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便是故意的了。
而孟钧松和朱山都是属于他的直属部下,他们的话,是否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呢?
刚开始她看着他那副全力以赴的神情,还真的以为他势在必得呢,没想到他那只是在迷惑她和台下那些人的眼睛。
原来如此啊,她昨日刚刚出关,所以完全不知道这比试的结果竟是碧顷宫的掌门之位。
如今,是她赢了…
淡淡的草香弥漫开来,飘进鼻腔,让她苦涩的心头稍微清润了一些。
天蓝色的身影悠然飘退至一旁,她躲避着高雅男子的跪拜,双眸中的光芒清透而幽冷,启口,双唇带着微颤的频率,“哥,我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然而,雍容华贵的男子将跪礼的方向随之移向她,恭谨的俯首抱拳,对惊慌失措的碧舞郁淡淡的说道:“掌门,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结果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的声音缥缈而淡泊,就像他的人一样,永远都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不,应该说当三年前她的灵魂寄栖到这具身体中后,他就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她亲近和呵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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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翩
()没错,她的灵魂是来自现代,三年前她在执行任务时不幸因公殉职,而灵魂却莫名其妙的寄栖在碧舞郁的身体里。全本不过,老天还算厚待她,让她拥有碧舞郁全部的记忆和武艺,所以她便很快就接受了这神奇的借尸还魂的事实。
身前这个雍容华贵、端庄秀雅的男子是她的表哥,但自小就失去父母并寄养在碧舞郁的父母膝下,也算是他们的儿子。
他和碧舞郁自小就每日一起练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是一个如雪翩翩的男子,他,是碧雪翩。
而原来的碧舞郁是一个与他一样性情端庄贵雅的大家闺秀,不仅小小年纪就武功精湛高深,脾性也同演贤德高贵,和身前的这个男人更是情投意合。全本
然而,她是一个现代的灵魂,虽然拥有原碧舞郁的全部记忆和武功以及她所有的一切,可就是没有她那般高贵娴静的文雅性子,所以,眼前的这个绝俊男子自她性情大变后,就再也没有对她亲近过,也再也没有对她柔和的微笑过,连那温馨的兄妹情意也不复存在。
虽然碧雪翩自始至终都是这般十分有教养的端庄高雅性情,但自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对她疏离和淡漠起来,因为,她在练功是总是不认真,让他大失所望。
她越是活泼好动,他就越是蹙紧眉头;她越是嬉闹顽皮,他就越是眸光冷戾。后来,他甚至都不愿再正眼看她…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逐渐开始将自己的真性情收敛,并不断的想要将自己变成原来的碧舞郁,那个矜持而高贵的碧舞郁才是他喜欢的,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小任性、小刁蛮全部深深的压制在心底的角落里,不再放出。全本
心神飘忽间,一旁颔首而立的中年男子和妇女稳步走上前,男子面色深沉而不苟言笑的说道:“掌门,今日的胜负结果已定,恰又逢掌门成年之日,那么按照婚约也是你们的成亲之日,雪翩战负于你,那么…”
中年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有些情绪激动的碧舞郁深深的锁紧修眉,打断道:“父亲,我不愿!”这就是碧家的人,即便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一样这么快就连称谓都变了,没有掺杂分毫的亲情。
水蓝色的衣袂无风自动,她润白的双手已然握成双拳,墨色的如瀑发丝飞扬在脸侧,将她白皙莹泽的肌肤点缀的如玉般晶莹,紧皱的眉头将眉心那点绝艳的朱砂映衬的美倾天下,如画纯然。
她怎么不知,这继承掌门之位的另外一个意义啊!她对这次的比试如此全力以赴,为的就是这个呀!可是,结果却是完全被颠覆了…
身前那个秀雅华贵的男子与她自小就定下了婚约,掌门之位也必然在两人中产生,而碧家的规矩是,谁是掌门谁为娶的一方,无论男女。
如此,便是她娶他了,嫁和娶这其中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这混乱的嫁娶观念,这并不是碧家自成一格的变态规矩,而是这个异世天下本就是这般荒唐,这里没有什么男尊女卑,也没有什么女尊男卑。女子有为有势可以左拥右抱,夫侍满闺;男子有钱有权也可以妻妾成群,吃喝piao赌。
总之,无论男女,只要你是强者,那么你就是尊。
“掌门,这由不得你。”中年女子的声音浅浅随风传来,语调虽然没有男子那么生硬,但那眼中的不容拒绝却是一目了然。
轻盈的身子不自觉的踉跄着向后退一步,碧舞郁无助的将心底所有的波澜生生忍住。
抬首,她眸色平静的看向那一对夫妻,他们就是她的父母,可是她却从未在他们那里得到过属于父母的温情和宠爱,他们一向是遵守着刻板的教条,容不得她像个正常家的女儿一般撒娇邀宠,也不会允许她亲昵的喊他们一声爹和娘,他们就是这样严格而漠厉的恪守着家规和门规,淡漠疏离。
所以,这也是她为何会将自己活泼刁蛮的真性情强制收敛的一个原因,因为她的身份终归是碧家的女儿碧舞郁,碧顷宫的新掌门。
双手艰难的抬起,抱拳在额前,她只能半垂下眼帘,微俯首道:“孩儿谨遵父亲和母亲的教诲。”
梦幻彩虹
()红,到处都是一片火红,那娇艳的颜色恍惚着她的思绪,刺激着她的眼睛,更是燃烧着她的心口。全本
夜风徐徐,从半掩的窗棂处吹进,将满室的红艳纱绫和窗幔摇曳的如同浴火蹁跹的红蝴蝶一般,在红烛的掩映下潋滟生辉。
仰首,流泻的液体也空气中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入口,是清凉,入腹,是火辣。
坐在喜房内的碧舞郁舔舔唇瓣上的甘甜液体,眼帘黯然垂下,神韵恍惚。
她全力以赴的要赢,是因为偷听到两位堂主的话,真的以为赢得胜利的人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而且也可以有推荐未来新掌门的资格和权利,而原来全然不是如此啊。全本
她知道碧雪翩不喜欢她,但碍于婚约在身以及家规的束缚,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她以为自己若是赢了,那么就可以有机会借此大胆的屏弃那见鬼的家规,放他自由,也可以有资格推荐他做新掌门,因为她自己真的无心掌门之位,碧雪翩比她更有资格做掌门。
然而,她的一切计算和预想,全都在阴差阳错下被全然颠覆,现在,她不仅成了新任掌门,还没能还他自由之身,更是成了娶的那一方。
骄傲高贵如他,却是要屈尊降贵的嫁给不喜欢的人,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如此这般的结果,岂不是让她更加无法从容而坦然的面对他了吗?那个如孔雀一般高傲矜贵的男子…
耳廓微动间,厚重的门扉从外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道绝艳无双的俊逸身影。全本
他长身玉立,雪玉之姿堪比天仙,雍容华贵的气韵如清泓一般将这满室的俗气颜色都渲染的优雅清华。
瓷白如玉的脸颊在红烛的跳跃下泛着莹润的珠光,熠熠生辉,双手背负,依旧是端庄矜持的姿态。
即便此时是一身华美的红色喜服,为他的绝代风华增添了一些凡尘的烟火气息,但那般缥缈的气韵和淡泊矜贵的眼神,同样是令人望尘莫及的遥远。
如果说喜欢雪白衣袍的他是天边之云、空中之雪的话,那么今晚身着喜服的他就是遥远的梦幻彩虹,总之,无论何时的他,都让人只能远远的膜拜和观望,就是无法触摸的到。
不曾改变的是,他依然美的那么不真实。
“那是合卺酒,不是断肠酒。”淡淡的悦耳声音裹着属于他的清香扑面而来,红色的衣袂未曾见到浮动,人已然如魅影般刹那欺近。
呼吸稍乱,连他身上的清香味似乎都潜着如同他性情般的清冷气息,可就是这熟悉的味道总是可以轻易间就撩动她的心弦,无法抗拒。
垂眸,碧舞郁将眼底的失落和黯然掩埋,兀自感受着胸腔内的抽痛。
酒盏放回桌上,她无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
空气静谧顷刻,视线内的红色衣袂翩动,碧雪翩动作高雅的将酒盏盛满,雪玉润泽的肌肤闯入视线,是他托着酒盏的手,“新婚夜,合卺酒。”
他似乎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如此简单,如此清冷,却带着令人呼吸困难的刻板。
三年的朝夕相处,他说的再简单,她亦是明了的,伸手接过酒盏,她微微抬起眼帘。
正对上的就是他淡漠的眼神,来不及这么近距离的欣赏他白皙细腻的肌肤,碧舞郁连忙再次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那双凤眸太清透、太幽冷,那冷淡的眸光能让这满室的红色都失去暖意,寒痛她的心。
交拢的手臂上传来他仰首的动作,碧舞郁也随之将那合卺酒贯入口中,当下意识的想大口的一次性吞下时,她半眯的眼底闪过一抹恍然,而后她如同高雅的大家闺秀一般,矜持的将口中的液体缓缓咽下。
你睡床吧
()黑黑的夜色如魅,点点繁星晶亮如水。全本
华美艳丽的火红洞房内,冉冉的烛光,在烛台上盈盈而动,摇曳着两人的绝世身姿,绚丽如梦。
抬眸,碧舞郁将已然空掉的酒盏轻轻放下,眼神在瞬间呆滞。
碧雪翩的容颜还在近在咫尺的跟前,火红的烛光倒映在他如雪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泛着粉透润泽的旖旎风。情,美的夺人呼吸,那缕缕清香是属于他的干净味道,弥漫在他们相对的脸颊间,甘甜而冷魅。
呼吸着他的呼吸,碧舞郁连忙收回惊艳的视线,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了,而她还是不敢相信,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掠过他的绝俊容颜,而后相对无语。全本
明明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在他冷淡的眼神下全部消弭,心底轻叹一声,碧舞郁很识时务的站起身。此时才发现,原来真正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语言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力。
侧首,她淡淡的说道:“你睡床上吧,我在外间打坐。”不敢再回头看他,因为怕那熟悉的气息和身姿再次让她的心里浮现可怕的幻想。
然而,云锦绸缎衣袂擦过桌边的轻微声音传来,身后同时也传来了男子悠婉清渺的话音,“洞房花烛夜,你不睡床榻却是要到外间打坐,若是传出去,你让我情何以堪?”
这语气,是质问?是怪怨?还是别的什么…
身形赫然顿住,碧舞郁静静的背身而立,听着他有些强词夺理的话语,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应答。全本
这洞房内就他们两人,她不说,他也不说,又怎会传出去?即便是传出去了,也不该是他难堪啊,整个碧顷宫的人都知道是他看不上她。
没想到自己这识相的举动却是换来他这番言论,那么,她到底该怎么做?既然不喜欢她,难道还愿意与她同塌而眠吗?难道也要让她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同床异梦吗?
她忽然发现,原来这三年中,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懂过碧雪翩。
华美的喜服衣袂浮动,高雅雍容的男子已缓缓走向床榻,淡泊的声音像是从云端飘来,“掌门莫非不愿?可是家规难违…”
新婚之夜,她的夫君还要称她为掌门,这就是碧家,这就是碧雪翩,冷漠的让人身心骤寒,刻板的让人毛骨悚然。
胸口起伏,碧舞郁压下心底的无奈,只得缓缓走向那个端坐着一个矜贵男子的床榻。
距离不远,她却好像走了好久,就像她一直不进他的心一般。
白皙的纤手在宽大的袖口内不自觉的握成双拳,手心里溢出了丝丝细汗,粘腻而湿热。
终于走到的床榻前,男子的清香气味瞬间灌满鼻腔,沁入心脾。
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的另一头,碧舞郁不知所措的揉搓着腰间的流苏穗带,垂首,眼观鼻鼻观心。
空气都静谧无声了,静的好像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俊美绝伦的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嗤声道:“不到外间打坐了,就要在这里打坐吗?”
闻言,碧舞郁有些惊讶的转头,蹙眉眨眼看着他,而他的眸光却是看着桌上的烛火,不曾看过她。
她从来不知道碧雪翩也会说这么多的话,他这一会儿说的话,比他平日里一天说的都多。
在感觉到他即将侧首看向自己时,碧舞郁连忙收回视线敛起心神,并手忙脚乱的扯掉自己的繁琐喜服,然后一骨碌躺进偌大床榻的最里侧,钻进云锦薄被中后,她便再也不敢动了。
眼帘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