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来帮忙!”
“是!妈妈!”
台下响起一阵娇笑,接着一阵阵香风便从台下飘了上来。
“小哥,这丫头有什么好的,不如考虑考虑我……”
“我也不错啊……”
仿佛遭遇恐怖片里可怕的千手妖怪,少年的身上刹那间出现了一只只染着鲜红指甲的玉手,那一只只玉手在主人的操纵下不客气地在少年身上上下其手,少年的身体一阵阵战栗,终于无力地放开了我……
少年的身体瞬间如恐怖片中常见的那样消失在了那一片纤纤玉手之中,俊俏的少年到这种地方来,果然是一件羊入虎口的事情……
“走吧!”锦衣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让她们放了他我就乖乖跟你走。”少年虽然没成功救下我,不过怎么说也替我挡下了老鸨的一巴掌,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蹂躏而不管。
“好!”
锦衣男子挥了挥手,少年身上那一双双纤纤玉手立刻便如潮水般退去,少年如蒙大赦,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涨红了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走吧。”锦衣男子朝我做了请的动作。
我昂首挺胸,大步往惜春楼外面走去。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境况再差也比留在这里好上百倍。
“小甜甜,上车!”走到外面,锦衣男子阴阳怪气地用扇指了指门口的一辆马车。
我想也不想,直接爬了上去。
马车碾着青石板地面一路向前,我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锦衣男子,他却在那厢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警报暂时解除。
“太平……太平……”
听到马车后头传来少年的声音,我一惊,慌忙掀开了车帘。果然,刚刚的少年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追着马车跑,他的身后一个小童正卯着劲急追。
少年被一块突出的石板一绊,一阵踉跄,终于被小童追上。小童扑上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一条腿,苦劝道:“少爷,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你也看过她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了!你给我清醒点!”
“你放开我!”少年甩开小童,又跟了上来,“那明明是我的太平!太平……太平……”
“哈哈哈哈……”马车里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啧啧,韩染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
“停车!”
“你以为我傻啊,停车放你下去让你跟你的情郎双宿双飞?”
“如果我逃跑,你就把我抓回来打死好了!你也不想他这样一路跟着吧!”这两句话我是吼出来的。
“哦……”锦衣男子微微一愕。
我不管他,自顾自冷冷瞪着马车后面如影随形的少年。本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个好好的直男露出一脸弱受的表情!你寒不寒啊?
“车夫,停车!”正当我以为我的请求已经被驳回之时,马车却突兀地停在了马路当中。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目光玩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劝退你的情郎,小甜甜……”
后面那三个字让我打了个寒战,我摸摸身上激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狠狠地瞪他一眼,掀开车帘跳下车去。
“太平……”
少年怔怔地望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走上前去,伸手便挥出了一个巴掌,巴掌落在少年的脸上,清脆有声。
少年捂着脸,表情更加的难以置信。
“你现在这副丧家犬的样子成什么体统!你是要天下人都看轻我大夏吗?”我昂首挺胸,目光如炬。
“殿下……”他这一声极低,但我还是听到了。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许再像条丧家犬那样跟着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国亡了心不能亡!”
说完这句话,我潇洒地一甩头发爬上了马车。少年果然没有再跟上来,我望着他那茕茕孑立于马路正中渐行渐远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
“好一句‘国亡了心不能亡’,真不像是一个刚刚被人从妓院里赎出来的女子会说的话!”锦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故作优雅。
“大冬天的拿什么折扇,你不冷吗?”大哥,你知不知道折扇这一招真的很雷!在我眼中你跟安王殿下那样真正的雅士还差得远呢。虽然安王有时候的确是很欠扁……
锦衣男子一愕,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大概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马车在一处大宅子门口停住。朱漆带铜钉的大门,门口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比起安王府来竟然丝毫不差。我抬头望了一眼门上的匾额,立时愣住。
公主府?
“驸马爷,您回来啦。”我正惊愕间,门房忽然屁颠屁颠地迎了出来。
这个没品的无赖竟然是驸马爷?!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门房注意到了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块恶心的脏东西:“驸马爷,这要怎么跟公主交代?”
“本驸马不过又买了个舞姬,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门房眼神一亮,谄笑道:“对!对!是舞姬!舞姬!”
“羞辱了韩染那个自命清高的臭小子,五百两银子买个舞姬,值!”驸马爷说着摇了摇扇子,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走进门去。
跟众舞姬混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原来这公主府里住着的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郭媛是天佑国的长公主,传说比皇帝郭天奇大两岁,是当今淑太后唯一的孩子。因为从小被淑太后跟郭天奇放在一起一同教养,所以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感情非常之好,可以说是天佑国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而这位安和公主却并没有因此恃宠而骄,生活简朴,作风清正。传说有次安和公主生辰,皇帝赐了她一件云锦金绣的大衫,美轮美奂,艳惊四座。然而,这安和公主却非但不领情还急匆匆跑到皇帝面前谢罪,说什么因自己陷皇帝于不义啊,说什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啊,要陛下爱惜民力,硬是把东西给退了回去。
可惜那样出色的女子却嫁了这样一个不成器的驸马。驸马名叫司马景,正是那位领兵灭了大夏的大将军司马宏的弟弟。无奈好竹也会出歹笋,看他熟谙惜春楼的样子就知道,他绝不是啥安分守己的主。让人不由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怅然。
那夜之后大夏国状元郎韩染的脸算是丢到家了,传说妓女怒斥状元郎已经被说书人改编了N个版本,一时风行槐京,那句“国亡了心不能亡”更是妇孺皆知。可怜的大夏国状元郎更是被嘲笑见识还不如一个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公主府的下人们待我非常客气,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新晋舞姬。所以,虽然我真的不会跳舞但也不至于过得太惨。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结果,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那位大夏国的状元郎竟然开始每日在公主府门口徘徊,连续数日不去。连我都有些惊讶,这具未长成的半大萝莉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征得了安和公主的同意,我决定去跟那位大夏国的状元郎见上一面。
一见我从大门出来,韩染便兴奋地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太平,我知道是你!”
“你到底想怎样?”我甩掉了他的手。知道他认识这个身体的本尊,一再强调他认错了人没有意义。害怕他再纠缠不清,我于是灵机一动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好不容易才金蝉脱壳,你想毁了我的复国大业不成!”
“太平,你放心!我知道了!我不但不会拖累你,我还会助你!”韩染这小子闻言眼中竟然闪烁起崇拜的光芒。我不由开始怀疑这位状元郎的智商,这样你都能信?
后来我才知道,别看那太平公主瘦瘦弱弱,性格却着实彪悍,不但能跨刀上马抵御外侮,国破后竟然像埃及艳后克里奥巴特拉那样脱光光拿毯子把自己一裹,半夜跑去了敌军大将军的营帐。不过不是自荐枕席,而是赤 裸裸的刺杀,真正赤 裸裸的刺杀啊。可惜却只砍伤了人家大将军的一条手臂。
听到这个传说,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那就是——萝莉凶猛!
鉴于我现在还毫发无损地活着,这太平公主到底是怎么赤 裸裸全身而退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考虑到在我国五千年漫长的历史上能够跨刀上马领军作战的女人也不过商代妇好,大唐平阳公主,宋代天波府的杨家女将等寥寥数人,状元郎韩染会对我这位伪公主的复国宣言心存幻想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网上那么多人雷万能女主的原因,因为万能女主常常要承受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期待,而当那种期待破灭,结局毫无悬念将是悲剧性的。
阎王爷啊,你咋就没告诉我,我穿越的结果竟然是将一个好好的万能女主变成小白女主捏。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身份然后再看穿了本质,我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一时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不安与惶恐。
当晚,公主府的女主人对我这位风波不断的新晋舞姬表达了她的关心。跟高高在上的安王妃比起来,她这位公主反倒更有亲和力些。让我想起我大学里一位很有修养的同学,虽然家里超有钱,却总是温和地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你跟状元郎的事情怎么样了?”
看公主那好说话的样子,如果我声泪俱下地伏在地上向他哭诉我跟韩染之间惊天地泣鬼神,山无棱江水为竭的爱情,说不定她心一软真的放我出去跟韩染上演一幕破镜重圆真人版。不过,考虑到安和公主跟皇帝陛下间亲密的关系,为了我的勾引大业着想,我绝对不会傻到做出这种舍近求远的事情来。
“状元郎说我长得像大夏国的太平公主,他看清不是后就失望地走了。”说到这里我自嘲地一笑,“奴婢一介草民怎么能跟金枝玉叶的公主相提并论呢。”
“哦……”不知为何,安和公主听到我的话,眼中竟忽然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连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再后来,外面便传来了一直不肯就范的大夏国状元韩染宣誓效忠天佑国的传言。外面的评价是状元郎遭遇妓女羞辱,万念俱灰,索性破罐破摔。想起那天他听到我扯的那个谎后信誓旦旦地说要助我时的表情,我总觉得自己仿佛不慎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第11章 第十一章 所谓驸马爷他哥
虽然明知皇帝陛下是个断袖,但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阎王信誓旦旦地说我现在的这个身体会和断袖皇帝生下下一任皇帝,那也就表示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既然现在住在安和公主府这种皇帝出没几率极高的地方,不用担心找不到机会。我于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地跟众舞姬们学舞,以待皇帝陛下出现的时候好来个背水一战。
不过,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皇帝没等到,却意外地让我等到了另一个曾经让我心水不已的人。
那是个云淡风轻,白云飘飘的艳阳天,一连几天晴朗的好天气把地上的积雪一扫而空,阳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让人心情舒畅。
教习嬷嬷忽然心血来潮,带了我跟众舞姬出了练功房到公主府花园的空地上练舞。虽然依旧没跳几下就会扫到教习嬷嬷那恨铁不成钢羞愤欲死的眼神,但鉴于头顶艳阳高照,空气清新宜人,我的心情依然良好。
我之所以会发现那个人的存在也是因为教习嬷嬷。
我像往常一样警惕地望一眼教习嬷嬷却神奇地发现她的眼神已经不在我的身上,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位一身黑衣,眼若星辰,眉如利剑,坐姿如钟的男子正坐在花园一角的亭子里跟安和公主相谈正欢。
看清了那人的侧脸之后,我微愕了片刻。
他竟然就是那位我在边界时遇到的,让我发誓要做他死忠粉丝的银甲将军啊!
这眼神,这气质……
难怪连教习嬷嬷都移不开眼睛了。
我于是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怔怔地偷眼瞄他。
“小甜甜,愣着干什么?练舞练舞!”教习嬷嬷终于发现了在一旁摸鱼的我,一声气势如虹的怒喝,却浑然忘了刚刚她自己明明也看得目不转睛。
“是。”我长叹一口气,甩袖继续刚才张牙舞爪,鉴于这个时代让人想起日本能剧的舞蹈动作,我总觉得一跳舞自己就像是古装片里午夜蹙蹙独行的幽怨女鬼,充满了无限怨念。
“啪——”
袖子刚甩了没一会,亭子那厢却突然传来一声茶杯跟地面亲密接触后清脆的撞击声,然后,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亭子里那位黑衣男子忽然间振袖而起。
“阿宏!”安和公主低低地唤了一声。
我微微一愕。驸马爷名叫司马景,叫司马宏的那位是驸马爷他哥。
“都退下!”黑衣男子忽然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我看过无数狗血电视剧,顿时心领神会。正跟着教习嬷嬷她们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福准备离去,却突然发现那黑衣男子扬起袖子极有气势地朝我一指。
“你留下!”他这一声极大声,看他的眼神,竟然还带着几分怒意。
我惶恐地东张西望了一阵,左右无人。
“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