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后笑一笑,“是丫头们的手巧。”
“若没有娘娘的雍容,再如何巧的手,也梳不出这样的尊贵的。”淑媛长公主笑道。
卫太后笑了笑,转而问淑玉长公主,“孩子还好吗?待大一些抱到宫里来给我瞧瞧。”十一月中,淑玉长公主诞下一子。
“是。”淑玉长公主夫妇对明湛一系有着非常强烈的好感,若非明湛拔刀相助,废除了公主府的宣召制,怕如今淑玉长公主都不能孕育麟儿。不过,有先前的道人事件在先,幸而驸马当即立断劝淑玉长公主在家安胎,否则如今朝臣对于方慎行之不满,大半要转到淑玉长公主的身上。毕竟,那炼丹道人的事,还是淑玉长公主先在明湛面前提起来的。
淑玉长公主并不敢乱说话,柔声道,“如今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佑哥儿也不喜哭闹,嬷嬷们都说,这样脾气好的孩子很少见呢。”话中仍不自觉的带出些对儿子的疼爱与炫耀,似乎自己的孩子定比别人强的。
卫太后笑道,“这就好。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淑贤,听说你也有了?”
淑贤长公主面儿上闪过一抹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神仙道人的符水起了灵效。她与驸马大婚数载,如今终于得尝所愿。卫太后温声道,“要注意身子。”
淑贤长公主道,“谢娘娘关怀,如今太医开了保胎的汤药,日日在吃呢。”
“这就好。”卫太后转而对明雅道,“今天太忙,有空了带天嘉进宫来。”
又忽然想起什么,问淑媛长公主,“驸马对你可好,淑媛?”
淑媛长公主看卫太后一个挨一个的问过诸公主的子嗣,心里已是有几分别扭。她在姐妹中居长,比明艳还要大一些,却仍然没有自己的孩子。淑媛长公主正在伤心己身,卫太后忽然问及驸马,淑媛长公主不解卫太后何意,并不敢耽搁,忙回道,“驸马一直很好。”
“嗯,那你要抓紧了,淑媛。大驸马是南丰伯府的嫡长子,你是皇室血脉,南丰伯府必定希望你早日誔下有皇帝血脉的孩子的。”卫太后笑着叮嘱一句。
淑媛长公主满嘴的苦涩,急忙满嘴感激的应了。
明艳只当未看到淑媛长公主的神色,笑道,“说起来,明淇也要生了吧?我一直给她算着呢,估计就是年前年后这几天了。”
卫太后带出几分关切来,道,“可不是么。我算着,过几天就应该有信儿了。”
“明淇一向顺遂的,母亲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
待宴会结束,淑媛长公主回宫时发现车外已站了个宫衣女子。
淑媛长公主走近,那女子俯身行礼,脖颈略弯,衬着领口儿的锋毛儿,露出一截嫩白。那女子乍一开口,声音如清泉流动般动听,“奴婢遥水,原寿安宫六品女官,拜见长公主殿下。”
一听是寿安宫之人,淑媛长公主忙打叠起三分精神,含笑道,“女官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有事吩咐?”
遥水恭敬禀道,“太后娘娘吩咐,长公主殿下喜欢奴婢梳头的手艺,故此,太后娘娘吩咐奴婢到长公主与驸马身边儿服侍。奴婢奉太后之命,在这里恭等殿下。”
淑媛长公主的脸色一僵,一颗心瞬时沉到谷底。怔怔的,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还是侍女素如轻轻捏了淑媛长公主的手一记,淑媛长公主方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这样啊,素如,你与遥水坐后面的车吧。这样大冷的天儿,怎么就傻愣愣的在外头站着呢。若是吹着冻着了,女官是太后身边儿的人,岂不罪过。”
遥水柔声道,“太后娘娘吩咐了,既然将奴婢赐予殿下,奴婢就是殿下的人。侍候殿下是奴婢的福份,没有殿下的吩咐,奴婢在外等着正是奴婢的本份。”
淑媛长公主听着遥水左一句“太后娘娘”,右一句“奴婢”,再一句“殿下”,心里已烦的不成,挥一挥手,极力克制着脾气,道,“好了,知道你守规矩。来,跟我回府吧。”
与素如一并伺候着淑媛长公主上了车马,遥水又跟着素如去了后面的车上坐着。因原本素如是与淑媛长公主的奶嬷嬷郑氏一辆车,如今遥水又挤进来,车里就显的满了。郑嬷嬷早听到了遥水的话儿,笑道,“你们小姑娘,水葱儿一样,可禁不得风。唉,这车又有些小了。素如,你与遥水姑娘坐着,我出去无妨的。”
遥水声音柔柔地,弱不禁风,“嬷嬷这个年纪,岂不更禁不得风呢,自然是遥水出去。”
“这怎么行?姑娘是太后娘娘跟前儿的女官呢?不妥不妥。”
遥水道,“我既然到了公主府,与嬷嬷就是一样的。以后还得嬷嬷多提携呢,再者,太后娘娘颁了旨意,只是我衣裳还未来得及收拾,明日衣裳定会送来的。若是明儿宫里来人,知道我在公主殿下的府上这样轻狂,若是太后娘娘知道,定是不悦的。嬷嬷只当疼我吧,我出去与赶车的大哥一并坐着,无妨的。”
遥水是卫太后宫里的人,郑嬷嬷自然不能真叫她在外头吹风,不过是想给她个下马威罢了。却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难缠,说起话来软中带硬,郑嬷嬷见遥水当真要下去,忙给素如使了个眼色。
素如一把拉过遥水的胳膊,笑道,“咱们两个挤一挤,坐这一边儿,郑嬷嬷坐那边儿,也坐得开。何况寒冬腊月的,大家一道儿在车里还暖和呢。”
遥水美眸看向郑嬷嬷,一副受惊小鹿毫无主意的样子。
郑嬷嬷心内大骂狐狸精,面儿上还得笑道,“挤一挤吧,挤着才显着亲近呢。”
“听嬷嬷的。”
宴会结束,卫太后亲自送太皇太后回慈宁宫,途中还笑道,“母后,如今淑媛她们大了,越发的有话不直说。看上了我的梳头丫头,一个劲儿的夸那丫头手巧。夸到最后,我也只好把人送给她了。”
太皇太后向来头脑简单,呵呵笑着,还替淑媛长公主说话儿呢,“她们是跟你亲呢。”
“我想也是。”卫太后温声道,“我生来喜欢温柔的女儿家,她们待我如同母亲一样,我待她们亦如同明艳明雅是一样的。”
“你是个好的。”太皇太后拍了拍卫太后的手,俩人脾气大不同。太皇太后智商有限,也得承认卫太后是个有心胸的人,要不然魏侧妃也不能生下三儿一女来。
如今见卫太后对于淑媛等人格外亲近,太皇太后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至于淑媛长公主接下来会如何做,卫太后就有些期待了。
其实今日为难的绝不止淑媛长公主一人,沈拙言与吴婉出宫时就碰到了逍遥侯夫妇。
逍遥侯夫人是原永康公的亲妹妹,血缘上,正是沈拙言的亲姑妈。
尽管永康公李佑收殓发丧之事,沈拙言面儿都没露一个。且人家一直姓沈,也完全没有改姓李的意思。不过,逍遥侯夫妇显然对于沈拙言夫妇格外的热络了。
两对夫妇碰到一块儿,逍遥侯夫人倒不敢拿出姑妈的架子,只是关切的问了沈拙言一句,“差使上可还顺遂?如今天冷了,出门赴宴多加两件衣裳。”
沈拙言倒是知道逍遥侯夫人是原永康公的妹妹,他血缘上的姑妈。不过,他与逍遥侯夫人从未见过。
还好,沈拙言认得逍遥侯,再一看这位妇人四十出头儿,又是站在逍遥侯身边儿。沈拙言也就明白了。只是沈拙言实在不擅长与李家人打交道,急忙道,“多谢。我告辞了。”带着吴婉飞一般的遁了。
吴婉其实很想笑,不过,她极力忍住了。
到了车上,沈拙言拍一拍胸口,喘着气道,“真是了不得。”
“怕她做什么,是她对不住咱们。该跑也是该她跑呢。”吴婉轻轻的喘息着,吩咐车夫回家。
吴婉有银子,不过为人极低调儿,她这马车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其实都是用的上好的乌木,里面铺着皮褥子,连四角有缝隙的地方都包严了,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外面的寒风。
沈拙言握住妻子的手,温声道,“相见不如不见。虽然永康公对不住我与母亲,不过,他已经身死。李家其他的人,我不愿记恨他们,也不愿与他们来往,只当是陌生人吧。”
吴婉点点头。
永宁侯也搀着自个儿的亲爹老永宁侯上了车。
甭看老永宁侯已经将爵位让给儿子,这老爷子的地位是有增无减哪。
卫太后的亲爹,明湛的亲外公。
卫檀夙与几个小皇子熟的很,被留在宫里过年了。永宁侯与老爹一辆车,老婆一辆车,后面跟着仆从的车马,浩浩荡荡。老永宁侯道,“皇上愈发沉稳了啊。”
像凤明廉说的那些话儿,明显就是有人指使的,否则以凤明廉无干正事的性子,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永宁侯附和道,“是啊。”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知子莫若父,老永宁侯瞅儿子一眼,忍不住讥诮道,“你要不要先去一趟承恩公府啊?”
永宁侯心中大喜,也不管老爹是真心还是反讽,顺势应道,“是,儿子遵父亲吩咐。”不待老永宁侯反应过来,车门一开,永宁侯纵身跳了下去,对车夫道,“妥妥的将老侯爷与夫人送回家去。”转身没影儿了。
把老永宁侯气的,捶了褥子几下。他这是给承恩公家养的儿子吧!没囊性的东西!
宫宴结束的时候很早,老永宁侯打算着,待回去,一家人还可以共度小年夜,结果遇到这种不孝子。哼哼两声,老永宁侯气咻咻的靠着车厢打起嗑睡来。
明湛与阮鸿飞也回了房。
一进屋儿,明湛立马猴儿到阮鸿飞的背上,叼着人家的耳朵问,“爱飞,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朕帮你实现。”
“有。”阮鸿飞捏一把明湛的屁股,背着他往里走,一面笑道,“陛下您明年都在下面吧?”
“好,朕允了。”明湛罕有的大方,让阮鸿飞充满危机感,阮鸿飞笑,“今天真乖啊。”明湛咕呱乱笑,“我也有新年愿望。”
阮鸿飞直接把明湛扔床上,解了外面腰带,笑问,“说来听听。”又疑心明湛,“不会是打算坑我银子吧。”
明湛呸阮鸿飞一口,然后笑着说出自己的新年愿望,“爱飞,你先前提的愿望做废吧。”
阮鸿飞微微一笑,欺上床去。明湛哈哈大笑,搂住阮鸿飞的脖子,亲了上去。
阮鸿飞见识过不少美人绝色,就是他自己照照镜子,也不输任何人。可是,这天下,能叫他动心动情的,也只有这软乎乎儿的胖子了。
明湛的亲吻格外的急噪,舌头乱搅,时不时的还要咬阮鸿飞一下子,阮鸿飞给明湛这完全没有技术水准的亲吻弄的情动起来。拉开明湛的裤带,直接将人的裤子剥离开来,露出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来。
“呜,我要……”
话还未说完,已被阮鸿飞的吻堵了嘴。阮鸿飞灵活的舌头勾住明小胖的舌尖儿,一手抄起明湛的腰,一手迅速流畅的取来软脂,扩充明湛的后面,待他将明小胖结结实实的压在床上,这一吻才算结束,阮鸿飞声音喑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要就给你。”
明湛哭丧着脸,嚎道,“我要在上面啦,大骗子。”
这等无理要求,阮鸿飞不予理会,不急不徐的抽动着,一面闲闲道,“新年愿望已经过了,待明年吧。”
明湛委屈无比的唉唉呀呀的叫床。
至云雨初歇,明湛是死活不肯再做了,除非阮鸿飞肯在下面。
阮鸿飞抱着明湛洗了澡,再把人抱回床,掂着份量道,“胖,你完全胖回来了。”
“都是你诅咒的我,天天胖啊胖的,有你这样的爱人的。”大年下的日子,阮鸿飞一直做到过了午夜。明湛听人说起过,这就等于阮鸿飞两年都把他压在下面,多么悲惨的先兆啊。
想到这里,明湛咬了阮鸿飞两口。
阮鸿飞摸着明湛的翘屁股,开怀道,“就知道你这人口是心非,果然还是欲求不满吧。刚刚还又哭又嚎的,现在又来招我,你说咱们在一处儿多少年了,你还装什么呢。”这天生不实在的脾气哟,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遂将人翻来覆去的压了又压,压到最后,明湛连手指尖儿都抬不起来了,又要张嘴咬人,阮鸿飞眨眨眼,“还想做?”
明湛立时老实了,转身撅屁股趴着。
阮鸿飞暗笑,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弄明湛的脊背,轻声诉说着情话,“胖,一见到你我就有说不出的喜欢。”
明湛心里得意,哑着嗓子问阮鸿飞道,“不会第一眼就爱上本大爷了吧?”那会儿他才多大,难道阮鸿飞恋童。
阮鸿飞自床头取了盏蜜水缓缓喂明湛喝了几口,早已看透明湛心里龌龊的想法,低声道,“别跟我装嫩,接你先前说的,上辈子的年纪,加起来比我还大几岁呢。现在又装青春无知美少年呢?”自从知道明湛是外头生嫩里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