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犯下的错了。”说着一跃而下,嘴里似乎还在说:“照顾好孩子们。”
李秦的眸光在这一瞬失去了焦距,他用了那么多年编织的温柔疼宠,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从来都没放下过。
这是有多恨他?才用了这种方式惩罚他!
赵氏的尸身就在李秦面前几步远处,众人看了这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秦飞奔了过去,将赵氏一把抱起,跪在地上,一度痛苦:“我只想对你好,从一开始,我只想对你好”
雨越下越大,滴在了鲜红刺目的染了血的青砖上,天幕灰沉,李秦歇斯里地的闷喊被雨声吞没。
朱耀阴冷的声音拉回众人的视线:“你们还等什么!”
古云子道:“朱耀,你当真是卑劣,用这种手段逼迫李将军就范!”
恐怕不止是李秦吧?白府和侯府被围困,其他支持褚辰的大臣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褚辰猜的没错,朱耀的得势对很多人而言都会是名顶之灾,甚至是举家被斩。
没有李秦的命令,众禁卫军并不买账,朱耀冷笑:“来人!”
几息后,冯德领着一对人马,自东门狂奔而来,东西厂也早就被朱耀收入囊中,这些阉人的势力很大,也只有锦衣卫能与之抗衡一二。
是以,褚辰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消失已旧的文天佑昨夜突然回京,当他出现在众人视野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与褚辰针锋相对,他二人可谓一山难容二虎,故而朱耀一直视文天佑为可用之人。
可当文天佑将萧贵妃的尸身抬入宫门时,朱耀眸色大变。
萧贵妃虽说可以睁眼了,可确切的说,她仍旧是个死人。
朱耀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褚辰敢同他对抗,原来白若素已经脱离了掌控,早知道早知道他真该杀了她,那张漂亮的脸,留给褚辰实在不甘心。
朱耀身边的侍卫突然掌心一疼,朱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他手里的长剑,速度之快如同鬼魅,再一定睛,就见朱耀长臂一挥,萧贵妃胸口被长剑一刺而过。
泪珠子混着雨滴在朱耀脸上划过,他道:“母妃,儿子也实属无奈,您放心,儿子一定会给你报仇。”他不会让任何人留有他的把柄。
褚辰眸色暗了暗,旁人或许没有看清朱耀的动作,可是他却看得一清二楚,朱耀此人手段奇异,武功竟然已经达到这种高深莫测的地步。
与此同时,文天佑也注意到了,他与褚辰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朝中一大半的文武百官,在朱耀的淫威之下,或是为了自保,也或许是自愿,眼下都在等着褚辰被诛,也好早日结束这场纷争。
褚辰上前走了几步,身后的王璞递了一块玉质的印章过来,褚辰接过后,朗声道:“想必,诸位同僚应该认得我手中的这件东西吧。”
朝中有不少前朝臣子,还有三朝的老臣,一眼就认出先太子之物。
有人道:“褚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前朝之物出来作何?”
说是前朝,也不过二十几年的事而已。
白虎看着皇宫内的寸瓦寸砖,脑中臆想出原太子在千步廊下行走的场景,他也幻想过父亲的样子,以及父亲可能会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人中之龙啊。
他顿时有种与有荣焉之感,也上前,朗声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此话如平地惊雷,所有人听了宛若被定住!
先太子是他的父亲,那他的身份?
白虎无视众人惊异的脸,接着道:“我白虎原名朱孝天,父亲被贼人所害之时,我母妃被家中幕僚所救,逃亡岭南,才生下了我,长姐朱灵儿正是失踪多年的玉裴公主!”
众人一片哗然,老皇帝弑兄篡位一事,众人皆知,要说血统的纯正,那肯定是先太子一脉更有说服力。
有人站出来道:“你说你是先太子遗腹子,有何凭证?”
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算了算白虎的年纪,竟然正好吻合。
褚辰不紧不慢的将宫里的老人请了出来,这些人他一早就调查过,便动用自己的势力,将他们运出了宫,就是为了今日之事。
宫人查验过白虎所带来的证物,连忙跪地磕头。
可这令的拥护朱耀的大臣仍旧不满:“不过区区几样证物,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得来迷惑众人的眼睛?”
白虎倒也不急,这时,白灵撑着伞从雨中走来,身后带着一个卫所的兵力,这些人原先都是岭南清风寨的寨众,白灵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至。
白灵身着雪白色滚边的衣裙,头上戴了白色小绢花,面容秀雅,她是为了先太子和太子妃戴孝的,众人见她贵气端庄,气势凛然,眉眼之间真有几分像先太子,她站定后,眸光冷扫了一遍众人。
嗓音清冽道:“本公主就是朱灵儿,我的手腕上有一颗凤尾的胎记,此事宫中的伺候的嬷嬷一清二楚。”
当年照看过玉裴公主嬷嬷上前检查一遭,手脚早就控制不住的颤动,道:“公主,老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公主一面。”
五六个嬷嬷匍匐跪下,泣不成声。
众人交头接耳之际,就闻白灵又道:“诸位大臣倘若还是不信,本公主也只能用旁的法子诛灭逆贼,这天底下向来是胜者为王,你们信或不信,本宫的弟弟都会继承大统,这江山也早该物归原主了!”
白灵这是在传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决心。
朱耀不正是如此么?
那么她也效仿一下!
果然,群臣已经开始焦虑不安,本来还是朱耀占了上风,可是眼下似乎战局俱变,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朱耀龙袍广袖一甩,怒视了众人。
都以为他大势已去么?
笑话!
第379章 让我抱抱
雨越下越大,深秋的凉意层层席卷而来,雨帘将视野遮住,漫天的烟雾阴霾。
无论白虎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朱耀所做的事都不会半途而废,他不久之前还亲手‘杀’了他的母妃,这桩仇自是要记在褚辰和白虎头上的。
朱耀一声令下,冯德自北门领兵急奔而来,众将步伐铿锵,为首的是一排编配了火炮的兵甲,气势骇人。
这个时代的武器已经发展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十口火炮齐发可将城墙下所有一切化为灰烬。
有人开始大惊失色。
朱耀这是打算要鱼死网破了。
片刻后,冯德的人站定,将褚辰等人团团围困,就连白灵带过来的卫兵也没有幸免。
朱耀非常享受这种看众人皆惧,唯他称霸的感觉,笑声与水声混合一体:“哈哈……………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不论血统?要论实力了!
冯德是东厂的人,手底下的势力遍布暗处,他估计是很早之前就掌控了神机营,权臣面露畏色,又有向朱耀靠拢的趋势。
白虎侧头看了一眼褚辰:“一会我去拖住他们,你想方设法活着回去,将我大姐也带回去,我与朱耀的仇,我来报。”
他这个人果然是过于‘江湖义气’了。
褚辰还能说什么好呢。
师傅当年就同他说过,白虎此人堪为将,却不可为帅。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只能将白虎逼上帝位。
“你少说废话!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你也太小看我了。”
褚辰话音刚落,朱耀当即喝道:“不投降?好,好得很!来人,先给叛贼一点狠头尝尝!”
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头,火炮一发就不是几人伤亡那么简单了,血流成河恐怕就是如此了。
众臣已经开始骚乱,倒是白灵身后的卫兵纹丝不动,举旗高呼,震耳欲聋,仿佛天地之间荡起了回音,气势磅礴恢宏:“还我河山,绞杀逆贼!”
这逆贼自是朱耀无疑。
二十几年前夺来的江山也是时候该归还了。
朱耀冷声笑了笑,他的内功也极为独特,声音如同有穿刺力,刺人耳膜:“一群乌合之众,不自量力!”言罢,抬手一挥,理智渐渐消散,越到权利的巅峰,也是容易疯狂,这是多数人的通病。
能坚持清醒头脑的,往往才是能够走到最后的人。
冯德撑着伞,吹亮了火折子。
正当所有人以为一切都晚了时,冯德的头颅在万众瞩目之中突然落地,鲜血很快被雨水冲洗,不复可见,与此同时,冯德手底下的心腹也一一被砍杀,整个过程不过几息之间。
朱耀猛然间觉醒:“好你个褚辰,你是什么时候在东西厂安插的人?”
褚辰觉得这话非常讽刺:“你是什么时候,我便是什么时候!”
众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朱耀开始谋划时,褚辰也做了相应的防备,朱耀策反了冯德,褚辰便在冯德身边埋了细作,这招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还真是高明,不是直接除了冯德,而是不动声色的诱敌深入。
外围的禁军也步步紧逼,胜负在片刻之间又有了极大的转折,朱耀再留下来也只能用来祭旗了。他欲要离去,却被刘世淮紧紧抓住:“皇上,您不能走!”
他刘世淮抛弃一切效忠与朱耀,倘若朱耀败了,那他真会成为千古笑话了。
朱耀长袖一甩,立即将刘世淮推至几步远,众人眼看着朱耀绝尘而去,却是谁也无能无力,这人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无人能及的地位。
文天佑站在褚辰几步远处,看着满目的凄乱,定定道:“此人一日不除,天下难以太平,只不过以你我之能,怕是一时间还拿他没办法。”
朱耀行踪不定,身手诡异,的确难以找到。
褚辰赞同文天佑的说法,二人互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这时,所有人面朝白虎,渐渐匍匐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世淮和其余朱耀同党入坠冰窟,很快即被许响和古云子的人收押,刘世淮身份特殊,许响在没有向褚辰请示之前,先将他单独关在了一处。
不过,刘世淮的结局已经注定,他不可能再受重用,更不可能再踏足仕途。
接下来半个月,是新君的登基大典,清理朝堂,拥护过朱耀的大臣这几日可谓寝食难安,随时准备擦净了脖颈,任‘君’拿捏。
文华殿西暖阁。
白虎,也就是朱孝天,这个名字是先太子生前取的,只可惜还没看的见到儿子最后一面,他就被害了。
他穿着皇帝的冠冕服,端坐在明黄色龙椅上,看着面前的奏疏,满腔怒火,恨不能立刻就出去打几场架才能消气。
褚辰帮着他料理了几日朝政,朱耀余孽,边陲军事,皆一一梳理了一遍,此刻站在殿内,道:“皇上,眼下您根基未稳,朱耀身后的那些大臣,有些还动不得,待他日时机成熟一一铲除才是良策,此外,皇上的后宫也该有人了,这份名单是朝中四品以上大员家中待嫁闺中的女儿,皇上可利用次机会,拉拢群臣。”
娶臣子家的女儿是天子与大臣变相结盟的一种方式,各取所需,互为其利。
白虎看着衣冠楚楚,风姿卓然的褚辰,突然说了句:“褚辰,你老实跟朕交代,你一直不愿坐上这个位置,是不是就是为了不娶那么多女人?”
褚辰觉得他这个说法太荒唐,不过细一想,好像也是。到底是什么理由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日,他从皇宫回到侯府,沐浴更衣之后,驾马朝着城大兴的方向奔去。
……………………………………
庄子里的秋菊开的正艳。
若素这几日孕吐的厉害,她命墨殇采办了不少梅子鲜果之类的东西,可是效果也仅仅一般,又问了有关京城是动向,得知局面已稳,可褚辰迟迟没来接她,为此她也不急着回去。
他不要她,那么她也不要他了。
若素心里一阵怒气,庄子里的影卫就成了撒气对象,谁让他们是褚辰的人呢。
这就是恨屋及屋了吧。
“主子,您可算是来,大奶奶她近日食欲不佳,心里郁结,还是您去劝劝才行。”银春道。
银春是后来被褚辰的人送过来,专门伺候若素的,她身边都是影卫肯定是不行的。
褚辰一手抛了马鞭给随从,根本无心理会银春,银春跟在他后面跑了几步,才勉强将一句话说完。
褚辰步履如风,大步走入寝房,合上了门扇,若素一回头就看见他朝着自己‘压’了过来,再定睛时,这人已经霸道的把她圈进怀里了。
若素鼻头突然发酸,推了推他:“你放开!”
这都快三个月没见了,褚辰哪里会放开她,搂的更紧了,道:“让我抱抱。”他的声音很疲惫:“我都三日没睡觉了,你行行好。”
好像还很可怜似的。
他可怜么?她也很可怜的好吧!被朱耀捉了不说,还差点让木塔给弄死了,又被放在庄子里困了大半月,就连口/欲也消失殆尽了。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皂胰子的香味,他长的高大,抱的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