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们俩挚爱的女人,他们又怎会舍得让她这样去做?沈让与阿奴闪电出招。
眼看八贤王的厉掌落下,沈让与阿奴竭尽全力冲刺到最前面,“噗噗~”两拳同时落在八贤王身上,月儿借机跃起,一拳砸在八贤王的头顶,八贤王的掌风穿过几人间隙,直直打在了不远处的乳白色大石上。
乳白色大石被震动,顿时一阵地动山摇,越见猛烈,连带着整个山洞都跟着颤抖。
四人又都是使出了最后一击,没了力气,跌倒在地面。
沈让与阿奴将月儿夹在中间,将头顶掉落的碎石粒为她挡住。
“哈哈哈哈~”卧倒在地的八贤王张着吐血的大嘴一阵大笑,“盘古斧石发怒啦,只要那里面的盘光泻出来,所有窥视它的人,和对它不敬的人都会变成异类,都会葬身在这里,谁也跑不掉,谁也跑不掉,哈哈哈哈~”
月儿、沈让、阿奴,三人闻言惊异万分,异类,变成什么异类?难道这盘古斧石也是有生命的,要将对它不敬的人都抹杀掉吗?
月儿立刻联想到了放射性的有毒物质,莫非盘古斧石里面也有这种物质?“咱们快走!”
沈让与阿奴硬撑着身子将月儿扶起,但因没有力气又倒了下来,三人釀呛的向着洞口爬去。
头顶的碎石粒不停掉落,三人爬的缓慢,但也爬到了洞口。
沈让与月儿的脚脖子却被人拉住。
八贤王死死的拽着一男一女,笑的狰狞,“呵呵,就算死,我也要你们陪葬!”
阿奴回头望,憋着一口气,想要撑起身子对八贤王打去。
然而此时唯一的出口上方列出了一道强光,巨大的石块从洞顶直直掉落。
沈让与月儿在没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共同奋力击出一掌,闪电般的一道风将阿奴涌出洞外,能活一个是一个,而且,这是他们夫妻俩欠阿奴的。
时间缓慢流过···
阿奴急速跌倒在洞外的一刹那,后背还没着地,巨石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掉落下来,“轰隆隆~”之间将洞口掩埋,石块上分泌出一种粘稠的物质,将四周石壁粘连,甚至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以至于契丹太子数年内每次费劲心机,想出任何办法,搜寻世间各处能人异士,都无法打开这个严闭的山洞。
那些高人留下一句话大致相同的话,“此乃上仙布下的劫数,生者生,亡者亡,莫要枉费心机逆天而行,否则,将有更大的灾难降临于世间。”
对于那个永恒的日子,阿奴眼中、脑中只记得大石掉落的一刹那,沈让与月儿将他推出洞的手已紧紧挽在一起,并对他祝福的微笑···
至于在那洞中,八贤王最终是否与那夫妻二人继续恶斗,能人异士不知道,阿奴不知道,没人会知道···
那日,阳光耀眼,林中鸟儿在欢快的叫着,蝴蝶自由自在的飞舞,树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一切看似惬意,自由,却叫人无法轻松的起来。
麒麟山下,四海背着玄月剑,同时也背着小音的尸体,出现在登山的岔路口。
一抹明黄色出现在四海的面前,先是将小音的容貌探了探,又摇了摇头,她不是柳月儿。
“昉儿,跟父皇回家吧,以后再也没有人在背后指示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了!”赵祯说的是“回家”,不是说“回宫”。
四海身体一怔,随即说道,“皇上怕是认错人了,草民名为四海,四海为家。”
说完不作停留,走出了麒麟山,留下背着尸体的刚硬背影,渐渐消失在丛林间,树影中。
赵祯深深地出了口气,皇儿,放你自由,便是父皇对你最后的爱。
赵祯调节心情,知道有些人再也无法出现,有些事再也无法重来。
那缠绕他半生的梦魇,以及侵入心魂的女子,彻底消失在这座麒麟山下,留下的那些记忆,那些感触,那些隐忍以及痛苦,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夏日炎热,树影随风飒飒,矗立的背影却显得苍凉,寂寥。
“随朕回宫!”
保护的众兵摆驾。
再说苏轼与白玉堂那日做了引子,自是被人追杀,好在白玉堂看苏轼虽文弱,但也对柳月儿实属真心,算是重情重义,且他也不想看见苏轼因为箭伤疼痛而求着一掌劈死他,便替苏轼挡了两箭。
事后苏轼感激流涕,恨不得对白玉堂以身相许,白玉堂自然是不会搞断袖的,一个人回到了陷空岛养伤,当然,他也知道月儿和沈让最终没能出来。
一轮圆月下,湖面泛着莹莹光泽,一只青叶小舟飘浮于湖上,一名酸儒矗立在船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想起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幕幕,心中感情抒发,口中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护卫,虽你丢了性命,但至少也跟沈将军死得同穴,算是了了你一桩心愿吧!真叫东坡好生羡慕。这首词,就当做东坡对你们的祭奠,你可一定要喜欢呀!”
一年后,契丹国太子耶律洪基顺利继位,改国号为“辽”,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辽国。
这位辽帝便是契丹及辽朝第八位皇帝,被后人称辽道宗,在位长达46年。
此期间,辽帝笃信佛教,大修佛寺佛塔,信奉神明,只因阿里曾经问过他信不信佛,只有佛才能掌握六道轮回,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阿里的那句话,下辈子一定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用尽一生在一起。
每年夏季,都会有一个孤寂的人乘着一匹高头骏马,从契丹一路秘密进入大宋,来到麒麟山下,矗立很久很久。
直到这人老去,再没了跋山涉水的体力,派去大宋的暗探发回了飞鹰传书,说麒麟山依然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却有一些奇异的消息。
有人说经常看到一对儿白色的雀儿在山间自由自在的飞舞,就像神鸟一般幻影幻型,再有能耐的捕鸟人也无法捕的到那对灵巧的白鸟儿。
还有人说,凡是偶尔夜半路过麒麟山的人借宿山头时,都能听到男女的嬉笑声,似乎生活在没有忧虑的国度一般开怀。
更有人说,麒麟山上出现了迷魂阵,凡是想进山上洞口的人,都会被绕进山林中,最终却又莫名其妙的被绕出了麒麟山,若有侥幸没有被绕出麒麟山,却也会消失在山林里,连尸首也再寻不见。
众多传说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哪一条是真的,哪一条又是假的,麒麟山被神化,更被描述的万分诡异,最终敢上山一探虚实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无人问津。
听到这些消息,辽帝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看来他们两个是在保护麒麟山的秘密,那,就再帮帮他们吧!
“来人!”年老的沙哑声从辽帝的口中传出,撑起奄奄一息额的身子,“传本可汗的令,秘密派去一百精装武士,将麒麟山悄悄的夷为平地,要神不知鬼不觉,慢慢的去做这件事,用十年的世间,每天铲平一点,不要被发现,免得让人产生怀疑。”
“是,谨遵可汗之令!”
寿昌七年正月十三日(也就是公元1101年2月12日),当暗叹再次飞鹰传书回林潢府,告知辽帝,一百精装武士用十年时间铲平麒麟山之后,发现了地下的两条山洞。
洞口较为宽广,可以容得下三个人共同行走,底部被封死,令一条洞口较为狭隘,一次只可通过一人,却直达山的另一边,不过自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麒麟山。
辽帝打心里笑了,阿里,我该早些铲平麒麟山才对,就不用我担心几十年,你们两个可真不够意思。
阿里,记得下辈子遇见我时定要还我的恩情,不然我会世世代代跟你纠缠下去,哈哈哈哈~
辽帝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时光荏苒,人类在发展,科学在进步,经过近千年的日夜交替,科技随着人类不断的发展而日新月异,信息化、网络化、高效化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
当然,医学也在发展之中,前提条件是你得够有钱,可以付得起昂贵的医药费,管你卖肝也好卖肾,票子拿来,只要人还有口气,都能给你整活了。
一件高级无菌平房内,病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床单,一滴滴液体流入体内,鼻口上罩着氧气罩,仪器上的亮点规律的跳动着,房间内没有一个人。
就在这病人刚想探起身子,白色的病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与病人四目相对。
“小娇,你,你···”
刘舍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怕是幻觉,这几个月以来媳妇儿已经被医院数次通知植物人,只能靠氧气机和营养液来维持,主治大夫还劝刘舍想开一些,毕竟再坚持下去,高昂的费用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刘舍不肯放弃,只要媳妇儿有半口气,别说让他卖肝肾,就算卖眼睛卖四肢都要定坚持到底。
幸好家里拆迁安置了四套房子,刘舍毫不犹豫的就先卖了两套出去,几个月内上两百万的票子送到了医院,肥了大夫的钱包。
他每夜都会守在媳妇儿的床边,看着媳妇儿消瘦的脸颊,心中岂止是疼痛,不管怎样,只要媳妇儿还在,他就不会放弃。
就在钱快花光时,刘舍准备再卖上一套房子,换个百万数字,来换取维持媳妇儿生命的保证。
下午,刘舍揣着含有百万数字的银行卡到医院,心中再一次祷告,媳妇儿,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我就一定也坚持下去。
打开病房门的那一刻,那双几个月都没睁开的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还眨了两下。
刘舍张大了嘴,媳妇儿醒了,真的醒了。
他像傻子一样矗立在门口,动也不动,“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小娇想要撑起身子,无奈几个月没有活动,四肢酸软无力,撑不起来,她一只手拔掉氧气罩,“你什么你,快来扶扶我~”
刘舍这才反应过来,飞速冲到床边,用枕头垫在小娇后背,在小娇的脸颊可着命的‘吧唧’了几十口,激动的眼圈发红。
一个大男人家的,居然流泪,真够摔,小娇看着不争气的老公,“你哭什么,我还没死。”
她嘴上这么硬,心中却是感慨的很,她以为她的灵魂永远留在大宋回不来了,直到睁眼的那一刻,她问自己是在做梦吗?为何那般真实,那般不可磨灭?
梦里最难忘的一幕便是,月儿和沈让将阿奴推出洞外之后,盘古斧石嘭发出耀眼的光芒,将人的眼几乎亮瞎,仿佛有众多僧侣一起粘着紧箍咒,周身都似被火烧,月儿与沈让紧紧地搂在一起,被光束撞击到石壁之上。
月儿和沈让认为盘古斧石是在惩罚有贪念之人,都等着死亡的降临。
那种万丈光芒持续很久很久,最终慢慢暗下来,二人安然无恙,八贤王变成了一具没有肉身的白骨,被吸收进盘古斧石的光束之中。
月儿与沈让不明所以,借着盘古斧石丝丝萦绕的亮光将洞内观察了一遍,发现石壁上两人的画像渐渐模糊,消失不见,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月儿腰间的地灵钟和那块玉器竟然发出了颤抖,月儿掏了出来,霎时间两个物件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强有力的光束击向一面石壁,石壁淅淅沥沥掉落石块,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洞。
月儿与沈让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从洞里往外爬,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爬出了地面。
就在二人为重生开心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凡是被两人碰到的花花草草瞬间变为枯黄的枝叶,以及无意中落在月儿肩头的蝴蝶和鸟儿都变成了纯白之色,且会时而透明,时而恍惚,叫人拿捏不住。
月儿才明白,盘古斧石乃是纵横三界的神物,并不是谁都能可以碰触,尤其是那些要用盘古斧石行凶作恶之人,更不可能。
盘古斧石没有将他们变成八贤王一样的白骨,是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毕竟八贤王才是万恶之人。
但对于她和沈让想要取走盘古斧石的贪念,也不能就此放过,还是给予了相应的惩罚。
凡是碰触他们的生物都会变成异类,也就意味着她与沈让不能接触世人,连儿女也不可以,只能封闭的过完余生。
月儿与沈让将麒麟山上布上了迷魂阵,以免误入者遭受到伤害,寻了一处没有人烟的山水之间,悠闲的过完了余生。
当沈让与月儿两鬓斑白,满面皱纹的时候,都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两人手牵着手,脚步蹒跚,一起躺在了事先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