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因为想她他找寻她来了,下意识的这样的念头跃上了慕梅的脑海!
等慕梅意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镜子前整理衣服头发,头发有没有乱,脸色有没有憔悴,嘴唇是不是够红润。
摸着自己的嘴唇,要是他来了,她就要问他,他和吴芳菲有没有一起睡过,几乎的,慕梅肯定了那个答案,他一定会皱眉,然后,生气,说,你就为这个和我闹别扭了这么多天,然后,搞不清楚状况的尤少爷一定会气坏了。
恍然间,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如躁动的猴子。
“林慕梅,你给我开门,马上给我开门!”
67痴(04)
“林慕梅,你给我开门,马上给我开门。”尤连城拍着门,大力的拍着,礼仪什么的他再也顾不了了。
现在,他就一心一意把林慕梅揪出来。
程嘉抱着胳膊,无奈的站在了尤连城的身后,现在,这个男孩表现得俨然是另外一种样子,不说动听的话了,不彬彬有礼了,这午夜,他就像是一只充满攻击力的猎豹,在程嘉打开门的那一刻,男孩眼里的戾气不由自主的让程嘉闭上了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嘉的目光落在了尤连城的手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提包,那小提包应该是放笔记本电脑之类的,他拿着手提包的手的收骨节突出的地方泛白,这样的状态应该在昭示着主人的愤怒和紧张。
门很快的就打开了,林慕梅的身体挡在了门外,压低着声音,尤连城,你疯了,你是不是喝酒了,这里可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尤…
尤连城掩住了林慕梅的嘴,导致她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没有等程嘉去制止尤连城的行为,林慕梅很快的就被塞货物般的塞进了门里,紧接着,门被关上了,关上的那个声音还不小。
程嘉还想去教训那个小子,自己的老公就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扯着她离开,老不正经的呵呵的笑着,他们在耍花枪呢,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凑热闹得好。
门一关上,慕梅的身体就被压在了门板上了,尤连城的吻就铺天盖地的印在了她的唇上了,慕梅用拳头抵在了两个人之间,她越是用力他就压迫得深,唇也就越是的恼人。
舌尖被卷住了,那是一种带着惩罚性的允吸,带着强烈的属于他的气息,从舌尖末梢神经一点点的入侵到了她的脑神经,一点点的吞噬一点点的麻痹,一直,抵着他的拳头松开了,松开了,变成抓住了他的衣服了,脚尖踮了起来了。
如被蚊子突然间叮了一口,麻麻的疼痛迅速在唇瓣扩开,他狠狠的放开了她。
慕梅疑惑的靠在了墙上,尤连城吐出了一大口的唾液,那唾液里带着红色的血丝,不用看,他咬了她了。
每次都是这样,尤少爷总会来一个让你出乎意料的冷水,刚刚,几乎的手想勾上了他的脖子了。
“尤连城,你疯了。”慕梅喘着气,昂着脸,愤怒的盯着尤连城:“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是啊,是啊,他想,他是疯了,对于林慕梅这个女人,尤连城突然的不耐烦了,手扬起,手中的东西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了,只有把这个东西带到她面前在她面前毁掉他心里才快活。
摔在地上的东西是她的笔记本,如果不是洪小贤无意中发现,他还不知道她还来这样的,想从从大连偷渡到济州岛,然后呢,从济州岛偷渡到哪里呢?
应该是哪里都不会去成吧?没准,林慕梅在船上就被那些蛇头给看上了,林慕梅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再加上她那半死不活的神情一定会有很多的男人想征服她吧?尤连城几乎可以预见了接下来的故事轨迹,接下来林慕梅这个装蒜的女人一定会嫌弃船老大太不入流了,不入流当然会反抗了,最后,也就是被强了,也许被强不成惹恼了蛇头们,反正最后结果林慕梅都会被丢到海里去喂鱼,难道要他大海捞针一样的一条条把那些鱼抓到面前,破开他们的肚子从里面找出她的骨头吗?
林慕梅好像变得越来越笨的了,她到底是怎么和那些蛇头勾搭上的,难不成像电影上演的那样,戴着黑超,用丝巾把自己的脸包得像重症患者,猫着腰眼神鬼鬼祟祟的嘴里念着暗号?
尤连城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就想笑,事实上他也笑出来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脊梁骨上冒出的冷汗就越多。
脸颊痒痒的,凉凉的,热热的,尤连城手去触摸,一触才发现他笑得都把泪憋出来了,直接的手把那小玩意给揉散,揉碎!
慕梅当然知道被他摔在地上的是什么,慕梅也知道这个午夜里他如此唐突的出现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房间里回荡着他的笑声,慕梅想大声的警告,警告他不许这样笑,这样笑的话会骚扰到大家的休息的,话到嘴角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慕梅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尤连城,这样笑得很奇怪的尤连城,到了最后,笑声从他的指缝里渗透了出来,一声声的揪着她的心。
“连城…”慕梅喃喃的唤着,想告诉他这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情只是她一时之间犯的糊涂,她知道错了,以后她不会那样做了。
可惜的是,尤连城没有给慕梅说出那些话的机会,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狠狠的朝着她的脸上丢来,那应该是她的护照,他咬着牙切着齿。
“林慕梅,就这么想离开我,很好,很好,那就悉听尊便,现在,你自由了,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你想选择什么样的男人你就选择什么样的男人,你想和谁在一起生活就和谁一起生活,只是,以后不要再干这种和你智商好不匹配的事情了。”
一想到暗夜里无穷无尽的海水在吞没着她,尤连城真恨,所有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那个万一,尤连城很怕很怕那个万一。
既然,她都想用那样的方式离开他了,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是啊,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意思呢?不知不觉的竟然可悲到了这样的程度了。
木然的走到了门口,手摸到了门柄,他就在他的左侧,十几共分的距离,面无表情,该死的面无表情,这让人倒胃口的面无表情。
点了点头,很好,很好,尤连城一字一句的,林慕梅,就这样吧,从此以后,你的事情再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不会再纠缠你了,不会了。
房间的门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终于把慕梅的神经给震了回来,这午夜,尤连城就像那股突然而至的龙卷风,一直让她身在漩涡里来不及思想来不及理清情绪。
一点点,慕梅的身体滑落了下去,卷起了膝盖,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好了,好了,他终于说了,不会再纠缠于你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的被轻轻的推开,触电般的,慕梅抬起来头。
程嘉触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双眸子,狂乱里充斥着盼望,片刻之后回归平静,平静里有淡淡的失望,心里苦笑,爱情啊,真是让人劳心劳肺的玩意。
尤连城从赵家离开就开着车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兜圈,车厢的放着喧闹的音乐,他就跟着音乐嘶声揭底的,车子的公里表每翻一公里过去尤连城就觉得那一公里的路程就把林慕梅的身影多甩远一公里,此时,巧的是车里放的音乐也玄妙了起来,北京青年在不住的呐喊,十万公里后我要彻底的忘了你,忘了你…
十万公里?一个人要没日没夜的跑才能跑出那十万公里的路程?
写歌词的人和唱歌的人都是蠢蛋!
忘了你,忘了你,尤连城喃喃的跟着哼唱的,声线蓬勃而激扬,凌晨三点的报时声响起,尤连城发现自己的车子正停在了四合院的胡同口,有着林慕梅的四合院。
这个发现让尤连城怒不可歇,掉头,一口气的驶离这个见鬼的地方,对于这个四合院,尤连城有无数的牢骚,先是交通不方便,还有这里的邻居们都是一些大妈大婶们,她们每次都用该死的目光盯着他,就好像是看到鲜美的食物一样,四合院里的条件先从浴室说起,可怕的是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有一次他洗澡洗到一半竟然没有水了,厨房也糟糕的很,地板的颜色丑死了,格调也是一团的糟糕…
尤连城发誓,他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不会再傻兮兮的窝在那个只有数十平方大的厨房里傻乎乎的给林慕梅做早餐了。
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拿着郁金香的傻样,尤连城更是恼羞成怒,没有感觉,他都那么丢脸了林慕梅还说她没有感觉,该死的没有感觉。
四点半的时间,尤连城回到了chicago会所,属于迪拜风格奢侈的灯光简直比林慕梅的那个四合院好上千倍万倍了,这种暴发户风格在这个时候很得尤连城的心。
把车停在了chicago最为热闹的娱乐场所一千零一夜,车钥匙丢给了脸蛋经过千挑百选的泊车小弟,门童为他打开了门,一千零一夜的门当然是芝麻开门。
一打开门,尤连城就仿佛来到了拉斯维加斯最为奢侈的赌场,赌桌上的轮盘在转动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聚在了一起分享着妖艳的夜,女人迎了上来,有穿着旗袍扭着水蛇腰的有穿着学生制服的表情羞答答的,尤连城手一张她们温柔的来到了他的怀里。
两个钟头后,尤连城离开了一千零一夜,把他赢到的筹码分别赏给了女孩们,她们红艳艳的口红印印满了他的脸颊。
他住的房间在第二十一层,站在了透明的电梯上,脚下的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越来越远,电梯门一开,二十四小时贴身管家迎了上来,比他还要大一轮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告知着他,吴芳菲小姐已经从昨晚就开始等他了,他安排她在会客室等他。
在贴身管家的说话间,会客室的门被打开了,吴芳菲站在了金色的地毯那边,白色的竖领洋装,站在那里极安静的对他微笑。
在一阵金灿灿的光芒中,尤连城忽然觉得玩滑轮玩得很棒的让他感觉到很舒服的女孩仿佛蜕变了。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下,无可奈何的愀着她,再无可奈何的从自己的小提包中拿出了纸巾一个个的擦掉了他脸颊上的唇印。
等到把尤连城脸上的唇印都擦干净了,吴芳菲这才满意,继而,莞尔。
“尤连城,今天晚上,我要你当我的舞伴。”
在吴芳菲说这席话的十个小时候后,慕梅在赵家的客厅里见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在听到赵爸爸告诉她有一位先生找她来了的时候慕梅的心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停在了最后的一个台阶上,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回头。
万年的轻浮表情,万年的玩世不恭口气。
“嘿,亲爱的,好久不见了!”
是啊,朱亚伦,好久不见了!
林慕梅一直不喜欢朱亚伦,这个人仿佛是潜伏在她心底里的一抹奇怪的磁场,总是能轻易的看出她心中一些晦涩的思想。
68痴(05)
在阔别了三年零七个月之后,朱亚伦再次见到了林慕梅,站在一片树影之下,天光穿过了树叶的缝隙在她的身边随着分荡来荡去,一件黑色的大毛衣,毛衣衣袖很长她的手缩在了衣袖里面,肥大的那种大妈们穿的蓝色棉裤,一半的头发垂在了前面,一半的头发被风吹到了后面,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给自己多添一件衣服,这会,风吹过来,她皱了皱眉身体抖了抖,想必是冷着了。
依然迷人,即使脂粉未施,即使穿着大妈们爱穿的肥大裤子。
在朱亚伦的愿望里,他是希望不要再见到林慕梅的,而且,永远!
而,林慕梅终究是出现了,于是,这成为了横在了朱亚伦面前最为艰难的问题,而更深的问题朱亚伦不敢想下去。
比如,这阶段尤连城住在林慕梅的家里!
“林慕梅,你就穿成这样来见我?”朱亚伦不动声色,用这样调侃的话来当这次谈话的开场白。
因为,接下去,他要和她说一些严肃的话题,让他不忍心的话题,以他对林慕梅的了解,在听了那样的话后她一定会逃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这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朱亚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慕梅有点不耐烦,对于朱亚伦的突然出现慕梅大约也猜到了一些。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朱亚伦收起了轻描淡写的神色:“林慕梅,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会离开他,越远越好。”
果然,慕梅藏在毛衣里的手紧了紧,绞住,朱亚伦好像搞不清楚状况了,尤连城刚刚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发表了分手宣言,他来到这里又是唱哪出?
“朱亚伦,这些话是尤先生让你来说的吧?”
慕梅一直都知道,朱亚伦也是和她的身份一样,十八般武艺都是为了尤家的继承人,现在,林慕梅突然间成为了挡在了尤连城面前的绊脚石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要搬开那块绊脚石。
“如果…”顿了顿,慕梅烦躁极了,基本上,她想说的话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大可不必尤连城已经声明了,林慕梅的一切再也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这些话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里,然后变成了:“如果说我不呢?”
“你必须离开他。”朱亚伦冷冷的逼视着那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认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