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及笄之礼,可是你人生的一件大事,怎么能马虎?你放心,娘亲一定会帮你办的风风光光的,绝对不会委屈了你!”江氏拉着女儿的手,轻声的说道。
司徒长风虽然很重视这个儿子,但这一次要不是锦儿,他的儿子恐怕也不能来到这个世上。所以江氏所说的,他觉得很有道理。他不能因为儿子的满月酒,就亏待了锦儿的及笄礼。“这样好了,到时候在府里摆几桌,邀请族里的长辈,还有舅兄和世子他们一道过来。很久没有见过二位舅兄了,听说他们马上就要搬到京城来,正好可以聚聚。”
司徒长风没说一句话,都注意着江氏的表情。
当江氏听到要邀请自己的兄长时,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真的吗,老爷?您要邀请哥哥他们过来?”
“瞧你,高兴成这样?舅兄的任命已经下达了,过两日就要上任了。到时候,大家都在京城为官,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司徒锦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觉得司徒长风真是有够虚伪的。明明是看到舅兄升官了,对他有利,却好像说的自己有多么的无私多么的伟大,还说要关照舅舅,简直是笑话?!
不过想到到时候娘亲有了娘家人照应,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在江氏房里逗留了片刻,司徒长风因为有事,便离开了,留下她们母女俩在屋子里说话。司徒锦看着念恩在娘亲的怀里睡得香甜,心里涌现出无数的喜悦。
还好,她们都没事!
江氏逗弄了儿子一会儿,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锦儿身上。“这一个月,娘亲都得在床榻上养病,你爹爹少不了又要宠幸几个丫头。玉珠那狐媚子最近很不安分,虽然被降为了通房,但仍旧不死心。唉,娘亲想要处置了她,但心有余力不足。”
“娘亲放心,玉珠不足为惧。不是还有一个通房嘛?她们喜欢争,就让她们争去好了。娘亲只管安心的坐月子,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玉珠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她绝对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往上爬。
要对付她,根本不必她亲自动手。只要稍微挑拨一下,相信那个跟她同一屋檐下的女人,就会帮她除去玉珠的!
80 及笄,世子傻眼
更新时间:2013…2…9 8:33:40 本章字数:6171
农历六月初八,正是司徒锦的生辰。
三日前,整个太师府就忙碌了起来。尽管司徒锦不想铺张浪费,但江氏还是决定要大大的操办一番,让女儿的及笄礼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
“小姐今日可要仔细妆扮一番…”缎儿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喃喃自语。
这及笄之礼,很是讲究。三日前就要沐浴焚香,邀请的宾客帖子也送了出去。及笄也代表着成人,当天会有三个仪式要举行。
一,是要请姻亲中具有威望的贤者(一般为女宾)为及笄之人穿耳。
二,是要祭祀祖先,宣告成人。
三,便是要拜会贵宾,由主母点上朱砂。(即守宫砂)
司徒锦一大早被叫醒,由丫鬟们精心的装扮着。看着丫鬟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她这才感受到及笄礼浓烈的气氛。
前世,她的及笄礼办的随意。拜了父母之后,吃了一碗长寿面就算了事。连赠礼都没有,更别说宴请宾客了。如今,看着铜镜里那个头戴金冠,插满珠钗的娇俏脸庞,她都有些不适应了。
“缎儿,将头饰拿一些下来,重死了!”脖颈处传来抗议,司徒锦便伸手去取头上的饰物。
缎儿迅速的将她的手拉回,苦着脸劝道:“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日子,您就委屈一些吧?这些都是贵宾送来的首饰和赠礼,若是都拿下来,恐怕不妥。”
司徒锦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她继续为自己点妆。
因为日子的特别,缎儿特意在自家小姐的额头上点了一个桃花。那粉嫩的颜色,在肌肤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的娇颜靓丽。
“小姐今儿个可真美!”春容和杏儿见到装扮过后的小姐,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司徒锦平日里不怎么爱打扮,只有一只玉簪盘发,并无其他的饰品。如今满头的珠翠,当真是将她的容貌点亮了几分,又抬升了她的身份和地位。
“麻烦。”司徒锦嫣红的小嘴儿里吐出这么两个字。
几个丫鬟都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时辰不早了,夫人请来两位舅夫人为小姐穿耳呢。”朱雀在此时走进来,身后则跟着两位慈蔼端庄的夫人。
司徒锦听说舅母来了,便提着裙摆站起身来。
“锦儿见过大舅母、二舅母!”
“锦儿快别多礼了!”
“就是…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两位舅夫人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又极为喜欢锦儿,见她这般知礼,心情更加的愉悦。如今二舅能够升官,还多亏了那未来的姑爷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而两位舅母自然是将这恩情,算到了司徒锦这个外甥女的头上。
舅母如此的热情,倒叫司徒锦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位舅母快快请坐。春容杏儿,去将那雪山云雾端来。”
两个丫鬟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看着妆扮一新的司徒锦,两位舅母也不禁感慨万千。当初江家姑奶奶出嫁的情景,她们仍旧记忆犹新。一转眼,姑***女儿都这么大了。岁月还真是不饶人啊!
“舅夫人请用茶!”春容杏儿进了屋,恭敬地献上香茗。
秦氏和杜氏接过茶,浅浅的抿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了。虽说这茶叶是难得的真品,但此时此刻,二人却没有品茶的心思。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如今江府是二舅母秦氏当家,自然是她先开口了。
缎儿吩咐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针线米粒金珠等物品端上来,一一展示过后,才回道:“都以准备就绪,还请两位舅夫人帮小姐穿耳。”
秦氏和杜氏连连点头,眼睛里满是激动的泪水。
锦儿总算是长大了,及笄了!
在她们看来,恐怕外甥女离出嫁也不远了。
司徒锦看着那盘子里的东西,有些畏惧。前世穿耳的刺痛,她仍旧记得很清楚。那米粒便是用来撵耳垂的,直到撵得耳垂红肿变薄,便可以用针线穿耳了。别小看那米粒,撵起来可真的是很痛的。
“小姐莫怕,很快就过去了。”缎儿看着小姐眼神有些闪烁,自然看出了她的惧意。
司徒锦稳稳地坐在椅子里,看着两位舅母越来越近的身影,索性一咬牙,将眼睛闭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秦氏和杜氏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按照程序在司徒锦耳朵上忙活了起来。
那锥心的疼痛过后,耳朵早已变得麻木酸胀。所以当针线穿过耳垂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好了好了…”秦氏将那金珠给司徒锦戴到耳朵上,便笑着站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杜氏也穿好了另一边,整个穿耳过程算是完满的结束了。
“缎儿,替我去取一些酒水来。”司徒锦望了望镜子里那红肿的耳垂,便吩咐道。
两位舅夫人有些不解,当看到她用绢布轻轻地用酒水擦洗耳垂时,便有些明了了。
“还是锦儿的法子好,这样一来就不会肿了。”秦氏拿着帕子打趣道。
司徒锦面色微红,自嘲道:“锦儿从小最怕疼,两位舅母莫要笑话才好。”
秦氏和杜氏听了这话,全都捂着嘴笑了。
经过一番折腾,司徒锦梳妆完毕,该去给父母大人请安了。司徒锦在两位舅母的陪伴下,朝着江氏的院子而去。
见司徒锦进门来,江氏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锦儿打扮起来真漂亮!快,过来让娘亲瞧一瞧!”
司徒锦略微有些羞涩的走上前去,在司徒长风和江氏面前跪了下来。“锦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起来吧,起来吧…”江氏舍不得女儿受苦,连忙让丫鬟将她搀扶起来。
司徒长风今日打扮得也十分的隆重,放下茶盏之后,他便让丫鬟将点朱砂的器具端了上来,送到了江氏的面前。
“女儿是你的宝,这点朱砂的事情还得你亲自来。”
江氏也很是激动,看着女儿那愈发清丽的容颜,手有些颤抖。“我的锦儿,总算是长大成人了!”
说着,便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物品,轻轻撩起女儿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点了下去。那红色的朱砂在白皙的皮肤烘托之下,就更加显得艳丽无双。
点完了朱砂,江氏便拉着两位舅夫人聊起了家常。而司徒锦则随着司徒长风去了厅堂,准备完成最后一道仪式——祭祖上香。
厅堂里早已摆好了案台,司徒锦在司徒长风念完一段祭祀的祝语之后,便将香点燃,让丫鬟递到了女儿的手里。司徒锦跪在蒲团之上,双手执香,对着祖先牌位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就香插到了香炉中。
“好了,仪式也走完了,锦儿你去陪陪客人吧!”
及笄之礼,邀请的一般都是女客,当然也会有一部分的男客,花郡王和隐世子就是其中的两位。
女宾由司徒锦亲自招待,而男宾则由司徒长风这个家主来招呼。
所谓的女宾,其实也就是舅母家的几个表姐妹,还有京城里与爹爹交好的几位世伯世叔家的女儿。
司徒锦很少与人结交,对这些人也不大熟悉。但爹娘怕她觉得孤单,所以就请了她们来做客,她也不好推迟。于是带着几个闺阁千金,去了自己的院子。
“二姐姐…”刚走到梅园门口,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三个姐妹。
正是司徒娇司徒巧,以及那被禁足很久的司徒雨。尽管司徒雨脸上有着不屑和鄙视,但司徒锦却没有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径直招呼客人们落座,又让丫鬟们奉了茶。
“锦儿表妹,你这屋子也太素淡了一些。好歹也是个嫡女,姑父怎么也不重视一些?”率先开口的,正是司徒锦的表姐——江紫嫣。
她是江华的长女,也是嫡出大小姐,派头自然十足。
她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众多小姐的共鸣。能够来参加她及笄礼的,自然都是各家的嫡女。如今这府里,除了江氏这二夫人之外,再无其他的夫人,司徒锦当然就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了。
“是啊,锦儿妹妹这屋子看着有些旧了,怎么不好好修缮一下。”
司徒雨听到这些话,不免鄙视的瞪了那几位小姐一眼。“哼,什么嫡出的。总不过是个妾生的,哪里够资格称嫡女!”
司徒锦眼光一敛,脸色微微有些不快。“看来三妹妹禁足了这么些时日,还是没有学会礼仪尊卑。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想必你自个儿清楚。如此对姐姐不敬,真是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
司徒锦并未严厉的苛责,只是以姐姐的身份训斥了她两句。
众人见到她这番作为,也很是欣赏。而对那个挑起事端的司徒雨,就更加的厌恶起来。哪有在姐姐的大好日子故意泼冷水的。就算司徒锦不是正经的嫡出,但如今这府里是她的娘亲当家,又是唯一的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司徒雨也不该如此大言不惭的数落别人,真是太没教养了!
司徒雨满脸涨得通红,但想到自己的婚事,她又不得不对司徒锦低头。“是妹妹莽撞,请二姐姐莫要怪罪。这…这是我送给二姐姐的一点心意,还望二姐姐莫要嫌弃!”
说着,她便递过来一个盒子。
司徒锦身边的缎儿立刻上前接过那盒子,然后打开来。
即使是见惯了珍珠白玉真金白银的司徒锦,也难免被那盒子里的东西给镇住了。那是一尊通体碧绿毫无瑕疵的玉佛,青翠欲滴的绿色映入眼底,让人移不开目光。
“果真是价值连城!”那玉佛的来历,司徒锦还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周氏陪嫁过来的东西,当初是给了司徒芸的。只是司徒芸如今已经成了个疯子,她的那些好东西,自然都变成了司徒雨的。
众人看了那玉佛,全都一脸艳羡,都深感惭愧。她们带来的礼物,可没有这玉佛珍贵!这司徒雨竟然一反常态,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来讨好司徒锦,看来是有事相求了。
“三妹妹这礼物太过珍贵,二姐姐有些消受不起。”司徒锦淡淡的浅笑,让缎儿将盒子重新盖好。
她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东西,而得罪了在场的那些人。再说了,这玉佛再珍贵,也不是她想要的。所谓拿人手短,司徒雨肯下血本来讨好她,肯定是有所求。她才不想为了这么一件儿身外之物,而让司徒雨肆无忌惮的索求。
“二姐姐说哪里话,不过是一尊佛像而已,谈不上珍贵。”即使心里已经在滴血,但司徒雨却咬着牙腆着脸曲意奉承。
司徒锦看了一眼她眼底的难舍之情,在心里冷笑。
做样子都不会,真没出息!
既然她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