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真的松手?”
谁知静依听了,眼圈一红,带着口腔道:“你坏!你欺负我。”
元熙一看,有些不知所措了。哄女孩子,他是真的不在行。赶忙起身,一个飞掠,在林中穿梭了几个来回后,再次落回地面。
静依一看到了地面,赶忙松开了元熙,撅着嘴道:“你吓我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德妃和大皇子的心思太过龌龊,不整治他们一番,我不甘心。”
元熙轻轻一笑,“你还不甘心?你让司画在那李征身上洒了什么?那李征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静依似也是刚刚想起,猛然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他现在如何了?”
元熙摇摇头,“听说找了不少太医来看,均不见好。皇上也派人去探望了几次,好像是下不得床了。话说回来,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静依眼睛一瞪,“当然不会是好东西了。那东西是晴天哥哥配制的,除非是有晴天哥哥的解药,否则就是请再多的太医也是无用。”
“晴天?”元熙有些意外道:“他小小年纪竟是会配制毒药了?”
“那当然,晴天哥哥不仅医术了得,而且擅长制毒,解毒。有时,他配制出来的毒药,连师父也解不了呢。”静依一脸骄傲地说道。
元熙看了,心里略有些泛酸,不就是制个毒吗?有什么了不起,回头我也找几个制毒高手学习学习。元熙看了静依一眼那骄傲的表情,酸酸地说:“晴天哥哥?你叫的倒是蛮好听的。”
“呃?”静依眼睛一眯,笑道:“元熙说错了,不是我叫的好听,是他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好听。”
元熙冲天翻了个白眼,自己怎么就会对一个小毛孩子动了心呢?偏偏还有一个晴天!元熙在心里骂了晴天不下数百遍。
半晌,元熙才又闷声问道:“还是别玩的太过火了。让晴天把解药给他吧。”
“不急,他让舅舅受了那么大罪,还让那么多人跟着揪心,怎么也得让他躺上一个月。”静依沉着脸道。
元熙摇了摇头,“随你吧。这样一来,那大皇子应该会老实一阵子了。德妃估计也没那个心思来难为你表姐了。”
静依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忿道:“其实最可恶的是那个德妃!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鬼,偏偏咱们又奈何她不得!”
元熙看了看那西沉的太阳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待余氏那边有了消息,我再来告诉你。”
静依摇了摇头,一脸关切地说道:“有消息你就让人通知司琴和司画就成,不用亲自来了。你整日里在宫中还要防着那些恶人,就不用在为我操心了。你这样跑来跑去的,万一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即便是不被人发现,也会让平添了许多劳累!你还是莫要让我担心了。”
元熙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再说吧。我是习武之人,不会累。你无需为我担心。”
元熙将她送回到海棠和柳杏身边,拾起地上的两颗石子,手指快速地弹出,射向了二人。不过片刻,二人便悠悠转醒。静依再一看身旁,哪里还有元熙的影子?
三人回了庄子上,净了身,又换了衣服。才到主屋陪着顾氏用膳。
顾氏正端坐在桌前等着,一见静依进来,便争道:“你呀,跟个野丫头似的,就爱乱跑,连用膳都不知道回来了。肚子不饿?”
静依讨好地笑道:“哪里会不饿?女儿一进门便闻到了烤鸡的香味!嗯!好香呀,是母亲亲手做的吧?”
顾氏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生了一张巧嘴。好了,快吃吧。”
说完,示意一旁的海棠先给她盛碗粥,又亲自给她夹了一只烤鸡腿放到静依面前的小碟子里。
静依甜甜一笑,“谢谢母亲!”说完,便大快朵颐起来。
静依这边儿吃的正香,却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险些让皇上下旨斩杀镇西大将军的儿子杨奇!
待静依和顾氏在别庄住了几日后,才得到苏伟让人送来的消息,赶忙收拾了一番,回了候府。
原来,那日杨奇在宫中闯下大祸,此事被德妃给压了下来,可是事后,却仍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龙颜震怒!身为外臣,居然在皇子的宫殿内做出如此秽乱宫庭之事!皇上岂能轻饶!
原本皇上想要重重惩治,可是念在德妃苦苦求情的份儿上,再加上念及镇西大将军杨硕以往的功勋上,便决定网开一面,只是下旨命其禁足,无皇上旨意,不可踏出将军府一步!
可谁知,几日前那杨奇居然大摇大摆地去青楼,而且还在青楼和一位公子为了争夺一位名妓而大打出手!此事惊动了九门提督。九门提督到场一看,一位是刑部尚书的嫡出公子,一位是镇西大将军府的公子,这二人是谁也惹不起呀,偏巧,事情闹大,二人竟是打到了街道上。此事被当朝最让人头疼的监查御史看见,当即便进宫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气极,龙颜大怒!当即就将那杨奇以抗旨之罪,押入了天牢!
静依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脸忧心的顾氏,“母亲,他们打架,与咱们何干?您干嘛那么紧张?”
顾氏轻道:“你还小,不懂。那刑部尚书是二皇子一派的,而这杨奇自是大皇子一派的。表面上看,是两位不懂事的公子在打架,可是事情现在闹大了,就不止是两个孩子的事了。”
静依点点头,“依依明白了。母亲可是说这已经是两个家族在争斗了,若是此事还要继续闹下去,只怕会变成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这间的争夺太子位之争?”
顾氏一脸惊奇地看向静依,这个女儿的头脑果然聪慧,思路竟是如此清晰敏捷。“依依说的不错。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事实上,你父亲传信于我,那杨硕正在频频地接触他的旧部,不知在商议什么?你父亲也正是担心于此,所以才让我们速速回府,以防止那镇西大将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静依却是摇了摇头道:“依依以为是父亲多虑了。”
“哦,为何如此说?”
静依缓声道:“母亲,皇上是不会杀那杨奇的,最多就是吓吓他,让他在牢里吃些苦头罢了。至于那杨硕,联络旧部的事虽是真的,只怕却也是未必有那个心思,我看,他这是在故布疑阵,故意转移二皇子一派的视线。让二皇子一派紧盯着杨硕,想着捉到他的小辫子,来一举扳倒他。”
“依依,你是说,这都是那杨硕使的障眼法?”
静依点点头,“只怕还止呢。您瞧着吧,这杨硕为人老奸巨滑,定是设下了陷阱,等着那二皇子跳进来。等二皇子一跳进去,那杨硕和杨奇不仅没事,只怕皇上还要奖赏于他呢?”
“什么?奖赏他?”顾氏一脸地不可思议。静依刚才说的话,她并不是很懂。她只是一名深闺妇人,偶尔也会听苏伟说上一些有关朝堂的事。比起寻常的妇人,她算是懂得多的了。可是跟静依一比,怎么就显得想事情都太过浮浅了呢?
到了候府,静依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而顾氏则是直接去了外书房,正好苏伟和老太爷都在。顾氏问了个大概,心里有了计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静依在马车上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苏伟和老太爷听了,则是极为震惊!这静依的想法与老太爷是不谋而合!老太爷冲苏伟使了个眼色。苏伟便道:“夫人一路上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顾氏知道这是二人还有要事相商,便也不多待,施了礼,独自退了出去。
老太爷面色严肃,眼神中却是充满笑意道:“伟儿呀,看来,咱们的静依还真是不一般的聪慧呀。”
苏伟点点头,却是有些忧心道:“是呀!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倒是件好事。只是出生在了咱们府上,唉!以后如何,尚未可知呀。”
老太爷却是摇摇头道:“你呀,就是太过悲观了些。要我看,你还不如静依这个小孩子呢。你想想,依她的出身,她以后的婚事如何,是咱们能定的了的吗?你若只是个平南候,不是兵部尚书,倒还有可能。可你偏偏就是兵部尚书!那又当如何?”
苏伟神情一震,看向了老太爷。
老太爷看他受了触动,又道:“依我看,静依的事,只怕咱们谁都插不上手。你那大舅子家的女儿顾雨险些在宫中出事,还不是静依替她解了围?你瞧着吧。咱们苏家以后的荣辱还得寄托在她身上。”
苏伟面色担忧道:“儿子怕的就是这样呀。静依现在还小,儿子想着再过几年,就向皇上请辞。儿子已经有了爵位,官位也做到了尚书,已是知足了。儿子不求别的,只求一家平平安安,孩子们能平安长大就好。还请父亲体谅。”
老太爷重重地长叹一声:“你呀,还是想不明白!请辞?那么好请?皇上孤立你多年,就是为了给下一任帝王作保驾,皇上哪里肯轻易地放了你,只怕反而会让皇上起了疑心,反倒置孩子们于不利的境地!”
苏伟猛地一颤,似是大彻大悟一般,看像老太爷。
老太爷对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苏伟却是思索片刻后,起身一撩袍,直直地跪在了老太爷面前。“多谢父亲提醒!是孩儿愚钝了。”
老太爷这才松了眉,轻道:“清儿和明儿都大了。也该让他们多接触一些官场之事了,赶明儿开始就让他们也每日到书房来学习一个时辰吧。”
苏伟应了声是,便再度回身坐在椅子上。
“父亲,静依心思聪慧。儿子想着,眼下,还是让她少接触那些个贵夫人们,闺中好友有几个便也就罢了。像是宴会、诗会的,尽量还是少让她参加为好。”
老太爷点点头,“不错。静依聪慧不假,但是到底年幼,还不懂得藏拙。既如此,咱们就该把她雪藏起来,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的少了,也可以让依依和候府远离一些无谓的是非。”
“父亲说的是。”苏伟低头附和道。
父子二人又谈论了片刻,便有下人来请,到晚膳的时辰了。
用罢晚膳,静依陪着老太爷说了会儿话,又给老太爷揉了揉肩,才回了房。
躺在床上,静依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那杨奇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正在胡思乱想,便见元熙跃了进来。
元熙看了她一眼,将衣架上的衣服朝她一扔,道:“快穿个,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穿。”元熙催促道。
静依点了头,将衣服穿好,又起来拿梳子,只给自己梳了一个马尾的辫子,转头道:“好了,走吧。”
元熙看了她一眼,轻皱了皱眉,向衣柜走去,从里面给她找出一件墨绿色的绣有牡丹图案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将带子帮她系好,帽子也给她戴上。然后将她轻抱了起来,道:“准备好,走了。”
说完,便一个飞跃,到了院子中的一棵桂树上,足尖又是一点,便跃上了一处屋脊,再一个飞跃,已是看不见人了。
不知飞了多久,元熙在一处民宅停下,这不是上次元熙带她来的那处院子了。静依四处看了看,便从元熙怀里跳下来,向屋内看去。
屋内有一身空浅蓝色锦袍的男子正在低头喝着茶,听见二人进来的脚步声,却也不急着抬头,而是又缓缓地喝了几口后,将茶盏放下,才道:“六皇子好兴致呀!这么晚约海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呀?”
静依一愣,原来元熙带她来见的人正是英国公世子杨海朋!
元熙瞥了那杨海朋一眼道:“行了,这里没外人,别摆谱了。”
说完,便拉了静依坐在了杨海朋对面。
杨海朋的脸一黑,怒道:“李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好算盘,我告诉你,不成!”
他这一吼,把静依吓了一跳,元熙轻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无事,才转头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
杨海朋听了,气得一怔,片刻后,又道:“李赫,我告诉你,你别想着打英国公府的主意。我杨海朋不答应!”
静依这才想起来,元熙是李赫的字,她从未听别人叫过他李赫,而她自己一直是叫他元熙,所以刚才她有些糊涂,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元熙后背往后一靠,轻道:“不答应就不答应,与我何干!”
“你!”杨海朋看了一旁的静依一眼道:“我就不相信这次杨奇的事不是你做的。”
元熙两手一摊,“是我做的又如何?”
“你!好好好!我费尽心思才将那杨奇给送进去,你就这么急着做好人,上赶着去救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元熙嘿嘿一笑,“好处嘛,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