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你总是这样,就算我是个妓|女,你睡完……也得给钱不是?”
隔了几年不见碧娘,她比以往愈发的妖娆妩媚,宋青溪只觉得心痛如绞,羞愤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子上。
“将军,外头雨还大得很,今晚是停不了了,房间我已经备好了,晚上您就在这睡吧。”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钟瑞理所当然地自作主张去安排好了。
谢泠拿起外套穿上,拒绝道:“不必了,我晚上回去。”
钟瑞稍稍惊讶了一下,也没有多问。
谢泠骑马回去,就算包裹地再严实,也抵不住一路上的狂风暴雨,到家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林管家听说他回来了,没见着他人,问守门的家丁,说是去了绿水苑,顿时又是一阵郁闷。
顾夷卧在窗边睡着了,睡得太熟,连雨点打在她脸上都没有感觉。
谢泠进来的时候寻了一圈,寻到一桌子冷饭冷菜,皱了皱眉,去了里间,才发现她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他顾不得先换衣裳,忙去将窗子合上。
顾夷揉揉眼睛,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衣裳湿了半边。
“怎么不去床上睡?”谢泠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伏着身子,离她很近。
顾夷抿着唇,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并不想与他说话,刚起身就被他拽住了。
“你发什么脾气?谁惹你了?”谢泠拧眉道。
顾夷只管绷着脸,保持着以往的沉默。
“为什么不吃饭?”谢泠想到外面那桌饭菜又问道。
顾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就跟个木偶似得,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
任是谢泠脾气再好,也架不住她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
他重重地哼了声,伸手便把顾夷抗了起来。
顾夷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挂在他的肩膀上了。
“你做什么?”
她倒是能任打任骂,这么多年被顾母这样带出来的,又岂会怕谢泠凶她,可他不按常理出牌,只扛着她不知要做什么。
“哟,小娘子肯和我说话了?”谢泠阴阳怪气道。
顾夷脸都憋红了,谢泠踹开门把她扛进去,还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一弯腰就把她扔进池子里。
顾夷没防备被呛了口水,扶着边上的台子,发现这浴池竟不浅,她要踮着脚趾才能挨到下面的地板。
“你做什么?”顾夷抹了把脸上的水,颇为不忿。
谢泠也只是冷冷地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脱起衣服了。
顾夷缩了缩身子,有些躲闪他的目光,想爬上岸他却又不许,只好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你要做什么?”
“嗤,我以为你长本事了,原来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谢泠瞧着她的脸蛋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像朵颤巍巍钻出水面的胆小芙蓉、恨不得钻回水底下去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可人。
“……”顾夷挪开视线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小水珠,不敢抬头,他是真敢脱,她却不敢看。
直到谢泠入了水,她依然背对着他僵硬着背。
作者有话要说: 汗,3000字达成,然而更新时间也推晚啦……睡觉睡觉OTZ
☆、偷听话
谢泠泡在水里舒服地直叹气,一路上的冷风冷雨带来的不适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暖,令他周身舒爽之极。
顾夷层层叠叠的裙子都黏在腿上,腿抬都抬不起来,她用余光瞧了瞧谢泠,见他享受得紧,压根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台阶在谢泠那一端,她想走过去,却又艰难地很,脚底板压根就踩不到底下,只能扶着边缘一点一点地挪。
谢泠看着她笨拙地动作轻笑了一声,一躬身钻进了水底下。
顾夷听到那头哗啦一声,抬眼看去,谢泠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又四周望了望也没瞧着人,心又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谢泠。”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尽管她知道他有另一个名字。
周围静悄悄的,就连水底下的波动她都没有感觉到,水面上氤氲着暖气,她仔细地瞧着水里,却始终觉得视线受到了阻碍。
她把湿漉漉的裙子撩起来团在腰上,试图将抬腿的阻碍降到最低,那白色的亵裤布料轻薄,浸了水之后几乎便是透明的,紧紧地黏在她的腿上,透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她刚试图攀爬,忽然被人用力一扯,滑落水中。
谢泠就像一条鱼一样,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她身边,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夷落入水中头发也散开来,青丝犹如水草一般随着水流轻柔摇摆。
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张嘴吸气的时候,谢泠便贴上了她的唇,给她想要的空气。
她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汲取着她所需要的。
直到谢泠渡完最后一口气,他这才带着她浮到水面上。
“咳咳……”顾夷用力地咳了几口水,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方才是被他拉到水底下去了。
“你又作弄我……”她捶了他一下,心里委屈极了,他总是不能问一问她的意见,自作主张的说这样就这样,说那样就得那样,没有半分反驳的余地。
谢泠见着她又要哭了,几乎都已经习惯了,她真是水做的不成?每次都要掉几滴眼泪,既没打她也没骂她,疼她宠她,她偏偏又感觉不到。
“你松手!”顾夷难得大声了些。
谢泠绷着脸,便松开了手。
顾夷没想到他真的就松开了,整个人又往下沉,她习惯性地抓着身边的东西,抱住谢泠又浮上来了。
谢泠不说话,似乎也在与她怄气,既不接着她,也不推开她,她脸颊发烫,恨不得再钻回去,可又没那本事。
入手是一片滚烫,她的手扒住他的腰,又往上挪,可放在哪里都不对,他的腰身充满了力量,看着肌肉匀称,摸在手里又惊觉其中蕴藏着的爆发力。
顾夷终是熬不过他,仰起头,恳求道:“你……”
只一个字,便又被他用力箍住了腰身,低头叼住了嘴。
他总是这样,即使是亲吻,也要先咬住对方,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咬疼了她,再一点点地抚慰她的疼痛,唇舌相依,许不尽的温柔缱绻。
顾夷闭着眼睛,一切嘈杂都消失了,唯有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是最安心的,即使再危险,他都会护着她,整个世界都是安全的。
谢泠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儿,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低头又想去吻她,顾夷红着脸伸手挡住他的唇。
她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圆润的肩膀,衣衫半解半挂,嘴唇被吮得红艳艳的,眼睛也被水汽蒸得水汪汪的,周身无力地倚靠在谢泠的怀里,呼吸尽吐露在他的脖颈间,像只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甚是诱人。
“你让我去看看小文,我很想他……”她知道他现在心情一定是极好的,纵使她不愿意这样,也终究走到了以色侍人这一地步,只能求着他,央着他,给自己多一点自由。
谢泠垂眸看着她又变作小心翼翼地模样,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始终无法与他亲密无间,龟缩在她自己的壳子里,任他如何引诱都不肯踏出一步,不肯交给他半分信任。
“好。”他说着又忍不住亲了亲她,压抑着心底呼之欲出的欲望,她只这般模样,他便已经拿她没办法了,若是他强迫于她……
顾夷见他半天没反应,抬眼去瞧,见着他眼神又变得那般吓人,紧张地咬着下唇,忍不住抬手推了推他。
谢泠回神,见她表情只觉得哭笑不得,这般胆小,对她用强,把她吓死了怎么办?
他简单地洗了一番后,想帮顾夷脱了衣裳,可顾夷怎么都不肯,非逼着他离开,她才肯洗沐。
谢泠始终不能得逞,弄得顾夷又要哭了,只好讪然离开。
顾夷挨着台阶,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清理干净,这才出来。
在沐池里闹了半天,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顾夷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见着小文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他是否依然挂念着自己,他此后衣食无忧,她便丢下了一桩心事,只看二人的身份便是有了贵贱之别,待他长大后想起自己曾唤过她一声母亲,岂不尴尬?
顾夷满怀心事地想了很久,终是睡了。
小菊本该睡在顾夷屋子里的,但因顾夷不喜她,管家便让她临时站在门口守门。
漆黑的夜,又静又冷,小菊想到这个女人今天晚上是如何放肆地和将军在沐池里干尽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着,但那池边的水渍,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她中间又忍不住偷偷地从缝里瞧了一眼,那两人亲着嘴儿,难舍难分的样子,真真是扎人心窝子。
小菊就是看不惯这些侧室,整日里勾引着主子不做好事,那小少爷生病的事情,指不定也跟这女人有关系。
想想大房的夫人,以往还会吵架,但如今就只管忍气吞声,像什么大房夫人,若是她,弄死这些妾室还不是捏死蚂蚁的事儿。
小菊越想越气,她若是大房,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狐狸精!
赵熏眉收到淑梅的信匆匆地赶到宋府。
淑梅此刻正伏在案上哭泣。
“你这是怎么了?信里写得也不清楚,我来了你就哭,不与我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小姑娘,赵熏眉也不忍心瞧着她难过。
“婶婶,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该怎么办?”淑梅抽抽噎噎道。
赵熏眉一听,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这有甚好哭的?
“淑梅啊,他许是公务太多,晚上回不来,昨晚上还下那么大雨呢,他回来不就是找罪受么?”
赵熏眉给她擦擦眼泪,哄着她:“你莫要担心了,这男人有事做才是个有用的人,整日里在家陪着婆娘的,那都是没本事的男人。”
“可是他今天早上也没回来。”淑梅说道。
赵熏眉被她的话一噎,顿时不耐烦了,这小姑娘到底是村子里来的,竟一点都不知好歹,若不是她一直帮衬着她,她能嫁给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况且别说她男人是不是出去办公的,就算不是,男人出去花天酒地,又有哪个娘们敢置喙?
“淑梅啊,你莫要整日里想着他,他以后也终究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的,你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是啊,他有钱,可以娶好多个小妾,我一个人根本就守不住他啊……”淑梅瞪着眼睛,忧心忡忡道,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赵熏眉:“婶婶,不若你把姐姐一块想办法嫁进来,我们姐妹两个共侍一夫……”
淑梅说着面上已经带上了喜色,赵熏眉听着脸一冷,当即甩了一巴掌过去。
“你能跟你姐姐比吗?”只一句话,打的淑梅连哭都不敢哭了。
淑梅咬紧牙关知道自己又触到赵熏眉的底线了。
她上一次对她说这话的时候,她才六岁。
婶婶说是要送姐姐去京城读书,让姐姐在天子脚下长成,以后若是出人头地了,他们一家子都可以跟着沾光。
这种好事,即使是年仅六岁的自己也是知道要争取的,可一向待她和颜悦色的婶婶只瞟了她一眼。
“你能和你姐姐比吗?”
所以,不管婶婶怎么疼自己,终究姐姐才是她的眼珠子。
赵熏眉打了她这巴掌是一点都不后悔,这个拎不清的丫头自己一身骚还想把淑荷带进来,简直没良心。
“你也莫要整日里胡思乱想,你到底也是个正妻,别说外头的人,就算有人入了门也照样越不过你头上去,倒是你自己该关心关心你这胎儿了,别到时候收不了场。”赵熏眉说着声音便低下去了。
淑梅这才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都忘记这茬了。
“婶婶,我……”
“别说了,你自己不争气,就别怪别人不帮你,这回这件事我可不能插手。”赵熏眉拧眉道。
淑梅正想求一求婶婶,一抬头余光便见着门缝那儿有人。
慧心见里头的声音弱了,忍不住又挪了挪耳朵,发现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她刚抬起头,眼前的门便被用力扯开了。
淑梅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冷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谢大狼将顾乌龟拖入床帷之内,演练十八套床上广播体操。
翌日,顾乌龟亡。
谢大狼(无辜脸):我还一套都没做,怎么就挂了?
☆、心存疑
“夫人……”慧心跪在地上,汗涔涔地样子,心乱如麻。
淑梅看了眼赵熏眉,见对方点头,又重新看向慧心。
“慧心,你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回夫人的话,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慧心强作镇定道。
淑梅轻笑了一声,道:“慧心,你过来。”
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