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嵩州的知府赵百杨便领着嵩州的数名官员,还有衙内的兵卒,跪在了驿馆门前,等着皇帝的惩罚,昨夜皇上让他押解犯人前往府邸关押,没想到半路上竟然被人劫走了,这让他如何有脸见皇上啊,所以赵百杨脸色死灰,有气无力的跪在驿馆门前。
夜凌枫和海菱起来后,他们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官员,何时受过这等罪了,此时再看他们,个个脸色惨白,身子轻颤,好似风中的残叶似的。
夜凌枫可不心疼他们,冷冷的责问。
“赵百杨,你办事竟然如此不力,昨夜刺杀朕的刺客你也看不住,现在朕要到哪里去抓这人?”
“皇上,臣该死,臣罪该万死啊。”
赵百杨话落,身后的数名官员,个个哀求起来:“请皇上饶恕臣等一命,臣等立刻派人捉拿司马渊归案,一定可以捉拿住他。”
“好,朕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抓回司马渊便可将功抵过了,若是没有,到时候一并问罪。”
“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
众臣子连连的磕谢,想到暂时不会丢脑袋,众人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这脑袋是暂时寄存在头上的,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这司马渊究竟被何人劫走了啊。
“好了,朕今日要巡访周边的田地,赵大人派几名官员陪朕四处查看,赵大人自去查司马渊被劫之事。”
“是,臣领旨。”
赵百杨领命,立刻吩咐嵩州的几名亲信陪同皇上四处查看,自已则领着人去追查司马渊的下落,务必要把这人抓回来,否则他们可就脑袋不保了。
事实上,夜凌枫和海菱等人知道司马渊的下落,但是为免背后的人怀疑,所以他们假意这番动作,便是要让暗处的人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司马渊的下落,唯有这样才可以查出司马渊是为了帮助谁。
用了早膳后,夜凌枫和海菱等人都换了便装,包括随行的人皆是便衣,嵩州的几位陪同的官员也都作便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驿馆,到嵩城附近的庄园去查看。
只见庄园的各处,百姓正在忙碌,虽然每年的收成不好,不过该忙碌还是要忙碌,除草的除草,整理庄子的整理庄子,往年的之时候,已开始下种,但今年,皇上亲自过来,说要开沟通渠,加固河坝,所以他们的农田之事,暂时停一个段落,等到官府把沟渠开好了,再下种,并不影响开春庄稼的生长,因为进入冬季,粮食生长缓慢,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庄园里,嵩州的官员,先命手下人驱散了那些百姓,然后方园数百米皆无人靠近,夜凌枫和海菱也没有阻止,以免有人假冒成百姓再行行刺之事。
此时日头正中,一眼望去,各处连绵成一线,地势果然很洼,因为地势太低,所以稍有雨水,便会积聚在农田里,杂草生长得倒是旺盛,杂草过份旺盛,便会吸收了粮食的营养成份,再加上连年的下雨,使得粮食淹没在水中,所以每年的收成都不高。
夜凌枫一边观看各处的农田一边照顾着海菱,然后便在脑海中勾勒出开沟通渠的布局,还有河坝加固问题,最后命随行的官员取出图纸进行仔细的研究,哪里还需要改进,哪里需要加固。
这边夜凌枫正和精通水利的几位官员研究得入神,外围却有人闹了起来,喊冤之声传了进来。
“冤枉啊冤枉啊,皇上替民女伸冤啊,皇上,皇后娘娘民女有冤啊。”
嵩州的官员没想到竟然有人私闯到这个地方来,不由得恼怒,命令手下的兵将。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惊扰皇上和皇后娘娘,立刻命人撵了出去,若是再捣乱,直接抓进府邸去。”
“是,大人。”
有兵将过去驱散,可惜那女人会些功夫,所以竟与过去拦她的兵将打了起来,那边的闹声终于惊动了这边的夜凌枫和海菱等人,夜凌枫手里拿着图纸,狭长的峰眉一挑,犀利隐在眼底,沉声喝问:“什么事,何人在外面喊冤?”
嵩州的官员,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的过来禀报:“皇上,一定是大胆的刁民扰乱,皇上息怒,臣前去驱散她。”
夜凌枫不置可否,他现在主要精力便放在手中的图纸上,对别的事不关心。
海菱倒是听着外面那叫冤的声音十分的悲泣,不像是故意捣乱的,便唤了嵩州的官员。
“去把人带过来,本宫问问她有什么冤情竟然跑到这里来喊冤。”
“是,是,皇后娘娘。”
嵩州的官员开始抹汗,先前他们差点丢了脑袋,现在竟然又有人来喊冤,莫不是今儿个是他们的黑色日子,不过皇后娘娘开口了,他们自然不敢阻止,立刻领命走了出去,命兵将把喊冤的人带过来。
侍梅和侍兰二婢警戒的站在海菱的身后,以防来的人对主子不利。
那叫冤的人被人带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伤心哀切的叫起来。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磕头了。”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海菱开口,这女人即便伤心,听其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想必是个年轻的女子,那女人一听海菱的话便抬起头来,只见她泪花带雨一般的娇颜,未说话时,眼中便先擒了三分湿润之气,有种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娇弱之态,令人心生保护欲,海菱望着这女子,脑海中第一印像便浮现起琼瑶奶奶笔下的白吟霜,新月之流,都是以柔弱而吸引男人的保护欲,眼前的女子也有着这种柔态,楚楚可怜,好似无人要的猫儿狗儿似的。
海菱淡淡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妨娘的话,民女水玲珑。”
没想到名字中也有个水,其人更像是水做的,海菱点头,然后询问水玲珑:“刚才是你在喊冤吗?”
“是民女,请皇后娘娘给民女做主啊,”水玲珑说完便又哭了起来,一伏到地,头在地上磕了起来,幸好这是泥地,若是青板石砖,只怕她的脑门上要流血了。
“水姑娘想告谁啊?”
这边海菱问着,那边夜凌枫终于被惊动了,挑了挑眉,然后把手中的图纸丢给几位大人去商量,自已领着手下几人走了过来,暗磁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海菱抬头笑望向夜凌枫,淡淡的开口:“这位水玲珑姑娘有冤要伸,本宫正问她状告何人?”
水玲珑一听这磁性而低沉的声音,不由得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飞快的伏身不敢再看,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这人就是传闻中绝色的皇上吧,长得真是太隽美了,虽然隽美却又没有女子的脂粉气,反而有着帝皇的霸气和嗜沉,令人越发的受吸引。
水玲珑虽然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了一会儿,但她记得眼下的光景,她是来告状的,所以压下自已的心跳,一动不动的跪伏着回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状告嵩州的知府赵百杨,我父亲仍是嵩州的郡尉水七,掌管嵩州府邸内的杂事,嵩州知府赵百杨贪污巨大,朝廷每年都拨银子下来加固河坝,救济百姓,可是等到了嵩州时,便被赵百杨给贪了一多半,我父亲前不久发现了这事,写下了一本帐册,这事被赵百杨知道了,所以便命人毒死了民女的父亲,求皇后娘娘为民女做主啊。”
夜凌枫和海菱的脸色陡的难看起来,虽然夜凌枫接位不久,但查过户部的册子,这嵩州府近年来确实常常拨款项下来,可是却没有多大的实质作用,因为没有百姓告状,所以京里对此事也是不了了之,现在这水玲珑一告状,便把以往的事提上来,确实有些蹊跷,每年都拨银子,但是民众过得依然很贫穷,原来是因为赵百杨这个贪官。
“水玲珑,你状告朝廷命官,可有证据。”
海菱冷冷的问,一侧的嵩州官员,有人便往后退,似乎想出去通风报信,海菱一个眼神过去,侍梅便闪身挡住了那官员的动作,阴森森的盯视着那想通风报信的官员,那官员被侍梅一瞪眼,便一个哆嗦,不敢再有任何念头,乖乖的站着。
侍梅动也不动的监视着几个嵩州的官员,还有附近嵩州的兵将。
夜凌枫直接大怒了,也不等水玲珑接下来的话,便命令兵部侍郎文彬。
“文大人,立刻带兵前往嵩州府邸,把赵百杨给朕抓来。”
“是,臣立刻去办。”
文彬自从当上了兵部侍郎,尽忠职守,而且深深的折服于皇上的雷霆手段,和对百姓的爱戴之心。
此时夜凌枫一下令,文彬便领命带着人前往府邸去抓赵百杨。
这里海菱盯着水玲珑,不知道她是否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便状告嵩州知府,她可有苦头吃。
水玲珑抬头,飞快的瞄了皇上一眼,然后望向皇后娘娘,奉上一个黄皮本子,伤心的说:“这是我父亲生怕自已遇害,留给民女的帐册,里面记载了赵百杨的贪污数目,其中还牵扯了其他的人。”
水玲珑话落,嵩州的几名官员,皆脸色大变,动也不敢动,手脚发软了。
这本帐册他们一直在找,但是没想到却在水玲珑手里,水玲珑仍是水七最小的女儿,从小儿便送到别处去学艺了,并不在水家,所以他们倒是大意了,也没有想过,水七会把帐册放在水玲珑的身上,至于水家的其他人也被他们除掉了,水府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本帐册,现在这帐册竟然出现了,一下子便呈到了皇上的面前,不知道这帐册里面究竟记了多少人。
嵩州的官员们心里想着,害怕得周身的发软,先前差点丢了脑袋,这下子脑袋是铁定保不了了。
海菱接过帐册翻看了一遍,很快看到这赵百杨背后的人,竟然是当朝丞相钟离,原来赵百杨拜在丞相钟离门下,钟离是三朝的元老,深得先皇的信任,所以每年钟离都在先皇的面前进言,说什么嵩州地势洼,百姓苦不堪言,要拨款救济什么的,然后便是加固河坝等名目,每年都要拨一笔银子过来,自从夜凌枫登基后,不重用钟离,所以钟离不敢再提这种事,是以一时没有察觉这些事,而钟离也把身边的事情擦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南巡不但给当地的百姓造福,还查出了钟离这样的贪官,真是太好了。
海菱看了一遍,便把帐册递到了夜凌枫的手上,很快看到夜凌枫的脸色黑沉,嘴角勾出阴狠的笑意,嗜血的开口问水玲珑:“这本帐册可有其他人看过?”
“回皇上的话,没有/。”
听到皇上威仪又磁性的话,水玲珑忍不住一颤,然后赶紧垂首回话。
“好,”夜凌枫凌寒的开口,这边处理水玲珑的事,那边几位精通水利的官员,也修改好了图纸,对于眼下开沟通渠的线路已有了初步的规化,所以走了过来,恭敬的说。
“皇上,我们都修改好了。”
“那我们先回驿馆去吧。”
夜凌枫一声令下,各人动声,离开了庄园,前往驿馆而去,路上,侍梅依旧紧盯着嵩州的官员,不准任何人去通风报信。
驿馆内,夜凌枫等人回来,嵩州的知府赵百杨也被人抓了过来。
嵩州知府赵百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死灰,跪在在大厅正中,顺带的望了一眼厅上的别人,然后小声的开口:“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抓臣,不知道臣犯什么法?”
虽然先前司马渊被人劫走了,可是皇上不是给了他时间,让他去抓司马渊吗?这会子又把他抓起来是什么意思啊/
赵百杨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夜凌枫眼神阴骜骇人,狠狠的瞪着赵百杨,赵百杨看得心惊胆颤,害怕的垂首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夜凌枫凌寒嗜血的声音冷冽的响起:“赵百杨,你可认识旁边的这人是谁?”
赵百杨先是没注意,此刻听皇上的责问,飞快的抬首望向旁边,便看到他的身边不远处跪着一个楚楚可怜,柔弱令人怜惜,让人看一眼便心生保护念的女子,正睁着一双恨不得食了他的眼睛怒瞪着他,赵百杨认真的想着,这女子是谁?然后摇了摇头,这女人生得不俗,相貌秀美,若是他见过,必然会记得,所以这女人他没见过。
“回皇上的话,臣不认识。”
“她是嵩州的郡尉水七的女儿水玲珑,这下可认识了?”
皇上一开口,赵百杨被吓住了,受惊的盯着一侧的水玲珑,水七便是他指使人杀的,现在水玲珑出现,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一定是水玲珑在皇上面前把自已给告了,如此一想,赵百杨便冷扫了一眼嵩州的几名官员,竟然不派人给他通个信,那几个被瞪的官员,有些无奈,又不是他们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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