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事儿,不像是明王会干的,倒像是明王妃的手笔!”
“哦?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回王爷,很简单,因为明王此人向来是着眼大处,极少理会一些细微之处。再来,明王的性格有些轻狂傲慢,向来是不屑与后院儿的女人相争的!会认为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价儿!而明王妃在人前虽然是高贵大度,可是在明王府,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心思阴沉!这样损及阴德之事,极像是她的手笔!”
“你倒是看的通透!”晋王的话里听不出是赞还是贬。
崔茉莉也不急,淡淡道:“王爷,您问的是妾身的想法。现在妾身已经说完了。至于究竟如何,还是要听王爷的定夺!”
晋王偏头看了崔茉莉一眼,这几年,她倒是长的越发的标致了!虽不及崔茜茜那一身的高贵气质,倒也是别有一番的风韵!再加上今日听到了崔茉莉与明王妃的一番辰枪舌战,自己从心底里,还是有些喜欢起这个崔侧妃了!
“过来!”晋王伸了手,示意她过来。
崔茉莉的心里有些激动,自己的身分在这晋王府里极为尴尬,再加上晋王府好妒!所以进府两年多来,一直是默默无闻,不争宠,不争功。尽量缩小自己在晋王妃眼中的存在感!可是自己也常常在夜里痛哭不已!自己正值青春年华,当真就要这样日日与孤灯相伴?
现在看到晋王看自己的眼神,她的心里说不兴奋那是假的!可是她仍是强作镇定,可是心跳加快的声音,却是瞒不过自己!
晋王一把揽过刚刚走近他的崔茉莉,一只手轻轻地在崔茉莉的脸上轻轻划过,再到了颈间,然后,便是用手指,微微挑动了她的衣领,静依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忍不住有些轻轻地喘息声!
晋王看了,眼底涌上了一抹笑意,随即看到了里面露出了晶莹如玉的锁骨,晋王的眼底便是被一层浓郁的情欲所遮掩了!
晋王的手微微一动,崔茉莉腰间的玉带滑落,顿时,花厅内便传来了一阵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动情的轻吟声!
这边儿,静依的马车已经是行至灵香阁时停了下来,说是要进去看看有什么新奇的首饰。
而明王妃的马车则是直接就奔向了明王府。一位婢女挑了帘子看到静依进了灵香阁,禀报道:“殿下,平王妃去了灵香阁。”
“嗯,刚从封城那样偏远的地方回来,自然是要看看首饰了!否则,等到父皇的千秋节,岂不是被人耻笑?”明王妃的话含了明显的嘲讽。
一旁的婢女听了轻笑不已,“殿下说的是!封城那样贫苦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新奇的珠宝首饰,怕是连一些个上好的胭脂水粉都没有见过呢!”
明王妃轻笑道:“说什么这两年封城日渐繁华?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就是一些个臣子看着平南候的面子,卖几句嘴罢了!这世人也竟是当了真?穷乡僻壤的,不到三年的时间,能有什么改变?真是自欺欺人!”
“殿下,咱们是直接回明王府,还是回趟秦府呢?”
“直接回明王府吧!这几日,王爷似乎是又被那个白敏儿给迷的没了心智!这个白敏儿,本王妃倒是小瞧了她!想不到被打压至此,居然还想着翻身?哼!这一次,本王妃定是让她知道我秦素素的厉害!”
“殿下,她到底是护国公府的女儿,是皇后的亲侄女儿,您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了皇后娘娘?”
“哼!也就她自己还当自己是护国公府的小姐罢了!她落魄了这些日子,你可看见护国公府派人来?除了她那个现在一样是不得势的母亲偶尔还来探望她,谁还会理会她?”
明王妃的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尖叫,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向前栽去,险些就要扑到了地面上!她身边的婢女倒是机灵,直接就先一手拉住了明王妃,而自己的身子先躺到了马车上,万一明王妃摔倒,也是会摔在她的身上,至少不会伤了明王妃!
还好明王妃一手被那婢女拉住,一手扶住了马车,身子差一点儿便扑倒了。
“殿下,您没事吧?”
明王妃摇了摇头,人虽没有摔倒,可是头上的金步摇、金凤钗却是掉在了马车上。
两名婢女赶忙将明王妃扶好,一个将地上的首饰捡了起来,一个则是直接出了马车,问道:“怎么回事?万一伤了王妃,你们担的起吗?”
那车夫赶忙讨好道:“姑娘,不是小的有意的。实在是。您看。”
那婢女顺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名民女摔倒在了地上,车夫怕伤了人,所以才赶忙将车停住了。
婢女看着前面的那位姑娘,不对,看打扮应该是名小媳妇,见她慢慢地起了身,然后不经意一抬头,与自己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那名婢女便觉得极为眼熟!而那名小媳妇见她盯着自己看,眼神中的慌乱似是想掩都掩不住,慌忙地四下一瞧,便向左走了几步,然后似是发现不对,便又折了回来,向右侧走去。
匆匆忙忙中,那小媳妇的身上掉下来了一个香囊而不自知,甚至是有些抱头鼠窜的样子!
那名婢女看了有些不解,遂回到马车中将看到的那名小媳妇儿的事情说与了明王妃听。
“你说看着她有些眼熟?”
“回殿下,正是!奴婢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并非是住在京城的,极有可能是住在城外的庄子上的农人。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生的很好看,而且虽然打扮是土气了些,可是这民妇身上的气质,却是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
“哦?看着眼熟?”
突然,那名婢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尖叫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
明王妃的眼神一暗,那名婢女忙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明王妃先是大惊,再是大喜!吩咐了侍卫即刻去四处寻找那名民妇,不过要秘密地找,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惊了明王妃的马车就是!
不远处的富贵酒楼上,贵宾包厢里,站着两个人,男的俊美无双,女的则是清华淡雅!
“依依,你还真是好计策!这明王妃还真是自作聪明惯了!”
静依淡淡一笑,“这人往往如此,若是你将事情的真相直接与她说了,她反而是会觉得你另有图谋,不肯信你!可若你只是扔给她一要绳子,让她自己艰难地顺着绳子爬,她反而会觉得十分雀跃,甚至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这明王妃,十分的不凑巧,便是这一种!”
“看来,父皇的千秋节,要十分的热闹了!”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十一章 倒霉之人!
贤王与贤王妃的回京,预示着皇上的所有儿子,都聚在了京城!皇上素来疼爱贤王,贤王夫妇一进京,便被宫里派人请去了宫中,这与平王回京时可是大相径庭,这说明了什么?京城里的那些个高官贵族,哪个人的眼睛是瞎的?哪个人的耳朵是聋的?即便是有时被人说成是老糊涂,怕也不过是装的罢了!
于是,随着贤王的回京,朝中的局势,瞬间便变得紧张了起来,原来在朝中一些默默无闻,而且也没有派系的一些官员却是和刚回京的贤王走的极近。这可是打破了原来京中只有明王与晋王相抗衡的局势。
离千秋节还有几天,贤王府门庭若市,每日前来拜见的官员络绎不绝!大有将晋王府和明王府都比下去的趋势!贤王府不远处的一处酒楼里,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正在边饮着酒,边看着斜对面的热闹。
“王爷,看来贤王的呼声是最高了!毕竟,再有实力,可是皇上属意于他,那明王和晋王也是无法!除非,他们有胆子谋逆,否则,便要另想法子来打压贤王了!”
元熙淡淡一笑,他今日穿了一套月牙儿白的长袍,上面隐隐还有一些暗纹,是上好的云锦!头上戴了一乳白色的玉冠,鬓角两侧各垂下了一缕头发,看上去是潇洒俊美,高贵飘逸!那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却是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凭添了几分妖魅之感!
他的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微抬了眸子,看向对面一袭青袍的白飞,“这座酒楼也是你的产业?”
“算是吧,是我娘子的产业。”
元熙点点头,“本王很好奇,你为何不选贤王,而认定了我会是那个人呢?”
“王爷,贤王的才智不及王爷,势力不及明王、晋王,若是这大位,真的只是靠着皇上的宠爱便能轻易夺得,只怕是无人会信吧?若是贤王也是这般想的,那属下也只能说是他也太过天真了些!”
元熙微皱了一下眉,“贤王以前也很得宠,只不过没有现在这般的明显。以前皇上宠他,只是说将这天底下最好吃的、好玩儿的东西都赏给他。可是现在,贤王一进京,便如此受皇上器重,甚至是让他夜宿皇宫,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白飞笑了笑,那有些邪魅的笑,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瞬间改变了!原本是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只是这一笑,瞬间,便会让人联想到了妖孽!
“成年皇子是不允许再居于后宫的,这一点,属下自是知道。可是他是丽妃的儿子,皇上向来又宠他,不过是留宿一夜,算不得什么的。”
“哦?你当真这样认为?”
“王爷,属下既然是选择了您为主子,那便是认定了!属下绝不会做一些个卖主求荣之事!更不会因为一些个风吹草动便惶惶不安!这一点,王爷大可放心!”
王爷看他说的一脸坦然,点了点头,“贤王刚刚回京,不急!可是明王府的白敏儿,护国公真的就打算舍弃了?”
白飞听了,却是轻嗤一声,“那个没脑子的女人,简直是将整个护国公府给带到了悬崖边儿上!现在被贬为庶妃,也是她活该!除了护国公夫人,现在护国公府上下没有一个说她好的!简直是愚昧之极!”
“非也,非也!”元熙笑道:“本王可是收到消息,最近这白敏儿可是又得了明王的欢心!”
白飞一愣,“王爷此话何意?”
元熙轻啜了几口茶,然后皱了眉道:“果然是太次!与依依烹的茶,真是差远了!”言毕,便又看向了白飞道:“白敏儿被禁足后,日日以泪洗面,据说是想着痛改前非,然后日日在府中抄写佛经,诵读诗书,不肯踏出屋门一步!然而,白敏儿到底也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虽不及依依,可也非是寻常女子所能及。本王听闻她想起自己的身世、处境,作了一首诗,这首诗无意中便流露了出去,据说是被明王无意中看到了,大受震动,遂前去探望。”
站在元熙背后的初一则是嘴角抽了抽,无论是夸奖还是贬低别人的时候,自家主子总是不会忘了捎带着夸奖自己的王妃一番,真是无耻!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元熙说到这里,止了声,一脸笑意地看着白飞。
白飞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轻笑道:“这么说,这个白敏儿还是有些脑子的!知道用什么法子,来打动明王!”
“白敏儿是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那首诗据说已是传至坊间,被一些曲艺之人改成了曲子唱了出来。这家酒楼里似乎是也有人在唱!不如,咱们先听一听!”
白飞知道眼前的这个平王决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文无害!心若是狠起来,怕是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不敢灭的!他不可能会无端地请他听什么曲子,这里面定是还有什么其它的门道!
白飞点头应了,使见初一命人在他们对面支了屏风,叫了两名曲艺之人上来唱曲。
只听那姑娘婉转唱道:“切切夜闺冷,微微孤烛然。玉盘红泪滴,金烬彩光圆。暖手缝轻素,嚬蛾续断弦。相思咽不语,回向锦屏眠。”
那曲子谱的也是凄然,听在人的耳中,不由得便对这曲中的佳人多了一抹的同情和惋惜,仿若是看到了一名美丽的妇人深夜独自坐在窗前,穿针引线,只为了给自己的夫君缝制一件衣袍,奈何夫君佳人在怀,哪里能看得到昔日的爱人!
一曲听罢,白飞脸上的神色已是惊的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显现自己的吃惊了!半晌后,他才回神道:“王爷,白敏儿的才华,属下自是知道,可是这诗词,怕不是向来追求华丽文风的她能写出来的!”
元熙笑了笑,“你果然是心思细腻。本王今日找你来,便也是为此!接下来的日子,也许白敏儿会恢复侧妃的身分,可是白飞,你既然是认了本王作主子,本王就先告诉你,白敏儿的侧妃,是做不久的!怎么做,你自己应该有数,至于护国公那里信不信你,就是你们府内自己的事了!消息,本王可是提前告诉你了!怎么把握,而不伤及护国公府,便是与本王无关了!”
白飞听了,久久不能回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