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儿扭头不看他,低着头又开始和自己湿漉漉的衣袖较劲,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脚好像……破了……。背我回去吧。”
一路上路过的人都频频侧目,这两个湿漉漉的人,女子娇羞的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男子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可身上那股谪仙般的气质,又令人不敢再多看第二眼。
只记得他挂在唇角久久不散的笑容,令人如痴如醉,好似这暖春的和风。
☆、乔地仙送宝
回去后正好看到乔伯拿着包裹立在篱笆边满脸的焦急之态,见着他们二人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可脸上仍旧是霸道强硬的表情,把包裹甩给凤楚琅。
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全身湿透站在凤楚琅身边的她道:“本想再多吃几日丫头做的饭菜,可是事出突然,不得不赶你们走了,如果有缘的话,记得再回来给老夫做几道菜啊!”
木瑾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死气摆列的让他们到他家来,还没呆上两日就有赶他们走了?
那乔伯连院子都没让他们进,便打发小黄去送他们了。
木瑾儿脑袋上挂了一条抖动的黑线,这是仲么一回事,竟然还有遣狗来送“客”的吗?虽然小黄很可爱,可是……厄,毕竟是一条狗儿哇……。
可是当走到一段人迹罕至的地段,小黄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巨犬,木瑾儿在惊诧之余才明白乔伯的用意。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小黄那黑黝黝,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笑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联系在潭中有惊无险的事,想来当时就是小黄变成黄巨犬后把那几个长着翅膀的鸟人给吓跑的吧。
小黄示意他们赶紧骑上它,在飞上高空后,木瑾儿又回头望了望乔伯的那个篱笆小院。
可是哪里还望的到,虽离得远,可是乔伯家很好认,因为那是一处独院,周围很大一片空地的。
此时那块空地上,居然楼阁耸起,虽被一股薄雾笼罩,可是木瑾儿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那楼阁气派而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拽了拽凤楚琅的衣袖,指着乔伯家的方向:“楚琅,你快看,那里……,那里是乔伯家吗?”
他皱了皱眉,细细想来那车夫确实并非普通凡人,从他腰间那无限容量的布袋,到现在他们坐骑着的黄巨犬。
木瑾儿忽然拍了拍脑袋,她想起来,在《蓝凤国传·兽卷》中有记载,黄巨犬,缩小时和小黄狗无异,变身后身高有马大,毛发柔软,性情温和,护主忠诚。
还记得描述过它的种种传说和威力无穷,可是具体有多厉害她就记不大清了。只依稀还记得,它的主人好像叫什么,叫……,哦对了,是乔地仙。
她有些兴奋的将她所知道这点皮毛告诉凤楚琅,可是身为蓝凤国的皇子,而且又心怀天下,从小勤奋好读的他又怎么会不晓得这些呢。
他只是疑惑那些停在地仙府外的软轿子。迫切的让他们离开是因为来的那些人吗?可是那些又是什么人呢?
木瑾儿毕竟是凡胎肉体,而凤楚琅功力了得,虽不及神兽七夜的视力,可望望乔地仙府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让黄巨犬在空中多停留了一会,不一会果然有一些人从地仙府出来,那人从远处看,竟似是在孔雀镇遇见的那个自称是芹魅妹的女执事。
他的眉头又微微蹙起,木瑾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能够感觉到并不是什么好事。
发觉有人望向这里,凤楚琅赶忙用薄雾将行踪隐去,让黄巨犬火速飞离。
“看到什么了?”
“你还记得孔雀镇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自称黑主大人手下的女执事吗?”
木瑾儿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个手中拿着羽扇,走起路来似是水蛇一般妩媚的女子,那种妖娆的美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刚才去地仙府的貌似就是她。”
“你在困惑地仙与她是什么关系?”
“是啊,地仙俗称也就是土地老,是守护一方土地的神仙,地仙是仙家后裔慢慢演化而来的。所以也算是正派之人,可是看刚才那情景,似乎这个乔地仙与那些妖人倒是几分瓜葛。”
“可是他若是想对付咱们,打咱们一去便可以动手啊。而且知道那女魔头要来,还赶紧将咱们给轰了出来,想来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黄似是赞同木瑾儿所说的话,呜呜的汪汪了两声,算是对她的回应。
木瑾儿终究是不想离开他们坠落的地方太久,怕到时候七夜找回来寻不见他们。可是小黄这次似乎并不太听话,仍旧朝着前方飞了一会。
落脚的地点是一片竹林,跟着变小的黄巨犬没走多久,便看到一个很小的小竹屋。虽简陋但却还算整洁。
里面东西不多,但都是日常所需的基础器具。木瑾儿不太明白乔伯的意思,但是让他们暂居在此处却是很明显的用意。
带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小黄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咬着凤楚琅手中的包裹不放。
打开一看里边零零散散东西还不少,有着这里通用的货币,两个不大的海螺挂坠,还有一面很古朴雕工极好的小镜子。
木瑾儿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明白给这么几样物什是做什么用的。
她疑惑的望着凤楚琅,想来博学的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难道是一种暗号?可是不能够啊。
她摆弄了半天也没明白其中的用意。小黄有些急了,扫着尾巴围着地下的包裹转了一圈又一圈,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
然后把小薄毯子包裹的东西用小脑袋拱到了地上,随后在小毯子上滚了一圈,用它包裹住身体,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木瑾儿再一次傻傻的眨了眨眼。伸手去摸,竟还能摸到小黄热乎乎的小身子,原来这个看起来又薄又不起眼的小毯子是个隐身毯啊!
她兴奋了望了望凤楚琅,“这乔伯真不愧是地仙啊,宝贝还真不少。”说着便又开始摆弄令几件物什,他不可能平白送这么几件东西吧,肯定也是有玄机的。
凤楚琅也蹲下了身子,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小海螺,木瑾儿左瞧瞧右敲敲也没鼓捣出怎么用。
“瑾儿……。”他又对着小巧的海螺轻轻地唤了一下她的名字,可是仍旧毫无作用。
“呀……。”木瑾儿轻呼了一声,在拿铜镜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地下的锯齿草给划破了口子。
好巧的是,凤楚琅想看看她那根手指的时候,手中的小海螺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血渍,兀自的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随后又闪了闪,泛出了淡蓝色的光。
两人互望了一眼,这个海螺难道是用血开启的?
他又冲着小海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感觉到海螺本身有了微颤,可仍旧没有声音。他又把自己的手指用锯齿草割破,在木瑾儿的那个小海螺上滴了一滴血。
木瑾儿手中的那个小海螺同样发出了一声响,随后泛起了红光。他们再一试,果然有了声响,更神奇的是,无论他俩间隔多远,都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原来这是个传音海螺。真是个宝贝,简直和无线电一样。最后只有那面小镜子他们没有鼓捣出用法。
但是心中明白定又是一件罕见的宝贝。可是这么多的稀有之物,为何又要转赠给没有几日交情的他们呢?
小黄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不停用照镜子的木瑾儿,其实真不是她多爱臭美,只不过她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面镜子,没来由的喜欢。
可恨的是为啥乔伯送东西不写明使用方法呢,哎……,伤脑筋。
ps:竹子:亲耐的,花花有木有,送竹子几支好不好,好不好撒~~
众亲:是好呢,是好呢,还是好呢~~
☆、林间习武
木瑾儿记得七夜说过,无论她在哪里他都可以找到她。貌似是因为头上那根藏着他毛的玉簪子。
她无事之时,总是拔下簪子对着它说话,总希望七夜就这么一下子闪到跟前和自己撒娇。可是一日日过去终是没有见着他。
凤楚琅总是劝她,七夜是神兽,有七灵珠护体不可能有事情的,可是时间拖得越久她心里越没底。
好在这几日凤楚琅没日没夜的教她练功,累极了,困极了便再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了。
太真师傅传的那三成功力,不停的在她体内流窜,凤楚琅说这是因为她学会一点调息的能力了,但是还太薄弱,要她加紧练习。
她本身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明白这条路是险途,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必须要尽快的学会本领,至少有防身的本事,否则只能是个累赘。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打猎,她煮饭,两个人就在这小竹屋边平静的生活着。
有时候凤楚琅想要能够和她这么一直下去该多好,不用去想天下的黎民和苍生,只有他们两个在这相依为命,平平淡淡的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就这样白头,就这样偕老。
可是他明白这一仗不仅是为了整个蓝凤国,若是有什么差池,有着强大力量魂魄的她也定是会被妖魔给掠去的。
所以他要守护的不仅是蓝凤国,他要守护的还有她。
他以前常说,她是他们蓝凤国的子民所以他会不惜牺牲生命去救她。可是现在他明白,她对于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木瑾儿在竹林间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确切的说是一根他为她做的竹子剑,怕她在还未练好之前把握不好手准伤着自己。
她一直以为他擅长的是碧玉箫,可没想到他舞剑的时候也是那么的仙姿傲骨。一招一式都令人不忍挪开眼。
他说他舞的是《剑诀》中最简单的招式,是最适合女子所学的剑法,若是学会学精虽也不是易事,防身却是没问题的。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招式她都学不好,笨拙的总是自己绊自己一个跟头。凤楚琅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终究是狠了狠心没有心软。
还别说此时的他还真像个严师,“今个的任务是把这些招式都做到位,虽不会用,但是招式要记住,若是不能流利的演练下来,晚饭便免了吧!”
木瑾儿嘟着个小嘴,心想你小时候能够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可是谁让她从小体育就不好呢!
可是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一招一式的苦练着,因为她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想到这便舞的更加卖力了。
“不行不行!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这里不对,这里再高一些,转身出招的时候要迅猛出击。”他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啊!
虽心中委屈,可是她不能让他给看扁了,不就是剑式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不会这个可是她学过广播体操啊。
虽她体育不好但是形体课却是一级棒的,所以学校里做广播体操的时候,她都是领操。(厄,( ⊙ o ⊙ )……妞啊,这剑法能和广播体操一样嘛??)
最后总算勉勉强强通过了,其实她知道他是不忍心不给她吃饭,这一点她是算准了的。
而且,还免了她做晚饭,吃的是他烤的野鸽子。小黄美颠美颠的围着凤楚琅转,哈拉子都快成瀑布了。
木瑾儿恨不得踹它一脚,这厮和七夜差远了,要是七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早就心疼坏了,哪里像它,有奶便是娘。
若是七夜听到木瑾儿如此“夸奖”他比狗强,不知道会不会“高兴”的吐血。(厄,小夜兄弟,这兔子啊,雪狼啊和狗虽不是一个品种但是也差不多吧?)
看着吃到一半累极睡着的木瑾儿,望着她油乎乎的笑脸,半张的小嘴里边是她还未咽下去的鸽子腿,觉得可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只化为长长的叹息。
小黄贼股着她嘴中那块肉,小黑眼睛滴溜溜转,探了探头便想要去从她嘴下夺食,可没想到凤楚琅眼疾手快,比它先一步把鸽子腿拽了出来塞在了自己嘴里。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他脑袋呆愣了一秒,自己是不是疯了?和狗抢吃的?而且还是抢别人嘴里含过嚼过一半的?
若是木瑾儿此时睁开惺忪睡眼看见眼前一幕一定会吓傻,因为在心中一只和谪仙一般的小五殿下,此时正瞪着小黄那黑溜溜的眼睛,满眼笑意吃得正香。
若是林斌看到此时的殿下,就不是吓傻那么简单了,当时便会晕厥过去,醒来后会以为自己失意了,因为他明明记得殿下是有轻微洁癖的。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凤楚琅便被一阵又一阵唰唰唰声给吵醒,其实并不是那声音有多大,只不过是他睡的太清浅。
倚着竹门向外观望,蒙蒙的林间薄雾笼罩着一位妙龄女子,她正在忽上忽下的翻腾着舞着手中的竹剑。
感觉到有人栖近,她一个转身便刺了过去,剑势极快,凤楚琅脚未移动,轻轻一个侧身便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