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专话人之短,谓之告人之非也,告非为靠,大王好才华!”邛夫子不顾我快晕倒的样子,继续往下:“大王聪慧过人,连过两关,真乃当世奇女子,恐怕即使是男儿,也未必能相比拟。且听老夫最后道题,是个对子,倘若对出,此花灯王便是大王的了。”
一听对个对子就有花灯王了,还不要钱~~(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立刻两眼放光。不要钱哎,免费的也!又出风头又拿好处,古代就是好啊,比现代实惠得多啦!
“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请大王对下联。”邛夫子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有些懵了。好顺的一句啊。勾连上也太牛×了一点了吧?整个对子只出现了东、西、当、铺四个字,回旋迂折,却句子顺,句意也顺。
“这对子乃是老夫无意中思得,恐怕鲜有下联,倘若不能工整对出,宽对也可以。”邛夫子抚须点头,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头大地蹲在地上画圈圈:先前的谜题蒙还给蒙对了(你有蒙吗?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不好),这个对子可是实打实的呀,这可怎生是好?
“啊……快让开,让开,窦姑娘来啦!清风楼的窦姑娘来啦!”忽然,人群涌动起来,在嘈杂声中渐渐让出一条路来。
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盛况,窦姑娘?什么东东?跳大神的吗?貌似很受人崇拜啊?不过尽管还没见面,但我已经决定讨厌她了——凡是跟我抢粉丝的我都讨厌!(爱出风头的人呐)
混乱声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抽气声,以及痴迷的叫喊声
我郁闷地看着那些“窦姑娘——窦姑娘——”的人,心里老大不爽的。哼,原来古代就有追星族啦,这叫痴迷,痴迷懂不!就是盲目地崇拜别人!咳恩,当然要是崇拜我的话,说明他们那是有眼光,这叫慧眼识英雄!
一乘华丽而不庸俗,妖娆而不浮艳的软榻缓缓过来。八个壮汉抬着那似轿非轿、像撵非撵的软榻稳稳而来,仿似一张软床,但又多了轿子的有顶结构,显得含蓄优雅;上面挂着无数粉色轻纱,随风飘舞,又有着车撵的招摇与妩媚。
透过那轻舞撩人的粉纱,依稀可以看到里面侧着身半倚半躺的一位绝色佳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这分出场的气势以及那气质,就足够让人打心眼里认定这是位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祸水级佳人了。
软榻渐渐到台前停下。佳人整个身体动也不曾动一下,只是拢了拢那一头丝绸般顺滑的云鬓丹唇轻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她的声音,比那珍珠落玉盘之声还清脆圆润,却又多了几分娇嫩,银铃一般拨得人心弦也随之叮咚响起。
此话一出口,四座皆惊:对得妙啊!
邛夫子不自禁上前几步,一脸震撼,最后变为惊喜、佩服之色:“不愧是窦姑娘,这下联,对得妙啊!我们这城不正是通州城!城南小城叫南通州,城北小城为北通州,这这实在是高啊!”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对他们的“叛变”很不爽,刚才明明还很崇拜人家的说,这么快就琵琶别抱了!(琵琶别抱不是用来形容这个的吧……)
“切,你有本事你对下联啊!”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声。结果竟引起那窦妖女粉丝们的共鸣,一起瞪着我有节奏地喊着:“对下联!对下联!”
被那声音吵得晕乎的我揉揉额头,大吼一声:“吵嘛吵啊,对就对!”
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脸惊奇地看着我:难道这山大王刚才的对不出来是装的?这大王真不简单呐!看来今天窦姑娘要棋逢敌手了。
望着黑压压的台下,我欣然好想urc啊(吓出那个啥来了),还是不看他们的好。一回头,正撞上以邛夫子为首的评委团期待的目光,我又蔫了,两边都如狼似虎,对我虎视眈眈啊。
科学依据表明,人处于紧张状态下,iq会临时飚升,现在这项研究结论在俺流氓落身上再次得到印证。科学,果然还是值得信赖的呀。这不,俺脑子里那个灵光一乍现呀,就给俺想出下联来了。
“男学生,女学生,男女学生男女!”我大吼一场。随即得意起来,这么天才的句子,也只有我才能想到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
“好……宽对确实……也可以。”我怎么觉得这邛夫子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抬头望向评委团,一个个脸色都很古怪,活像吃了苍蝇似的。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却又无法清楚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台下的众人脸色亦然。
我连忙看向杜铭轩,希望他能给我解惑。他却也是一脸的古怪,明明一副想笑却又要努力憋着不笑出来的样子。
“咳咳,恶女——呃,这位……小姐果然好……文采……小女子自叹弗如。”还是那黄莺出谷、婉转动听的声音,只不过说的话之间有些停顿,之间好像隐约可以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不过此刻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愿意认输也!哪怕就是破锣嗓子,此刻在我听来恐怕也如同美妙仙乐吧。
“那花灯王就是我的咯?”我对着花灯王狂流口水。
“怎么可能,明明窦姑娘对得工整完美!”台下不知谁率先叫嚣起来,又引起一片附和声。
那几位评委也开始交头接耳,不知在吐什么坏水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一肚子坏水那!)
正在这争执不休的档儿,一道温柔似水却又娇嫩如花的声音响起:“花灯本就该奖励给这位小姐,小女子只是凑巧路过,前来凑和热闹而已。”
说着,一只纤纤玉手撩开粉纱帘。鲜艳的蔻丹指,洁白的柔荑,一只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半倚半挂在那羊脂白玉般的手腕上。然后,是那一头黑亮光泽的秀发,半挽成髻,半泻似瀑。一枚金灿莲花斜三簪发饰别住那挽好的发髻,尾端的金铃儿随着她的动作适时地发出叮当的响声,像一粒小小的水晶投入人的心湖,激荡起阵阵涟漪。
我看得整颗心儿都酥了,魂儿也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是傻傻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跌进那双略带笑意的琥珀色眼瞳,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郁闷,竟然对着个女子沉醉发呆!我尴尬地别过脸去,心理惊慌不已,难道我是百合?不会吧!
细长的柳眉似蹙非蹙,俏丽的玉鼻透气挺拔,嫣红的朱唇似启若开,琥珀色的眸子泛着点点金光,柔嫩的双颊晕着微微的红润,让人不禁一阵心旌摇荡。好,好美的人儿!怕是貂禅现世,昭君重生,也少那一点妩媚,缺那几分销魂吧。
一道道的抽气声让我迅速回过神来,出于同性相斥的心理,我立刻又对她不屑起来,媚骨天成,指不定就是只狐狸精!
想到狐狸精,我立刻紧张看向杜铭轩,却见他也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顿时心里一把无名火起:清风楼的窦姑娘是吧?好,爷记住你了!
杜铭轩郁闷地收回视线:死女人,看见漂亮的男人一脸痴呆相就算了,怎么看见女人也这样呢?那女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不都长了一双眼睛一张嘴么!害他刚刚竟忽然冒出了一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紧张感。真是!
想想又忽然觉得好笑:这吃的又是哪门子的飞醋嘛!
财富卷 第六十七章 情敌还是情人?
那个死女人呢?”杜铭轩火大地坐在桌边,啪地将手里端着的茶水拍在桌上。
小白有些畏惧地望着杜铭轩:“刚……刚才还在的,就说看看还有啥忘了,就……就没了……”爷发起火来真可怕呀,流小姐真可怜呀,哎,帮助自家小姐逃脱真是她小白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了。
“这个死女人……”尽在最后时刻给他出岔子!忿忿地丢下手边的茶,杜铭轩起身出了房门。再怎么生气,夫人终归是自己的,还得找!(说他别扭还不承认!)
“哟~~这位俊俏的爷儿是第一次来吧?面生得紧那!黄嬷嬷给你讲呀,咱这花满楼的姑娘呀,个个是天姿国色,堪比嫦娥那!瞧瞧,瞧瞧,不但漂亮,还个个都乖巧得紧那,保准儿让您呐,魂儿都酥啦!这来了一次呀,下次哦,保证你哭着喊着还要来呐!”一个打扮得“老来俏”,一身红红绿绿的嬷嬷,一边拉着我的袖子不放,一边唧唧歪歪地说着。
我郁闷不已:拉皮条都拉到爷身上啦?爷就这么像那寻花问柳之人吗?呃,虽然我貌似确实是来“寻花问柳”的哦,但,但也不是问你这头老柳(牛)啊!
遂掸开她,我朝对面的那间花楼走去。
清风楼,三个纯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气派啊,纯金的竟然也敢挂出来!尤其是当着爷的面挂出这大个纯金招牌—
“爷,瞧您急得!嘿嘿~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嘛!”旁边的姑娘推了推我。
“啥,啥?”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进了房再对人家流口水也不迟嘛,瞧您猴急得!真看不出来,爷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嘻嘻“妖艳女子一边用香过了头的丝帕掩口笑着,一边对着我乱放电,吓得我一阵哆嗦。
我,我冤枉啊我,我比那窦娥还冤那我!我只是对着那招牌淌口水而已,关你什么事儿呀!你,你自作哪门子的多情呀!
“哼,我就说怎么啦!你们清风楼,一个个都是狐狸精!风骚的小蹄子!”貌似是刚才的黄嬷嬷?
“哼,笑话,不都是狐狸精怎么叫花楼!黄嬷嬷,你脑子老糊涂了吧!男人上花楼不都是寻乐子来么,不风骚点,哪能让各位爷们尽兴呢!哦?~~是吧,各位爷?另一个貌似年轻点、显得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扑哧殊一笑,回头望去。
只见那个浓妆艳抹的黄嬷嬷和一个年约三十来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在拉拉扯扯。那薄唇徐娘说话刻薄却不刺耳,让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嘿嘿“的哄笑,然后纷纷走进了清风楼。
看情形,似乎是两家妓院在抢生意,今天刚好让俺赶上她们王对王,大火拼。
但很明显,这黄嬷嬷不及薄唇徐娘的一半,在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真翻白眼。旁边花满楼的姑娘慌忙给她顺气,一边低声说着咒骂敌军、突显己方的话儿,一边将她给扶回了花满楼。
那薄唇徐娘朝她们的背影一甩红帕子,一皱鼻子,一个”哼“,这才转身换上甜腻的笑容,继续招呼她的客人。
站在门口,我弯起嘴角,这个清风楼,蛮有意思的说。华丽却不俗气的建筑装修,绮靡又不失大方的家具、装饰;利落又市侩的鸨母;最有意思的,就是那块金字招牌!(贪人本性)竟然将那样一块亮闪闪的金字招牌就这样挂在门上,没有绝对的自信与相当的势力,谁敢?!(尤其是挂在你这种人面前!)
走进内厅,我忽然感谢起杜铭轩来,若不是在杜家历练了这么一阵子,天天看各色珍宝,我怎么可能还保持这样的镇定沉着与冷静的思绪!
早在看见那块金字招牌的时候,就扑上去抱了就跑了!
“这位俊爷~您是第一次来吧,可要小红服侍?”一个红衣女子说着,就很自觉地把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往我怀里塞了。
我被毒蛇咬了似的忙推开她:笑话,真给她摸到了,他们还不把我吊起来抽一顿丢马路上示众去!
“啊——爷,你——”那个叫小红跌坐在地上,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泪眼盈盈地看着我,一副委屈得随时要掉下泪来的样子。
周围的目光顿时就变了,一个微熏的壮汉过来:“我说这位老弟,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你也舍得啊!不会是不行吧?”说着,眼睛瞄向我某处。
我顿时脸红得厉害,像火烧支一样,红透了半边天。就算俺是流氓,被,调戏,也,也会脸红的好不!
“哟,怎么啦?我瞧瞧呢。”薄唇徐娘走了过来。水蛇腰,红缎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说笑之间风情万种。
精明的单凤眼总是笑意盈盈,微挑的细眉又勾勒出她精明能干,两片薄唇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既让人感觉得到她的精明干练,又不会心生警戒——她只是个笑迎过客的鸨母而已。
鸨母过来扶起那小红姑娘,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严肃。迅速查看了一下,确定没伤着哪,鸨母这才迅速挂上笑容,抬起头:“我说这位小爷哟,咱小红呀,也算是楼里比较拔尖儿的姑娘了,您还看不上眼?难道您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不打紧~~小爷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来跟风姨说说,风姨这就去给你把人儿叫来,一色儿排开让您选!”
我惊恐地看着那鸨母,威胁,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一个花楼女子就够我头大的了,竟然还要叫上一票!我我我,我是来找人的啦!
我有些欲哭无泪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读懂我哀求的眼神。
“啊?难道……这……?鸨母有些为难。
我郁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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