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花想容愣了愣,随后想起什么来怒斥道:“出去。”
“哼,我为什么要出去?”他长袖轻挥,闪过一阵凌厉的风,差点飞卷出薄薄的被子,吓得花想容连忙将被子紧紧地抓住。
虽然那人是帅哥,可是她只有看帅哥身体的习惯,没有露自己身体的习惯。
看着他神情泰然地走到药炉边,微微的察探,花想容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却还逞强道:“你没见我一个女子正在床上休息么?有道是非礼勿视,看公子长得谦谦君子,莫不会连这句话也没听说过吧?”
“嘿嘿,有女子脱光了睡在他人的床上么?”他嗤之以鼻地讥嘲,眼睛有些不屑地瞥了眼花想容,继续挑着药罐里的药,在花想容想反驳之时又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对于不请自来的人,我向来是…”
“向来是什么?”花想容见他的唇间露出冷残血腥的弧度,不禁头皮发麻,接口问道。
“呵呵,向来是做成药的。看花小姐也算是灵力非凡,而且还怀有异胎,血更是千古难逢,我正好缺了一味药,不如花小姐做个牺牲吧。”他慢慢地直起了身体,缓缓走到花想容的面前,身体俯了下来,阴影一下包围住了花想容,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的眼神充满了嗜血的狂热,与前两次看到他时又不一样了,让花想容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要是她一人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夏候殇云,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她还真不可能与夏候殇云一起全身而退。
“师兄,你别吓着她。”夏候殇云感觉到被下花想容的小手抓得紧紧的,手心上都有点汗了,大是心疼,忍不住不满地看了眼慕容瑾玥玥。
“哼,我说过不许到这里来找我,就算是你,一样入药。”慕容瑾玥玥站起了身体,冷冷地看着夏候殇云,眼中没有一点的温度,怒意顿生道:“你非但不听,还与她在这里苟合,污了我的地方,看来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慕容瑾玥玥,你这个变态,我们怎么苟合了?胡说八道,还有他是你师弟,你没有一点师兄弟感情?”花想容大怒,对她无情,她也认了,毕竟她与他只见了三面,没什么接触。
但夏候殇云却是他的师弟,不过是睡了他的床,至于要了夏候殇云的命么?
“师兄弟感情?”慕容瑾玥玥突然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花想容,语气十分的怪异,看得花想容心头发毛。“难道夏候王爷没有告诉你,我们师兄弟之间是怎么培养感情的么?”
“呃…”花想容愣了愣,转过头看向了夏候殇云,她从未问过夏候殇云的私事,以前是因为不熟,现在是还没有来得及问。
“别怕,没事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夏候殇云显然是不想说给花想容听,只是柔声安慰着,回过头却狠狠地瞪了眼慕容瑾玥玥。
慕容瑾玥玥并不在意地走到了屋中的一张椅上坐了下来,十分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邪气而又恶劣地看着两人道:“你们是准备再来一次颠鸾倒凤呢,还是准备在我床上生下孩子再起来?”
花想容先是脸一红,随后大怒道“色胚,你给我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慕容瑾玥玥理都不理花想容,邪恶之极的扬起了一对如黑宝石般眼,眼中全是放肆的挑衅。
“你不出去我怎么出来?”花想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他不为所动,没有猥亵的神色,只有冷漠与疏离,仿佛他不知道花想容身无寸缕。
花想容感觉快被他逼疯了,在印象中他就是一块冰,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如今他却成了邪恶之神,完全没有道理有讲。
他是有意的,花想容十分的确定!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刁难她难道很有乐趣么?
“师兄!我的手腿都断了。”夏候殇云见慕容瑾玥玥似乎与花想容对上了,遂淡淡的看了眼慕容瑾玥玥。
“什么?”慕容瑾玥玥惊跳起来,一下飞窜过来,抓起了被子就要掀开,那头被花想容紧紧的扯住,死活不松手,被子嘶拉一声成了两截。
“你做什么?”花想容一个手快盖住了重要部位,羞恼万分,大声斥责“噢”慕容瑾玥玥惊觉花想容被下春光,脑中竟然倒带般的回放了数回,她的妖娆在他心间投下一片涟漪,看着她露在被外晶莹修长的小腿,脸变得通红,烫手般扔下了半条被子,转身就往外走,沉声喝道:“快点把衣服穿好。”
“等等。”花想容眼见他拔腿就往外走,大急的叫住了他。
“怎么?你真想让我看你穿衣服么?”他背对着花想容,口气恶劣不已,仿佛是在生气,不知道生花想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神经病”花想容一个白眼怒骂过后,才道:“帮我们找两件外衣来。
“难道你们迫不及待到把衣服都撕碎了么?”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懑,却还是走到墙壁处,伸手摁往凹陷处。
“喀喀”机关启动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墙慢慢的向后退去,留出一个供人通过的通道,后面有亮光射了出来,从光泽的柔和度来看应该是夜明珠的光亮。
不一会,他手中拿出两件衣服,眼睛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往花想容的身上扔去,等花想容咒骂间从衣服里钻出小脑袋时,屋中已然没了慕容瑾玥玥的身影。
“变态。”她轻咒了一声,欲揭开被子,抬头却见夏候殇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全是热烈的火焰。
嗔道:“闭上眼睛,色狼!”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般美色就在眼前,我要是闭上眼睛才是傻子。”夏候殇云不仅不闭上眼,反而睁得更大了,斜斜上挑的凤眼中闪烁着带色的光芒。
“你这个大色狼!”花想容气呼呼地拿起了被子将他的脸蒙个严实,反正他的手不能动,正好欺侮他。
“呵呵,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在被中偷偷的笑,还为自己辩解着“你这是风流么?你这是下流好色。”花想容慢慢地穿着衣服,脸上却温柔的笑,与夏候殇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
“嘿嘿,好色也是很正常,谁让你长得国色天香,惹得我心痒难搔呢?”他依然调笑着,第一次觉得与心爱的人斗贫耍嘴是这么的幸福。
原来幸福很简单,幸福就是与心爱的人能一起厮守,能一起说说话,能一起斗斗嘴。
“好了,我去叫你师兄进来”花想容穿好后,将他脸上的衣服取了下来,转身欲走。
“等等”他连忙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狐疑地看了看他,却见他紧皱着眉。
“我的手压在了身体下了。”痛苦的神色流露在他眼中,让花想容一惊,那手刚包好,再压坏了可不容易长好,要是长错位了就废了。
俯下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被子,却并未发现手被压着,只看到了他紧实的腰肌呈现着优美的弧度。
她转过了脸欲问,唇间忽然温暖柔软,他的唇就这么轻轻的印上了她的,兰香淡淡,流转回味。
呆滞,发愣,她猛得惊醒,退了开去。
又羞又恼,薄嗔道:“受伤了还耍心眼。”说完狠狠的抹了抹唇,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他躺了下来,唇间带着满足的笑,他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有他的,否则刚才就不会含羞带怒地跑了…
“喂,冰块,进去吧。”她站在洞口。
他伫立在湖边,仅留了一个孤单的背影给她。
即使是背影,他依然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高贵与优雅,将黑暗与光芒两个极端的颜色在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轻转过身体,眸间幽暗深邃,琉璃光彩充斥其中,泛着浓浓地冷意。
这一刻他又不同于往昔,花想容每次看到他,总是不一样的感觉,他就象一团风永远让人捉摸不定,他就象一团谜,让人猜测不透。
他的脾气就象六月的天,也许前一刻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会雷雨交加“想知道我们师兄弟是怎么相处的么?”他的声音冷冽而残酷,已经没有了洞中尚存的一些温度,更没有邪气的玩弄。
“不想知道。”花想容想也不想地拒绝,夏候殇云不会瞒她任何事的,她十分相信他,即然他不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亦不想知道。
“嘿嘿。”他冷冷地笑了,慢慢地向她走来,每走一步,脚步都带着沉重的敲打声,似乎每一声都撞到了她的心上,沉闷压抑,而事实上他的步履十分的轻,如猫般几不可闻。
压迫感是来自于他的身体,他身体发出的一种压力。
“我师傅收了一百个徒弟,活下来的只有五个,你知道为什么么?”他走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唇突然凑到了她的耳边,从他鼻间呼出的气息都是冷得刺骨,令她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微微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声音亦是清冷,转身,便往里走去。
“我却偏要告诉你”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腰间的大手冰冷如刀,牢牢的禁锢了她的行动,他的声音又透过她的耳膜穿透了她的神经,让她整个神经都冻得发痛。
“我说了不想知道。”她抬起了头,眼狠狠的瞪着他,毫不畏惧,灵力不如他,并不代表她的气场会输给他。
他幽潭般的眼也深深地盯着她的…对恃中…
“扑哧”他笑了,笑得如孤崖上一朵冰莲,虽然美却孤寒,虽然傲却冷冽,他的唇亦如花瓣,虽然艳却带着霜雪。
“一百个自相残杀,胜者才能活过来,这就是我们师兄弟十几年来相处的方式。”他再次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冰冷的气息又一次冻伤了她,而真正冻伤了的是她的心。
她忽然害怕,害怕夏候殇云是怎么从一百人当中活过来的,虽然明知道夏候殇云还活着。
这样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命,因为别人死一回,他却是死数十回,而他却为了她愿意放弃来之不易的生命。
这一刻她涓然泪下,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前世的自己虽然孤苦,但却并没有时时刻刻的生命之忧,而夏候殇云却天天活在了死亡的笼罩之中…
突然,她惊跳起来,看着身边早就没有了人影的地方,大惊失色,跑了进去。
“你做什么?”她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对着慕容瑾玥玥就是一掌。
他很轻巧的避了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唇间勾起戏谑的讥嘲。
“花小姐,别担心,我师兄是在给我疗伤”夏候殇云忍住了痛,脑门上豆大的汗滴不停地滴落。
“我明明看到他把你的手骨都折断了。”花想容想到了慕容瑾玥玥形容他们师兄弟关系时的神色,十分怀疑地看着慕容瑾玥玥刚才她看到慕容瑾玥玥用劲折断了夏候殇云的手骨,下手狠毒,动作犀利,哪里是疗伤,分明是要想夏候殇云残废。
“哼,无知”慕容瑾玥玥一脸不屑地看了看花想容,嘲笑道:“你居然把夏候王爷的骨头给接错了,现在一天一夜了,都长上了,我当然得重新打断了再接了。”
“不可能”花想容想也不想地反驳,虽然她不是名医,但接个骨还是不会接错的,直觉是慕容瑾玥玥在骗她。
“嘿嘿,你们两翻云覆雨了一个晚上,难道你不知道他的骨头与人类不一样么?”慕容谨玥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懒懒地倚着墙,唇间似笑非笑。
“胡说八道,我们…我们…关你什么事?”花想容脸一青,欲辩白,但想想凭什么要跟他解释!
“既然不关我的事,我走了”慕容谨玥脸瞬间变得铁青,不再淡定,拂了拂袖转身往外走去。
“喂,”花想容一见之下大急,这个人的脾气果然说变就变,不能以常理推论,要是平时,她也不理他了,可是夏候殇云的手骨却被他全数折断了,他若不给接回去,夏候殇云这辈子就废了。
“你把夏候王爷的断骨给接好了再走。”她拉住了的他的袖,死活不让他走。
“我为什么要给他接?”他拽了两下,没拽动后,转过了身体,冷眼看着花想容,意态悠悠,没有一点同情心。
“他是你师弟啊。”花想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可是话一出口,才知道错了。
果然,他嗤之以鼻地笑了笑,“师弟?你难道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们师兄弟是怎么相处的么?”
心中一凛,花想容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道:“如果你对我有意见,那么我道歉,可是请你一定要救他。”
“嘿嘿,你怎么道歉?”他忽然来了兴趣,将身体凑向了花想容,神色邪魅如魔。
“好了,大哥,别逗她了,我痛死了。”他对花想容的态度让夏候殇云有了些不满,加上疼痛,他忍不住对着慕容谨玥吼了声,吼出了两人之间另一种关系。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