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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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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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惊心。 
  范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担心牧野笛是诈伤。 
  见状,他赶紧上前扶起牧野笛,急切道:“牧野先生,你重伤后体质太弱,不宜动怒,
更不能长途奔走,令郎对我霸天城有恩,对他的安危,我又岂敢袖手旁观?我已在地下山庄
留下二百名弟子,日夜凿挖被夕苦封上的石门,只要令郎能击败夕苦,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牧野笛觉得范书所言不假,牧野静风性命如何,关键在于他与夕苦的胜负,而不是是否
被困于地下山庄中,牧野笛本身就已是一个武功卓绝不几的人,自然也能明白真正绝世高手
之间的决战,胜负生死便在瞬息之间。 
  范书又道:“留在地下山庄的人海隔四个时辰便飞鸽传书,及时将那边的情形告诉我。”
  说到这几,他从怀中掏出一管仅二尺长的细竹,从竹管中取出一纸卷,交给牧野笛,道:
“这是二个时辰前收到的,请牧野先生过目。” 
  牧野笛接过,展开时双手竟有些颤抖,仿佛他将看到的不是几行字,而是自己牵肠挂肚
的儿子。 
  只见上边言语简洁明了,石门已凿进三尺,至今未见有人由地下山庄出现。 
  牧野笛长长地舒一口气,脸上竞有了欣慰的笑容。 
  范书遣:“牧野先生是否由此看出了什么?’ 牧野笛点头道:“现在离我儿与夕苦决
战时,已过去了二天,他们之间胜负定已分出,我知道胜者必定是风儿!” 
  范书颇为吃惊地道:“牧野先生如何得知?” 
  牧野笛轻松地道:“如果胜者是夕苦,他又怎会仍在地下山庄逗留?石门是他封上的,
自然有脱身之机,由此可见,胜者应是风儿,他自然胜了,便因为又没法找到开启石门的机
栝,所以只好仍留在地下山庄!” 
  范书高兴地道:“在下愚钝,竟没有看出这一点,令郎无恙,实是欣喜之极!” 
  牧野笛原先忧郁之色一扫而光,精神也振作了不少,他道:“但愿不久之后,可以设法
让风儿恢复如常,不再为夕苦手法所控制!” 
  听他语气,似乎对此尚有信心。 
  范书似平也在为牧野笛感到高兴,忽然他轻声“啊”了一声,道:“差点忘了,在地下
山庄见到的六本书卷,我已代牧野先生收好!”说完,他便快步走到门外,片刻后回来时手
中已捧了“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 
  范书郑重地把书交给牧野笛,道:“牧野先生及令郎为此书出生入死,想必它对你们很
重要,请牧野先生收好。” 
  牧野笛激动万分地接过这六本武学经典,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复! 
  范书又与他闲聊几句,便告辞了。 
  屋内只剩牧野笛一人。 
  此时他心中感受一言难尽,既想到了师父当年的夙愿,又想到了自己为这六本武学经典
所做的一切,当然更想到了远在地下山庄的牧野静风。 
  他的心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六位师门逆徒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六本武学经典复归
师门…… 
  想到这儿,他突然格外地思念师父空灵子,空灵子于他而言,已不仅仅是授业恩师,而
且情逾父子,不应山十数年的朝夕相伴,相依为命,使牧野笛对其师父满怀崇敬与感激。 
  他的名字便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若非有思师相救,他的生命早就已结束于荒野之中。
  自从将牧野静风送上不应山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因为他知道儿子牧野静风任重
而道远,必须让他的心灵自幼便接受磨练,不能让他的心灵因为有了亲人的关爱而变得不再
坚强! 
  但在内心深处,牧野笛又如何能真正地淡忘思师与儿子牧野静风? 
  可以说他对空灵子及对牧野静风都是心有内疚,面对思师,他没有能够完成恩师夙愿,
而对爱子,他没有尽到一个为父者的应尽之责[ 所以,每当妻子楚清因为思念牧野静风而
流泪的时候,牧野静风心中便有难言之伤感。 
  楚清是一个贤淑善解人意的妻子,但毕竟她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空
灵子,牧野笛为了光扬武学的巨大决心的意义何在,这十几年中,楚清曾有好几次忍受不了
思子之苦,要牧野笛去将牧野静风带回家中,终究还是被牧野苗狠下心来拒绝了。 
  他在心中企盼着那样的一天,牧野静风长大成人,并有一身惊世武学,凭借这惊世武学,
斩杀师门逆徒,寻回六部武学经典,然后与儿子,与恩师共享天伦! 
  如今,六部武学经典都已在手,这说明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但找到
了六个师门逆徒,而且成功地击败了他们! 
  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之初便用“穆风”为名,死谷一战后,名声大振,但人们所知道的只
是少侠穆风,而不知其真名为牧野静风,正因为如此,牧野笛才知在牧野静风涉足江湖已达
半年之后,才第一次听到儿子“牧野静风”不但已涉足江湖,而且已在江湖中掀起了风风雨
雨。 
  所以,对于牧野静风如何找到师门逆徒暮也、朝莫、夕苦等六人以及清除他们所经历的
曲折坎坷,牧野笛并不完全清楚,但仅凭想象,任谁也可以想象得出那份艰辛。 
  单单是夕苦一人,其武功之高,心计之阴毒,便足以让人心惊。 
  由此可见,牧野静风已是极其的出类拔萃,不怪乎会被世人推为武林中与范书并列的后
起之秀。 
  如今,牧野静风既然极可能已击败夕苦,那么只要让他不再被邪门手法所困缚,牧野笛
愿望的实现已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一切,牧野笛心中的担忧已大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自豪! 
  如果不是因为身受夕苦的邪门手法,牧野静风的确值得牧野苗为之自豪! 
  牧野笛的焦虑之心松弛下来,便静静地翻看“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 
  无疑,这是真正的“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对书中的字迹,牧野笛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恩师空灵子的笔迹。 
  看着这熟悉的笔迹,不知不觉中,牧野笛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他的心中已升腾起美好的设想:不消几日,牧野静风已可脱离危险,然后自己与他一同
去见师父,师父之修为世间已无几人能及,他一定能替风儿解除身受邪门手法之苦,那时,
我便将师父接下山,让年已近百的师父享受天伦之乐…… 
  甚至还想到业已两岁的女儿牧野小青虽已被楚清教会了叫‘‘哥哥”,但却从未见过她
哥哥一面。 
  而牧野静风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中多了一个尚在“咿呀”学语的妹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
觉? 
  想着这些问题,牧野笛觉得有幸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第十六卷 第 五 章 巨邪复现

 天刚擦黑时分,范书送来了第二封飞信,此信比上一封更为简捷:一切如故! 
  牧野笛道:“却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才可凿开石门?” 
  范书肯定地道:“至多不会超过三天。” 
  牧野笛沉吟片刻,道:“对习武之人来说,被困于地下四五天,实在是毫无危险,何况
地下山庄也许尚有水可用。” 
  范书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牧野先生觉得自身伤势女,何?” 
  牧野笛笑道:“至少在我儿脱险之日,我己可与常人无多大分别!”顿了顿,又喟叹道:
“夕苦武功,着实高明,这些年来,我引艮少与人过招,没想到与他一拼之下,会输得如此
惨!” 
  范书道:“但我见夕苦,总觉有些蹊跷,按理他本不是那般苍老,为何在地下山庄见他
时,竟成那般模样,这其中似乎透着古怪!” 
  牧野笛目光一跳,道:“范城主早就认识夕苦了么?”’ 范书心中一沉,暗道:不愧
是牧野静风之父,我得小心应付,当下道:“那倒不曾,只是他曾化作先生面目出现,所以
在下便以为他的年龄应该与先生面目相仿。” 
  牧野笛看了看范书,方道:“他比我只年长七岁,按理不会那般老不堪言……”他自言
自语地低声道: 
  “莫非……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见范书不解地望着他,于是解释道:“夕苦本是我师兄,后来忘恩负义,背叛恩师,有
大逆不道之举,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他的武功进展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便想到他
的苍老与他刻意追求最高武学有莫大关系,虽说我师门武学可以达到他那样的境界,但却必
须身怀正义,而他按理根本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感慨道:“为了增进功力,他几乎是达到了痴魔之境了,原先我还道他之所以如此苍
老,是因为内有病,惶惶不可终日所至,现在才明白定是为了增进功力,他走了一条代价惨
重的捷径!” 
  范书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理解,但他已不再细问,尽管他{R想知道更详尽的内情。 
  牧野笛对他显然已很信任,所以他决不会让对方起疑。 
  心情相对轻松了些后,牧野苗变得健淡了些,当他知道牧野静风初入江湖,便与范书一
起成为“霸天十卫”时,忍不住向范书打听牧野静风的事。 
  他所了解的,只是四岁之前的“风儿”,对于长大成人的牧野静风则是一无所知,身为
父亲,牧野笛自是希望更多地了解“陌生”的儿子。 
  范书不但尽可能详尽地与他叙说牧野静风在霸天城中的经历,还扼要简练地把其他所知
道的与牧野静风有关的事皆一一向牧野笛道来。 
  牧野笛听得极其入神,他的眼前仿佛已浮现了一位少年,山野之风及阳光赋予他一种充
满了若有若无的野性的独特魅力,他的眼神灿烂澄明,同时又隐隐有如诗如歌的气质,他的
武功卓而不凡,一在江湖中出现,便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光芒夺目,万众瞩目。 
  范书在叙说牧野静风之时,语气平淡但不失亲切,让人感觉到他是在述说一位朋友,一
位有“淡如水的友情”的朋友,当他说到牧野静风身中邪门手法,在青城山击伤武帝祖诰时,
遗憾惋惜之情溢于脸表。 
  牧野笛对范书的好感更甚,他觉得范书虽然年轻,却有超越他年龄的稳重,只是这种稳
重并不会让人觉得呆板,反而有一种灵性。 
  无疑,范书是一个极出色的年轻人,当然,他的出色似乎与牧野静风的出色并不相同,
但范书却是能够欣赏牧野静风这样出色的人。 
  牧野笛在心中道:“大约他们之间便是一种‘英雄相惜’之情吧,霸天城本是群魔乱舞
之境,却被他在如此短的时间作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俨然成了黑道中的白道,范书可谓功不
可没!” 
  范书说到青城山之变时,自嘲地笑了笑道:“不瞒先生,当时我对令郎亦颇为不满,责
恨他为什么要违背武林正道,击伤武帝前辈,却不知他有身不由己之处。” 
  言语间颇有自责之情。 
  牧野笛赶紧道:“谁又能未卜先知,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其实倘若犬子风儿真的身入
魔道再无法自拔,自是该将他……诛灭,以免祸害江湖。“ 范书肃然起身,向牧野笛深深
地鞠了一礼,道: 
  “习武之人本无太多繁文缛节,但先生高风亮节不由让在下肃然起敬!” 
  牧野苗赶紧也站了起来,道:“范城主谬赞了。” 
  范书诚恳地道:“我之所以成为霸天城主,一则为报家仇,二则是为了让霸天城不再为
恶江湖,但在先生面前,我又何尝是什么城i?若先生不嫌我出身落寞,又身在曾被江湖中
人视作洪水猛兽的霸天城,已是我之幸运了!” 
  牧野苗感慨地道:“看你如此,我便更是急切想与风儿相见了。” 
  范书心中一动,脸有惊讶之色,道:“这却为何?” 
  牧野苗道:“据说武林中人将你与风儿相提并论,称道你们两人是这些年来的武林后起
之秀,我见你如此出类拔革,于是不由想见风儿,看看他是否够格与你相提并论。” 
  范书有些腼腆地笑了。 
  “一个身为三千弟子之首的人,有如此腼腆的笑脸,说明他绝对不是心傲之人!”牧野
笛心中这样想着。 
  范书道:“令郎天资过人,武功更是卓绝,我又怎能与他匹比?”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禀报晚膳已备好,请范书过去用膳。 
  范书显得兴致很高地道:“与先生言谈,有如沐浴春风之感,委实不愿就此打住……”
  牧野笛哈哈一笑,道:“范城主是否有心让我同去,却又怕我伤势大重,想将晚膳设于
我这边,与我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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