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新的轮回便又开始了。
如果你不曾遇到,或者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那么恭喜你,你这一生过的很好。
天敌,有先天的,也有人为的。
对于慕容绯喧来说,苏妖便是先天的天敌。说不上什么渊源,也说不上什么纠纷,他就是不喜欢他,慕容绯喧待人都是谦和有礼的,唯独不喜欢苏妖,讨厌苏妖的一切一切,特别是那股自傲,其实他自己不知道,说到底,他们都是有着不自知的自卑到了极端的自傲。
“绯喧?”凤悠然叫了几声,慕容绯喧却好似没听见一样,怔怔的望着一个地方发呆,直到她提高了声音,慕容绯喧才回过神来,凤悠然笑道,“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朕叫你,你都没有听见。”
慕容绯喧也不隐瞒,只是淡淡抿嘴道:“在想苏妖。”
凤悠然失笑:“你想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很久没见面,开始想念了?”凤悠然这纯粹是调侃,可话一出口,便看见慕容绯喧的脸色变了,她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可看见慕容绯喧眼圈竟红红的,忙问道,“绯喧,你怎么了?怎么朕一说完这事,你就怪怪的?”
慕容绯喧抿嘴,半晌才道:“皇上,你看我的性子,好么?”
九俗顾顾梅顾四。凤悠然虽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却笑道:“好啊,你心思缜密跟亦寒一个样,所以才让你跟着他协理六宫,只是有时候比他还要倔强些。”
慕容绯喧垂眸,轻轻咬唇,然后抬眸看着凤悠然,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比不得殿下,殿下的为人我恐怕难以企及,恐怕也只有这心思缜密才比得上!我也比不得桑贵君性子单纯热烈,对谁都那么好;更比不得皇上身边的影暗卫,时时刻刻都保护皇上,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皇上,我曾说过,我想找的是一心人,可皇上偏偏是最不能做一心的人,所以,皇上可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绝望又欢喜么?我得皇上喜欢,那样欢悦,可皇上还会有别人,我想着就会难受,我控制不了这样的感觉,我知道妖妖他喜欢皇上,我——”
慕容绯喧说道这里,却不再继续说了,只是低低一叹,有些话,他也说不出口了,他知道自己万般都好,唯有这一点,怎么都改不掉,提起别人犹可,唯独提起苏妖,他心里便有不可知的妒意。
凤悠然一直静静的听着,见他不说了,便顿了一下,才道:“绯喧,你的心思,朕可以明白,但是,朕不能给你什么保证,因为朕不仅仅是你的妻主,也是这天下的君王,你说得对,朕最不可能做一个一心的人,但是朕可以保证对朕的每一个夫君都是一心一意的,朕以真心对待你们,给你们的心世间绝无仅有,朕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值得信任么?绯喧,朕绝不会要一个朕不喜欢的人,朕要的人,得和朕两情相悦才行朕也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这回说的不对,妖妖心里没有朕,他心里想的,只是他的白墨。你多虑了。”
“朕知道你不喜欢妖妖,你们俩,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一样。你一遇到他的事就会失控,今儿你这一段莫名其妙的醋意,可酸得很呢!”凤悠然又低笑这在慕容绯喧耳边说道。
世间有三种女人,一个是肯骗你一辈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算不是真心,也可信赖;一种是连骗都不想骗你的女人,所以不受人待见;还有一种是只肯骗你一段时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便是大多数。而凤悠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对自己的男人坦诚,实事求是,不会骗人,也从不隐藏自己的感觉,这样的人,哪一点不好?
慕容绯喧听了她的表白,本来心里很是感动,可之后又被凤悠然这样说,总有些不好意思,吸吸鼻子,看着凤悠然道:“皇上还取笑我!早知道我那时候嫁给嫣点商算了!”
“你们两个男人,成婚了在一处能干什么!”(好,写到这里俺不厚道的狂笑==)凤悠然哈哈大笑,“朕何尝取笑你!朕身边这么多男子,唯有你一个人一心想做个醋坛子罢了!”
慕容绯喧耳垂绯红,凤悠然看在眼里,爱极了他这样,便抱住他的腰身,把他的脸扳过来,一下子便吻上了他的唇,口中溢出低语:“绯喧,你放心,朕会疼你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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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京城出事了么?
深吻良久,凤悠然放开慕容绯喧,眸色深深,低叹道:“不能再吻了,要是再吻下来,只怕就是擦枪走火要出事了”
慕容绯喧只觉身上燥热的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扭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便窝在凤悠然怀里不说话了。
凤悠然心里纳闷,便问道:“你喝的什么?”
慕容绯喧沉默了一会儿,才极其低声的道:“没什么,就是清心下火的。”
凤悠然怔了一下,却低低一笑:“朕还以为,只有朕一个人忍不下去呢!没想到绯喧也是这样,若是还未给你行册封大礼,咱们是不必这样忍着的。”
慕容绯喧不止耳垂绯红,这下只怕身上都是粉红粉红的了,他是羞的,可惜穿着衣服看不见,顿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皇上要喝么?我记得那是去沧州,皇上久未所以那里涨疼,如今,皇上可有异样么?”
凤悠然自己笑了好一会儿,又怕笑得慕容绯喧恼羞成怒,便止住,低声道:“朕最近未有不适,你可是觉得涨疼么?”
慕容绯喧本就窝在凤悠然怀里,凤悠然的手放肆的向下一探,那句话也正好出口,在那一瞬间,慕容绯喧的身子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冲出凤悠然的怀抱,站在几步之外整理衣衫,凤悠然撑着头靠在桌案上笑:“绯喧,这都是迟早的事,你害羞什么,朕不仅会摸,日后还要看的呢!”
慕容绯喧从未见过她如此轻佻的模样,又羞又急,当下把托盘拿起来,转身就走:“我走了,时候也不早了,皇上歇歇!我若是还在这里,还不知道皇上会轻狂成什么样子呢!”他是不敢再待下去了,一则是觉得不好意思,二则也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凤悠然也不拦他,而且还觉得逗他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情,当下笑道:“小心肝儿,朕轻狂可都是为了你呀!”眼看着慕容绯喧出门因为这句话被绊了一下,凤悠然终是忍不住大笑出来,笑过了之后,自己也被自己方才那句话给酸到了。
小六子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凤悠然脸上带着笑意,便笑道:“慕容公子来过之后,主子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九俗顾顾梅顾四。凤悠然笑道:“朕让你去打听的事儿,打听来了么?”
小六子点点头,道:“奴才打听来了,慕容公子回来之后,慕容将军去看过公子,还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主子估计的没错,慕容将军没有怪公子,还让公子好好的侍奉主子。”
凤悠然又问:“别的就没有了?”
小六子抿嘴道:“别的就没有了。”
凤悠然点点头:“好,你退下,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小六子依言退下。
没过一会儿,凤悠然面前便悄无声息的跪了一个人,穿着暗部的黑衣,不过没有戴面具,凤悠然低声道:“京城出事了么?”
“主子,属下刚得到的消息,慕容沛偷偷从京城来见慕容将军,昨日刚到。”暗部总有特殊的传递消息的法子,凤悠然从不探问,但是这消息一定是千真万确的,所以凤悠然也从不怀疑真假。
“她来这里做什么?”
那暗卫道:“回主子,前些日子,慕容沛上了一道折子弹劾几个大学士,说是在今次科举的时候有大学士收受贿赂,帮助学子博取功名。”
凤悠然道:“这折子从京城转来的时候,朕看过,弹劾的还是御史监应尚意,里头还提了周文玲和顾兴慈的名字,这些朕都知道,冷相不是查过了么?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朕命她闭门思过,她这会儿来这里做什么?”
“回主子,就因为这件事,慕容沛在京城中四处散播言论,说主子护着冷家的人,也护着那些大学士,御史监有错都不管,她觉得做御史言官也没意思,甚至证据确凿的事还被认为是子虚乌有。然后她还说——”
那暗卫停在这里不说了,凤悠然知道定是不好的话,便道:“你说,朕赦你无罪。”
那暗卫才继续道:“慕容沛说,就因为她母亲被俘获过,给主子丢了脸,所以主子就不待见她们慕容家了,还说主子赏罚不明识人不清。这次来找慕容将军,是慕容沛还想上折子,她还是若这一次还跟上次一样的结果,她便要兵谏,这次来就是来求慕容将军著她一臂之力的。”
凤悠然听了,半晌没说话,冷声问道:“这内情是怎样知晓的?”
“慕容沛纳了一个小爷,据说那男子与四殿下有些相像,慕容沛很宠爱他,什么都与他说,领主使了些手段,就逼出了这些话来,那小爷也丝毫未觉。”
凤悠然冷冷一笑:“朕知道她迟早要误事,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朕知道了,她傻,她母亲不会这么傻,即使兵谏,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担这后果!这些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此事未及宣扬,领主一知晓并让属下来告知主子,请主子处置。”
凤悠然点点头:“此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朕心里有数,只是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如今北戎的事也是千头万绪的,叫你们领主替朕好好看着她们便是,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她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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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是,属下领命。”
凤悠然又问了一句:“这些时日,就让你们领主待在京城里,不必来青州了,有事的话,他也好照应。”她是怜惜他来回太过辛苦,实在是舍不得影无忧这样,而且留在京城里也好,只好还能照应一下,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那暗卫拱手道:“是,属下明白。”然后就咻的一下消失了。
连日来事多,凤悠然一耽搁就到了晚上,随便吃了些东西,便要小六子在外头守着说她睡下来不见人,小六子现在都已经有经验了,但凡她这样说,必定是要私自出去,不过左右有暗部的人悄悄跟着,也不会出什么事,他便应下了。
到了深夜,凤悠然果然私自出了青州大营,一路往北戎大营而来,她要去见一见嫣点商,有许多问题要先去问一问。
摸黑找到了嫣点商的大营,可是她还是对帐外那些莫名其妙的草药有些忌惮,便直接绕过守卫,进了帐中,在帐外便看见帐中有一盏孤灯,如今进来,果然看见嫣点商坐在案前,桌上摆着残酒,便低声笑道:“嫣大人,还不休息么?”
嫣点商不曾听见脚步声,骤然听见帐中有人说话,他一惊转眸看去,见是凤悠然才镇定了下来,眼里带着酒意,笑道:“皇上怎么来了?这若是让人看见了,皇上深夜私会罪臣,不知道又会说什么呢?”
嫣点商此刻只穿着中衣,一身雪白,额前却有散乱碎发,帐中酒味甚浓,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在借酒消愁,凤悠然也知那是西岐的酒,上次在凉亭时喝了确实不错,于是也自己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笑道:“朕觉得,只怕她们更感兴趣的是朕私会男子,虽然你是罪臣,但是你到底是男子之身,朕这样私下里见你,确实对你的清誉有损。”
嫣点商不在意的笑笑:“清誉?如今清誉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我连名声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清誉!”
凤悠然抿嘴一笑,起身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嫣点商披上,淡声道:“你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即便朕要惩罚你,你总有以后的日子要过总是要嫁人的啊!怎么能说不在乎什么清誉的话!朕素日瞧你也是个沉稳的人,怎么今日也是这样沉不住气,也学着人家自暴自弃借酒消愁?不过,你这副样子这样倒和朕来的时候想的一样,你呀,便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罢了!”
嫣点商听了凤悠然的话,却苦笑道:“嫁人?如今我的事人人皆知,还有谁会愿意要我呢?何况,在我决定这样做的那一天,我就把这个心歇了,这一辈子,我只怕都没有这个福分了!”
凤悠然听了微微皱眉,却他的话里似乎听出另外一层意思:“这样说来,你已有了心上人了?”
嫣点商眸底涌现出的苦意也未能逃过凤悠然的眼睛,他似是有些绝望伤感,低声道:“有了又如何呢?我与她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