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门第高了姑娘家也不会下嫁。这且得费一番功夫。”萧庆之这会儿就真的长兄上了,他倒也不自觉自个儿的语气里有什么。
但是谢春江听着很不对味儿好不好,这事儿他觉得连淳庆帝都管不上,当然得娶个自己满意合眼的,就算是偶像也不能给他做主:“我娶自己乐意娶的,干嘛让你看去。”
一时间,萧庆之说不出话来,还是玉璧脸皮够厚:“怎么,吃我的喝我的。还管庆之叫着哥,我们就管不了你了。”
这会儿不正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谢春江一看,没话说了。他跟萧庆之能接话,可玉璧这顶着肚子的孕妇,还是别费口舌。万一有个好歹,就算他是至高神佛的私生子,萧庆之也能拆了他骨头:“行行行,您管您管,您二位看着办。”
……
三个人吃完饭,萧庆之看了一眼谢春江说:“收拾收拾。”
“怎么又是我!”谢春江真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萧庆之指指玉璧的肚子说:“难道你要看着玉璧收拾。”
不敢点头,谢春江只敢说:“可我是客人,不指着玉璧收拾也不能指使我吧。”
“你还有求于我呢吧。”
闻言,谢春江蔫蔫地收拾碗盘,还老老实实地擦干净桌子奉上热茶。玉璧看了直想笑,这大概就是萧庆之的兄长模样,不听话的镇压掉,听话的也要镇压,好可爱呀。
他们哥俩刚端着茶喝上,院门外就响起个娇滴滴的声音:“萧大人。”
“是杨姑娘啊,有什么事吗?”萧庆之正无比舒坦地喝着弟弟奉上的茶,心里正美着,没太注意到玉璧的脸色。
瞧这姑娘俩眼放光,一副狼见了肉的表情,玉璧就知道自己果然任重道远。打发走了公主,又送远了薛甘霖,结果还不算完,这还有等着她的。
“想着萧大人应该用好饭了,我沏了茶来……这位姐姐是萧夫人么,小女有礼了。”杨燕芳托着盘子施礼,身段极为好看,眉眼间自有一股风流姿态,是个漂亮的人儿。
但漂亮和风姿态对萧庆之来说,完全跟空气一样,要论漂亮,大公主跟牡丹花儿似的,薛甘霖跟白玉兰一样。所以样貌只要不是太不入眼,在他眼里就是浮云:“已经喝着了,杨姑娘有心。”
伸长脖子,杨燕芳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端着的茶,看着实在不怎么样。谢春江这厮,虽然开过茶馆,让他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沏茶真不怎么样。要不是萧庆之心里美,这茶直接能喷谢春江一脸:“这茶怎么能入口,萧大人快些尝尝,小女这里有新下的秋茶,香气最是高妙。”
当我不存在呢吧!玉璧冷眼旁观,她一边拈酸,想着萧庆之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一边又挺八卦,想看看萧庆之遇上倒追的怎么应对。
这茶是谢春江沏的,自然不用萧庆之来说什么,他就先开口了。被玉璧和偶像镇压就算了,没道理今儿还得被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嫌弃:“怎么,这茶哪里不好吗,我喝着不错。”
其实萧庆之心里也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自家弟弟沏的茶,他这做兄长的,玉璧这做嫂子的都没说什么,外人怎么能随意置喙。这杨姑娘平时看起来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今儿却不知礼了:“这茶挺好,杨姑娘这没什么需要整理的,你出去吧。”
见状,玉璧在一边恨不能捶地大笑三声。她不是轻易被萧庆之搞定了么,所以就认为这人特灵敏,身边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全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结果居然是眼前这场景。萧庆之这块木头,不,应该是石头,压根不明白人家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虽然萧庆之说了出去,但是杨燕芳还是没挪步子,玉璧看了,嘴角带上点笑意。她可不会光看看热闹就觉得足够了,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她难道就由着人这么圆润地滚出去:“杨姑娘,我记得这院里是有规矩的,非诸位先生家中正室不得入内,便是诸位先生家的姑娘,那也需避讳着,毕竟先生们有不少年轻轻没成婚的。”
这条大部分书院都有,杨燕芳听完又惊又怒,端着茶的手都抖起来。玉璧这话是在说她不检点,话虽然没点透,但是意思很明白。杨燕芳看向萧庆之,却见萧庆之在皱眉,这位好像才忽然想起这么一桩来似的:“是啊,杨姑娘未嫁吧,以后还是不要来了,于杨姑娘名声有碍,传出去对先生们和书院也不妥。”
看吧,玉璧就知道萧庆之是石头,还八成和小龙女家那张千年寒玉床质地相当。话说,当初她是怎么被萧庆之哄上的,被这么块石头哄上了,她真觉得自己很吃亏呀。
“我……”
谢春江刚开始也有点稀里糊涂,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而且很肯定杨燕芳姑娘要糟糕了。低下头默默喝茶,让她说自己茶沏得不好,哪有直接就这么来一句的,说得委婉点他难道听不懂。
结果,杨燕芳一跺脚,捧着茶水含着泪珠儿转身跑出去了。玉璧看着杨燕芳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侧着脸看向萧庆之,萧庆之一脸莫名其妙:“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就没感觉出来吗?”玉璧问道。
“感觉出什么来?”萧庆之完全不理解地回问。
“杨姑娘想自荐枕席呗。”玉璧说得十分干脆直接,她才不想因为绕弯子费脑子。
只见萧庆之和谢春江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玉璧,俩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有吗?”
玉璧笑笑不再说话,兄弟二人长出一口气,要说杨燕芳的心思这俩人精不明白,那才叫有鬼了。萧庆之是装傻,一来打发走了杨燕芳,二来免得玉璧恼火。谢春江是充愣,这毕竟是偶像的家事,他不好过掺和的。
所以,玉璧完全不理角的情况下,萧庆之就完美地解释了他为什么能把玉璧哄上手的原因。
陈尚令,您又不明真相地被坑了!
等到玉璧去后边解决人有三急这个问题时,谢春江和萧庆之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子云兄好本事。”
“彼此彼此。”萧庆之心说:咱们谁跟谁,老顾家一脉相承的满肚子坏水,骨子里冒黑气儿,大哥别说二哥,咱们都一路货色:“上午不是进宫了吗,事儿怎么样了?”
“就像子云兄说的那样解决呗,还是子云兄看得入骨,陛下仲秋让我一块参加筵席,我打算筵席过了就回吴江。”谢春江说完不免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能脱身就是件好事。”哪里像他,已经牵太深,想脱身都不容易。
正文 第一六五章 潮生的婚事,杨姑娘的不死心
本来谢春江打算仲秋过后回吴江,但是玉璧却留下她,说是你做干爹的,得赶着孩子出生准备好礼物迎接。其实是萧庆之想留谢春江,再怎么着是自家兄弟,一起留着过个年吧,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庄王里在仲秋时节也分外忙,一边要接着宫里的赏赐,一边还要准备宴会招待到时候会到这里来饮宴的皇子们。玉璧大着肚子只能动动嘴,好在有谢春江在,这位也当了几年家了,人情事物礼上往来,已经有了一定的见解。
等到仲秋这天,百官休沐,上午萧庆之要去赴仲秋诗会,顺便也把谢春江拎了去,玉璧一孕妇,哪儿也甭想去,老实待着不能动弹。好在几位公主找上门来凑趣,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她们不像皇子们,叫嫂子还要忌讳一下,公主们完全不必。
下午的时候,女眷们的活动就是到船上游湖,等傍晚时分再与儿郎们汇合一道入宫参加筵席。这筵席是三品以上官员和王公亲贵们才参加的,当然萧庆之不在这里边,他是天子近臣嘛,没得话说。
游湖的时候,玉璧可算见识到了钟山书院的大船是什么个光影,光凭着木头和简单的工具把这么大条船做出来,可真真是让她觉得自己长了见识:“这真是钟山书院做出来的?”
“可不是么,嫂子,三哥四哥五哥为这艘船也忙几年呢。三哥现在还想着要造更结实更大的船,三哥说将来要驾着船出海呢。”说话的是顺嫔的女儿顾白荷,小姑娘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如今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小模样。
玉璧听了立马就想到了海上战争,不过这时代倒还没听说过外国是什么样的景象,玉璧觉得有生之年一定要去看看:“是嘛,那到时候可得让三殿下叫上我们一块才好。不过这船结实吗,要载满了人不会出问题吧。”
现代人,对木质结构真没什么太大信心。他们对钢结构还不放心呢。其实那些古建筑群落,哪个不是木质结构,比钢琴水泥又差了哪里。
“结实,我还上去玩过呢。钟山书院有艘船已经出过海了,这艘船是专门留在京城的,到时候也好给来朝的边夷诸国看看,这样他们就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了。”小姑娘们说话都比较痛快。
小姑娘们一听。都想上去瞧瞧热闹,都是各王公大臣的女眷,上去看看也不费事儿。等大家都参观完了,也就到该进宫的时候了。宫门口,男人们也正在赶来。然后各自和自家夫人或妹子进宫去。
“庆之,我们刚才去钟山书院那艘大船上看过了,真是惊人。将来我们也开船出海去周游列国看尽世间风景好不好,这世上可不止一朝一国,世界大着呢。”玉璧一直坚信自己还在地球来着,只是时间和空间的问题。
“周游列国。”这个对萧庆之倒是个不小的诱惑:“也好,总要出去看一看。”
宫里的筵席无非就是歌舞和美酒佳肴,这时天气热还好一点,要是过年时的菜和酒。一上桌就能冻成冰块儿。萧庆之一边跟人饮酒,一边还得盯着玉璧,这样不让吃,那不让碰,而且他还得顺便给谢春江作媒:“潮生,走。我和你一道给诸位大人敬酒去,玉璧你老实点,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搁,你现在怀着身子不能瞎来。”
摆摆手,玉璧像哄苍蝇似的把萧庆之轰走了:“知道了,你去吧。”
除了三品大员,王侯公卿家的姑娘也来了不少,谢春江卖相好,也算是科举入士文采风流,还真是颇有市场。一圈儿下来,确实有姑娘暗许芳心,不过他老人家愣是一副水火不进的样儿。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看上眼,是人家谢春江没萧庆之那么厚脸皮,这位羞涩了。
“问你看上哪家姑娘而已,又不是问你爬了谁家的院墙,你红脸做什么。庆之,快些说说,到底他见过谁家的姑娘后才变成这样的,还说什么终身不娶,那还不是没人把你的心弦拨弄得痒痒的。现在打起主意来了吧,不说管什么用,只有说出来我和庆之才能帮你呀。你可别忘了,事儿是要庆之给你出头,但到时候真正出面跟人家夫人、姑娘谈的是我,你可不能得罪了我。”玉璧特想知道谁让这么闷骚的主给看上了。
只见谢春江面约得跟脸上抹了朱红胭脂一样,就快滴出血来了,最后他也没能吐出个名字来,还是萧庆之笑哈哈地说:“是梁执中家的三姑娘,潮生真是个能挑会选的,梁执中家的姑娘论样貌不是最好的,但性情品行无一不是上佳。而且有一点潮生肯定乐意,梁家老太太常年身子不适,一直是梁姑娘侍候着,从吃喝到起居都是梁姑娘操办,所以梁姑娘做得一手好菜。”
听了这话,谢春江面露欣喜,道:“真的吗?”
老顾家的人大部分眼神儿都毒辣,尤基是在婚姻大事上,那是半点也不肯含糊的。就说太子妃周氏吧,虽然为人处事多少有点瞎眼的感觉,但对太子那是没得说。
“当然是真的,以前去梁府聚过,梁三娘做的点心,吃了让人恨不能把舌头吞下去,潮生你真是好福缘啊!不过,庆之,梁家门第不错,梁家好边儿对这事怎么看。”这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