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不是与人争,却是跟鬼斗!”花想容双臂抱着他的双臂,看着前方美景如画却忧心仲仲,要是她的灭魂戒还在,她倒不怕什么阴兵,可是偏偏灭魂戒放在了独孤傲天的身边了。
“管他人也好,鬼也好,只要它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西门若冰语锋如刀,在夜中闪着刀光剑影的冷寒,眼狠戾地看向了南越的方向。
“要不问东盛国借阴阳符去?”花想容突然转过了身体,对着西门若冰,期待地看着他的眼。
不过想起了那个笑得如春风般的男人夏候殇云,心中不免有点点担忧。不知道这次南越攻打西陵,东盛在其中是什么角色!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两国相争的!
“不可能,那东盛自五百年前分裂后,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南越与西陵争斗,他只会坐山观虎斗,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阴阳符借给我们呢?”西门若冰想了想,摇了摇头,发轻飘间,散出幽幽无奈与淡淡哀愁。
他不是没有想过借阴阳符的事,这世上唯有东盛有两道阴阳符,本来东盛多出一道也没有什么用,但是这东大陆的众国原是从东盛分裂出来的,虽然已是过了五百多年,但东盛其实对其余众国一直怀恨在心,想尽办法要收复失地,如今西陵与南陵两国相争,正好中了他的意,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出手援助呢?
“那也不一定”花想容的声音如出谷流莺婉转悠扬,让西门若冰的心猛得一震,她语气中的坚定与信心分明是有了把握。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让东盛借符?”西门若冰不确定地看向花想容…
夜下,月下,她的眼如星般的璀灿,自信的笑容犹如月下的昙花,纯净而皎洁,美丽而高贵。
“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借一句话?”她笑得邪魅,笑得奸诈,笑得狡猾,却让西门若冰更是千般爱恋,万般疼惜,总在心头。
“我,还有整个西陵我都可以毫不吝啬的送给你,难道我还能舍不得一句话么?”他绽开无奈的笑,紫瞳中绽放着绝对的信任与极度的深宠,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会全部的相信,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
“好,那等朝廷上有什么不利于我的言论时,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帮我说话!”她嫣然一笑,撒娇的将身体投入他的怀中。
“不行。”西门若冰的脸嗖得一变,听她的语气,她分明是想去东盛游说,他当然全然的信任她,却不放心她,不放心她的安危,不放心她深入他国之地,不放心她离开他视线三尺之远。
“为什么?”她嘟着小嘴不依的扭动着身体。
“没有为什么,你把计划说给我听,我找人出使东盛,但你是绝对不可以去东盛。”西门若冰被她扭得心神荡漾,身体僵了僵,但想到她欲身临险境,硬是狠狠心不肯答应。
“别人去我不放心,再说了我定的计划,说出去了走漏了风声就不灵了。冰,亲爱的,让我去吧…”花想容见西门若冰死活不肯答应,两条柔若无骨的长臂围上了他的脖间,吐气如兰地在他的胸前暖昧啃咬,只希望美人计能得以实施。
淡淡的幽香不停地窜入他的鼻腔中,扰乱他的神智,带着清香的发丝轻飘细扬,搔痒了他的心,隔着衣衫,她的齿如小兽般细细地啃着他坚实弹性的肌肉,月此刻变得朦胧,一阵夜风,水波荡漾起来,一如他的心湖层层叠叠,渐渐泛起如潮的浪涛。
“你这个小妖精…”他咬了咬牙,紫瞳变深,变得如蓝莓般的诱惑,白晰的脸上涌起一股春情,猿臂轻舒,抱起了花想容往卧室急速奔去。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穿过,她的手却伸入了他的衣内,轻轻的抚摸,偶尔的揉捏,唇间绽放着如罂粟般诱人的笑。
她就知道他无法抵抗她的诱惑,只要在床上,他定然是她的俘虏,她定要他答应让她出使东盛……
“呯”门被急切的踹了开来,还未及掩上,他压着她翻滚到了床上。
唇饥渴地吻上了她的唇,压抑了一天的相思之苦都在这一吻中倾诉。
他凝脂般的脸绽着片片粉色,如木棉花初染朝霞,舌尖带着令人窒息的风情狠狠的顶开了她的贝齿,狂荡地扫射着她的口腔。
邪魅的脸如千年的冰河慢慢融化,流淌着涓涓春水,冷寒到极致的脸部线条越来越柔和,每一条弧线中都隐约出激情的期待。
吻越来越深,舌越来越狂野,喘息越来越重,眼越来越迷离,衣服越来越少,手变得炙热,慌乱…
“不…不行…”花想容抑制住内心一阵阵的激荡,身上不断四窜的热量将她烧烤得无法呼吸,他的舌如春药般点燃了她身体内所有的热情,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都在沸腾着,脑中一片错乱,甚至忘了初衷,直到他微凉的手抚上了她′嫩滑的肌肤,微微的冷风让她有一丝的清明,她突然想起了…
“你这个小妖精…你想要我的命么?”他停顿了一下,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女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又给他叫停了,再多来几次,他一定会从此不举的。
“嗯…你…答应我…出使东盛…”她手忙脚乱地制止他狂野的动作,气喘吁吁的提出条件,眼睛不甘地直视着他,只是眼神只瞬间清明后渐渐地地他强硬的钳制与狂野的激吻中变得迷离…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暗沉,盯着她锁骨下美好的风景,低下了头,唇轻轻地啮咬,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情潮,口齿不清道:“如果我不同意呢“那我就…啊。嗯…”她咬着牙用尽全力抵抗着他邪魅的侵袭,结结巴巴的正欲说出要胁的话,却被他猛得一个用力,销魂的惊叫。
那激情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夜空,让她禁不住面红耳赤。
“好,如你所愿,我十分期待你的声音…嘿嘿。”他邪恶地抬起了身体,紫瞳间的欲火烧得猛烈,唇间点点妖娆邪笑,“来吧,小妖精,让我听听你最美妙的声音。”
床幔攸得散了下来,如白雪一片掩住床上所有的风情,床猛烈的摇晃起来,晃得天崩地裂般的激烈。
花想容真如西门若冰所愿,声嘶力竭的叫了一整夜,这一夜,月光淡淡隐去,风不再吹动,只留下无边的黑夜,掩住这暖昧得让人脸红的粗喘与娇吟。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西门若冰终于还是同意了花想容出使东盛,不过不是在床上妥协的,在床上他是主导,有千百种办法让花想容如一汪春水般臣服于他身下,他之所以同意是因为花想容事后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其实他知道她是因为爱他,要为他分忧解难,她希望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点让他又是幸福又是悲哀,幸福的是他所爱的女人时时刻刻地想着他,时时刻刻地为他考虑,悲哀的是,他明明是想当她的天,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让她永远快乐幸福!
可是却事与愿违,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却竹本无心偏偏横生枝节,还要让她为他操心劳神……
他妥协因为他爱她,他不想她的满腔热诚被他的小心谨慎的担心而扼杀了,他知道她是一只苍鹰,他不能把当她成金丝雀,爱她,就给她自由,爱她,就让她做想做的事,付出也是她表示她的情感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决定放手,让她飞翔。
花想容出使东盛,并未如常规的出使搞得轰轰烈烈,举世皆知,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消然无息地半夜出发了,这样更能降低南越的戒心,以备再生事端。
未带一个随从,她怀揣着西陵的印信,骑着西门若冰最心爱的宝马烈焰绝尘而去。
西门若冰站在城门上,远远地目送着她,看着她骑在烈焰身上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尘土飞扬间她的身形越来越小,他的相思之情却越来越浓。
敲碎满腔离愁,极目远处唯风影残存,伊人已是飘然不见,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执起碧玉长箫,艳红的唇逼向了翠玉的箫,轻轻的吹起。
一人一箫一城楼,却依然不成双……
吹得是相思,看得是相思,心中还是相思,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虽蔓草凄凄,虽垂杨翩翩,喧闹的夜色掩不去孤寂的心,立尽月黄昏,形单影只。
一曲吹罢,夜静如水,半晌,温柔缠绵的神色慢慢敛尽,随之而来的是冷漠的狠戾,“啪”那价值不菲玉箫拦腰折断,成了两截,他用力的捏着,玉箫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竟然越来越小,最后成了一堆绿色的粉未堆在了西门若冰的脚下。
“赵思默,我一定会让你有如此箫!”冷到快冻裂空气的声音轻而细微的传到空中,远处的赵思默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心中惴惴不安。
城墙上,西门若冰潇洒利落,如风般快速地一个转身,人轻晃间,只留下衣袂破空的声音,转眼,人影全无,夜中空余淡淡相思。
“驾”花想容一声娇叱,贴伏于烈焰的背上,耳边只有风声呼呼地吹过,无数的树影都往身后快速地倒退,这烈焰真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啊,看来明天一早就能入东盛的边境了。
不知行了多少里…
忽然前面一片诡异的绿光闪烁着,如无数的萤火虫在草中忽高忽低的飞跃着,但萤火虫的光是淡黄偏白带着明亮,而这光却是暗绿幽深近似于阴森鬼火!
居然是成千上万的鬼火!
花想容惊疑着一张花容,眼闪烁,轻轻的拍了拍烈焰,示意它停下来。
烈焰果然是明驹,一下就明白了花想容的意思,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并踏雪无痕般不留一点的声音。
“好孩子。”花想容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脖子,赞赏道。
烈焰回过头轻舔了舔她的手,表示亲昵。
要不是时候不对,花想容定会愉悦地笑出声来。
“走,咱们去的看看。”花想容含笑吩咐着,烈焰立刻乖巧地往前踱了过去。
快到近处,花想容透过浓密的蒿草,黑得如一块幕布压顶的苍穹下,居然看到几万个幽魂如宇宙之间的星系,正不安地跳跃着,既然是上下跳跃,但却形成了规律地圆形轨迹疯狂的绕着,就如月亮绕地球转一样地旋转,汇成了无数条诡异莫名的暗绿光带…
光带中一个四十岁的道士正坐在当中,那道长黑发高束,面色红润,五官端正,眼睛紧闭,五缕长髮,看似仙风道骨并不象邪恶之人。
他口中念念有词,那些灵魂跳动的更欢了,似乎又痛苦又欢愉,转得更快了,空气中只声见呼呼的声音,眼前就看到数条的光带飞快的晃着。
“炼魂咒!”花想容一惊,这个道士居然会炼魂咒,炼魂咒是一种邪术,能将原来弱小的魂魄通过咒语变得强壮,甚至将原来善良的魂魄变成噬杀血腥,有点类似乎人类的兴奋剂,它会促使鬼魂有一种骚动的兴奋,一种嗜血的疯狂,只想着杀戳,没有了思想。
而这种炼魂咒的后遗症就是被它炼后的魂魄只是暂时的强壮,有一定的时间性,一旦过了时间后,这些鬼魂会变得更羸弱,有的甚至会从此灰飞烟灭,不能转世投胎。
正在花想容惊疑之间,道士停下了咒语,似乎结束了仪式。
那些鬼魂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跳跃,不再旋转,安静地停滞在半空中,慢慢地绿光变得淡了,渐渐往下落去,忽地浸入了地下,了无痕迹。
这时,天空变得敞亮了,那黑色的雾霾散了开去,皓月当空,唯有道士一人还坐在其中,透着万般的诡谲。
“道长。”赵思默从远处走了过来,恭敬地来到那道人的身边。
道人攸得睁开了眼,那眼睁开后,花想容才发现居然是三角眼,透着阴鸷与毒辣,完全破坏了他刚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什么事?”道人的声音并不好听,倒象被捏着脖子的鸡叫。
但这并不损害他的威严,他身上的邪恶气息十分的严重,黑暗得与夜成了一体。
“这些魂灵还得炼多久才能为我所用?”赵思默急不可待地问“怎么?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那道人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后,淡漠地问了句。
“那西门若冰居然不受威胁,十分强硬的宣战了,本太子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一来显示南越的尊严,二来也让道长能迅速扬名天下”赵思默被道人讽刺了并不生气,言语之间反而更加恭敬了,还不忘利诱了那道人一下。
也许是赵思默的态度让道人感觉满意,也许是赵思默的话起了作用,那道人脸上竟然现出微微的笑,声音变得平和,:“别急,还有十天,就能炼成了,到时定让他西陵血染成河,毫无安宁可言了。那时西陵就是你南越的囊中之物了。太子还怕到时得不到南越王的赏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