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觉得自己被迷惑了,答道:“对呀,你待我好,我自然待你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好像在哪里听到的。。。。嗯。。。。投我以木桃要之以琼瑶,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
褚辰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府门外走,淡淡说道:“我起的早,便没有吵醒你。”
巧云在后面暗自嘀咕:姑爷确实够早的,三更就起了。。。。。。
巧燕放慢了步子,与身后的王璞并肩而走时,朝着他眨了眨眼,王璞眼皮直跳,忙越过墨殇走到前头去了。
巧燕性子活脱,小声抱怨:“都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了,王大哥好冷的脾气。”
这话入了墨殇的耳,他也加快了步子,很快就出来朱门,一跃上马,走在马车的前头。
这二人都不善与女子交流。
一行人各怀心思去了公主府。
今日文天佑竟在,按理说他是接了圣旨的驸马,公主府大小适宜理应由他操持,只是婚事一拖再拖,眼下八公主昏迷不醒,更是遥遥无期,昨日听闻若素用了放血清毒的法子给公主医治,且有
好转的势头,文天佑明知这一天迟早会来,还是不由得情绪暴戾。
“褚大人。。。。白姑娘,里面请。”他亲自相迎,一句‘褚夫人’未能说出口。
褚辰当着文天佑的面牵着若素下了马车,本不想放开她,可小妻子似乎很不愿意受拘束,他的掌心又烫,她觉得热,偏不让他牵。
说好的‘投我以木桃要之以琼瑶’呢?
翻脸就不认账!
入了公主寝房,太医在屏风外看守,见若素来了,起身恭迎:“白姑娘,公主脸色与昨日相比,甚有好转,你这法子当真有用,只是不知贵派的解毒丸可有配方?”
太医想套若素的话。
可甄家的秘传药方是不能外传的,若素陷入一刻的矛盾,但也只是几息之间,就美眸一眨,想出了对应的法子:“配方不可外泄,不过我倒是有不少存货,两位太医想要的话可以买呀?回春堂
就有卖的,我算是半个东家,价格好商议。”
褚辰:“。。。。。”还知道做买卖了,谁不知道回春堂有她的分红,还用得着宣传么?
说实话,太医对若素是存着几分嫉妒的,学医者,谁不想入甄家,只可惜甄氏一族历代的行踪皆是极为古怪,也曾有人千里去苗寨寻药方子的,可但凡怀有歹心的人,都死的不明不白,死相极
为惨烈。
两位太医摸着发白的胡须尴尬的笑了笑,太医院的用度是要户部签批红的,户部又要经过褚辰的手,这对夫妻。。。。。。。不是整人么?
若素给八公主放血期间,褚辰出了寝房,文天佑立在抄手游廊下,见他出来,虎眸眯了眯。
很不善。
褚辰习以为常,这人自幼时起,每次偶遇他,都是这种眼神。褚辰还记得有一次秋猎,老皇帝让长信侯和镇北侯皆带上长子,二人很明显是用来比较的,褚辰率先猎杀了一只野猪,文天佑不服
输,愣是砍了一头熊,奉了熊掌给老皇帝才肯罢休。
相比而言,早年的褚辰略显低调,凡事不争不夺,沉默寡言。
这也更使得文天佑自认为高褚辰一等,故而此番败于褚辰,可想而知,心头有多不甘。
败了权势是一回事,输了自己的心头肉又是另外一回事,权势可以再挣,可心尖上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听闻梨花宫的教徒在诏狱……………也就是文大人你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褚辰站在文天佑几步远处,着一身玄色袍服,嗓音平淡,却是气势逼人。
诏狱里的消息如今已经瞒不过褚辰的眼了,他也没想过瞒下去,沉着脸道:“是下官失职,竟叫反贼安插了细作,下官愿单凭褚大人责罚。”
他哪里会甘心臣服于褚辰?!
那梨花宫教徒未说完的话也着实蹊跷,文天佑并不能笃定,便没有同褚辰说起。
褚辰自然也不勉强他,留着他,官复原职,为的是稳住整个长信侯府背后的二十万文家军,他提醒了一句:“朱耀曾是大皇子,历朝不立长则立幼,他在朝中的影响非同小觑,既然能在锦衣卫
布下眼线,怕是早就将文人人你摸了个透,这几日京城不太平,文大人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眼下褚辰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代理’皇帝,文天佑咬了咬牙,摁在绣春刀上的手紧了再紧:“下官遵命。”
夏日炎炎,早晨过后便是酷热,游廊下尚有日光照射,褚辰的话却极为阴冷:“乔二爷。。。。。不是个好父亲,你能杀了乔若婉,就能放过他?我手上有几份关于他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证据,
文大人还是先将人送去督察院,以待候审吧。”
对乔二爷下手?
文天佑也想过,这人待若素十分残忍,什么亲身父亲,都不及府上的老仆待她好。
乔二爷的官位也是靠着祖宗萌荫得来的,之前有乔大爷官至三品大员,他也只能当个从五品的闲职,此人没有什么能力心术,近日更是沉迷酒肆,就连徽州王家的妻子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至
今未归,王家富可敌国,又有王重林这样的青年才俊把持家业,她已有和离之心。
褚辰此举,文天佑觉得可笑:“你难道以为这是替她报仇?她到底是乔家的女儿,也是乔二爷的女儿!”
褚辰勾唇一笑,讽刺道:“没有他这个爹,她许不会死在你的府上!”褚辰甩袖而去,就算文天佑不去办,他也会亲自动手,只是碍于乔家和褚家那点姻亲关系,他一直按兵不动罢了。
算一算,除了陶氏和乔若婉姐妹几人,伤她最深的就数乔二爷了,这天底下再狠心的爹,也不会将女儿打成那个样子!
派出去查探的人回来禀报后,褚辰心冷惯了都无法平复心情。
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褚辰心头的酸楚又深了几分,她曾今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如今是他的妻子,便谁也不能欺压分毫了!有他护着,谁敢欺!
文天佑的目光从褚辰的背影移开,没错,褚辰这是拿实际行动告诉他,只有他褚辰才是真的为若素着想的人。
文天佑沉默了。。。。。。
第349章 苦肉计 2
京城无疑是全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世家富甲云集,城门解禁之后,更是人行不绝。
一辆青帷平顶的寻常马车从北门缓缓驶向闹市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独独不同的马车前面的两头白马,皆色泽光亮,马匹也比寻常人家的拉马要高大些。
马匹本身就贵,高大雄/壮的马儿更是难得。
木塔侧目偷偷看了一眼阖眸眼神的朱耀,一丝红晕自眉角闪过,宫主很少会单独带她出来,就算出行,也是众婢女同出同进。
宫主因练了奇功,需与女子交融,方才能够阴阳调和。
梨花宫的美姬婢女数不胜数,被宫主‘练’过的女子也是多如繁星,偏生未曾碰过她,木塔以为在朱耀心里,她是不同的,不同于那些用来练功的女子,她的身份高贵,是蒙古的公主,朱耀自
然不会轻易怠慢了她,中原人士不是最以敬重为标榜么?朱耀不曾染指于她,一定是因为敬她,重她。
这般想着,木塔又是悄然笑了笑。
仿佛朱耀的女人那么多,也不足以动摇在她心目中的至高无善,尊贵非凡的地位。
“你在笑什么?”朱耀睁开眼,眼波魅惑情迷,只一眼,就教女子看痴了去,似能吸收了人的魂魄,快到三十的年纪,却如刚及弱冠,眉峰飘然,如谪仙下凡,气度逼人。
木塔心里一慌,饶是入了梨花宫多年,每每与朱耀对视,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惶恐,他就好比是这天下最为华贵的男子,就算她是公主,也油然而生出卑微之感来。
他是中原的天之骄子,本应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他的这种身份,就连蒙古的父汗也是望尘莫及的。
木塔被朱耀看的心慌,局促的坐的笔直,微垂着眼眸,道:“属下属下只是在想,那白若素当真有这个能耐解了您下的毒?咱们是不是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以绝后患?”
她能解了这一种毒,不代表也能解了其他的,就算她真有天人之能,杀了她总行了吧。
梨花宫别的事不敢保证,这杀人的勾当可谓人人熟练的家常便饭。
朱耀红唇一勾,瞬间粉黛皆失了颜色,他未言,只是抬手在木塔嫩滑的脸上轻轻滑过。
朱耀的手也不同于寻常习武之人,没有任何茧子,光滑细嫩,抚的人心荡漾。
木塔的脸更红了,心跳如鹿,她捏着手指,暗暗想着:万一宫主他他也将我视为练功的引子,我又该如何是好?不依他么?我做不到,可如若真的给了他,还能全身而退么?
她思量时,马车终于停下,外头传来马夫恭敬的声音:“宫主,到了。”
朱耀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他在木塔前面下了马车,木塔随后下车,就看见面前是一家酒肆,一般酒肆都有客房,宫主身边又没有其他婢女伺候木塔心慌意乱的看着朱耀高大的背影,
慌了神。
入了酒肆,果真直接去了客房,木塔随手合上了门,心跳如鹿。要知道,宫主每日都需采/阴
可就在她满心以为朱耀即将对她做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男子,好像还不止一人。
木塔心里起疑,梨花宫虽也不乏男教徒,但此番入京只带了她和几个出生入死的姐妹,这些人又是谁?
在朱耀面前,她不敢妄加评语,闻声后,乖巧的开了门扇,五六个斓衫瓜皮小帽,做当地百姓打扮的男子步入屋内,虽是相貌上普通无一样,但行走轻盈悄无声息。
便可断定绝非寻常百姓。
门扇再度合上,木塔现这家酒肆的掌柜和小二皆神色诡异,旁人许看不出来,可她的注意力皆在朱耀身上,不难分辨出这些人对朱耀的敬畏。
难道这些都是宫主事先布下的人?
木塔思忖着,给朱耀到了茶后,立在他身后,缄默不语。
那几个男子在朱耀面前站定,领头的男子道:“宫主,属下等人按您的指示,与七日前对八公主下了药,据线人透露,白若素已经参透如何破解,八公主定会性命无忧。”
好歹也是朱耀同父异母的妹妹,众人以为朱耀不会真的让八公主死,毒量控制的非常谨慎,就算若素再晚几日想出法子,她也不会一命呜呼。
不过,很显然朱耀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但面上却是红尘邪治的妖艳俊美:“继续试探,记住了,无我吩咐,不得伤她分毫。”他神色悠然的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说话时亦是飘扬如尘
的缥缈:“去吧,记住,只是试探。”
朱耀给了几人一样木塔从未见过的东西后,一行人鱼贯出了客房。
木塔不解:“宫主,那白若素究竟有何可试探的?您上回在城外不是让无花试探过了么?为了她还白白搭上了无花一条性命。”她说话时,气愤不已,将所有过错怪在了若素身上,也可能是因
为察觉到朱耀放在若素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大,她无形中开始厌恶那个女子。
她正闷气着,突然腰身一紧,男子身上奇异的香味钻入鼻孔,紧接着腰带被朱耀重重一扯,以她没有反应过来的度将她横抱着上了床榻,压了上去,是辗轧一切力道的重吻,木塔哪里受到过
这样的待遇,浑身僵硬羞燥,可朱耀也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令得她在顷刻间变得如同荡/妇/渴/求。很快花红柳绿,莺啼鸣鸣,白纱帐内是一室红鸾情稠
木塔总算真正见识到朱耀的霸道和毫不保留的索取,饶是她初次/承/欢,亦是毫无怜惜,为所欲为。
………………………………
文天佑心中疑云重重,朱耀的真实目的,他有过一瞬间的猜测,但随即又被他推翻。
说不通。
如论如何都说不通。
朱耀和她?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和利益权势的冲突。
更何况有褚辰在,谁都能将她如何呢?
文天佑站立如一株孤柏,月白色长衫随夏风飘逸,只是眉头拧的太紧,让人忽略了他本身的相貌,只能看出他的阴狠。
若素给八公主放好血,又给她服用过解毒丸后,再施针疏导,整个过程结束后,已是晌午十分,褚辰一直在陪她,政务会由都督太监亲自送去侯府,又或者待将小妻子送回侯府后,褚辰才会入
宫。
这不免教有些人揣度,褚司马爱江山,更爱美人。
自然也有人不信,皆以为褚辰不过是做戏罢了。
若素出了公主寝房,褚辰就在外头的小花厅里品茗等着她,他也很忙,对这样的时光消耗却是觉得很值,公主府的用度还是保持着皇亲国戚的标准,八公主算起来也是新帝的姐姐,对待她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