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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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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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 
  但风儿还活着,这岂非又是一件好事? 
  牧野笛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竟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一切的变化都太不可思议了,远远超越了牧野笛心理的承受能力! 
  地上的“伤者”已一跃而起,显然他根本没有受伤,对于这一点,牧野笛反倒并不意外,
他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星光下那张俊朗的脸。 
  那人轻轻地道:“你不用伤心。”声音很温柔,但他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吃惊,他继续
道:“因为我是范书!” 
  范书? 
  范书!! 
  牧野笛先是一呆,然后心中便如同被一只巨锤重重一击般,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
便有鲜血由喉间涌出! 
  他的确是范书——除了范书,还会有谁能在突出毒手后,如此平静,如此温柔地说话呢?
  范书又道:“我还要告诉你,你儿子牧野静风的确没有死,夕苦反倒已死了,我之所以
把此事告诉你,是想让你在死亡之前能开心一点。” 
  牧野笛想伸手拔剑,却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已使不出一点力气。 
  范书轻声进:“还有我说过用高丽的杜鹃花与菊花接栽成的菊花吗?而它的腥臭味却是
因为它已淬了毒,一种很特殊的毒,它会在你体内一直潜伏,直到你受了外伤,它便会发作
——哪怕只是被划出一个小小的刀口,也会发作,所以,除了面对死亡,你已无其他的路可
以走!” 
  牧野笛的全身变得越来越冰凉,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7气息般难受。 
  他极吃力地道:“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做?” 
  范书轻叹一声,道:“很简单,因为曾有不少人说我与牧野静风是武林后起之秀,但我
又怎能允许别人与我同起平坐?”顿了顿,他又道:“我早已可以得‘干天六术’的六本武
学经典,而不为任何人所知,但既然牧野静风他已习得了‘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我若再练,
岂不是等于跟在他后面,很难有超过他的机会?所以我宁可不要这六本武学经典!” 
  说到这儿,他打住了话语,并吁了一口气,方又道:“我不能让师祖他老人家等得太久,
牧野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便留在九泉下慢慢思索吧!” 
  说到这儿,他抽出他腰中的刀,横横扫过。 
  很平静的刀法,速度也并不快,但牧野笛竟已闪让不开。 
  他如一棵被伐倒的树般向后倒去,在他生命结束前的一瞬间,他想到的是师父空灵子,
他不知道面对范书这样的人时,师父空灵子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 
  生命消亡之时,他仍不肯闭上双眼! 
  范书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从一旁草丛中取出一件包袱,里边有一袭衣衫,范书迅速换
上,接着从牧野笛身上掏出武学经典,然后将牧野笛的尸体移至不易察觉的地方,这才回到
崖底。 
  这时藤葛早已落地,而且等了片刻,范书赶紧抓住藤葛,正如他所想象的,藤葛开始徐
徐上升! 
  范书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牧野笛,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要设法让牧野苗为他指引寻
找一代武祖空灵子的路。 
  范书自见识了“平天六术”的绝世不凡之处,便知创出这等武学的人绝对是世外高手,
范书希望能够从他那儿得到更高的武学。 
  这样做当然很冒险,但范书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可以常理度之,他是一个魔鬼般的天才!
  他知道像牧野笛这样的人,是无法逼他做任何事的,如果想以某种手段迫使牧野笛说出
如何才能找到空灵于,其结果只能如当初逼迫武帝祖诰般一无所获! 
  所以,他要设法让牧野笛完全信任他,唯有如此,他才能让牧野笛相信夕苦来了不应山
的说法,牧野笛一旦听说夕苦来不应山,立即会联想到夕苦可能会对他师父不利,如此一来,
范书便可以借机跟踪至此处。 
  当然,能成功地跟踪牧野笛,与牧野笛所骑的马也有关系,范书送给他的马与范书追踪
他所用的马,皆是来自于蒙古,而且是一公一母,平日便形影不离,所以范书可以利用这一
点,让自己准确地追踪牧野笛! 
  倘若牧野笛的功力没有因为受伤而折损过半,那么也许范书在进入不应山四周山坡后,
会被牧野笛发现,而今牧野笛因功力不济,耳力目力却不如平时,加上范书又有从武帝祖诰
那儿学来的独步天下的“风云步”相助,追踪了十几里山路,竟没有被牧野笛发现。 
  范书只觉自己不断地上升,向下望去,已深不见底,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倘
若牧野笛的师祖已察觉有异,把我带至半空,再突然削断藤葛,只怕我便难以幸免了。 
  这念头一起,他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离“齐平台”已只有数丈距离了。 
  既然范书在此,那么牧野静风在霸天城见到的范书又是谁呢?



 第十七卷 第 一 章 孰真孰假

牧野静风一见范书出城来,内心便被难以名状的情绪所填满,面对“范书”的问候,牧
野静风沉默着。 
  “范书”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快步上前,道:“前天夜里夕苦冲入霸天城,说牧野兄
已被他所杀,我还信以为真,现在看来,只是他的诈兵之计而已!” 
  牧野静风冷冷地道:“夕苦已被我所杀,又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夕苦?” 
  “范书”一怔,很意外地道:“是么,那么我所见到的夕苦又是谁?”说到这儿,他忽
然“啊”了一声,道:“我曾在地下山庄留有二百兄弟,为何不见他们与你同来?” 
  牧野静风沉声道:“他们不是被你杀了么?” 
  “范书”忽然脸色变了起来,他道:“牧野兄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弟?” 
  “因为你要拖延时间,让我难以尽快赶到霸天城。”牧野静风道。 
  “范书”皱眉道:“我为何不想让你尽快赶到霸天城?不瞒你说,倘若你此时不来,我
定已让我的人设法找到你,要你赶来霸天城,因为令尊牧野先生昨天突然不辞而别,我知他
有伤在身,怕有什么意外。” 
  牧野静风身子一震,断然喝道:“你休得再撒弥天之谎,快说出我爹的下落,否则休怪
我翻脸无情。” 
  “范书”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明白牧野兄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如果我欲对令尊不利,
又何必救他?” 
  这时,叶飞飞在牧野静风身边轻声道:“牧野先生的确是他救的,也许此事另有曲折,
还是先莫冲动为好!” 
  牧野静风强忍一口气,对“范书”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爹的去向明明白白地告诉
我,霸天城有三千弟子,不可能不知道我爹何去何从!” 
  “范书”脸色倏变,道:“我与你本同为霸天城十卫,看在这一份上,我才救下令尊,
我不知道令尊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图谋的,若是说每一个救人的人都必须要时刻关注被救的人
的行踪,那未免太滑稽了吧?我并不想你对我有谢意或报答什么,但我也不愿被人无端指
责!” 
  牧野静风一愕,他此次来霸天城,的确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范书
似乎是在蕴酿什么阴谋,但自己并无证据,一切都只是想象与猜测而已。 
  一时语滞。 
  这时,敏儿道:“范城主,你对霸天城荣旗主可信任?” 
  “范书”迟疑了一下,方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是霸天城的旗主,自说明
我是信任他的。” 
  敏儿道骸暗倩辞卓诟嫠呶宜拥侥愕拿睿幌б磺惺侄巫柚刮业鹊男谐蹋?
尽可能让我们迟一些赶到霸天城,这又作如何解释?他可是你亲信的人?” 
  “范书”一怔,忽又恨声道:“荣华竟敢散布谣言伤我!” 
  敏儿冷冷一笑,道:“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牺牲百多名弟兄的性命,荣华
已觉心寒,同时他很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会反咬一口,为了霸天城一百多冤死之人,他愿
来此为我作佐证,果然不出他所料,你不但矢口否认,而且还倒打一耙,我这便让你的谎言
当众被揭穿!” 
  言罢,转身道:“荣兄弟,对范大城主的无端指责,你还能容忍么?” 
  她的声音颇大,似乎真的是在招呼隐匿于暗处的荣华。 
  “范书”神色微变,瞬即哈哈一笑,道:“荣华卖主,其言又如何能信?” 
  敏儿复转过身来,道:“方才还说信得过荣华,转眼间便说荣华卖主,并非荣旗主性情
变幻不定,而是你害怕荣华揭出你的阴谋,其实荣旗主根本不曾与我们同来!” 
  “范书”这才知上了当,面色一沉,道:“二位的能言善辩,范某佩服得紧,但牧野先
生的确已离开了霸天城,至于他的去向,范某却无从回答,也不愿再与你们争论,二位请便
吧。”转而又对叶飞飞道:“叶姑娘,令堂此时尚在霸天城内,如果叶姑娘觉得不放心,自
可将令堂带走。” 
  他的语气已颇为强硬了。 
  正相持之间,忽听得“范书”身后响起秦月夜的声音道:“师妹,不可误会范城主的一
番好意!” 
  原来秦月夜是接霸天城弟子通报匆匆而来的,赶到这儿时,恰好见到双方出现僵局,自
把秦楼重伤以至成为“活死人”之消息传出后,秦月夜便回到霸天城静侯消息,此去东海岛
上甚远,门中姐妹自非一朝一夕便可赶至,她一边等待,一边为叶飞飞担心,等得知叶飞飞
已到霸天城,大喜过望,立即向这边赶来了。 
  因为秦月夜的出现,气氛暂时得以缓和。 
  秦月夜站在双方之间,对牧野静风诸人道:“我师父、牧野先生二人皆赖范城主所救,
这些日子多蒙范城主照顾,范城主绝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种人。” 
  她对范书的确充满了感澉之情。 
  “范书”苦笑了一下,道:“秦姑娘的话,他们也未必就信了,我所做的一切,但求自
己心安便可,至于别人会不会误会我,我也无法顾及太多了。” 
  敏儿望着秦月夜道:“秦姑娘,你可知道前天晚上霸天城发生什么事?” 
  秦月夜道:“当时霸天城一片大乱,我为了照顾我师父,不敢随便离开,后来据说是夕
苦杀入了城中。” 
  说到这儿,她看了牧野静风一眼,又道:“尔后霸天城中纷纷传言牧野朋友已被夕苦所
杀,而且连同留在地下山庄的霸天城百多人也被一起残杀。” 
  她所说的与“范书”所言完全相符。 
  牧野静风心道:难道真的有夕苦在霸天城出现?口中道:“夕苦已被我所杀,又怎会再
出现一个夕苦,这其中分明有诈。” 
  “范书”道:“是否有诈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前天晚上出现的夕苦武功之高,已至登
峰造极之境,天下能有这般武功的人并不多,所以也许牧野兄所杀的夕苦并不是真正的夕
苦!” 
  牧野静风知道绝无这种可能! 
  他对范书并无多少信任,但一时又无法找到对方明显的破绽,心中暗暗心焦,这时,秦
月夜道:“夕苦武功的确高明,他不但杀入了霸天城腹地,而且还杀伤了范城主,若非范城
主全力维护,只怕牧野先生会有危险!” 
  敏儿“哦”了一声,道:“不知范城主伤得可重?” 
  “范书”道:“皮肉之外伤,并不太重。” 
  牧野静风先前并未感觉到对方有伤在身,这时忍不住道:“不知范城主伤在何处?” 
  霸天城众弟子见牧野静风对他们城主步步相逼间,脸上都有了气愤之色。 
  “范书”显得颇为大度,他道:“伤在腰部。” 
  牧野静风沉声道:“是刀伤还是剑伤?” 
  “范书”道:“即非刀伤,也不是剑伤。” 
  牧野静风见他步步为营,并未露出破绽,心中不由嘀咕起来:难道我真的是错怪他了吗?
  秦月夜这时又道:“牧野先生离开这儿的时候,不少人是知晓的,当时他的伤已好了大
半,想必有事不便在霸天城耽搁了便告辞而去,这似乎并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牧野静风听得秦月夜这么说,心道:爹爹武功卓绝不凡,如果他离开这儿时伤已好了大
半,那么寻常高手还是奈何不了他,而范书仍留在霸天城,就算他有所阴谋,却不能亲自出
手,其阴谋未必能得逞! 
  想到这一点,牧野静风心中暗自放松了些。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霸天城内亮起了一片灯火。 
  敏儿忽道:“穆大哥,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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