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杰看着最后一人拿着试吃券过来,想到终于能够收摊回去了,心下一阵轻松,但往药鼎里一看,却是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怎么了?”对方见他如此,不由问道。
“不好意思,饺子没有了。”
“那我这试吃券……”
“这个券自然是有用的。这样吧,你明日再来。”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人倒是好说话的很。只不过面上还是现出了沮丧之色,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拿到了试吃券却没吃上,的确也挺郁闷的。
李贺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饺子怎么会不够呢?晟睿!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吃的?”
“没有啊!”夏晟睿一脸无辜。
“还真是奇了怪了……”李贺杰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
他当然是相信夏晟睿的话的,而且今日出摊前他还确认过药鼎里的饺子数量正好够试吃券的数量。更何况他一直就在药鼎前没有离开过,那几个饺子究竟是怎么在他眼皮底下不翼而飞的,他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飞凫仙剑气如虹,一夜寒风再惊心
那小子还是没有降价?”
坊市入口处两名青年并肩走着,一人身着皂袍,一人身穿黄衫。
黄衫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哪能啊。还有不少人可是有钱也买不到,我看他至今还未涨价已经很好了。”
皂袍青年喟了口气,“话虽如此,但对我俩来说,代价实在有些大了,还不如买些别的丹药。”
“此言有理。也只能这么打算了。”
两者面上皆有不甘之色,悻悻然出了坊市。
这两人口口声声说的,自然是李贺杰了。
促销圆满结束后,李贺杰的小摊子就开始了正式运营,而他这下子算是真的出名了。
按照原计划,他并不打算薄利多销。他每日只去坊市卖三份药食,每份需一块中阶灵石换取。反正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没了竞争,价格便完全掌控在了他的手中。
自然有人说他是狮子大开口,比起现在的价格,之前的试吃简直是便宜到天上去了,不过李贺杰咬着价格不动他们也没办法。
这个价格在低阶修士看来是太过高昂了,而在高阶修士看来恰恰相反,甚至觉得有些低廉。所以李贺杰根本就不用为顾客流失而感到担心,因为他一开始就把目光瞄准了那些财大气粗的高阶修士。
可以说他每日摊子一摆出去,转眼就可以收摊。限量销售的做法一来减轻了每日的工作量,能够让他多出时间去修炼和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二来更是将药食的珍贵体现了出来,买不到反而有更多的人来买。夏晟睿一开始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几天之后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还有一次,有个修士为了买他的药食而将价格竞得翻了好几倍的,他却坚持先到先得,依旧原价出售给了另一人。这下不止是夏晟睿,连其他修士也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另外,李贺杰还会在售出每份药食之后向对方送上一瓶经过他改良的水果味的养生丹。高阶修饰虽然不屑此物,但却都没有推辞,毕竟拿回去送给弟子也是不错的。这样一来,就为他发展了一批将来的潜在客户。
夏晟睿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鬼点子,但是一想到这么玲珑剔透的人儿与自己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心里就说不出的快活。
…………
两个月后。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贺杰终于凑齐了炼制所有大成丹所需的所有药材,不过他也将这段时间赚来的灵石花去了十之**。
接着又花了不少日子来炼制丹药和冲关突破。这些日子他自然是没有去摆摊的,不少修士在坊市中找不见他,竟然还找上们来了,只是都被唐少逸和夏晟睿挡了回去。
李贺杰终于进阶大成真人,不止他自己,夏晟睿和唐少逸甚至是杀手兄弟都替他狠狠地高兴了一把。
而这个时候,优昙寺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客人似乎来头不小,优昙寺方面调动了不少人手去守卫其下榻的别院,就连执法堂也分出了人手过去。这样一来,便让李贺杰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今夜亥时三刻,婆罗山上会降下暴雪。天赐良机,我打算在这个时候再去探一探执法堂。如果晟睿的母亲在里面的话,我尽可能将人带出来。”
厢房内门窗紧闭,李贺杰他们在屋中施了隔音术,小心地商讨着。
“我跟你一起去!”夏晟睿一脸坚毅。
“不行!你修为太低,要去也是我跟少逸一起去!”李贺杰大声给他投了否决票。
夏晟睿虽然知道他说的在理,但也依旧坚持道:“毕竟是为了救我母后,我怎能不去!”
李贺杰见他心意已决,想了想,道:“那你千万要跟着我和少逸,小心为上。”
“不,这次我和晟睿去,贺杰你别去了。”唐少逸打断他道。
“怎么晟睿去了,我反而不能去了。”
“缘法上来说,晟睿要去我们谁都没办法阻止,但是你就不同了。说句实话,你虽然修为精进了不少,但在执法堂那边还是有些不够看。”反正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唐少逸也就不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去的,现在晟睿要去,那我勉强还能护他周全。若是你也去……”他说着,摇了摇头,“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俩回来吧。”
夏晟睿感激地对着他和唐少逸笑了笑。
李贺杰面上有些窘,埋怨地看了夏晟睿一眼。“既然如此,你们千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晟睿。唉,看来我只能在这里给你们煮夜宵了。”
“那便这样说定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唐少逸忽然脸上笑容一敛,“有人来了。”
李贺杰二话不说,将屋内隔音术散去。
几乎与此同时,泽洋开了香房大门,一个闪身进到屋内。
“咦?你们都在啊。”
“怎么?”唐少逸衣袖对着大门一挥,带起一阵清风将门阖上。
“也没怎么。干嘛把门窗都关的这么好?”
“起风了,有人怕冷。”李贺杰说着,看了文远文谦一眼。
文远文谦一脸无辜,却也没说什么,算是认了。
泽洋了然一笑,“贺杰,你今儿个怎么没去摆摊?”
“不想去了呗。”
泽洋憨笑道:“你好像不待见我啊。呵,我来其实是和你们说一声,今晚师叔找我有事,我就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等门了。”
“去!谁要等你了。”
“行了,我走先。”
泽洋一走,屋中的气氛又凝固起来。
李贺杰望着门口,心中隐隐抓住了什么,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
…………
天黑之后,崖上的风愈吹愈猛,天空黑压压的,到了亥时终于开始飘起雪来。
唐少逸与夏晟睿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香房被那群僧人施了防护的法术,屋内听不到狂风的呼号,安静得有些压抑。
李贺杰和杀手兄弟坐在炉火前,听着火焰的声音和彼此呼吸的声音,有些后悔没有跟着那两人一块儿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心中的焦躁与不安也在一点点地累积。虽然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但并没有变得轻松多少。
文远看出他的局促,连带着也有些受感染。跟李贺杰相处这么多日子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贺杰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贺杰,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
“是啊,反正干坐着也是干坐着,你不如和我二哥下棋好了。说不定棋还没下完他们就回来了。”
文远看他没反对,就去包袱里拿折叠棋盘。
就在这时,李贺杰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爆发出来。紧接着就听着屋顶上有破空之声急速靠近。
“文远!小心!”李贺杰心念电转之下,判断出那东西是向着文远去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文远的一声闷哼,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文远腹下插着一把细细长长的飞剑,或者说是这把飞剑将他钉在了地上。
屋顶上偌大一个洞也是被这柄泛着冷光的飞剑扎出来的。碎瓦与尘灰正往下掉,狂风和着巴掌大的雪花打着旋儿往屋里灌进来。
屋外防护用的法术显然已经被破去。
飞剑忽然挣动了两下,忽然又从文远身上倒射着飞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远伤口被其牵动,又发出两声闷哼。腹下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李贺杰来不及阻止。
“二哥!”文谦几乎看得傻眼,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跑到文远身边,伸手就要去拉他。
“文谦!别碰文远!”李贺杰情急之下一脚把文谦踹开,而后赶紧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瓷瓶和一张灵光闪动的青叶。将瓷瓶中的粉末均匀地倒在青叶表面后,立即将青叶按在了文远的伤口上。
一阵枯叶燃烧的声音,李贺杰与文远面上同时现出痛苦之色。
过了一会儿,李贺杰放开手掌,那片青叶已经没有了踪影,而文远伤口的情况比先前已经好了许多,血总算没有流得那么急了,但是仍然没有要止血的迹象。李贺杰眉头一皱,手掌上蓦然泛起一层紫色火光。
文谦这才注意到李贺杰掌心一片青黑之色,原本正在向着他手腕处蔓延,但是在他灵火煅烧之下,渐渐缩小减淡,终被他化解一空。
“现在就不要愣着了,快给你哥伤口包扎一下!这血再流下去,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李贺杰又拿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粒灵气逼人的丹药,塞进文远口中。
习武之人的身体到底不如他们修士,文远受了那么一击本来就已经不行了,若是本身再没有了求生意志,那就真的活不成了。
看着他神智渐渐有些涣散,李贺杰心中一急,在他耳边大声唤道:“文远!醒醒!文远!别睡!文远,你的赤霄剑还在我这儿!我的棋局你还没解开!快把眼睛睁开!”
文远听到棋局二字,真的睁开眼来,几乎没有焦距的双眼望向李贺杰,气若游丝地动了动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
“棋局……我……其实……早已经……解开……”
原来已经解开了么……
他的声音极小,断断续续的,但是李贺杰听得异常清楚,好像心里被人放了一颗炸弹,现在忽然爆炸了,炸的他耳朵嗡嗡作响。
“好了,你别说话。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李贺杰一咬牙关,目光从文远脸上移开,看向屋顶的大洞,“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伤我朋友!”
屋顶上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区区一个武者,也值得你这么看重么?”
那声音经过刻意伪装,听起来有些做作,但是女子的声音无疑。
李贺杰直觉在哪儿有听过此人的声音,但如此紧张的时刻,他还得全副心神戒备着藏在暗处的人,根本没有闲暇去细细思索。
“真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还与他废话作甚!”这次说话的是一名男子,显然对方来的来的绝不止一人。
李贺杰暗叹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又是在屋中,打不过还逃不掉,弄不好就得交待在这里。
“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何目的!还请速速退去,我们十方崖就不追究你们今晚的所作所为了。”
屋外响起一阵嗤笑,闪耀着银紫两色的飞剑直直对着李贺杰的天灵盖激射而来。这把飞剑比了先前刺伤文远的那柄速度来得更快,剑身上散发出一股巨大灵压,竟是将李贺杰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的关头,香房大门却被打开了。
“贺杰!”夏晟睿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危在旦夕,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将人扑倒,护在身下。
李贺杰瞳孔一缩,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夏晟睿身后的唐少逸。
唐少逸一手执剑,一手按着肚子,鲜血不停从他的嘴角与指缝间流出。身后一长条血迹,重伤之下撑到此处已是不易,终于身子一斜,向一旁倒去。
李贺杰心口一痛,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且说银紫飞剑并没有因为夏晟睿的突然出现而停止攻势,直直从夏晟睿背后插入,剑尖又从他心口穿出,刺入李贺杰的心口。
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异象突生。
李贺杰与夏晟睿身上毫无征兆的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待到白光散去,两人连带着插在他们身上的飞剑凭空消失在了屋中,只留下地上偌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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