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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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宝树-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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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暴动,恐是会出了乱子……”
  谢宁池按了下眉心,又伸手去摸了下耳垂,站起身来才与小皇帝说了一句,“所以你要随时做好我离开镐都去杨州城的准备。”
  谢郁眨巴眼,张大嘴“啊”了一声。
  他是知道皇叔祖在杨州城里逗留了那么多天,不管他去了多少封信都不肯回来,就是因为那里有个他宝贝得不得了的唯一好友。
  但皇叔祖这话,不会是说,万一哪一日杨州城暴动了,他就要抛下他不管,去救只见了一面,相处了小半个月的个好友吧?
  皇叔祖才不是这样不顾大局,不分亲疏的人。
  谢郁成功地用皇叔祖一贯的品行说服了自己,为此还特意跟到了谢宁池的辰王府去混了顿晚饭,等到回宫也没看见谢宁池去拆那信囊。
  连信都不急着看了,皇叔祖肯定还是喜欢他更多的。
  所以上次在杨州城都顺带给他送了这么好看的珠子当礼物。
  吃得饱饱,心情又好的小皇帝谢郁终于心满意足地回了宫,连皇叔祖突然搬出来的伤感都因此消散了大半,晚上躺在床上一觉睡得饱饱的。
  明天还有一群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大臣等着他去算账呢。
  他们演了这么大的一出戏,皇叔祖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飘飘地“赢了”,正好他再加把火,把这些不肯安分守己的大臣们整得安静个一年半载的。
  却不知在他沉睡时,他“完全不在意那封信”的皇叔祖正彻夜挑灯坐在书桌前,看着摆着的那封信囊,犹豫了大半夜,才终于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撕开封口。
  首先看的是信的最后。
  看到上面写着的,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静待衣兄回信”,他才大松了一口气,握着信纸的手放到桌上,紧绷了大半夜的肩也松懈下来。
  差点将他吓得都不会呼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三?上场了……


第58章 寿宴变故
  纪氏寿宴的前一日; 傅挽终于收到了谢宁池的回信。
  她捏着信件看了一会儿,垂手将信纸放到了桌上,按着被前院的喧嚣吵得发涨的的太阳穴; 一偏头就看见了随着信囊被一同寄来的小匣子。
  不用伸手打开; 就谢宁池写的那一张单子,她都能想见里面是怎样的璀璨。
  衣兄还真是大手笔,比她这土豪还要土豪。
  双鸾衔寿果金簪、镶宝寿字金簪、多宝流光步摇、石榴石镀金步摇……这恐怕是抢了哪个大家族的老太太的珠宝匣子; 直接就给她送过来了吧?
  想是这般想; 傅挽还是抱着那匣子去了她阿娘的院子,也不废话; 直接就把那匣子往纪氏桌上一摆,打开匣子就给纪氏挑了一根插到她刚束好的发髻里。
  “这是衣兄给阿娘送来的寿礼; 我不过玩笑了说了一句,却没想平白得了这么个大便宜; 倒是正好拿来给阿娘借花献佛了。”
  纪氏往那匣子里看了眼。
  小六这位镐都的好友,但是一身气势就可看出绝非一般人; 且几次送礼,出手都阔绰得像是家中富可敌国,又见惯了好物的人家。
  便是他上次在驿馆时随手递给小十的一端墨钿; 老大看了都说绝非凡物; 难得软磨硬泡地从小十哪里借了过来; 关在房中三日画了一幅画,今日方才出房门,将新成的画作递给她做寿礼后; 转头就回房睡着了。
  “那你记得谢过他有心了。”
  纪氏伸手扶了下那根新插上的金簪,从镜子里瞧了眼站在身后的宝贝女儿,轻叹了口气,“小六,你这朋友,可是知晓了你的女儿身不成?”
  普通往来的朋友,这种日子里备点礼上门喝杯酒便算是不错了。便是晏迩那自小养在她家的孩子,赶不回来庆贺也只是寄了几车的草药来,更别说她哪个从不记得归家,连个寿礼都不备的四儿。
  这般对比下来,这一匣子的金银首饰,实是有些太重了。
  不像是聊表敬意,倒像是毛脚女婿想要讨好未来的丈母娘。
  “阿娘,”傅挽冷不丁被纪氏这一问,之前好不容易强制否决掉的念头又要死灰复燃,吓得她赶紧声辩,“莫说衣兄从不知晓我是女儿身,便是咱们家中知晓的,又有几个还能正经将我当成姑娘瞧的,您说这话……”
  剩下的话不便说,傅挽便只给纪氏一个“您还不懂吗”的眼神。
  纪氏听得这话,转过头来看她。
  几眼之后,便是纪氏也没耐住别开了眼,保养得宜的玉手在小桌上一敲,又开始骂起傅爹来,“都是那混不吝的,将我好好一个小闺女养成了个爷!”
  傅挽的男装扮久了,有她自个神乎其神的化妆术与小耳朵专门为她做出来的用以掩盖女子身份的小物件,一眼瞧去便是个舒朗大气的男儿。
  偏偏她又常年在外与男子交流走动,做生意又干脆强势,自然举手投足间就愈发像个爷,偏又是个打从灵魂里不安分的,眉眼之间略一转,便是男儿的风流。
  若着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旁人便是拿出了证据说这是女子,纪氏也定会觉得诧异非常,难以想象她恢复女装时的面貌。
  可偏偏这是她遭了大难,险些就被谋害了的宝贝孩子,纪氏只要略一作想,就恨不得当时从产床上爬起来将傅爹的头摁到荷花池里洗洗脑子。
  她始终觉着,要不是傅爹一开始将傅挽当男孩养,她的小闺女定然还是个软绵绵又聪慧的小棉袄,又哪有眼下连个如意夫婿都挑不着的麻烦处境。
  听着纪氏开始骂傅爹,傅挽立时就“不孝”地借机溜了,出了院门才抚着心口长喘了一口气,揉揉脸安慰自己,“六爷啊,没老婆的时候怕娘不丢脸的。”
  这话音才落,面前的假山后就转出来两个托着托盘的丫鬟。
  傅挽飞快地放下了手,“刷”的一声抽出袖中的扇子打开,潇洒地摇了几下。
  她像是才发现了两人,抬起眼来,朝她们微微一笑,“前院可是忙完了?”
  两个小丫鬟才刚进傅家不久,往日只听那些同屋的小姐妹怎么说六爷帅气俊朗,却不防今日突然撞见,一时间都是羞得满面通红。
  左边那个只低着头不说话了,右边那个活泛上一些,抬起头来粉面桃腮地瞧了眼傅挽,用力抿了下嘴,“回六爷,前院还忙着。”
  话说得没有任何出格之处,可那双眼里,却没藏住情绪。
  傅挽眼里笑意不褪,只用扇遮了半边脸,一双显得愈发大而深邃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掠过,点了下头,“嗯,那你们去忙。”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混像是没注意身后缠缠绵绵的两道视线。
  绕过一个走廊正好遇见了脚步匆匆的扶画,待她站定行礼后说了几句,傅挽就转着扇子,说起了她刚遇见的那两个小丫鬟,“右边个高插了个包银簪子,鬓发间还藏了朵白梅的那个,找个理由打发出府去,赶在明日寿宴之前。”
  扶画一怔,知晓她要打发人走,定是瞧出了不对劲。
  立时也不敢再耽搁,安排了个小丫鬟引起争吵,借机撞了她拿着的托盘,砸了上面新上的流花玛瑙杯,借机责骂了,一个打发出府,一个扣了三月的例银。
  被扣了例银的那个得过嘱咐的小丫鬟,脸上一副戚戚然,心里却热开了花。
  她完成了任务,扶画姐姐给的奖励,定然比三月的例银多。
  却是被打发走的那个,哭着喊着不肯,被人强拉着才拉出府去。
  又过了两日,从忙乱中缓过劲来的扶画才想起了这个被赶走的小丫鬟,让人去收拾她未带走的铺子时,却从她的枕头里找出了一些药粉。
  拿去扶棋那里验出是什么药物后,扶画更是气得发抖。
  这般歹毒的计谋,若不是六爷见了人疑心不对,他们怕都会打个措手不及。
  傅挽也没想到她瞧着不对的人背后会藏着个大阴谋,她又外出走了一趟,遇上好些个主动要在明日来府上贺寿的,挑着人点头应下了。
  便是如此,纪氏寿宴这日,傅家门口的大路上,还是堵了好长一段路的马车。
  。
  傅挽让小七小十在门口迎客,遇上偶尔几个才自己亲自去迎,二院内则是交给了傅九,配着热闹了一整日,也让杨州城的众人瞧了场大热闹。
  热闹到了天黑,终于将最后几个醉醺醺的酒鬼都送走了。
  傅挽今日喝的酒都掺了水,一日下来也就是微醺,等人都走了也就不趴在桌上装醉,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摇晃地走了几步后,目标清楚地朝着茅房而去。
  装醉简单,难的还是要忍住三急。
  只是在她离着目标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背后匆匆走来一人,上来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镶进她的骨头里,硌得她疼得皱了眉。
  “傅四还没回来?!”
  这明知故问的话,难为他还能问得这么激动。
  “五姐夫你这又是在问些什么?”傅挽甩开他的手,“今日宴席之上,你瞧见四哥的身影了吗?着急忙慌来问,我还当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尤其是她被拽住的胳膊,此刻还在生疼。
  “你五姐今日参加了宴席,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了才退下,我光顾着她,方才等她睡了,想起要找傅四才知晓他从未回来过……”
  邹南城脸上担忧与懊悔夹杂,“他明明说好定会在阿娘寿宴前脱身回来的。”
  这一句话,傅挽就听出了不对,也顾不得去揉胳膊,立时就盯住了邹南城,“五姐夫说这话,是说四哥出了什么事,耽搁住了,还是他又冲动行事,为什么人打抱不平,被卷入了难以脱身的麻烦里?”
  邹南城不敢看她,只看向旁处,“他叮嘱了我不准说,又说定会在阿娘寿宴前赶回来,说是怕你们为他烦心,我也就……”
  傅挽气得肝疼,冷笑出声,“五姐夫与四哥还真是好兄弟。”
  邹南城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就多了几分坚定,“是我要急着回来才留下傅四一人,如今他有了麻烦,自然也是我去镐城救他……”
  “你去救?”傅挽都想伸手一巴掌抽过去了,“你去救,然后再让旁人再来救你们两个只懂武的江湖莽夫吗?”
  略一停顿,傅挽就想好了最好的人选。
  “你说清楚四哥是惹了什么麻烦,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我自爆了小皇帝的大秘密,我有错……
  不过小皇帝的女扮男装,和六爷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呀,加上性格不同,惯性思维,皇叔祖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总不能自己家有个女扮男装的,就看谁都是女扮男装了吧。
  六爷身上的脂粉气可是很轻的~~~~~~


第59章 被封县子
  傅四自小; 便是傅家最会闯祸的人。
  而且他的闯祸,不是说与傅七这般,又与谁家的儿郎打架了被人上门理论; 而是小祸鲜少; 大祸基本每月来一次。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傅四的武力值,和傅七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稍微长大了点; 又出了傅八的事; 傅四就执意出了家门去江湖流浪,早些年很是因为“讲义气”吃了亏; 若不是有晏迩这个神医的名头护着,加之福气实在是好; 怕是早就被弄死在某条不为人知的小巷子里了。
  只后来,他的武功越发精进; 江湖上的人脉也越来越广,竟也逐渐闯出了自己的名堂; 甚至偶尔傅六在外行走,旁人都知晓她是傅振的弟弟,也会为她行三四分的方便; 还给她添了不少的生意。
  他在外没了性命之忧; 傅挽也就放了几分心; 偶尔收不到他定时的信件,也能安下心来等个三两日,不会如之前一般提心吊胆。
  谁知这一次; 偏偏就惹了人。
  按着邹南城的说法,这次惹的人,还来头不小,是镐都某位上得了台面的国公爷的嫡子,据说根皇家也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似乎是曦太宗的某位表侄曾孙。
  “你也知晓傅四那性子,他又何时是那种畏惧权势的人?别说那求救的落魄小姐实在哭得悲切,便是那时被折磨的是个七尺男儿,按着傅四的性子,也定当会为其打抱不平的。可真要说起来,傅四也并未曾伤了人……”
  邹南城说得也不甚确定。
  他当时只是路过,正巧遇见了傅四,留了一晚,听他在酒桌上谈了几句,第二日就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帮他与小五瞧瞧家里是否安好了。
  却又撞上傅五身子不稳,一来二去,邹南城就将这事真的守口如瓶了。
  而他的信息拖延了这么些时日,如今事情到底发展到哪个地步了都不可知。
  傅挽让他回去继续陪着傅五,又叮嘱了这事不准对任何人泄露,转头如厕完就回到房里倒头睡了一个懒觉,第二日起床已过了早膳时分,让人去查的消息也终于能窥见了一点儿眉目。
  只这完全不是个好消息。
  扶书说的时候,一直在小心注意着傅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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