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一会,浓雾又再一次凝在一起,如此打下去,恐怕花想容的灵力就枯竭了。
“我来。你去找阵眼。”西门若冰沉声吩咐,掌风如削,将迷雾削退了数里,这一手功夫比花想容又高了数个台阶。
花想容向西门若冰投去赞赏的眼神,然后翩若惊鸿,曼妙腰肢轻柔一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浓雾中似乎有无数盏晕黄的灯在闪烁,这是引魂灯,是用来迷惑生魂的灯,只要人定睛看上数分钟,魂灵就会被它吞食!但在花想容的眼里却是不值一提的,这只是对于没有灵力的人才有用,对于花想容这样的灵异高手来说,只能说是小菜一碟。
她随手打碎了这些灯,忽然发现有一盏灯却特别的亮,打碎忽然闪烁出淡淡的绿光,她先是一愣,随后了然的一笑。
“雷之箭!”她′娇声大喝,将一道闷雷引向那盏灯的地下。
“轰”尘土飞扬,一张埋得极深的黄纸从地下飞了出来。
从外面极速飞入一条人影,在那人影的手还未来得接触到这张纸时,花想容先他一步将黄纸抓在了手中。
雾,
顿时散了开去。
变得明亮无比,天空一下舒展开来,碧海蓝天白云悠悠,已然是已时时分了,他们在这里转了整整八个时辰。
众将士雀跃欢呼,眼下的地理位置分明就是主战场,就是将南陵军队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主战场,这里离西陵的营地仅数十里之远。
“你想要这个么?”花想容将画满咒符的黄纸迎风招展,戏谑地看着与她抢夺的人。
就是那个妖道!
他的身边还站着赵思默!
“妖女,快将布阵咒还我!”那妖道色厉内荏,大声疾呼。
“还你?嘿嘿,凭什么?”花想容丢了一个轻蔑的眼神,随手将布阵咒放入怀中,这可也算是一件宝物,是无数的魂灵炼成的阵咒,可以在任何地方施阵,而且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每次施为起来,阵形也不相同。
而且这布阵咒不认人,只认布阵人的血,只要一滴血就行。
也就是说任何人拥有了它,就能布出极为凶险的阵法。
“凭我是这个大陆最优秀的灵异师,哈哈哈,”妖道猖狂的大笑,他在中大陆一直也是最优秀的灵异师,还是拥有着国师的地位,所以他不信这个推崇斗气的东大陆会有人的灵异能力超过他。
“哼,井底之蛙!”花想容对于他的狂妄只是投以一个冷寒的白眼。
她的眼神刺激了妖道,他何时受到过这么无理的眼神,那眼神可是赤裸裸的蔑视!
“道长,这个妖女不简单,她不止是斗气高手还会幻术,”赵思默这时附耳在妖道耳边提醒,眼睛却透着怪异的神色看着花想容,有愤恨,有不甘,还有一些莫名的……
“噢?”妖道脸色一变,变得慎重,他以为西门若冰数万人马能走出阵法能消灭数万的阴兵是因为他们士兵的斗气超群,因为他虽然设了阵法,但却不能看到实际的情况。
他总是很自信的以为这东大陆没有人的灵异灵力会超过他的。
不过他的诧异也是稍纵即逝的,因为他察觉到了花想容的灵力只是在八极颠峰,所以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很自得。
花想容也笑了,她是有意地,有意隐藏了实力,她察觉到这个妖道与她灵力旗鼓相当,所以在他还未试探她时,快速地掩藏实力。
她不屑的冷声道:“这世上总是有些人喜欢不自量力”
“你是什么意思?”妖道听了脸色大变,他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轻视了,太伤他自尊心了,他三角眼中露出凶光道:“本来看你长得还不错,本道长还怜香惜玉欲放你一条生路,看来今天你是不需要本道长的垂怜了。”
“哈哈哈,就你?”花想容大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透过苍穹响彻天空,却是无比的自信,:“我却是不会放你一条生路,西陵的将士们亦不会放你生路,今天要你血债血偿,将你的血祭奠我们死去将士。”
“黄毛小儿,你等着受死吧!”那妖道哪受过这样的污辱,脸色变得铁青,三角眼的光芒更是阴鸷,他双手一挥,身体前倾十五度,脸上的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的消失,只剩下一张干皱的脸皮紧紧的包在头骨上,就在众人惊恐莫名的眼光下,脸皮也慢慢地变淡,渐渐显露出皮后的苍苍白骨,等脸皮消失殆尽后,出现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牙齿森然尖锐泛着可怖的白光。
他的嘴猛得张得极开,如蛇的下颚脱开似的,将整个头颅骨都遮住了,所有的人只看到了那黑洞洞的大口,大口中一股黑烟猛得喷了出来,那黑烟中带着振翅的声音,嗡嗡如无数带翅的昆虫涌了出来。
“黑刺大腭蚁!”花想容惊愕地看着这呼啸而来的食人蚁,这种黑刺大腭蚁只要遇以皮肉、毛发,血液,但凡含有纤维、蛋白质的物品,无一例外会将之食得一无所剩,简直是人类的灾难。
没想到这个妖道竟然将这种可怖没有人性的东西作为契约宠物,这种宠物可不是好养的,需要不时以各种鲜血鲜肉喂养,看来这个妖道真是该杀,他肯定不会用自己的血肉喂养这些极为恶毒的东西,要是用牲畜还罢,要是用人类的话……
花想容不禁想起那数万的阴兵,她此刻非常怀疑,那些阴兵的来历了,难道是…
此时她全身都布满了凛烈的杀气,不为这里的将士,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她今天也要将这妖道打得魂飞魄散。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嘿嘿,知道利害了吧!”那妖道将嘴更张大了一倍,此刻的他就象脖子上顶了个硕大的黑洞,大腭蚁疯狂的涌出,他却狂笑!
“黑刺大腭蚁?很牛x么?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花想容轻蔑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唇间抿着冷寒的杀意。
“火之热”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洁白的手与天上的白云相媲美,同样是柔软如绵,同样是白得炫目,可是从她手中射出了红彤彤的火焰却是带着烈日般的炙烫,如火龙般呼啸地奔向了群蚁。
吞噬!
只要瞬间!
瞬间秒杀了这些杀人的蚁群。地上留下一层黑黑的灰烬,风吹过处,灰四散而去,化为尘土遍洒山野,地面依然是绿草如茵,没有了一点的痕迹。
一切都未改变,改变的唯有妖道。
他不可置信地睁着眼,惊恐地看着花想容。
她居然是召唤师!一个斗气高手,还是八极灵异师,更是一个召唤师!
如果只是斗气高手,他不怕,再加上八极灵力,他还可以支持,但如果是一个召唤师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妖道想也不想拔腿就跑,哪还管赵思默的死活“哪里逃!”花想容一声娇斥,居然想逃跑?她要杀的人,就是跑到阎王殿,她也会把他给揪出来。
既然这妖道知道了她拥有召唤的能力,那么她也不再藏着了,唤来了火的力量。
一团团强劲的火焰封住了妖道的去路,嗜血的杀意挂在她的嘴边,她犹如浴火中飞舞的凤凰,火焰将她哄托得美且邪恶。
“受死吧!”她蔑然一笑,掌风如刀,横劈了过去。
妖道警惕地看着刀尖的方向,运起灵力与之对抗,没想到快到眼前,那刀竟然凭空消失了,而在他措手不及之时,刀竟然从他的背后突兀显现,带着凌厉的风声割向了他颈动脉。
一个闪身,妖道狼狈异常,一头乌发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全部被齐刷刷的连根切断,露出了光溜溜的脑袋。
“嘿嘿,看来你作孽多端,道家不收你了。不过就算你投身佛门,就你这么杀戮成性的人,佛祖也不会收你!”花想容肆意的取笑,极尽讥讽之能事,她知道道家与佛家向来是井水不泛河水,如果把道家的人说成了佛家的话,对道家的人是绝对的污辱。
果然那妖道听了,眼中射出仇恨的眼光,他大叫一声,身体一低,从背后嗖嗖嗖地飞出了无数条绳索,那些绳索泛着乌青的颜色,到了近处却发现都扬着细小的三角脑袋。
“乌毒蛇!”花想容冷然看着这些毒蛇如长了眼睛般冲她飞射过来。
果然这妖道不是好东西,契约的东西都属于阴毒险恶的类型。
不过乌毒蛇虽然浑身钢筋铁骨不怕火烧,却怕雷击,这个妖道肯定是想不到花想容非但能召唤火,还能召唤雷。
“看来你的乌毒蛇又要先你而去了,你到了阴间,倒是不寂寞。”花想容言语恶毒,每句话都直指该道士此次是有来无还了。
那妖道气得发狂,从身体里抽出一把短剑往花想容的身上刺去。
短剑威力无穷,配着毒得瞬间杀人的乌毒蛇,任何人碰上都是有来无回的,但是这次他碰上的是花想容,花想容哪能轻易让他得逞,所以他注定了失败。
她略略侧身,将灵力幻化的短剑反手击向了妖道的短剑,两把兵器在空气中撞出一团激烈的火星!如星光般的璀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妖道的手中传来,“吸星妖法!”花想容微微一惊,攸得收回的手,不再与他的剑相碰。
而另一只手却指向了天空…
“雷之光”她大声厉喝,雷声隆隆,一道雷光凭空而闪,带着几万伏的高压,击向了数百条的乌毒蛇,那些蛇被击得“滋滋滋”的惨叫,在地上扭曲着,苟颜残喘一番后,全都不再动弹。
妖道简直是不敢置信了,这花想容居然是双系召唤师,居然拥有雷的力量,这简直是他的梦魇,他此次来东大陆还准备春风得意,肆意妄为一番,没想到出师未捷,眼看着就要死于花想容的手下了。
他假装要与花想容拼杀,待花想容全力以赴之时,猛得钻入地下,瞬间没的踪影。
“遁地术!”花想容倒是十分佩服这个妖道的法术,居然是层出不穷,要不是他为人不端,心术不正,估计也是一个天才。
妖道以为他逃入地下花想容就找不到他了,可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样,就是他契约的乌毒蛇。
乌毒蛇一旦契约,就是死了魂也会跟随着主人。
花想容胸有成竹地看着一地的乌毒蛇尸体,伸出了纤柔的小手,不一会,从乌毒蛇的身体里冒出一股股细小的黑烟,那些黑烟越凝越多,成了一团乌云般的大小,一飞冲天。
这团乌云在空中彷徨了一会,马上找寻到了目标,飘了起来。
花想容运筹帷幄地冷笑,转过眼来对着将士道:“将士们现在是报仇血恨的时刻到了,跟着乌云走,用你们的马蹄用力的踩踏,乌云到哪就在哪踩“是”众将士大声应喝,再也忍不住血气的翻涌,数千将士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千匹烈马狂奔起来,同时不停息地对着乌云下面的一块土地踩踏。
就在瞬间,刚才还是绿草如茵的土地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凹下去的泥土,土中泛出一点点的血丝。
乌云又快速飘走,马群又如影相随,历史再次重演…
乌云越飘越慢了,终于停住了,马群叫嚣着,疯狂着,死力地踩着,终于那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坑中忽然冲出一股血柱,那血如喷泉般喷到了所有的人身上。
所有的将士抹了把血,仰天长啸,泪流满面,一万多的将士啊,都是死于这个妖道的策划,现在终于为死去的众将士报仇了!
“赵太子?”花想容笑面嫣然地看着这场血腥的屠杀,面色始终未变,妙目流转间见赵思默欲溜走,遂笑盈盈的叫住了他。
“花…花小姐。”赵思默口吃结巴的看着花想容,他现在是不敢再小瞧花想容了,不再垂涎她的美色了,她不是温顺的小绵羊,也不是能驯服的烈马,她就是一匹孤狼,狠毒无情,凶残成性,绝不可能被人所驯服,除非她自己主动。
“赵太子不想看看你的战友么?”花想容嘲弄的勾起了唇,眼中全是讥诮。
看到同伴死了,这人居然就面不改色的就要逃跑!果然是天性凉薄!
“不。不必了。”赵思默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才不想看。
那群马都把草地踏成了一条壕沟,壕沟的尽头是一个大坑。
一路上血迹斑斑,到了大坑里更是血水渗出,他还用看么?地下的道长肯定成了肉泥了!
“嘿嘿,看看吧,好歹也是认识一场,你还得送送他的。”花想容不为所动,冷然地看了眼赵思默,对着众将士道:“挖出来。”
“是”众将士齐声应喝,用杀人的刀剑开始的挖掘。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即使是刀剑不适合挖掘,但就一转眼的功夫已然挖到了那妖道的尸体。
看着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成了一团的道长,赵思默一口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他亦杀人,他亦无情,他亦残酷,可是他却从未见过这么残忍的死法。
他从心底泛起冷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