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各位大哥,大当家的也说不能乱来啊!不行啊!”小伙子被钳制住不能动,只好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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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云从翼城回来了,进门就被楚沐毅拦住。
“二哥!大哥那边……”
“我知道了!”楚沐云话都来不及多说,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大大的会议室前坐着五个人,楚大海、楚沐飞、楚沐廷、林副官、蒋统制。
“沐云!”楚沐飞见到楚沐云进来,激动地站了起来。
楚沐飞受了伤,额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几处伤痕。
走到会议桌前坐下,楚沐云的脸绷得死紧,炯亮的目光落在楚沐飞的身上沉声道:“大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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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啦!锁着牢门的粗锁链滑到地上,同时将沐心语的心荡到了谷底。
唐麻子被推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三个山贼,其中一个山贼手里还拿着灯,好像是怕光线不够影响了欣赏的乐趣。
“老师,老师。”胆小的楚云苎开始啜泣起来,紧紧拉着沐心语的手不放。
“坏蛋,我让我爸爸毙了你们!”虽然楚士山也很害怕,却显示出将门虎孙的气势,躲在沐心语身后用稚嫩的声音发出恐吓。
山贼们哄堂大笑。
“把那两个碍事的小崽子弄一边儿去!”一个山贼嚷道,然后和同伴上前就去拉扯双生子。
小孩子死活不肯,哇哇大哭起来。
沐心语已经吓得手脚发软,虽然也很心疼两个孩子被粗鲁的对待,但她现在真的是自顾不暇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哭叫着被抱走,她能感知的只有恐惧。
眼前的唐麻子开始脱上身的衣服,一双死鱼眼睛冒着淫光,露出一口大黄牙邪邪的笑着。
突然,沐心语的眼睛一亮!
她看到脱光上身的唐麻子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唐麻子以恶虎扑食之姿扑向了缩在角落里的沐心语。
沐心语连躲都没躲,直接被唐麻子压在了身下。
恶臭顿时扑鼻而来,沐心语眼前一阵眩晕,但她还是咬牙挺住,一边推着唐麻子欲亲下来的嘴,一边寻找机会。
唐麻子想靠蛮力压制住沐心语,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力气也不小,拉扯间他只是扯坏了沐心语的旗袍,并没有占到实质的便宜。
终于!唐麻子如愿以偿的亲到了沐心语软嫩的脸颊,他兴奋地直起上半身回头朝同伴炫耀,“看到没!老子亲到了……啊!”
唐麻子发出了今天第二起杀猪似的嚎叫,他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身下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仿佛看到那女人圆睁的双眼通红一片,而自己的匕首正被扎进自己的肩膀里!
趁山贼们震惊之际,沐心语扑棱坐起来推开唐麻子,狠狠的把匕首从他的身体中抽出来,顿时血箭喷洒而出溅到了她的脸上和身上……
这件楚沐云为她订做的白色旗袍一直是她的最爱,雅而不素、简而不陃……她喜欢这件旗袍甚过那些洋装,可现在却有几处被扯裂,特别是左腿的开衩处已经被扯得到了腰际……
唐麻子坐在地上向后倒着爬了一段退到同伙的脚边上,他恼羞成怒地喊道:“兄弟们,这女人又伤了我!你们上!把她按住了,我们轮了她!”
吃惊的山贼们被唐麻子的叫声惊醒,也个个气愤的捋胳膊捥袖子要上前。
好!反正到这份上也没什么活路了!伤一个算白赚、杀一个算中彩!
沐心语也红了眼睛,山贼们龌龊的企图令她忘却了害怕,愤怒战胜了恐惧。
不就是个死吗?咱也死得值一点儿,大不了十八年后姐姐又是水灵大姑娘一枚!
沐心语胡乱挥着手中的匕首,也不管能不能扎到人了,反正能吓唬住那帮山贼别靠近自己就行。
牢里乱成一团,叫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在山洞里回荡,时不时还伴着惨叫声。
“怎么回事!”霍飞扬暴怒地声音在山洞里回响。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沐心语就像听到了福音,激动地大喊:“霍……霍飞扬,有人骂你是狗屁师爷呐!你还不……不……啊……”
后面的话沐心语被巨痛打断,她瞪大眼睛看着扎入腹部的短刃,又抬头看向那个扎自己一刀的山贼。
“臭娘们儿,你该死!”那个山贼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凶恶地瞪着沐心语。
果然,低调才是生存的王道……这回该死了吧……事隔不到三个月,她继枪伤后又销魂的挨了一刀……
老天爷啊!不代这么折磨人的啊!
沐心语的身子软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36。沐不死
对于楚家来说,楚沐飞一双儿女被劫的那一晚是个不眠之夜。
为了能够更好的营救出孩子和沐心语,楚家人压下了立即带兵冲向歪砬子山的冲动,连夜研究攻山计划。
深夜,当楚氏父子四人和林副官、蒋统领顶着红眼睛疲累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时,内宅的女眷们围了上来。
“老爷!怎么办?快派人去救士山和云苎啊!你们在会议室里开了这么久的会,万一要是孩子出了事可怎么办?快派人去救他们啊!”二太太柯氏失去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气势,看到楚大海出来就第一个冲了上去拼命抓住丈夫的手臂哀求他去救一对孙儿、孙女。
楚大海不耐烦地推开二太太,“你们到前面来干什么!”
楚家并非绝对不允许女眷到前厅来,但一般商议大事时却是绝对不允许女眷来搅合!
柯氏不管楚大海是否生气,一味的想着快些救出自己的孙子孙女,又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质问:“沐飞,你的三个弟弟不关心两个孩子的死活也就算了,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也不管?你手底下不是有兵吗?怎么带着他们把那群该死的山贼给剿了!还是谁阻止你不让你用兵!”
柯氏的一番话说得其他楚氏兄弟脸色都是一变,楚沐廷干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沐廷!”三少奶奶林春婷见丈夫这个样子不禁为难起来,紧追出去。
“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用兵的事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的吗?快给我滚回后院去!”楚大海也被二太太的话给激怒了,转身朝正哭个不停的凌思惠吼道,“扶你婆婆进去!”
“我不进去!”柯氏挣开儿媳妇和老妈子的搀扶,歇斯底里地吼回去,“士山和云苎也是你的孙子和孙女,为什么老爷你都不着急?我要在这儿等,等你们派兵去救我的孙子和孙女!我要等他们回来!”
柯氏干脆坐到沙发上哭天抢地起来。
楚沐毅冷眼看着柯氏的哭闹,走到自己的母亲三太太的身边轻声道:“妈,您先回去吧。”
三太太为难地看着小儿子低声问:“沐毅,你们怎么定的?孩子们……”
“妈,爸和二哥、三哥已经商议好救人的事了,您不用担心,别在这儿惹爸心烦了,回去吧。”楚沐毅朝母亲使着眼色,劝她不要在这里搅合,以免楚大海更生气。
三太太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由丫头扶着回后院去了。
楚大海被柯氏闹得更烦,干脆也出了前厅直奔四太太齐雨梅的院子,扔下柯氏和大儿子楚沐飞不理。
楚沐飞被母亲的哭闹也搞得心烦,但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也不好发作,只能坐下来劝母亲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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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名报童送来一个小匣子,里面的东西打乱了头夜定好的营救计划。
林副官打开木匣子,发现里面有三样东西和一封信。
一件染血的破烂白色旗袍、一双沾染了泥土的黑色小皮鞋、两根扎头发的丝带……
“赎金?”楚大海拍案而起,一把抢过林副官手中的信仔细看着。
信纸上几行漂亮的毛笔字,注明了赎金的金额和方式。
“这群胆大妄为的山贼!老子不灭了你难解心头之恨!”楚大海差点将手中的信撕个稀烂,多亏楚沐毅及时阻止了父亲。
楚沐飞看到那双小黑皮鞋和丝带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楚士山的鞋和楚云苎的发带啊。
“二哥?”楚沐廷将带血的旗袍推向已经愣了神的楚沐云,“这是……”
她……
看到那带血的旗袍时,楚沐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个巧笑倩兮的人儿、那个精灵古怪的人儿、那个贪生怕死却喜欢强出头的人儿……怎么了?
楚沐毅冲上前举起旗袍仔细看着。
旗袍的左侧下摆已经被撕到腰际、并且多次被撕裂,血迹从胸腹处漫开,而且还有一个破洞。
“沐小姐她……”楚沐毅吞咽了一口唾液将视线转向楚沐云。
楚沐云猛的站起来,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冲出了会议室。
楚沐廷跟着站起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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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她经常画画的地方,楚沐云站在那个石桌前。
楚沐廷看到他的背影后走了过来,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对你来说……她特别吗?”
楚沐云的身子微晃了一下,半晌才从牙缝里挤三个字,“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楚沐廷没有追问,男女感情上的事很复杂,谁也说不清楚。
“你想怎么办?没想到对方知道劫的是楚家人还敢来索要赎金,对方的幕后恐怕也不简单。”楚沐廷分析道。
“无论他背后的靠山是谁,都给我灭了他!”楚沐云狠狠的一拳砸在石桌上,咬牙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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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一刀扎得她很痛,几乎是立刻就晕了过去,所以痛苦似乎又因此减少了。
可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又没死成……她很不想套用那句古话,莫非她真是个“祸害”?
以后沐心语可以写本书,叫《沐不死》!
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在低语,但听不太清楚,想扭头看是谁在说话却扯动了伤处,疼得她哎哟出声。
说话的人发现她醒了,马上停止了对话,一个人快步来到了床边。
眨眨眼睛,沐心语吃惊得差点岔气儿,因此又痛得她皱了一张脸。
“孟……孟……孟奎?”沐心语呻吟着叫出床前这个男人的名字。
“沐小姐,您别激动。”孟奎担心地看着痛苦的沐心语。
连呼吸都是痛的,沐心语只好浅浅的呼吸着,睁开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她闭上眼睛。
“沐小姐,霍先生已经告诉大当家的了,他会狠狠的惩罚那几个混蛋!”孟奎恨恨地道。
在心底苦笑了一声,沐心语废力地道:“孟奎,你咋……还当上山贼了?”
孟奎刚想解释,却被走上前的霍飞扬阻止了。
霍飞扬拍了拍孟奎的肩膀示意他出去,孟奎又看了一眼虚弱的沐心语才离开。
坐到床边上,霍飞扬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拍了两下沐心语的脸颊,“沐小姐,把药喝了吧。”
慢慢睁开眼睛,霍飞扬俊美又野性的脸印入眼帘,沐心语又闭上了眼睛。
见沐心语不理自己,霍飞扬挑挑眉,“你这态度可不像是要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沐心语要不是身上有伤,稍微一动都会痛得窒息,她一定会大笑三声来嘲讽霍飞扬这个“救命恩人”!
沐心语还是不吱声,可霍飞扬可不手软,伸手拍沐心语的脸,还加大了手劲。
“孟奎出手很快,那把刀只扎入少许,皮肉伤而已,别装死了,起来把药喝了!”
你个白痴混蛋!皮肉伤就不是伤了?都一样痛得要死啊!沐心语气得睁开眼睛瞪了一眼霍飞扬。
她会落得现在的下场,还不是拜他霍师爷的功德!如果他不出主意让山贼劫了楚沐飞一行,给那个山贼头子几个脑袋也不见得敢去做这种事!
真不知道山贼是不是都是笨蛋!竟然会被霍飞扬骗!知道真相后还选择继续被骗!
见沐心语瞪自己,霍飞扬反倒笑了。
“有力气瞪人证明你已经彻底清醒了,离死又远了几大步。来,把药喝了。”霍飞扬凑上前轻轻托住沐心语的颈子,将她的上半身微微抬起。
“嗯……”沐心语差点儿疼出眼泪来,她无力的靠在霍飞扬的怀里咬着下唇。
霍飞扬的眉轻皱,但还是把药碗送到了沐心语的唇边,“活着就能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所以喝了它。”
37。以身相许
活着就能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沐心语怔然地抬眼看向霍飞扬,而他也正看着她。
垂目看了一眼黑糊糊、散发着刺鼻药味的药汤碗,沐心语不解地问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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