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无奈了看着她:“娘娘,民女只会医病,这是男是女当真诊不出来。”
能诊断出来又如何?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总不可能改了它的性别,难道乔若惜想做些什么?
若素心头涌起一个可怕念头,但仍旧掩盖的不动声色:“娘娘放心,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是男是女,都少不了娘娘的荣宠。”
可惜,乔若惜想要的不仅仅是皇帝的宠爱!
这一点,若素心中也有一杆称,只是不能挑破了,她一点也不想参与这样的是非,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白家和褚家也能避免。
若素出了碧云阁,回到她自己的住处,便给老皇帝写下了药方子,用的是她独创的狂草体,另外药方被分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的药物都不一样,待到宫人抓了药回来,她再度将需要用上的药材混在一起,从煎药到倒药,都是她亲力亲为。
此方虽能延缓寿命,可对人体却也有害处,若素同时将药效降到最低,既不能让老皇帝喝过药立马见效,也不能让他丝毫不见起色。
师傅曾今说过,给不同的人看病,用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其中道理,她至今才明白过来。
太医院的太医将若素的方子琢磨了一夜,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了,不过第二天老皇帝就稍见康健,太医把脉的时候明显发现了这一点。
几个老太医围成一圈,花白的胡子都纠结成一团了,几双老眼也看花了,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字迹如此潦草的!
院判道:“真是怪哉!此方着实瞧不出端倪,岂会当真有效?去把白姑娘倒掉的药渣取过来,小妮子定是耍了心眼,想用几张药方就糊弄咱们?简直异想天开。”从药渣便能看出到底是那几味药。
半柱香后,太医院的小太监回来禀报道:“大人,白姑娘将药渣尽数毁了,奴才费尽苦心,就弄了些药灰出来,您瞧着可还有用?”
院判大人差点晕厥!药灰能有什么劳什子用处!
白家小妮子,简直狡猾至厮!半生迷糊说ps:今天到此为止,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请原谅我的懒惰,对,没错,作者君就是个懒人,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大家可不能像作者君一样,一定要做个勤快的美眉。好吧。。。。。突然成了话唠子,祝大家开开心心,努力向上,春天来了,可以开始减肥了。。。。大家可以尝试水煮西蓝花,小黄瓜,凉拌萝卜丝。。。。。。。。
第231章 谈交易
夜幕阴沉,一轮玄月只露出了半边,另一边被层层的厚云遮掩。
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从窗棂照进来的灰白色的月光,只能隐约看清屋里的大概。
褚辰一身玄袍玉带,长生而立,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是叫人仰视的存在。
“褚太傅,你总算是来了。”隔着一扇百鸟朝凤的紫檀木熏香的屏风,女子的声音娓娓而至。
褚辰眸光略显晦暗,只言片语道:“找我何事?”
女子轻笑着:“褚太傅一向言简意赅,我倒是欣赏的紧,此番若不是别无选择,我也不会让太傅大人冒这个险。”
褚辰眯了眯眼,一丝不耐烦一闪而逝:“要谈何交易?你不妨说说看。”他是真的感兴趣,否则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宫。
其实,内心深处,褚辰已经知道屏风后的女子想说什么,他只是想亲耳听见她会提出什么样诱人的条件。
在女子的方位,可以看清褚辰的轮廓,他高大俊挺,气质绝伦逸群,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心思缜密,城府惊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对象。
女子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褚辰既然能亲自前来,便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皇上的日子不多了,太傅大人难道真的要扶持太子殿下?您可知太子绝非良善,他能因为芝麻蒜皮的一点小事就起了疑心,杀了贴身的宫女,待他日问鼎帝位,根基稳妥,太傅可就岌岌可危了。”
没有皇帝会喜欢权利滔天的大臣。
褚辰性感的唇微扬:“娘娘思量周全,不过到时候我褚辰不好过,娘娘也不例外。”
新皇一旦登记,老皇帝的后宫便会清空,生育有功的算是运气好,会被封为太妃,在后宫尚留一席之地,可颐养天年,运气不好的,则被送出宫,断发出家。
当然了,这些都是一般情况下的结局,可如若新皇疑心够大,但凡有儿子的嫔妃都不会活着离开京城,同时也包括她们的儿子。
屏风后的女子接着说:“太傅有惊人之才,不管辅佐谁都能一举成功,太傅觉得刚出生的皇子与即将弱冠的太子殿下,谁更容易被掌控?”
她终于抛出重点了。
褚辰淡笑,嗓音低沉:“可万一娘娘生出来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
女子反问:“只要无人知晓,公主也能变成皇子,太傅大人以为我说的对么?”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戏文里都已经演烂了,乔若惜觉得此事谋划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有胆识,任何事都不是问题。
褚辰没有答话,有野心的女人有时候比男子还要有杀伤力。
她说的不无道理,辅佐襁褓中的新君,他可就是真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手握重权,谁也不敢造次。
乔若惜没听到回应,又道:“太傅可是在想十几年后的事?”她叹了声:“这今后的事啊,谁也说不准,可摆在太傅面前的可是十几年的安稳人生,您不想要么?我不过一介女子,只图个母凭子贵,垂帘听政一说,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太傅大可放心。”
她的意思是指,就算小皇帝长大后要夺权,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暂时算不得数,人啊,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
褚辰淡淡道:“娘娘好意,我褚某人记下了,皇上还尚在,娘娘也还未生产,此事今后再议。”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不过这个结果已经令乔若惜很满意了,今晚褚辰能只身前来,足以说明他也动过这门心思!
少倾,屋内再无男子的身影,小翠点燃了烛火,给乔若惜床上披风,担心的问:“娘娘,褚太傅会答应和咱们合作么?”
乔若惜咬断了自己的指甲,眸光阴损:“他当然会了,就算本宫今晚不找他,他迟早也会来找本宫。这个人的野心不在本宫之下。”
褚辰在宫门下钥之前入了宫,先是听属下汇报了老皇帝的情况,接着又问了若素的事,王璞皆一一汇报,其中包括文天佑在游廊中阻截一事。
“主子,太子殿下方才派人来请您,不过属下只道您刚回府给夫人请安,东宫的人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王璞又道。
褚辰看了一眼桌案上大大小小的锦盒,嗤笑了一声:“我这个学生到底是等不及了。”
王璞低声问:“主子,那咱们要行动了么?朝中诸多大臣近一半都站在太子这边,另有一部分仍旧上书让八皇子归京,太子也是盼着您给他出份力。”
“一群乌合之众,皇上还没断气,岂能轮到他们擅自置啄!”褚辰修长的五指依次在黄花梨木的圆椅把手上敲击着,发出很有节奏的声响:“请柬拿到手了么?”
王璞一愣,这才想起了是何事,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赤红色鎏金字的帖子,上面写着四个楷书大字:药王大赛。
若素是甄氏传人,必定是要参加的,如今甄剑又离奇人间蒸发,甄门大旗只能由若素扛着。
药王大赛每隔七年便会在金陵府举办一次,规模很大,名誉也响彻江湖。
褚辰摩挲着请柬,轻笑道;“皇上一时半会死不了,朝中也没有一日安宁,眼下褚家最好是能避则避。”这个时候,陪着佳人游山玩水,岂不乐哉?
与其挣个头破血流,他更喜欢洞若观火,等到那些人闹得不可开交,褚家再出面也不迟。
王璞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那属下这就回去准备,离药王大赛还有两个月不到,您与白姑娘过几日出发正好赶得上。”
褚辰阖眸假寐了好一会,才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嗯。”
王璞这才一下,眼下总算是明白为何主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要让白姑娘名声远播,原来为的是这张帖子。
……………………………
连续三日,老皇帝病情大有好转,若素每日都会酌情降低药量,虽说老皇帝已然能稳坐龙椅,可后宫却是入不得了,就算是去了后宫,也只限于听听曲儿,看看美人扭几支舞。
东宫和碧玉阁也都没有什么大动静,仿佛宫里头的一切又归为风平浪静。
这一日,褚辰携若素在殿前叩见老皇帝:“皇上龙体安康,乃我大楚黎民百姓之福,恳请皇上应允微臣告假几月,素素择日便会赶往金陵,参加药王大赛,她是微臣的未婚妻,微臣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人前去。”
言罢,褚辰幽深的眸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儿,眸光情深似海,温情暖暖,老皇帝觉得自个儿的龙目险些被刺眼了。
若素前一日已经得知此事,便积极的配合道:“此事皆由民女而起,褚哥哥为了民女暂退朝堂,实在是民女的过错,然师门之威不可不立,望皇上成全。”
老皇帝揉了揉眉心,看着殿中的金童玉女,龙须抖了三抖。
白若素刚救了他一命,就算不论功行赏,也万万不会这个时候责罚于她,而褚辰又是太子的老师,今后必定要肩负辅佐新君的大任,可他倒好,偏偏选择了佳人。
不过,老皇帝对褚辰此举丝毫没有动怒,相反的,褚辰不在京上,他反倒觉得安心。
老皇帝终于金口大开:“允了!朕念白姑娘救驾有功,另赐黄金二百两,白银五百两,云锦十匹。”
此事一旦传来,第二日前来上朝的诸臣皆是一脸雾水,很快众人又在一片凝重的气氛中找到了饭前茶后的谈资。
“这个时候还好有心思陪美人出游,简直是哎!不知所谓,不知所谓啊!”
“这么大好的时机,褚太傅当真不想抓住?真叫人想不通。”
“怎会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告假?怕是另有蹊跷啊。”半生迷糊说若素:褚哥哥,你确定要一起游江南?(一万个不好的预感)褚辰递来坚定的眼神:你要是想游江北也是可以的。若素:!!!众臣:哼,定有阴谋。褚辰:本官只是想陪媳妇旅个游罢了,尔等莫要大惊小怪。p:中午12点第二更,晚上8点第三更。感谢暴走的小绵羊投的月票哈!
第232章 你别走
漫天的霞光,直逼人眼。
马车从宫门渐渐驶离,若素撩开车帘子,往外望了出去,见明黄色的宫墙离自己越来越远,若素松了口气。
褚辰骑着马过来,看着她面若芙蓉的脸,浅浅一笑:“这么快救憋不住,想出来透透气了?很快就能带你玩个够。”他知道他的素素自小就顽皮,让她安分的待在屋里,等同于要了她的小命。
若素认真的问道:“请柬一事是真的?”她还以为是褚辰编造出来的幌子,想借机带她出宫呢。
褚辰踢着马肚子,朝她靠近,一张俊脸就那么毫无预料的凑了过来:“千真万确,你是甄剑的亲传弟子,此番必是要去的,否则甄氏一族的人怕是会有异议,到时候找上门也未必。”
若素很怀疑的看着褚辰:“其实你用不着非去不可。”朝中如今局势不明,他真的可以离开京城么?
褚辰知道她的顾虑,挑逗道:“你不在京城,我也留守不下去。”
好一派花言巧语。
若素被羞的脸红,拉上帘子,不再理会褚辰。
马车行至承恩伯府,白虎亲自出门迎接,得知外甥女择日便要赶往金陵,且又有褚辰为伴,白虎只觉脑门发胀。
然,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凡他有点觉悟,也知此事更改不得。
这厢,褚辰在承恩伯府并未逗留,他折返后骑马回到镇北侯府,一入府门,守在照壁的小厮就迎了上来:“世子爷,夫人命奴才在此候您多时,夫人请世子爷去一趟。”
褚辰已料到母亲会有此一举,解了身上的披风抛给了王璞,款步去了侯夫人的正院。
褚纯也在屋内,还有她的女儿正眼巴巴的瞅着面生的舅舅,小女孩刚满五岁,五官秀气,眉目大方,就是性子似乎不太活泼,见人怕生。
“快喊舅舅。”褚纯催促着女儿,她已与周家公子和离,今后自己与女儿能依仗的人只有褚辰。
小女孩名叫周玉珠,两眼水汪汪的,怯生生的望着褚辰:“舅舅好。”
褚辰不懂如何与小女娃相处,不过他看见小玉珠,就想起了他的素素,极罕见的摸了摸小玉珠的发髻,笑容温和:“嗯,乖。”
侯夫人已经自己幻听了,褚纯和小玉珠回府已有数月,可褚辰连句话也未曾提到过二人,侯夫人以为是儿子性格使然,可眼下分明很慈爱嘛。
“母亲,找儿子过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