永安王,但是防范还是要做的,臣这便召集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以及各地的总兵商讨应对之策。臣,告退。”

    “下去吧。”灵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永安王的奏折一上。弹劾永安王的大臣不少,并且弹劾洛阶的折子也变得越来越多了。各地方上送来的弹劾折子也不少。

    朝中,张安夷、沈未和宋学士三位内阁大臣带头,与几十位五品及以上的官员跪在了灵帝的炼丹房之外,恳请灵帝下旨处置洛阶。

    那些御史们不仅上奏弹劾洛阶,还上奏弹劾张安夷居心叵测,想要趁机铲除异己。不过弹劾归弹劾,为了江山社稷。御史们还是跟张安夷一起跪在了灵帝的炼丹房之外。

    灵帝压力巨大,根本不敢出炼丹房一步,也没了炼丹修道的心思。

    此时处于风口浪尖的洛阶自然是对这些事情都是十分了解的。钱远愚蠢的作为将他推至了万丈深渊之前,他已经在洛府闭门不出好几日了。

    当初事发,灵帝将他召入宫中,虽然最后只是罚了他的俸禄,但是之后再也没有召见他,而是召见了几次张安夷。这时候他就知道灵帝已经起了想处置他的心思。想疏远他,不再信任他了。

    “老夫在朝堂几十年,历经两朝,却不想栽在了年轻人手里。”这几日张安夷的所作所为洛阶都十分清楚。他毫不遮掩眼中的恨意,看得下面的人心中发慌。

    “父亲,接下来怎么办?”说话的是洛阶的三子。

    洛阶忽然笑了笑:“慌什么?我在朝中几十年的根基岂是他张安夷能够撼动的?”

    连武帝那样多疑嗜杀的君王他都能亲自送上黄泉,一个小小的灵帝还不容易吗?

    到时候只要他的外孙,也就是二皇子扶上皇位,这朝中便真的是他的天下了。

    而张安夷,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眼中再次出现笑意,道:“况且,张安夷的身边还有埋的一颗棋子,始终未曾动过。”

    他说的这颗棋子便是阮慕阳。

    他不是将阮慕阳忘了,而是至关重要的棋子要用在致命的地方,要留到最后关头。

    此时的阮慕阳还不知道洛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这几日她也是时刻关注着朝中动向。心中难安。

    与此同时,她还格外心疼张安夷。这几日的跪是真的在跪,他的膝盖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我给你做的护膝你怎么不戴上?”晚上用热水替他敷着膝盖,阮慕阳语气抱怨地说道。

    张安夷还是一派从容自得的样子,仿佛那一双膝盖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看着阮慕阳着急的样子,他眼中含着笑意:“同僚们都实打实地跪着,我这个带头的总不能作假,夫人说是不是?”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作假?

    能在朝中做官的,不是老油条也一定心思花样都很多。

    阮慕阳皱了皱却没说出来。

    “放心吧夫人,跪不了几日了。”张安夷笃定地说道,“永安王的兵马已然开始慢慢施压,圣上要做决定了。”

    提起谢昭,阮慕阳心中不安。

    她问道:“万一,永安王真的要谋反怎么办?”毕竟他手中握着这么多兵马。

    此人狼子野心,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刻他有异动是顺应民心,可是等圣上下令处置洛阶之后,他便没了正当的理由。百姓们也不喜欢战乱,那时候若谢昭真要起兵谋反,未尝不能与他一战。光华的江山辽阔,他手下的兵马虽然多,但是要从西洲一路打到京城,也是十分难的。”他先前与灵帝说的那些,带着些危言耸听的意味,为的是下一剂猛药。

    阮慕阳沉浸在他徐徐的声音之中。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变慢了。

    朝廷如今不敢轻易动谢昭,怕他拼个鱼死网破,谢昭也不敢轻易有动作,将来一段时间内恐怕也会僵持不下。

    难道就让他坐拥西洲?

    “夫人?”

    阮慕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回过神来看向张安夷,继续替他敷着膝盖,解释道:“想着最近朝中的局势这么紧张,心中替二爷担忧。”

    凶险之处张安夷自然是不会跟她说太多的。

    如今这种局势下。谁不是在放手一搏呢?

    阮慕阳自小便养尊处优,一双手保养得意,细嫩柔软,在烛光下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晕格外好看。她隔着温热的手巾揉着他的膝盖,一下一下的,力道很是轻柔。张安夷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以上。阮慕阳手动的时候,垂下的衣袖便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小腿。

    感受着腿上微微的痒意,又有佳人在侧,那一双不断揉捏的手更让人想起了先前一夜不得舒缓的旖旎,叫人意马心猿。

    “夫人放心,朝政上的事我自有打算。”一边说着,张安夷的手慢慢伸了过去,将阮慕阳的手按在了自己膝盖之上。

    一只手被按住,阮慕阳一下就无法动弹了,皱眉看向他。

    在她猝不及防之时,张安夷手上一用力将她的手拉了过去。

    阮慕阳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便向前栽在了张安夷的身上,让她的脸乍然红得像能滴血一样是因为好巧不巧,她的脸正好栽在了他的胯骨之处。

    张安夷倒吸了一口气,眸色变深。

    似乎能感觉到某处的苏醒,阮慕阳立即抬起了脸,奈何手臂依然被禁锢住,脱不开身。“你”她又羞又气。

    “先前夫人说欠着我的,今日也该还了。”张安夷的声音低哑得惊人。说完。他托着她的腰将她向上一提,让她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搂着她的腰。

    因为那一晚怜惜她第二日要起来陪洛钰去刑部,所以未得尽兴,本想着第二晚好好折腾一番,却不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死了那么多监生。再之后便是借此机会弹劾洛阶,永安王上奏等事情。一直忙到了现在。

    感觉到他某处的反应,阮慕阳推了推他,声音轻柔地说道:“你这几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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