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的牙根痒痒。
我怎么能说自己被人骗舔了小弟弟?
“金子,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做你的活儿去。”花潜赶过来,将我从金子怀里拉开。
“不要!”我在他手中挣扎,想重新回到金子那边,可怎么也挣不开。
“可是,老板……”金子看看我,犹豫的说。
“你走吧。”花潜两手制住我,命令道。
金子一步一回头,看我虽奋力反抗,仍被花潜夹在胳膊下面带走。
第五章
“不过是个玩笑,你别当真了。”他将我按在椅子里,伸手来为我擦脸。
我别过头去,嘴瘪着,仍在不住抽泣。
“元宝,别生气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他嘴里说的肉麻,脸上却一幅促狭的模样。
我横了他一眼,说:“谁生你的气,我只是想起在以前世界的日子。”
“想家了?”
我点头:“好想回去……”
“这里不好吗?我已经答应不再打你了,以后还会帮你做生意。”他微微皱眉。
“我觉得特别累,总要提防你是不是又在设计我,我不愿意像白痴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我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泪,絮絮叨叨的说,“可是我很笨,总是看不出哪里有圈套,也辨不出哪句话是谎言,我清清白白的对人,也以为人家会清清白白的对我,玉玺以前总说,如果我被别人卖了,一定还在帮人家数钱呢……”
想到玉玺,我心里一酸,眼泪又流出来:“玉玺说过,如果放我自己生活,肯定会被人害得很惨,所以他会一辈子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我,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是现在……”
“他真是你弟弟?”他忽然问。
“当然,不过大家都说他比较像哥哥。”我觉得他问得奇怪。
“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啊……”
“嗯,玉玺总是守在我身边。”
他垂下眼睫,好像在想什么,然后说:“元宝,我答应不会再欺负你了,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
“他是我的亲人,怎么会不想?”我觉得他的条件很无理。
“可他已经不在了!”
我低下头,喃喃地说:“是啊……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惨……
“元宝,你会忘记他的。”他说的很肯定。
我点头。
如果可以,也许忘记会更快乐一点,就像那只试验中的青蛙,用小火慢慢煮,直到死去也不会感到特别痛苦。
花潜站起来,说:“好了,去梳洗一下,吃过饭之后我带你去回春堂看看。”
趁着吃饭的时候,花潜找来冯管家,吩咐道:“以后元宝就到回春堂去帮忙,不再做家里的奴才了。”
“是,老板。”冯管家答着,一边诡异的朝我笑。
我被他弄的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个色老头肯定又在歪想呢……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
回春堂位于镇东,距花潜的宅子不远,步行可至。我跟在他的后面,东瞧瞧西看看,眼花缭乱。
原来这就是古代,和电视上看的真像!
刚来的时候被自己的乞丐身份弄的手忙脚乱,后来又直接进了花潜的家里,跟本没来得及领略古代的风土民情。现在才有机会细细的参观,真让人新奇不已!
我正想过到路的另一边,去看那里的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但被花潜落住:“到了,进来吧。”
他将我领进一间药铺,店面不大,靠墙摆着一排插着小抽屉的柜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正给一人诊脉。
等他开完方子,抓好药,将病人送了出去,花潜这才过去,很尊敬的说:“何先生,这两天您受累了,我给您找了个新伙计,他叫元宝。”
何大夫转向我,笑呵呵的说:“元宝?好名字啊!”
我不好意思起来。
看来起一个好名字真的很重要啊!
花潜笑着对何大夫说:“何先生,以后元宝就在这里负责台面,您专心诊病,不用管那些杂事了,他有错的地方,您也别对他客气。”
“好好,我看这孩子挺机灵,能帮不少忙。”何大夫不住的点头。
花潜转向我:“元宝,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这药铺可不比别的,错一点儿都会出人命的。”
我点点头,他又说:“等晚上关店,你就跟何大夫一起回来。”
我又点头,他又啰嗦了好几句才走,无非是怕我乱下虎狼药,细心的样子和平时截然相反。
何大夫很和蔼,带我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遍,指着各处说:“里间是按照方子配药,然后送到外面来,有病人等着的就立刻取走,也有预先定药的,就先放到这些小抽屉里,等人来了再拿,千万不要弄错了。”
“您放心吧!”我自信满满的回答。
想我可是大集团的太子,将来要管理上千间公司,小小的药铺能难倒我?
今天的病人不多,虽然我还不太熟悉,也还应付自如,干得起劲,闲的时候就跟何大夫聊天。
想不到何大夫也对花潜赞不绝口,我不禁纳闷。
难道全世界只有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何大夫捋了捋胡子,笑着看我,说:“一个人对于他心中与众不同的人,态度自然也会与众不同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我又跟着何大夫去回春堂,刚刚开门不久,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扛着几个袋子进来,头上还戴着个毡帽子,压得很低,似乎是想遮住脸。
他将袋子放到地上,对何大夫说:“何先生,这里是您上回要的药材,您过过目?”
何大夫起身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点点头道:“很好,没错,元宝,你拿三两银子给他。”
我答应着,将银子交给他,他看了看我,问:“你是新来的?”
“是,我叫元宝。”我朝他笑笑。
“不错,好名字,哈哈哈哈。”他笑的很爽朗,“我叫张财,可惜没财。”
在他仰头大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他的右边脸颊上有几道抓痕,血淋淋的,很是触目,失声叫道:“你的脸……”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用手抚着那几道伤,样子很窘迫。
何大夫闻言过来看了看,笑着问:“张财,又和老婆打架了吧?”
他唏唏笑着,自我解嘲道:“那婆娘凶的很,改天惹恼了我,就休了她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嘿嘿……”
“谁叫你偏要干那事儿去的,你老婆是出了名的醋桶,你还不知道?”
何大夫摇摇头,又去看他的病人去了。张财拿了银子,也不急着走,赖在柜台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闲话,不一会儿就称兄道弟起来。
待到何大夫出去了,他忽然压低声音说:“小兄弟,你这儿有没有什么药,能叫男人那儿更强的?”
“男人哪儿?”我没听清楚。
“就是下边呗。”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想买春药。
“张大哥,你这要问何大夫,我哪儿知道啊……”
“这点儿小事,还用看大夫?到底有没有?”
我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而且,这些东西吃多了可不好,看你这块头,难道还用得着吃药?”
“唉……小兄弟,看你可靠,我就和你说了吧,我那里……举不起来,为这事儿我老婆成天和我打架,弄得我抬不起头来……”
原来是阳萎……这可是男人的致命病啊……
因为害怕步他后尘,我急忙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说来也奇怪,就是有一次我背着我老婆去找镇北的刘寡妇风流风流,哪知刚到一半,我老婆突然闯进来,一通扭打,从那以后我就不行了……”
“怎么不看看大夫?”
“这种事儿怎么好意思……”
我点头,表示理解,低头想了一会儿,拿定主意,从药屉里翻出一颗药丸,偷偷塞给他:“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他捏着药丸问。
“这就是治你病的药,我爷爷的秘方。”
“真的管用?”他将信将疑。
“当然!以前有个人和你一样,吃了我爷爷的药,一颗见效。”
其实他本身没病,只是自己心理作用而已,这样一说,应该就会管用。
“好好,我回去试试。”
他转身没走两步,又回头问:“这药叫什么?”
“嗯……”被他忽然一问,我只好信口答道:“叫伟哥。”
谁知第二天一早,回春堂才刚刚开门,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个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声称要为他们的远房表弟或结拜义兄什么的买一种叫做“伟哥”的药。何大夫被弄的莫名其妙,竭力解释回春堂并没有什么“伟哥”,众人根本不信,留连着不肯走,几乎要将门槛踩破了。何大夫没有办法,只好差一个烧火的小童赶快去请花潜。
当然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心惊胆战的猫在柜台里面,不敢露头。
那个伟哥只不过是一颗牛黄解毒丸,绝对没有壮阳的功效,我只不过是用心理疗法帮张财重振雄风,没想到他竟然说了出去……
真是个大嘴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帮他……
我正径自后悔,只听何大夫焦急的说:“花老板,您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花潜来了?
我又向柜台下面缩了缩。
他一直怕我乱来,这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肯定要大怒了……
“叫人先把店关了,咱们到后面说去。”花潜很冷静的吩咐,接着又问,“元宝呢?”
“咦?刚才太乱,一直没有看到他。”
只听脚步声渐近,我一抬头,正好看到他探进来的脸,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赶紧又心虚的低下头。
“元宝,是不是你搞的鬼?”他的声音很严厉。
“不……怎么会是我……”我小声否认,头更低了。
一只大手猛地将我从柜台里揪出来,还没等我弄清状况,就被人扔到里间的地上。
“谁都别进来!”花潜说完将门反锁住。
我以为他要打我,连滚带爬的钻到放药材的桌子下面。
“你给我出来!”
“不要……”
谁会傻到出去被雷劈!
他伸手进来抓我,我急忙向桌子的另外一头爬,见他绕过去,我又掉头往回爬。如此往复几个来回,他终于忍无可忍,轰的掀翻了桌子。我向门口逃窜,被他提着领子扯回来按在地上,见我仍不断挣扎,干脆整个人骑在我的身上。
桌上的药材撒了满地,有几颗和好的药丸被我压在身子下面,咯的后背生疼。
我叫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质问道:“不是你?那你跑什么?”
“我……我以为你要打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他紧接着问,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因为我给张财——”
眼见要说漏了嘴,我戛然而止,惶恐的看着他。
“你给张财什么了?是不是那个什么‘伟哥’?”
“没什么……”
“元宝,要不要我找张财来问问?”
“不……”
“那你就乖乖告诉我,你到底闯了什么祸!”
“我……”我见隐瞒不住了,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他听后放开我,叹了口气:“元宝,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就说没有那种药不就好了?”我小声建议。
“哪有那么容易!”他摇摇头,“门外的人必是从张财那里得知,之后又传开来的,有眉有眼,谁会相信这种托词?而且这病又是男人最怕的,若说没有,人家只当我们奇货可居,对回春堂的声誉不利啊……”
“那就实话实说喽。”
“承认我们自己卖假药吗?”他反问。
我讪讪的低下头。
承认卖假药根本就是自杀。
花潜沉思良久,站起来,开门请何大夫进来。
何大夫见地上一片狼藉,吃了一惊,忙说:“花老板,元宝有错,也定不是有意的,您可万万不要打他……”
“我有分寸。”花潜扫了一眼地上的草药,“这些药钱就从他的工钱里扣。”
“凭什么,又不是我弄……”我正想抗议,被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吭气了。
“何先生……”花潜将我刚才说的转述了一遍,其中当然省略了“伟哥”是二十世纪伟大发明的事。
何大夫听完不住的摇头,问:“老板想如何解决这场风波?”
花潜便说:“我才刚细细想了一遍,元宝的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是对人人都有用,不如这样,若有人来求药,就说这药由某种仙草配制,有些灵性,只医有缘人,请他们各按天命。”
这样都可以?
我不禁乍舌。
幸好是在古代,若是在现代,还不即时被工商局封了!
“也只好如此了。”何大夫点点头,要出去照着对外面的人说。
花潜又叫住他:“这药卖二十两银子一粒,一分不能少。”
二十两?!牛黄解毒丸可是一个铜板十颗的耶……
奸商!我心里暗骂。
他似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得理直气壮:“这可真是奇货可居,当然要狠赚一笔,能治这种病,男人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