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花小姐来了。”带路的侍卫恭敬地行了礼后退了下去。
妖王抬起了头,对着花想容妩媚一笑,那笑妖娆之极,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笑得花想容面红耳赤,差点一个踉跄,丢人啊,又不是没有见过美男,竟然失态了。
“花小姐,欢迎来到妖界。”他颠倒众生的勾了勾唇,声音似天籁般划破了苍穹,经历过光年穿梭到了这里,空旷而空灵。
“妖王陛下。”花想容跨上前去行了个礼。
抬起眼,正好看到万俟邪情将手托于腮下,那手洁白修长,如葱段般纤美,却不似女子的柔美,指甲修剪的方方正正,指上套着一只铁色的戒指。
她打量万俟邪情的同时,万俟邪情也正好在打量着她。
花想容刚经过一场恶战,衣服不显眼处有些破损,但却丝毫不掩她的美,有些楚楚之意,更惹人心怜,可是她虽然看似柔美娇弱,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刚烈气息。
“听说花小姐拿到了朱神果,而且还成了飞虎队的队长?”他的桃花眼泛着氤氲之气,态度柔和之极,声音柔美之极。
但是花想容却不敢小觊了他,他以这么柔媚的样子做到妖界的王,肯定不若他表现的那样无害,就看下面站着的众多臣公大气不出的样子就能知道他的威慑力了。
“拿到朱神果只是小女子幸运而已,至于当上飞虎队的队长,也是飞虎队的队员厚爱小女子,小女子是愧不也当的。”花想容谦虚的笑了笑“呵呵,花小姐谦虚了,妖界这么多的佣兵都未曾拿到朱神果,却被花小姐得了,这可不是幸运两字就能概括的,分明是花小姐的实力超群。”万俟邪情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一手随意地摘了朵紫藤放在鼻尖轻嗅,眉轻挑间,媚眼横飞,眼波欲流。
那样子要说多妖娆有多妖娆,要说多媚人就有多媚人,看得花想容都忍不住呼吸加快。
手忽然被抓住,一股凉凉的气息从指尖传来,一下镇静了花想容的心神,她感激地看了眼独孤傲天,对他展颜一笑。
独孤傲天依然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手却未放下花想容的手“这位是谁?”万俟邪情意外地看向了独孤傲天,眼中闪过惊诧。
“这是我的夫君。”花想容敛住怒气,美目对上了万俟邪情,这个该死的妖王,竟然对她施媚功,要不是独孤傲天及时惊醒了她,也许今天她就出丑了。
哼,等得到了还魂草,她定要会会这个人妖。(因为心里对万俟邪情有气,她很恶毒地把万俟邪情归类于人妖一列)
“夫君?!”万俟邪情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利光一闪,闪过独孤傲天的身上。
“妖王有什么不妥么?”花想容没好气的冲了句。
万俟邪情似乎一愣,没想到花想容竟然脾气这么冲,他刚才也是想试探一下花想容的定力,没想到被破坏了。
“呵呵,怎么会?”万俟邪情四两拔千金的打了个过门后,笑道:“既然花小姐得了朱神果,那本王定会兑现当初的承诺,飞虎队晋升为四级佣兵队,还可以为花小姐解答一个问题。”
花想容听了不禁错愕了一下,原以为万俟邪情刚才对她施媚术,定是为着万俟若芯报仇,所以她的语气也不是太好,没想到万俟邪情居然并不在意,还直接把她想要提出的问题给先提了。
“呵呵,花小姐,不要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本王,本王会心动的。”万俟邪情见花想容紧紧的盯着他打量,妖冶的捏了个兰花指,对着她抛了个媚眼。
惹花想容全身一阵恶寒,别真是人妖啊!
恶寒归恶寒,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谢谢妖王。”
“怎么谢本王?”万俟邪情忽然追问一句,唇间勾勒着邪魅的笑。
“啊?”花想容呆滞了一下,脑筋有些跟不上,结巴道:“不是。不是。得到朱神果就能问问题的么?”
“唉,花小姐太狡猾了。”万俟邪情叹了口气,随即道:“百知晓,你给花小姐解惑吧。”
“是,王。”从人群里走出一个须眉皆白,身材矮小的老者,但见他八旬年纪的样子,却不见丝毫老态。
“老人家,小女子有礼了。”花想容见了,连忙上去见礼,对于老人,她有着起码的礼貌。
“花小姐不必多礼。”想来花想容的态度很让百知晓满意,他笑拈着胡须作了个虚扶之礼道:“花小姐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不无尽,但只限一件事。”
“小女子明白,也不敢过多奢求。”花想容笑了笑,能问出一件事她就很满足了,绝不会得陇望蜀的,虽然她是有很多的想问。
“呵呵。”百知晓点了点头,以后在妖界经常有人得寸进尺,让他很是生气。
“小女子想知道妖界的还魂草在哪里?”花想容本来想问血族的秘密,但想想还是先把独孤傲天的情魄弄回来再说。
“还魂草?”百知晓拈须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万俟邪情。
万俟邪情面色依旧,笑得魅惑众生,只是眉却轻挑。
这一挑,百知晓才定下心来,笑道:“按说这还魂草在妖界并非什么稀罕之物,当年是遍地都是…”
花想容一听大喜过望,原来还魂草这么好找,真是天助她也。
但是百知晓下面的话却让她心一下从高处坠到谷底,欲哭无泪。
“可是几百年前魔界与妖界曾发生一次大战,将生长还魂草的谷地烧得一干二净,未有一根留下。”
花想容如遭重击,差点站立不住,难道她千辛万苦来到妖界只能空手而归么?
她的失望之情让百知晓不禁起了恻隐之心,顿了顿道:“其实花小姐也不必沮丧,虽然那次还魂草被烧得一干二净,但妖界却还有两株干草存在,效果是一样。”
花想容大喜过望,一把拉住了百知晓,喜极而泣道:“老人家,快告诉我在何处!”
“这两株仅有的还魂草,一株在赫本家族,一株就在碧寒宫中。”
“赫本家族?”花想容一愣,那个艾丽丝公主不就是赫本家族的么?由她就能看出这家人的本性了,估计要想从他家拿到还魂草势比登天还难。
“请问碧寒宫在哪?”花想容想也不想地问第二个地方。
“在…”百知晓正在回答,却被一声柔和如云般的声音打断。
“花想容,本王只允你一个问题。”万俟邪情笑若春风,美若仙人,却让花想容恨不得上去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这算什么?这不是等于没有问么?弄了半天,她还是不知道如何得到还魂草。
“妖王,这个问题与那个问题是相关的。”花想容忍住心头的怒气,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本王不管相关不相关,只管一个问题。”万俟邪情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花想容杀人的眼刀,依然笑得霞光荡漾。
随后又道:“不过,来者是客,本王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这个赫本家族的族长眼下就在此处,你倒可以上前一求,求得到求不得就看你的造化了“多谢妖王。”花想容谢得咬牙切齿,她知道这妖王定是知道她杀了艾丽丝,否则她不会在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狡诈,他是有意的!
“王,我是绝不可能将还魂草给这个妖女,非但不能给,还要她替我孙女偿命。”这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一身漆黑的衣,黑得如棺材一般的沉重,脸色暗沉,沉得似夏日雷雨的前夕,眉跋扈地斜横入鬓,两眼尖锐狭窄,竖瞳!唇宽而薄泛着乌青的颜色。
唉,又是蛇精,花想容心中叹了口气,女人总是讨厌蛇的。
“偿命?”万俟邪情似是十分的惊异,挑了挑眉,看向花想容道:“花小姐杀了赫本族长的孙女么?”
花想容不禁佩服他的演戏本领装得跟刚得知似的!
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可能,小女子才来妖界连赫本族长的孙女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会杀了她呢?再说了,既然是赫本族长的孙女,想来定是妖界的高手,我一个人类女子怎么能杀得了呢?妖王您高看我了。”
“哼,你不要抵赖,明明是你杀了我孙女,还敢在这里狡辩。”赫本族长听了大怒。
“赫本族长,有道是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这般随意诬蔑于我,不知道是何道理,再说了我与贵孙女无缘无仇,为何要杀了她呢?”
“我孙女去找你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就算你没有能力杀,你身边的人却是有能力的!”赫本族长听花想容赖了个干净,勃然大怒。
“你的孙女与我素不想识找我作甚?”花想容也不禁气怒,这不要脸的,肖想人家的东西,被杀了也是活该,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还不是为了斩妖祭…嗯。”赫本族长被花想容激得脱口而出,将艾丽丝欲强夺他人宝物的阴暗行径一下暴露在众人的眼前众人听了有的是惊诧,有的是贪婪,有的是恍然大悟,有的满脸不屑,各种表情应有尽有。
“斩妖祭?”万俟邪情听了沉吟了一下,随后柔声问道:“花小姐有斩妖祭么?”
“是的,我有。”花想容也不隐瞒,这妖界传播速度快着呢,当初她就是用斩妖祭把万俟若芯的侍从杀了的,万俟邪情能不知道么?这个人妖在这里装!
“原来是这样啊,”万俟邪情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眼中却滑过一丝狡猾。
“王,你听听,她承认有斩妖祭了。”赫本族长顾不得刚才的羞惭连忙说道。
“的确本王听到了,可是她只是承认有斩妖祭,并未承认杀了令孙女!”万俟邪情点了点头,唇间勾勒着淡不可闻的讥嘲,眼却媚光流转地看向花想容,妖娆中透着高雅。
“就算不承认,我也知道定是她杀了艾丽丝,要不然艾丽丝能到现在不回来?”赫本族长听了也有些含糊了,他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猜测,毕竟还有三武者跟着,没有道理连三武者都斗不过花想容他们一行,要知道三武者可是尊者级别了。
“那艾丽丝公主是不是带着随从呢?是不是花小姐杀的,问问她的随从就知道了。”万俟邪情似乎句句都是为花想容辩解,倒花想容忍不住打量起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的什么鬼主意。
美目抬起间正好撞上了他深邃的目光,没有了刚才的妩媚妖娆,却是如旋涡般的深旋,让人看不透里面深藏着的心思。
万俟邪情见花想容看向他,立刻展颜一笑,笑若春梅绽雪,演绎着无穷的妖冶。
人妖!花想容脸一红低下了头。
“当然带了,带了三武者一起去的。”赫本听了立刻答道。
“三武者?这可是赫本家族妖巫力最高的侍卫了,她一个人类女子就算能打得过艾丽丝也不可能打得过三武者吧。”万俟邪情状意无意的看了眼独孤傲天,那眼神分明是意有所指。
花想容咬了咬牙,好你个万俟邪情,这是什么意思?这摆名了就是提醒赫本族长,非要看她与赫本家族打起来不可!
果然赫本族长也未放过万俟邪情的眼神,他对着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猛得如鹰击长空般扑向了独孤傲天,手中一把长剑带着霜雪般的冷风刺向了独孤傲天的胸前。
“你敢!”花想容大喝一声,怒容满面,伸出纤掌就要将来人毙于掌下,她怎么能容忍有人在她的眼前挑衅独孤傲天!当初独孤傲天为了保护她被赫连恨天抽了情魄是她一辈子的痛,她曾发誓,绝不让人再在她的眼前对独孤傲天不利,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要让独孤傲天不受一点伤害。
独孤傲天俊脸微寒,长臂一舒,将花想容抱在怀中,人转身,如蝶般轻舞,灰袍飞扬,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潇洒如风,似所有一切都在脚下那份气度,那份从容,那份王者气势,惹众人面面相觑,万俟邪情眼中一凝,褪却妖魅众生的柔和,变得犀利如锋。
独孤傲天人在半空,漫不经心,眼神却笔直的射向了万俟邪情,两大高手眼神如刀,似短兵相交,火光闪动。
赫本家族那人一招扑空,勃然大怒,这众目睽睽之下可是丢了赫本家族的脸,脸色一变,竟然变出了本体,一条黑色巨蟒盘旋而上,硕大的血口吐着腥红的蛇信席卷上了独孤傲天。
“鲁亚,这是王殿,休得猖狂。”这时旁边一老者怒不可揭,居然敢在王殿里变出本体,这是对王的极大不敬,怪不得最近总听说赫本家族十分嚣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万俟邪情眼中寒芒点点,稍纵即逝后,又慵懒高贵的半躺于花间,唇间含着不可捉摸的笑,笑看着独孤傲天与那个鲁亚的争斗。
“真是不知死活。”独孤傲天看着两排白森森的利齿向他咬来,看来是不置他于死地不罢休的样子,脸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