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江小湖抱着小东西看着君墨离去的背影,迷茫地歪了歪头,摸了摸耳朵,恩,有些热。
夜色微凉,君墨漫步走在大街之上,目光恬静,神色怡然,像是一只晒够了阳光起来散步的狮子,威武,霸道,慵懒。
“把有关‘七虫七花散’的所有资料整理三份出来,送两份到江家,另外,让云啸把小东西的情况写一下,抄一份给江小湖。”君墨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左一,淡淡的道。
左一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侧着脸看着自家王爷,点了点头,半晌之后忽然问道:“王爷似乎对江家小姐格外的上心啊。”
君墨瞥了他一眼,眼神微凉。
“不过江家四小姐的身份恐怕配不上王爷,再加上她现在未婚先孕,恐怕就更难了……”左一面无表情的样子中充满了严肃和认真,抛开他对江小湖的各种贬义,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君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当左一再次开口准备继续分析的时候,眼前的君墨已经消失无踪了。
“综上所述,王爷你果然心怀不轨。”左一冷静地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随意嘟囔了一句:“不过买一送一,很划算。”
另一边,江小湖的屋子里,小包子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自家小姐和小少爷,努力地不让眼眶里的泪水奔流而出。
江小湖抿着嘴没有说话,她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小东西,神色是平静的,但是眼眶却已经通红一片,她紧紧攥着的拳头中溢出了丝丝血迹,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刺破了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小家伙是在替她受罪。
这毒本来不该是小家伙承受的,他还这么小,日后还不知道要因此受多少苦楚。
若是她自己中毒,她何惧呢?
那毒药用了七种毒花,七种毒虫炼制而成,可这天下毒虫毒花何其之多?顺序不同之后,又是千万种变化。想要自己炼制出解药,何其艰难!
“小姐……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告诉夫人好不好?夫人很擅长用毒药的,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包子咬了咬唇,轻轻地说道。
江小湖的眼中微微一亮,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正如云啸所说,七虫七花散的变化千千万万,他虽然说了要去找人,但是最终也不过是想办法试出毒药的成分,若是苏晴真的能解毒,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解毒,只能靠云啸,而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下毒的人。
她心中清楚,云啸的方法不过是最后的尝试,靠的是运气和机缘,想必他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君墨,显然是想靠着君墨的势力来查那个下毒的人。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照顾好小东西,并且弄清楚江家的秘密,因为只有弄清楚了其中的联系和纠葛,她才能找出真正给她下毒的人。
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无论是谁,根本就不需要在她的身上废这些力气。
整个江家看她不顺眼的也不过是两个人,一个江云流,一个白青凤,目前,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而她要做的,就是从这两个人的口中问出解药的配方!
“先不要告诉我娘。”江小湖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苏晴短短这几日就多出来的白发,眼中带着几分冷静和冷厉:“我们先要找到那个下毒的人,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既然云啸放心出去半年的时间,那么,也就是说,她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用。在这段时间内,她不光要找那个下毒的人,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扩大自己的势力。
“黑鳞,我需要江湖上所有出色杀手组织和情报组织的资料。”江小湖轻轻地唤了一声,少顷,一脸好奇的黑鳞说出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
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歪着头认真听着他说话的少女,就在不久后,建造了这个世界上最奇葩,也是最强大的一个组织,而他现在正在做的,竟然就是为那个组织进行第一步——给他们当家花旦兼老板科普大齐的游戏规则。
很久很久以后,黑鳞说起这一段的时候,都忍不住望天。
别人以为他是得意自己能够作为那个圣地的奠基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默默地感慨——果然跟他们家小姐比腹黑的都是脑残,瞧瞧人家,什么都不懂就敢玩儿黑帮,你敢吗?!
第49章 蠢萌与蠢……
当然,以后的风光暂且先不提,说说现在。
且说江小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疯狂地补充各方面的知识,几乎将整个大齐明里暗里的规则都摸了一遍。
这一日她和黑鳞探讨辩证了一整天,又思索了构建模型了一整夜,终于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写写画画又烧了好几次策划说之后,直到凌晨她才终于浅浅的睡去,当“砰”的一声巨响打搅了她的睡眠之后,她睁着一双明显带着熊猫眼的眼睛,眼底有腾腾的起床气在缭绕着。
“去找人在我的门上装上机关,以后谁踹门,就让钉子钉穿他的蹄子!”江小湖幽幽地看了一眼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包子,缓缓地龇起了牙。
小包子忍不住为那踹门的人掬了一把辛酸泪——哇哦,小姐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江小湖,你给我滚出来!”随着一声暴喝,江怜心怒气冲冲的身影出现在了江小湖的院子里。
江小湖懒懒的靠在床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小黑,趁乱抓几个人回来。”
黑鳞无声息地落在了江小湖的床边,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些兴奋和隐约的狂热:“需要谁的人?”
这几天他虽然忙得团团转,但是精神却兴奋异常。
江小湖偶尔说出来的几句话,都狠狠地波动了他心里最有弹性的几根弦,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当江小湖的预想都实现的那一天,整个江湖都会变得很精彩,很有趣!
“先抓几个白青凤的心腹来玩儿玩儿吧,如果那个孙婆子没死的话,也弄过来。”江小湖摸了摸下巴,挑眉:“如果空闲的话,把江云流身边的人也抓过来几个,啧,知道心腹的意思吧?”
黑鳞嘿然一笑,点了点头,瞬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他明白江小湖的意思,苏晴的人在江家已经蛰伏太久了,久到到了现在,已然换了新一代的人出来。
这算是一个考验,也算是少门主,这个他们新主人让开始接手他们这一代人的第一个新动作!所以,他一定会做到最好,也会让下面的小子们做到最好!
眯着眼睛又眯了一会儿,江小湖朝着门口看了看,这一次,江怜心这女人终于长了记性,知道自己踹不开门,所以找了她的暗卫帮她踹。
她远远地跟在自己的暗卫身后,一双仇恨的眸子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不过倒是长了记性,虽然看着厉害,却毕竟不敢冲进屋子来嚣张了。
江小湖扯了扯嘴角,决定再眯一会儿,等小包子端来了洗脸水再起来。
院子里,等不到江小湖的江怜心瞪得眼眶都疼了,却还是不见江小湖出来,她顿时气得浑身都发抖了。她怎么也没法忘记今天去看望自家老娘的时候,自己看到的那种场景。
整整一屋檐血淋淋的人挂在那里,鲜血滴答,脸色狰狞。
她娘几乎吓得抽风了好吗?她几乎吓得动了胎气好吗?她肚子里面的可是龙种来的好吗?!
等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江小湖的麻烦。她心里清楚,敢这么做的,肯定就只有江小湖一个人,至于江云流……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家那个只会寻花问柳的二哥有什么用处的。
“江小湖江小湖江小湖!你死哪里去啦?!”江怜心瞪大了眼睛叫道,明明看见江小湖就坐在床上睡眼朦胧的,但是却偏偏在看过第一眼之后就开始各种无视。
她斜了一眼皱眉蹿出来的小包子,伸出手指冲着小包子一指:“小贱婢,给我滚过来!”
小包子扭头看了江怜心一眼,顿了顿,端着一盆热水冲进了屋子:“小姐小姐,你看看这个温度怎么样?”
江小湖迷蒙着眼睛伸出了手,在盆子的旁边轻轻一摸,嘶的抽了一口冷气,缩回了手。
“恩。”她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正抱着她胳膊吐着口水泡泡的小东西,只见这小家伙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张小脸上略带着几分苍白。
江小湖一伸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抽,一身黑色长袍瞬间掀起一片浪花,下一刻,便已然被她披在了身上,至于腰带么,只见她手腕微微一抖,一抹金色掠过,下一刻,便已经缠绕在了腰间。
哇。小姐好帅好帅呀!
小包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钦慕地看着自己小姐,然后匆匆忙忙地冲到了门口,端着手里的盆子,使劲儿的往外一泼,顿时捧脸——哎呀,小姐说了这个温度正好,哇,果然果然!
“江小湖你……啊!烫死我了!啊啊,好痛好痛!”江怜心嗖的一声就跳了起来,这一刻,她的脸上几乎挂上了两条海带泪。
她错了,她不该忘记这个院子里住的都不是人,都是牲口,她错了,她明明应该躲在暗卫后面坚决不出来的!
“给我抓住那个贱婢!”江怜心尖声叫道,几乎是声嘶力竭:“你们都给我动手!都动手!”
作为江家的嫡亲大小姐,江万山给江怜心的暗卫可不少,再加上她娘背后还站着白家,那一边给她的暗卫也不少,于是,当江怜心歇斯底里地喊出声的时候,院子里顿时多了无数个身影。
小包子哇的大叫一声,把手里的盆子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扣,转身就朝着屋子里冲去:“杀人啦!小姐救命呀!”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小姐说的。
江小湖翻了一个白眼,嘴角边扯起了一丝清清凉凉的笑意,她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中气十足地大叫:“云大哥救命啦!有人欺负我要杀我!”
于此同时,只见她的手忽然间一抬,似乎有什么银闪闪的东西从她的指尖飞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暗卫顿时身子一顿,下一刻便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后面几个就更加苦逼,虽然人没有倒下,但是还不如倒下。只见他们一个个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竟然马不停蹄地拐了个弯儿就直接朝着墙上撞了过去,似乎恨不得在墙上开个洞似的。
很厉害很抽风的毒药,银色的粉末抹在了云啸专门送给江小湖的暴雨梨花针上,各种给力,使用之后,充满了暴力美。
当然,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暴力美,还是属于少邪鬼医的……
第50章 一个月一次……
“谁?!谁敢欺负小小?!想死还是不想活了?!”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空中一阵蓝色的亮丽粉末刷的一下子扑面而来!
噗通!噗通!
几个暗卫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倒在了地上,一个个口歪眼斜,浑身抽搐。
“怎么样小小?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气到?”云啸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小心,那关怀备至的狗腿模样几乎让所有人都喷了。
江怜心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只一只,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啊抽。明明是你们在欺负人,明明你们才是豺狼虎豹,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呜呜呜……
“我,我……你,你……江小湖……你,你欺负我!”江怜心瞪大了眼睛咬了咬唇,忽然一转身,扭着腰一甩小手帕,冲着门口的方向凄凄凉凉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殿下,殿下他们欺负我,呜呜呜,殿下我好难受,肚子好痛哦……”
呕。
江小湖眼睁睁地看着母老虎瞬间变成了依人小鸟,顿时觉得昨天喝的药都想吐出来。她一低头捂住了小东西的耳朵,只觉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云啸皱眉看着那个出现在门口的君逸尧,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气息,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低头一看,只见江小湖正仰着头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在问——你让他举了没有啊?
云啸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江小湖的脑袋,挑着眉点了点头。
江小湖顿时笑了,远远地看了一眼君逸尧,只见那个人总是带着笑的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郁,又似乎带着几分舒心,总之就是一个词——纠结。
“我跟他说,那药每隔一个月吃一次,每一次的方子都不一样,一个月一次,刚吃药那会儿,生猛无比,越到后来越不行。”云啸说到了这里,一双桃花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说了半天才想起来似乎跟江小湖说这些并不妥,顿时干咳了一声,耳朵隐隐有些发红。
江小湖好笑地看着云啸,把小东西举了起来,一双月牙儿眼睛笑眯眯的:“大哥,我孩子都生了。其实,我比你懂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