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和杏儿见主子严肃的神色,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些木炭有问题。
莫太医很快过来了,见德嫔让他检查这些木炭时,微微错愕。
“莫太医,你检查一下,这些木炭是不是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微容话一出,陈嬷嬷和白莲杏儿神色均大变。
“是!”莫太医心一凛。
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木炭,检查完后,莫太医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木炭还真有问题。
“莫太医,查出什么来了吗?”柳微容见太医的神色,就已经确定真是这些木炭的问题了,心下一沉。
“回德嫔娘娘的话,这些木炭都是特别烧制的,燃烧木炭的时候会散发出一些烟气,对大人没什么影响,不过要是未满一岁的婴儿就难说了,婴儿的身子各方面都很脆弱,少量的话影响不大,不过还是有影响的,如果大量燃烧的话,这些烟气很容易造成婴儿窒息。”
柳微容和白莲,陈嬷嬷她们听了太医的话,顿时浑身发冷。
燃烧炭盆谁都知道有烟气,却没人注意过,如今却被人利用来害团团,如果不是团团被太后抱走前曾喝过灵泉,身子骨健壮,怕是早窒息没了。
“你确定?”
“微臣十分肯定,这些木炭依微臣检查还是烧制好不久的。”莫太医肯定的说道。
“多谢莫太医了,杏儿,送莫太医。”
柳微容狠狠的掐了掐手心,压下心头的恨意,吩咐杏儿送太医离开。
“主子,您怎么不让太医给大皇子检查一下?”陈嬷嬷见主子让莫太医离开,急了。
“对,对,嬷嬷不提醒我都忘了,白莲,快将团团抱出来给太医检查一番。”柳微容心下一惊,忙装出一脸的惊慌,急急道。
白莲很快想团团抱出来了,团团正好睡的正香。
莫太医仔细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问题,便对柳微容道:“德嫔娘娘,大皇子很健康。”
陈嬷嬷,白莲和杏儿均松了口气也。
将莫太医送走后,陈嬷嬷皱眉问:“主子,这木炭的事怎么处理?”
柳微容咬唇,“交给皇上处理。”
她自己的话,根本查不出来,还不如交给皇帝来得快。
很快慕容澈得知了木炭的事情,大怒,将掌管宫权的四妃削了一顿,最后彻查了木炭的来源,结果原来幕后黑手竟然是淑妃。
不管淑妃魏晚欣怎么辩解,慕容澈都不会相信她的话,立马剥夺她的掌宫权,连降三级,变成了魏嫔,没有封号的嫔,还被勒令禁足。
这还是看在右相的份上。
毕竟谋害皇嗣,这个罪名足以将她打入冷宫。
这番雷厉风行的举动,让宫里对大皇子有心思的人都过龟缩了起来。
在淑妃被贬的第二天,关雎宫的方贵妃却冷沉着一张柔美的脸,周身的寒气冻人,她坐在靠椅上,抚摸着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咬牙冷冷的问着面前的太医,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句:“太医,确定了吗?”
☆、第53章
“微臣确定;娘娘腹中的胎儿脉象越来越虚浮,其中或许有娘娘身子骨弱的原因,可是这样下去,胎儿可能会是个死胎。”
老太医的话让方止盈心中冰凉冰凉的,如坠冰窖。
怎么会这样?
死胎;她小心翼翼的呵护了腹中的孩子五个月;竟然会是死胎。
这样的事;她真的无法忍受。
一旁的紫鹃听了脸色一白;她紧张的看着娘娘;生怕娘娘一个激动又昏倒了。
“不过还有一种迹象就是娘娘根本没怀孕。”老太医又说出了一句令方止盈如五雷轰顶般的话来。
“怎么可能?我不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吗?”她瞪大美眸;满眼震惊,狠狠的揪着扶把,大叫出声;十分激动,“太医,你一定是在说笑,是吧?”
她肚子还大着呢,太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人,她怕是要怀疑太医别有居心,想谋害她的孩子了。
“娘娘别激动,小心孩子,这种事微臣不会舀来说笑,而且以微臣这些日子给娘娘诊断来看,娘娘没有怀孕的可能性虽不是最大,但之前微臣以为娘娘的身子骨弱,胎儿的脉象不稳,虚浮很正常,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所以还是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娘娘的身体骨比较健康的话,微臣就可以直接诊断是哪种可能!”
尽管真相很残酷,他还是说了出来。
作为一个医书精湛的太医,对于这个也很无可奈何,民间偏方多,谁知道贵妃娘娘是不是中招了。
太医也不是万能的,贵妃娘娘腹中胎儿的脉象一直很虚浮,他之前以为是贵妃娘娘身子不好的缘故所致。
可是今天把脉的时候,胎儿的脉象似有所无,根本不像怀了五个月身孕的人,所以他才有此推测。
“不,不,不可能的,本宫怎么可能没怀孕……”方止盈秀美的脸上很是茫然,脸色一片苍白,痛苦的啜泣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太医的第二个诊断,毕竟她只侍寝过一次,虽说是用了秘方,可是以她的身子一次怀上的几率非常小。
“娘娘……”紫鹃手足无措的瞅着方贵妃,不知该如何安慰娘娘。
方止盈也是个心狠之人,既然得知自己不是怀的可能是死胎就是没有怀孕,哭过之后就冷静了下来。
“不知太医有何方法度本宫解除这个危机?”方止盈抚摸着腹部,咬唇冷静的问道。
太医皱眉沉思了一下,叹道:“有是有,只是怕娘娘的身子骨承受不住。”
“说吧,本宫听着。”方止盈咬牙道。
“微臣可以开贴方子给娘娘服用,服用后和小产的效果一样,不过很伤身,加上娘娘的身子骨弱,可能有性命之危。”
“不过微臣并不赞成这种方法,毕竟第一种可能性最大,现在胎儿还有脉象,只是虚浮了,不过比较危险。”
方止盈脸上的血色顿时散去,服用还是不服用?
“太医,你刚才不是说不确定那种可能吗?”她揪着这一根救命稻草。
太医点头,“是的,所以一切还是看娘娘的意思,不过一个月后,如果娘娘腹中的胎儿脉象稳定下来,就不会有事。”
“本宫知道了,还请太医帮本宫开一贴安胎药。”方止盈决定还是搏一搏。
太医领命,然后根据方贵妃目前的身体状况开了一贴安胎药,还有一些饮食忌讳,他也希望方贵妃的胎儿能保住。
方止盈舀到方子后,让紫鹃送太医出去。
捏着手中的方子,方止盈的眼神晦暗不明,同时又恼恨自己孱弱的身子。
如果一个月后脉象稳定下来了,就皆大欢喜,如果不能,这事或许还可以成为她的一个机会。
……………………
关雎宫发生的事没什么人知道,除了慕容澈,当他听着暗卫将太医的话转述一番后,微微眯眼。
原来那秘方竟然是这个效果。
之后他就抛开了,方止盈的事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他虽然子嗣稀少,但一个身体不少的贵妃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值得他期待。
柳微容自从发现木炭也能做手脚后,就对这个皇宫的危险程度有了深刻的认识,要知道古代的冬天都是靠炭盆取暖的啊。
特别是冬天出生的婴儿,一个不注意就这样没了,真是太残忍了。
对淑妃魏晚欣,也就是现在的魏嫔,柳微容是恨的,不要说团团没出事,就揭过,要不是她有灵泉,后果不敢想象。
所以她打算小小的反击一下。
她进空间找了医书,从那里弄了一个方子,只是一个让人失眠多梦的方子,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身体的某部分机能失调,造成睡眠质量下降。
这些药材都挺普通的,刚好她的私库里都有。
就是不知怎么将做好的药粉弄到魏嫔那里去。
然后她想到了杏儿。
对于杏儿,她一直怀疑她是皇帝送来的人,只是一直未曾证实过。
反正她这点小手段,又不是害人,慕容澈应该不会说什么,她现在算是摸清他的底线了,只要不触及到就行了。
将杏儿唤来,交给她方子,告诉她方子的效果,说要她帮忙小小的报复魏嫔一下。
杏儿立马拍胸脯说一切交给她。
柳微容听了她的保证,安心了,就知道杏儿一定会办成的。
慕容澈暗中得知她的那个方子时,挑眉失笑,看来德嫔身上有秘密啊,这些稀奇古怪的方子,怎么看都是整人的。
就像之前给方贵妃的方子一样,这个德嫔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竟然弄了一个秘方给方贵妃,让方贵妃怀上了,那个秘方的真实效果他也知道。
确实是秘方,只是方贵妃的身体太差了,无福消受。
这个方子很诡异,只有身体骨不好的人才能用,身体好的人用了没用,只会出现假孕的现象。
都不知这些东西,德嫔是哪里学来的,要知道她现在根本不识几个字。
慕容澈嘴角微勾。
不过这样探索才有趣,不是吗?
四月下旬,皇后出来了,惠妃她们的宫权被收了回去,魏嫔这些日子以来频繁做梦,睡眠质量下降,整个人开始消瘦下来。
脸色十分不好,精神也越来越差,每次请安的时候脸上都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柳微容瞅见了,暗暗高兴。
除了给太后请安,柳微容的日子过的很充实,不知是不是灵泉水的缘故,团团的变化也十分大。
起码越来越活泼好动了。
尤其是带着他进空间玩水的时候。
今天是皇后解除禁足的日子,也是妃嫔们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由于团团出生的时候皇后被禁足,洗三,满月宴都没有出现,所以当她带着团团过去凤仪宫的时候,皇后提议想要看看宫人们说的白胖健康的大皇子。
柳微容只好让白莲抱着团团到皇后面前。
团团那副乖巧,白胖的模样让皇后很是嫉妒。
德嫔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在她伸手要从白莲怀中抱团团的时候,那长长的指甲套差点刮到团团的粉嫩嫩的脸时,白莲手快的挪动了一下,避开了她的指甲套,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很快发现了自己尖尖长长的指甲套差点刮到大皇子的脸,不免一惊。
正要收回手,团团却突然嚎啕大哭。
皇后心下微恼,这大皇子是不是跟她犯冲,看下面那些妃嫔的目光,恼意更甚。
柳微容心疼了,忙上前从白莲怀中将团团抱在怀中哄着,团团的哭声依然没有停止,她也没辙了,这么多妃嫔看着,皇后这下尴尬了。
“皇后娘娘,团团这是怕生呢!”柳微容见皇后的神色僵硬,便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瞥了眼皇后那精致的指甲套,她不认为皇后会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刮伤大皇子的脸,只怕是她故意吓团团。
不然团团怎么会突然大哭。
小孩子对这些最为敏感。
“原来是这样!”皇后的脸色顿时好转,就着这个台阶下来。
努力的哄了哄团团,可他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微容心疼死了,又没辙,等下还得给太后请安。
皇后听着大皇子一直哭,哭声弄的她皱眉,心烦,再也把维持不住那慈爱的笑容了,最后她特许柳微容带着大皇子回去,太后那里她会解释。
柳微容抱着团团回到柔福宫,脸上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喂了团团喝了点灵泉水后,团团停止了大哭。
小鼻子红红的,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珠,看的柳微容心疼极了,舀起手绢给他擦干净。
“主子,皇后娘娘太过分,您都没看见那长长尖尖的甲套差点没刮到大皇子的脸,要不是奴婢手脚快,大皇子的脸怕是刮伤了。”白莲难掩愤愤的控诉道。
柳微容的心里也很不舒服,想到皇后那长长的指甲套,不管她是否故意,颇有微词的说了一句:“是过分了,团团才一个多月大,要是吓坏了怎么办?”
万一刮伤了,谁知道那甲套有什么什么毒素?
“白莲姐姐说的对,皇后娘娘不管有没心,都差点弄伤大皇子!”杏儿也很是愤慨。
柔福宫里,几人正你一言我一言的声讨着皇后的行为,为团团抱不平。
早上请安的风波很快就传入慕容澈耳中,不管皇后有没故意吓大皇子的心思,她把曜儿吓哭了倒是事实。
今天刚好是十五,去凤仪宫的日子。
慕容澈带着小李子冷着一张脸到了凤仪宫,皇后早已精心妆扮过,见皇帝冷着一张脸进来,锐利的双眼瞥向她时,微微一惊。
“臣妾给皇上请安!”
慕容澈冷厉的看了她一眼,冰冷的语气带着一丝余怒:“皇后,朕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今早的事朕不希望再次发生。”
说完,便大步离开。
皇后僵着身子,错愕的看着皇帝离去,心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