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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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第一夫人-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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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安夷始终留意着郑姝,见她要开口,便朝旁边的莫见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将人带下去吧。”

    莫见立即拉住了郑姝,并且偷偷将她的嘴给捂住。

    就这样,郑姝连最后将阮慕阳拖下水的机会都被张安夷剥夺了。毫无反抗之力。

    闹了一整晚加上一个早上,这件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张府头一回这么乌烟瘴气,老尚书与老夫人的心情都很不好,便让小辈们都走了。

    阮慕阳准备同张安夷一道回穿云院,却听张安夷说道:“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阮慕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先走了。

    张安夷站在老尚书老夫人的院外,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转身拦在了走在最后,吊儿郎当的张安玉面前说:“四弟,我们谈谈。”

    张安玉料到昨晚的事情张安夷肯定全都知道,便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去穿云院,而是去了张安玉院中。

    “二哥,你想问我昨晚的事?”张安玉语气懒散地问道。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张安夷问的并不是这个。

    “二叔二婶替你看的亲事,可有眉目了?”

    张安玉一愣,有些烦躁地说:“我还不想成亲,你怎么跟我爹娘一样?”

    张安夷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说道:“你年纪不小了。”

    “那又怎么样?二哥,你不是也快二十了才成亲?”张安玉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安夷忽然看向他的眼睛,隐晦地说道:“四弟,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他的声音有些冷。

    原本乱动着的张安夷僵住了身体,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脸上带着笑容问:“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张安夷的语气很笃定。

    张安玉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处,电光火石,张安玉只觉得在他高深的目光下,自己那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无所遁形,完全被扒了出来。

    他渐渐收起了脸上懒散的笑容。

    这与他平时简直是两个样子。

    他以为没人知道,就连心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甚至自己也说不清楚,却被他看出来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带着一种默契,谁都不愿意真的将事情点破,心照不宣。

    蓦地,张安夷移开了目光,打破了这种尴尬之中带着火花的宁静,说道:“四弟,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通知张安玉一件事情一样。

    看似没有什么情绪,张安玉却感觉到了压力和不容抗拒。

    这是在提醒他。更是在警告他。

    张安玉一直就知道,张家四个兄弟里,城府最深、最厉害的是二哥张安夷,在他中状元之前他就一直知道。

    “二哥,若是我不愿意,还想玩两年呢?”他脸上再次出现了懒散的笑容,就像平时一样。

    可是这笑容还未绽开,就凝住了。

    因为张安玉感觉到了杀意。

    张安夷对他的杀意。

    这种杀意让被称作“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瞬间觉得脊背发寒。他毫不怀疑,以他二哥的脾气,若是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真的会杀了自己。

    张安延和张安朝是吃亏了才慢慢发现他温和外表下可怕的,而他张安玉一开始就知道。

    随后,张安玉笑出了声,极其不屑地嗤笑说道:“我逗你的。你书读多了,果然跟个老先生一样严肃。我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说到这里,他垂了垂眼睛,掩去了眼中闪过的落寞。

    其实,张安玉心里一直有个人,是他二嫂。若不是这样,他不会大冷天跳下水去救她。不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更不会没事便出现在她面前为难她。

    这种感情是非常隐晦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知道这种情愫是不伦的、不应该的,所以他只是放在心底,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还是被他这个二哥看出来了。

    “那便好。”张安夷已然收起了温和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今年新科状元的妹妹不错,回头我会与二叔二婶商量。”

    张安玉没想到他连成亲的人都给自己安排好了。愣了愣。

    还真是一点机会、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这是他二哥的性子。他也反抗不了。都说他张安玉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殊不知真正厉害的是这个藏得深的二哥。

    张安玉再次嗤笑了一声,道:“好。”他的眼底再次闪过落寞。

    张安夷说道:“往后你还是我四弟。”

    只要他不再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们就依然是兄弟。

    张安玉笑了笑说:“自然,你还是我二哥。”

    随着张安夷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阳光照进来,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与沉闷,连那份不能存在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情愫也随之再次深埋于心底,只等着随斗转星移慢慢消散于虚无。

    另一边,穿云院。

    阮慕阳自老尚书老夫人院子里回来后,便被点翠和珐琅要求在床上躺着。

    拿她们没办法,阮慕阳只好拿着本书倚在床上看着。

    没一会儿,张安夷便回来了。

    “夫人在看什么?”

    阮慕阳抬起头,看进他似乎还带着门外阳光的眼睛里,勾起唇笑了笑说:“杂书而已。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张安夷在床边坐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温柔极了:“处理完了。今日休沐,自然是要好好陪着夫人的。”

    阮慕阳被他看得心中柔软极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舌尖上的伤口却不小心撞到了牙关,疼得她差点流出眼泪。

    张安夷抬着她小巧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看了看她粉嫩的舌头,问:“药上了吗?”

    阮慕阳摇了摇头说:“已经好了许多了,不碍事了。”

    “点翠,夫人的药呢。”

    点翠将药拿来之后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张安夷仔细地净过手后,用食指挑起了一些药,另一只手扶着阮慕阳的下巴。轻轻地将药抹在了阮慕阳的伤口上。

    舌尖似乎是在被他轻轻地撩拨着,阮慕阳的脸很快便红了起来。

    红晕沿着她的脸颊蔓延至颈项,最后消失在了衣领之中。因为要休息,她回来之后便换了一身宽松简单的衣服,从张安夷的角度看下去,正好看到她有些宽松的衣领下的美好春光。

    感觉到他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阮慕阳的心思也旖旎了起来。

    “夫人现在觉得身体如何?”张安夷忽然开口问。

    阮慕阳想开口,却发现有些口干舌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才回答道:“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点翠和珐琅不放心,非要我躺着。”

    张安夷那还带着她津液的手指抚上了她的侧脸,声音低哑地说:“既然好了,那我们来做些其他的。”

    脸上的湿热让阮慕阳声音更加娇软了:“什么?”

    张安夷揶揄地说道:“白日宣淫。”

    他如今可是阁老,还当了会试同考官,已然是许多学子眼中的大儒了,却说出这样的话。阮慕阳被这话刺激得又是羞又是恼,同时心中还升起了别的异样的感觉,心头像是有一只手在挠着一样。

    因为阮慕阳的舌头上有伤,张安夷便吻上了她的唇边。

    唇上痒痒的感觉让阮慕阳有些难耐,觉得有些渴,忍不住便要伸出舌头舔舔唇边。张安夷害怕碰着她的伤口。只好躲开,可是那粉嫩的舌尖着实太勾人了,使得他难得的被动了起来。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的阮慕阳见他停下,一脸莫名和委屈。

    张安夷被她这副样子给气笑了,压下心中的燥热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知道我舍不得,故意的么?”

    说罢,他不再与她的唇纠缠,狠狠地亲了亲她的下巴,发出声响后吻上了她白皙的颈项。

    颈项上的湿热让阮慕阳颤抖了一下,身上更热了。

    张安夷停了停。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随后解开了她的衣服,彻底覆在了她身上。

    肌肤毫无阻隔的相触,感觉到他身上温度,阮慕阳终于得到了些慰藉,发出了一声喟叹,随后想要的是更多。她忍不住伸出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让他贴得更紧。

    不知何时开始,在欢好上她慢慢变得主动了些,不再似从前总是被动着承受。

    这个变化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但是张安夷感受得真切。

    他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夫人的滋味越发好了。”说着,他故意逗着她,直到她难耐得哭了出来。

    随后便是一室细碎的声音和甜腻的味道。

    这一日的休沐,张安夷自是过得极为餍足的。

    第二日是郑姝离开京城的日子。

    郑姝在张家做了这样的事,自然是没有人会去送她的,就连李氏也没有。相比来的时候疯狂,走的时候可以说是格外凄清。

    “表小姐,该走了。”在下人的提醒下,郑姝拿起了行礼,再次看了看穿云院。

    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阮慕阳。

    看着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脸上带着笑走向自己,郑姝不甘心极了。昨天自从回到了穿云院,她便被人看了起来,接触不到其他的人,更不要跟别人说话了。

    阮慕阳自然不是来怜惜她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她问。

    郑姝咬了咬唇。她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比阮慕阳差。

    “你虽然比我年轻几岁,但是你做的那些事是上不了台面的,只有妾才会做。”阮慕阳挺直着脊背,言语中满是自信和端庄,“而我,是正妻,还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以你的出身明明能嫁给别人做正妻,却偏偏要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连个妾都不如。在京城做了这样的事,若是传回京州,恐怕你就能如愿,这辈子当妾了。”

    这种事是极其坏名声的。况且她得罪的还是张安夷,如今武帝身边的极受信任的近臣。

    而阮慕阳确实没准备放过她。

    她会让京州的人都知道郑姝在京城勾引表哥不成,下药暗害表嫂又被发现,最后被送了回去。

    郑姝想象出了阮慕阳口中描绘的景象,觉得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她大叫道:“你住口!”

    阮慕阳笑了笑,对下人道:“时辰差不多了。送表小姐走吧。”

    她并不知道,郑姝根本回不到京州。

 第四十四章 为张二挡酒

    几个时辰前,张安夷早起进宫,在路上问起了莫闻:“一会儿送郑姝走的人安排好了吗?”

    莫闻答道:“安排好了。”

    “路上便将她处理了吧。”张安夷吩咐道,“到京州就说她路上染了恶疾。”说话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是。”

    几日之后,张家又有了一个好消息张安玉的亲事定下来了。

    对方是今年新科状元胡易的妹妹。胡家在京城原先就是个小有名气的书本网。金榜放出来的时候许多世家甚至皇亲国戚的府上都派人上门去提亲,可是胡家因为胡易原先已经有了婚约,便拒绝了这些。可见胡家也是个不攀附权贵的人家,家风端正。

    胡家的小姐自然也不会差了。

    阮慕阳听到的时候有些意外,因为先前只听说张复与季氏在为张安玉相看亲事,却没听说有什么眉目,谁知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胡易如今是朝中新贵,又在翰林,在张安夷手下编书,她猜测这门亲事应该与张安夷有关。

    胡家小姐和张家四少爷定亲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开后,两个出状元的门户结亲,成了一段佳话。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仿佛赶着时间一样。前四礼走得很快。

    一日,阮慕阳去向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季氏在与老夫人讨论请期。张安玉也在。

    请期便是择定婚期。

    好些日子没见张安玉,阮慕阳觉得他虽然看着还是原来的样子,却有些变了,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张安玉的目光对她对上。

    阮慕阳笑了笑说道:“还未恭喜四弟,终于要成家了。”

    张安玉笑了笑:“多谢二嫂。”他眼底闪过落寞。

    “慕阳,你来得正好,我与你二婶去卜问了几个吉日,你来看看这几个日子,哪个好。”老夫人朝阮慕阳招手。

    阮慕阳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这几个日子都集中在明年上半年,而现在已经是九月中了,时间有些仓促。

    “怎么日子这么赶?”她疑惑地问。

    “听安夷说”老夫人隐晦地指了指上面,低声说,“恐怕也就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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