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向我走来,在我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身体被他牢牢抱住。温热的唇堵住我的嘴巴,舌头毫不迟疑地冲进来,纠缠住。吮吸、辗转,重重地吻我,好似要将分别八年来所有的吻全部补回来。
唇分之时,他抵住我的额头,不断喘息。低低地道:“清儿,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面前,清儿,我的清儿!”
我狠狠瞪他,“闭嘴!”刚见面就提死字!讨厌!
“你的病……怎么样了?”
“在努力治疗。”
那就是说还没好。
他勾起唇,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坚毅,“清儿,死过三次以后,我突然间很怕死亡,所以当我知道金弈尧身染重病之时,懦弱了,胆怯了,害怕我真的再死掉,再没有重生的机会。可是今天得知凌儿失踪之时我才发现自己真是错的离谱,什么是生命的意义?生命的意义在于活着的每一刻都能与关心的人在一起,哪怕是短暂的,这段生命也是有意义的!清儿,请原谅我错过你八年,让我以后留在你身边,做一名称职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我忍住眼中的泪水,环抱住他的腰,“亭……回来吧,我和凌儿需要你。”
错失的过去一去不返,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把握当下。
月龙亭回来了,几年的游历令他卸去一切光环,以一个平凡的、普通的姿态回来了,尽管他身上的病还没好,但是我们会共同面对,哪怕他的生命只有一天,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对着冰棺内的醉桃儿深深地拜下去,月龙亭说:自己拜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叹了口气,看来是该给冰棺里的人举行葬礼了。
从冰谷里出来,大家全都等候在外面,男人们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我皱着眉看他们,“你们究竟是不是我男人,全部都被他收买,合伙瞒着我一个人!”
月龙亭这厮早就偷偷分别与他们联系了,几个男人在为他保密,等着合适的机会让他与我相见,怪不得这些年我怎么也找不到月龙亭的下落,身边的人全在瞒我,我能找到都怪的!
月龙亭在身后毫不避讳地抱住我,亲昵地在我耳畔道:“要怨就怨我吧,他们都是被我教唆的,我不介意你使出各种手段惩罚我。”
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呢?正在琢磨着,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补充道:“要在床上惩罚哦。”
我去!没个正经!
在回宫里的路上,上官岚溪找了个我落单的时机凑过来,委屈地道:“宝宁,你也看到了,我这些年都是被我娘和景轩帝威胁的,他们不准我来见你,你不能一直怪我啊,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
我侧过头,笑眯眯地看他,“上官爱卿,你的帐,咱俩慢慢算。”
他的脸上一僵,伸手就要来拉我,“宝宁……”
我赶紧躲过他的手,“不许随便碰我!你一碰我就会读我!”
他苦着脸,“我保证不读你,你不能连手都不让我摸啊。”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偷偷读我?”
“我……我发誓!”
“用什么发誓?”
他眯着桃花眼,“用我这辈子的性福发誓。”
他的重音咬在那个“性”字上,我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脸上一红,“呸!朕可不会为你的性福负责,换个!”
他挠挠头,极度为难。“宝宁,你这是想逼死我吗?”
我歪着头,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了勾,“过来。”
这货屁颠屁颠地凑过来,我的手在他的腰上一摸,摸出一样东西来,摊在手心里,“就它了!以后你再敢不经我的同意就随便读我,我就把它扔了。如果你再敢不辞而别,我就把这东西亲手烧了!”
上官岚溪愣愣地看着我手上的钱袋,那是他一直细心保存着的钱袋。那是十年前他小心翼翼交到我手上请我保存的钱袋,那是十年前被我拒绝的钱袋。他的眼眶有一点湿润,定定地看着我,“宝宁……”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吻了吻。低喃道:“岚溪,你的钱袋我为你保管,一辈子!”
他动容,抱住我想要再吻我,我把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调皮地笑道:“以后你赚来的俸禄也要交给我。不许私藏小金库!”
岚溪脸上一黑,我满足地收起钱袋,拍拍他。“哪天带我去见见婆婆吧,再不去的话,她一准儿又要挑我的理了。”
岚溪一脸“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样子,站在那愣愣的、傻乎乎的。
………………
月龙亭和上官岚溪回归后的日子过得既平谈又幸福,我觉得自己一直失落的心被填满了。
那一年的除夕。我终于吃上了盼望已久的团圆饭,八个男人一个不少地围坐一桌。孩儿们绕着桌子追追打打,耳边充斥着无边无尽的欢笑声。
天祈十二年,我正式退位,将皇位传给十二岁的凌儿,与我的男人们开始向往已久的逍遥生活。
十二岁的凌儿已经具备足够的可以承担一个国家繁荣富强的能力,成为锦月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帝。
孩子们有的愿意留在宫里,跟着皇兄学习,将来辅佐皇兄,有的跟着我们一同游历天下,不管怎么选择,都随他们。
烟波飘渺的金波江上,一艘精致的三层画舫在江水上缓慢漂流。
在画舫的顶层,宽阔的露台上摆放着榻几,我歪躺在榻上,头枕在风吟的腿上,他一身黑色的衣衫被江风吹得鼓鼓的,长长的头发迎风而舞,刚毅的脸庞俊朗非凡。
风吟长而坚硬的手指插在我的发丝里梳理着我的头发,满目柔光地望着我,轻声道:“宁,我们下一站该去青梅镇了吧!”
我笑了笑,“那你要与初痕和岚溪商量一下,他们俩想要回长青山看看呢。”
此刻,初痕正坐在对面的琴桌前惬意地抚琴,青色长衫衬托着他毫无瑕疵的绝色脸庞,他微微抬头,极其温柔地看我一眼,白皙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泠月的琴弦,悠扬的曲子在金波江上流畅、缠绵。
而歪坐在一边的月龙亭手支着下巴,望着无际的江面,随着初痕的琴声轻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唱了几句,他转头对我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清儿,这曲子不应景,你让他换一首吧!
我耸耸肩,回他一个眼神:他只喜欢弹这一首。
月龙亭挑眉一笑,顿时华彩万千,虽说我一直不满意他那张酷似金弈尧的脸庞,不过这两年看得熟悉了,他的穿着打扮也恢复以往面具男时的风格,看上去总算顺眼多了。
岚溪与凡尘坐在我旁边的榻上聊天,岚溪对凡尘说长青山里有很多种罕见的草药,凡尘兴致盎然,与他聊得不亦乐乎,两人一个蓝衣飘逸,一个黄衣委婉,坐在一起相映成趣,真是大大的视觉享受!
另一边的桌子前,一帮小包子围在桌前看方倾画画,眼神里充满崇拜和羡慕,方倾一袭白衣随风飘动,眉眼之间满是专注,完美的侧脸本身就是一幅充满诗意的画。片刻过后,他满意地放下画笔,思儿小心地拿起方倾画好的画,跑到我的面前,嫩声道:“娘亲,方爹爹又画了一副画,画的还是娘亲你!”
我接过画,抬头间正对上方倾含笑的眼神,柔情缱绻,看得我心中暖暖的。
思儿在一边不满道:“方爹爹这几年一副风景画都没画过,只要一作画必然画娘亲,娘亲,你能不能让他画一副风景画,孩儿们想看风景画。”
我摸了摸思儿的头发,轻笑道:“再等等,等你爹爹画腻,不想再画娘亲了,就会画风景画的。”
瑾儿在一边撇嘴,“依孩儿看,他一辈子也画不腻!”
莫诩从船舱里走出,银色衣袍被午后的阳光映得闪闪发光,俊挺的身形帅气逼人,他一眼看到瑾儿,大步走过来,提着瑾儿的领子道:“死小子,老子让你练轻功,怎么又跑到这偷懒了?你流渊爹爹的轻功天下无双,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你还在这里懈怠,看老子打你屁股!”
可怜的瑾儿被莫诩抓走练功去了。
不一会儿便看到二层的露台上,瑾儿跟着流渊学轻功,流渊一身绿色长衫在画舫上飘来飘去,好似一只大大的蝴蝶,蹁跹而舞。
看着流渊轻盈的身影,思绪再次飘远,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个秋天,我从燕落湖里爬出来,所有的故事都从那一刻开始,从那个妖孽蝴蝶在火红的枫树林里飘落在我的眼前开始……
时光缓缓流淌,幸福点点累积,因为他们就在我身边。
【正文完】
ps: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书友们的一路陪伴,后面还有番外,计划写一些生活趣事,岚溪和小五的洞房要写,每个男主还有单独的番外,依旧每天一章的更新,时间可能不固定在早上,几点钟写完就几点钟发布。
ps: 【感谢莎缇黎、火非离、热恋^^几位同学的打赏,感谢淩飘萍同学的粉红票票~~大结局奉上了,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书友,熊抱大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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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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