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再想许多,施展‘瞬转’向风国方向掠去。
☆、102 五年后的霸业
已经离开五年,除去自己已经没有亲人的家乡,最让她一直牵肠挂肚的,便是风国。她不知道她放心不下的是那个她与李承涵一起渡过美好回忆的地方,还是那个狠心将她赠予别国的风国新任国君。
不管怎样,如今她换了与之截然不同的身份回去,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有何反应?
想到这里,肖若蓝那清秀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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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大的殿堂之中,摆放着许多秦朝风格的装饰物、器具和一张桌椅。
可是殿内那个身穿黑色长袍,腰间配有一条五彩腰带的男子,却坐在桌前一张宽大的红色绣毯上,身前摆放着一张异族小方桌,上面还摆放着一个陶瓷大碗、一坛美酒。
一头黑黑的长发随意的飘散在肩上,冷漠孤傲的看着恭敬跪在殿门口的几名男子,嘴角挂着一丝没有感情的微笑。
“伟大的单于,请您三思啊……”一个体态佝偻,面容苍老的老人出口说道。
跪在他身后的另外几个男子也相继出口附和着。
“你们这群胆小懦弱之辈,每次遇到与别大战,都只知道躲在家里安享欢乐,真是废物!”坐在红毯上的黑衣男子一袖拂翻身前的小方桌上,顿时坛里的酒洒了一地。
老者因恐惧而俯爬在地,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单、单于,如今您好不容易统一了整个草原,国内的秩序还未整顿好,而且一下收复这么广大的面积,您只是安排了少量的兵马驻在各地,万一那些……”
“万一?万一那些敌国残兵会集结在一起造反是么?”被唤作单于的青年男子冷冷打断老者的话,脸上有一抹不屑。
他缓缓起身,不顾地上的酒水,从冰冷的酒水中踏过,来至殿门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人:“本王的军队从来都是以一挡十、以百挡千的真正从死神手下逃脱掉的战士,你认为那些不成气候的残兵能对那些驻军造成损害么?”
见老者又要说话,青年男子嫌恶的一挥手阻止他道:“不用多言,本王已经下定决心,定要挥兵直上秦国边境,毁了他们正在修建的万里长城。如果被他们修建成功,以后想要再攻打过去,就要难上许多,而且那一道长城也断了我们边境与秦国的和商,彻底的把风国给隔离在这万里长城之外了。”
地上的几个男子胆怯的不敢应话,只得惊恐的点头行礼,随后弯着腰向后退去,看都不敢看一眼殿内那个黑衣男子。
耶律浩风重重叹息一声,到底是他的心太大,还是这些人太懦弱?
这五年之中,他忍辱负重,终于实现当初的誓言,收复掉风国周边几个国家,一统整个草原。
如今他手握大权,拥有称霸一方的势力,百姓也安居乐业,为何他的心还是那么空荡死寂?
心中的空虚孤寂让他忍不住想要肆意与人大战一场,所以才会无视刚才那些国内比较有权力人士的话,执意亲身前往秦国边境,去与另一方霸主交战一番。
似乎想到了什么,耶律浩风出了殿门,阻止身后跟随的护卫,迅速向着风国国的老街区奔去。
☆、103 五年后的相逢
肖若蓝用力推开紧闭的红色大门,缓缓走了进去。
左右四处观看,见庭院内所有的摆设与她离开那天一模一样,似乎这里已经被人遗忘。
走过长长的廊道,来至大厅门口处,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虽然只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但这里的所有东西的摆放,肖若蓝都记得清清楚楚,与她离开之前,摆放得一模一样,唯有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桌椅暴露出,这里一定有人定时打扫。
肖若蓝转身向内室行去,越过屏风,细细的观察着——同她想的一样,床榻上也干净整洁的没有一丝灰尘。
居然保存得这么好,所以的一切与五年前一模一样,那个男人,难道还在期待什么?
肖若蓝冷笑一声,上前坐在床边,缓缓向下躺去。
那个男人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敢杀害的人,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能牺牲所有的人。这种人,同她或许在某些方面非常相像。
她是为了得到力量,为了报仇雪恨;他是为了得到整个草原,为了统一整个草原;所以即使牺牲自己,也是在所不辞的。
而且如果当初她没被那男人赠予星国的使者,或许巫主不会在那里救下她?
反正不管如何,她现今都已原谅耶律浩风当初的冷血决定,只是偶尔会想起他左肩处那个血淋淋的贝齿印。
因长时间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轻轻打着哈欠,转身拉过被褥盖在身上,沉沉睡去。
庭院外大门口。
一身黑色长袍的耶律浩风静静立在门口处,神色寂寥。
他似乎并没有想到一直紧闭无人居住的院门会这样被人随意打开,只是越过大门,缓缓向院内行去……
耶律浩风来至大厅前,见大厅的门也被随意打开,不由有些疑惑,因为仆人听从他的吩咐,每次打扫完庭院,都会关好门的。
一直沉静无波的他,身上突然散发出冷冽逼人的帝王之气,轻而缓的向内室行去。
近了!
隔着一道屏风,耶律浩风还是清晰的看到□□缩卷着一个人,正有序的发出酣睡的呼吸声。
有一股无名之火向他□□,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轻轻越过屏风,右手拔出后腰处的匕首,缓缓向床边靠近。
左手用力掀开被褥,右手紧握的匕首迅速向□□的人刺去。
砰!
没有耶律浩风想象中匕首刺入血肉那种声音,而是匕首碰到什么坚硬物体,发出刺耳的声响。
□□的女子早在耶律浩风掀开被褥那一刻就已惊醒,额头前那颗玉石早已发出一道淡淡的光包裹她。
耶律浩风瞬间回身向后退了两步,待看清□□的人是谁时,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他收起匕首,静静的注视着已经坐起身的肖若蓝,感受到她身上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气势,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一定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头黑发用一根白色丝带随意束在腰后,一身白色长袍过于宽大,并不合她身,似乎并不是她的衣物,额头前也多了一颗黑色的棱形玉石,映衬着她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本娇弱无比的身躯,却给他一种莫名强大的感觉。
☆、104 忘不掉的人
至五年前那次违心的赠予之后,耶律浩风的心就开始莫名的死寂下去。
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什么心爱之物他都可以眼睛眨也不眨转手赠予别人,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才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女子,他会有舍不得的感觉。
在之后的几年里,他统领风国迅速发展,收复周边一些小部族,最后连星国也被臣服在他脚下,可是当初那个女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唯一留给他的,便只有肩上那一道清晰可见锁骨的贝齿印。
他本以为她已经死去,可当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那死寂多年的心,竟然有莫名的兴奋。
“是你!”
肖若蓝的声音将耶律浩风的思维拉回现实,戒备的看着他。
耶律浩风上前一步,在肖若蓝的冷哼中站立在离她两步之外,脸上有极力压制的兴奋:“是你,若蓝?”
肖若蓝一愣——蓝儿?这个昵称,已经好久没有人会这样叫她了。
被耶律浩风勾起有关以前那个承涵的记忆,有些气怒道:“你别这样叫我!我叫肖若蓝!”
她抬头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耶律浩风,只觉他以五年前更加精干,也比五年前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份特有的青涩。
这个男人,便是承涵在知道自己是巫主的替身之前,信奉和追随过的男人。
突然有一瞬间的想法,她有想杀了他的冲动,不为别的,只为他占有承涵所有记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耶律浩风似察觉到她身上骤然出现的肃杀之气,也不回避,而是缓缓向她走来。
“不管你叫什么,只要你还活着就行。”
“站住!”肖若蓝瞬间起身,手上劈出一道用灵力凝聚而成的小飞剑,急速飞向正向她靠近的耶律浩风。
耶律浩风似乎并没有想到她竟真的会出手,知道迎面而来的飞剑中所包含的强大的破坏力,不敢硬接,向左弯腰扭去,堪堪躲过飞剑。
只是他身后那一道屏风却被瞬息劈成无数碎屑,飞舞在狭小的内室中。
耶律浩风紧皱眉头,低头默默看着地上的碎屑,“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便是你还给我的报复?这样不留余地……”
肖若蓝从来都不主张巫主杀害凡世间的人,因为她也是凡人,而且也是从最娇弱慢慢变成如今这样。
中间她损失了许多,所以她不愿意去杀那些手无寸铁,至少对于她来说,是无法与她抗衡的,都算作手无寸铁之人。
刚才那一击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此时听到耶律浩风这样说,有些悻然,从□□起身越过他向外走去:“我告诉过让你别过来!”
“站住!”耶律浩风反身拉住她的右手腕,紧紧的,不容她反抗便把她拉回身面对自己:“消失五年,你究竟去了哪?”
肖若蓝无法挣脱被他禁锢的右手,急道:“放手,不然我又要使更厉害的招数对付你了!”
被耶律浩风这样拥着身体,让她有些惊慌,左手上已经随着她的话开始慢慢闪现一道幽光。
五年来一直活在杀戮当中的心,这一刻无尽温柔,原来,他究竟还是忘记不掉那个狠狠咬他一口的女子。
☆、105 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耶律浩风低头倚在肖若蓝的香肩上,口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边,无视她左手上的光芒,重重叹息一声随后用力拥紧她:“蓝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肖若蓝愣愣的垂下左手,无法再狠心对这个男人使出那些术法,因为她能感受到耶律浩风身上那份孤寂和寂寞。
就如五年前一样,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背影中包含的孤寂。
这个男人……一直都活得不开心,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活的。
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讽笑:她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她同他不也一样么?无法为自己而活。
肖若蓝缓缓推开耶律浩风,抬头仰望着他,“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当初你从你的士兵手下救过我,所以我的命也算是你的,只是最后还给你了而已。”
耶律浩风眼底闪过一抹痛苦:“对不起。”他无法想象,如果肖若蓝没被别人救走,落在那些人渣手中,根本不可能活得过五年,可是那时以风国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同别国开战的。
肖若蓝伸手缓缓解开他的腰带,待黑色衣袍松开之后,把外袍同内衣一起掀至他的腰间,露出他结实的胸脯。
“这次我回来,便是消除我遗留在你这里的东西。”
耶律浩风蓦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已不知觉抚上他的左肩:“你回来的目的,难道只有这一个?”
肖若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对,只有这一个。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让你永远忘记我,那个贝齿印……你还我。”
内室寂静得恐怖,只有两人相交替的呼吸声。
肖若蓝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听巫士们的资料,知道青丘国在巫山更以西的地方,可是她还是绕道来了风国,想来此了断一些东西。
五年前那一次愤怒而决然的嘶咬,的确让耶律浩风清晰的记住她了,可是如今她已是巫山圣女,是另外一个身份,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
即使她与他都是同一类人,但是有了那一次的事情,她与他只能是有缘无分。
若蓝轻轻上前至耶律浩风身前,抬手拉开他右手挡住的地方,望着他锁骨处那一排清晰、早已变成淡红色的齿印,有一刻失神,半响才道:“不管怎样,我们都互不相欠,所以这个,你还是还给我罢。”说完白皙的右手抚上齿印。
口中轻轻念着什么,便见白皙的手掌上闪现一团白色的光,包裹着那个印记。
“这五年来,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耶律浩风瞬间抓住肖若蓝的右手,低视着她道。
肖若蓝抽不出被他紧握的手,只得放弃,抬头漠然道:“发生了什么?这你不需要知道,反正如今的我,已经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
耶律浩风空着的另一只手缓缓拉起衣袍,挡着左肩处的印痕,听到肖若蓝的回答,轻挑剑眉:“哦?你想得到的东西?那是什么?”
他紧握若蓝右手的地方,突然闪现一团幽光,刺痛他的手,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
肖若蓝抚着自己的手,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