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们不要计较。”
萧皇后的这些话是冲着二皇子说的,二皇子回一微笑没有言语。
宗真赞同的对着萧皇后点了点头。
萧坦思抢先一步,“父汗,母后,我们今日都听您二老的,您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这语气乖巧的,简直就是绝世难得的好儿媳。还用上了‘二老’一词,多亲切,多贴心!
萧皇后欣慰,“话是不错,可不要光听你们父汗与我的话,只要你们开心,我与你们父汗就会开心,做父母的还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生活的快乐。”
一席话母爱十足,温柔敦厚,众皇子们连连点头,纷纷投去敬爱的目光,当然宝信奴也是故作敬仰的瞟了一眼。
宗真十分认同萧皇后的话,感慨的将萧皇后的玉手握住,完全不顾及皇子皇妃们惊异羡慕的眼光。
萧皇后心中一暖,眼中闪出盈盈星光,瞧了瞧被捂住的手,抬眼向宗真望去,两人仿佛不是什么可汗皇后,更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只是一对儿普通的恩爱夫妻。
耶律一家人今日破了例,首次围在一张硕大的长桌上共进午餐。
宗真与萧皇后坐在主位,一侧是太子、太子妃、侧妃,二皇子、二皇妃、五皇子多宝。另一侧则是三皇子、四皇子及他们众多的妃子。
小音虽已经做了二皇子的女人,却没有封妃只是一名妾室,没有参加皇家宴席的资格,除非以一名婢女的身份前来伺候,但二皇子今日并不想让小音伺候。
餐桌上有一对让人羡慕的夫妻,可汗与萧皇后。
两人省去了婢女的伺候,盘中食物互相夹来夹去,经历过风风雨雨之后,这对儿夫妻已经谁也离不得谁。
另一对儿让人嫉妒的男女,是二皇子与二皇妃。
二皇妃由于双目失明,婢女布上的食物无法夹住,二皇子免了婢女将食物放在食盘中的这一步,将饭菜亲自喂给二皇妃。
二皇子实在体贴入微,有米粒粘在二皇妃的脸上,他就轻柔的拿掉,有菜汁滴在二皇妃嘴角,他便取出丝帕为之摸去。
一顿饭下来,二皇妃是绝对吃饱,可二皇子到是没吃过几口,却依然跟吃饱了似的,笑盈盈的对着那个瞎子笑。
萧坦思瞧见二皇子为二皇妃擦嘴的时候,太子的手也跟着抖了抖,好像恨不得为二皇妃擦嘴的那个人是他。
一双原本笑眯眯的杏眼附上了冰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饭后众皇子吟诗作对,比拼棋艺,妃子们三五成群,闲话家常,互相透漏着别人不知道的深宫密事,完全是天生的绯闻传递员。
宗真与萧皇后坐在凉亭下棋,他们很久没有这么惬意自在,今日心情十分的坦然愉悦。
宗真的棋艺堪称宗师,萧皇后的棋艺也可以称的上是鼻祖,两人棋逢对手。
以前二人比拼时都互不谦让,不肯认输。今日亦是,几场下来除了合,便是合。但今日大有拼出胜负之意,全神贯注,兴致不减。
太子与二皇子似乎也冰释前嫌,一起吟诗词,虽二皇子的诗词句句听起来带着冷意,太子也不在乎,依旧笑面相迎。
三皇子和四皇子来了兴致,居然比起了剑术,引得众妃子们激潮澎湃,连连叫好。
多宝陪着阿里坐在小池边的树下,吹着微风,拿了把小扇子不停为阿里闪着。
阿里叫他不要扇,怕把他累着。多宝非说天气太热,不多扇点风她会闷坏的。
阿里无奈的笑笑,随他。
萧坦思原本与侧妃在听太子吟诗,瞧见阿里似乎很没意思,于是与侧妃对看一眼,聘婷袅袅的向阿里走去。
多宝瞧着萧坦思越来越近,便趴在阿里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阿里听后微的摇了摇头。
萧坦思信步走来,客气的说道,“二皇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去和姐们聊聊天儿?不觉得这儿闷?”
阿里平静的说道,“太子妃此言差矣,不是还有咱们的五皇弟在这里,我怎么会闷?”
萧坦思瞟了一眼,“哦,我的意思没有表达对,我是说,就一个女人在这里很无聊,五皇弟虽然能陪着你,可又跟你能说些什么话儿呢?不如咱们到那边去,和大家一起天聊才有意思!”
多宝瞪了一眼,他现在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就算说了,别人也只能当做是放屁,索性闭口不言。
“不必了,多谢太子妃的美意,我觉得在这里就挺好的,至少,清净。”
“你~”,萧坦思用手将阿里一指,缓了情绪,又说道,“算了,真是狗咬路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乐意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本妃也懒得管!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二皇子在人前可是对你温柔至极呀,你要是真过去了,免不了遭姐姐妹妹们的冷嘲热讽,坐在这里确实清净的很呢!”
阿里心中冷笑,你要将我拉过去,不就是想让那些人对我冷嘲热讽么?这会儿到是好心?
萧坦思一声冷哼,抬腿就走。
“等一下。”阿里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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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要干什么?亲们猜猜!
。。
☆、阿里 我可以吗
萧坦思扭身,“怎么,愿意跟我一起过去?”
阿里将多宝的手攥住,缓缓起身摸向萧坦思,触及萧坦思的身体,并向她腰间摸去。
萧坦思诧异,“耶律阿里,我好心来和你聊天,你难道要打我不成?”
阿里冷静的说道,“别叫唤,让人看见不好。”
萧坦思眼珠一转安静下来,阿里没瞎的时候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况且现在已经瞎了,还能如何?
阿里从萧坦思腰间摸出一个香囊,问道“是何人给你的?”
萧坦思一把抢过,“何人给的与你无关。”
阿里勾起嘴角,“太子妃若是以后您满身溃烂,成了丑陋之人,莫要怪阿里今日没有提醒过你。”
阿里转身在多宝的搀扶下又坐在了石头上。
萧坦思张大了嘴,片刻缓过神来,走到阿里身边轻声说道,“你以为这种挑拨之计可以成功?”
“是不是挑拨你自己想一想就知道,何必再来问我?”
萧坦思眯眼思索,前几日就觉得浑身瘙痒,但痒过后就没什么了。今日刚刚喝了些酒之后浑身又有些不舒服,她原以为是天气太热再加上饮了酒造成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香囊。
萧坦思向侧妃射去一道刺骨的目光,然而此时的侧妃正被太子拦着腰,娇柔的媚笑。
萧坦思收回目光,小声的向阿里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阿里没有先回答她的话,对着多宝说道,“今日的葡萄干很好吃的,姐姐还想吃些。”
多宝应承,“好嘞,姐姐等一会儿,我顺便上个茅房,一会儿就回来。”扭身跑掉。
阿里喊道,“上完茅房可别忘了洗手。”
“知道啦”
阿里侧耳听着多宝跑远才开了口,“闻着沁人心脾浑身舒爽,但实际上,不过是害人于无形的恶毒,这个味道我今生都忘不掉,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姨娘就是用它害了我娘。”
萧坦思面容浮上冷霜,“你明知道我有除你之意,现在却告诉我这些,你不觉得太可笑?”
阿里勾起嘴角,“其实你不用除我,我也命不久矣,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不仅仅是瞎了眼睛,而且体内有毒,怕也撑不了几个月。
我告诉你这些当然是有我的想法,因为我想在仅有的几个月中,能够平平静静的度过,只要太子妃您高抬贵手,容我剩下的日子活的轻松些,就好。”
“包括你跟太子?”萧坦思咬牙问出,满面的嫉妒。
阿里黯然低头,“若是她死了,我也死了,还有谁会跟你争?再说,我最爱的,还是阿奴。”
萧坦思皱紧了眉头,握了握手中的香囊,又瞟了一眼正在与太子对饮的侧妃,将香囊递到阿里手中。
阿里攥住,塞进自己的腰带内,“走吧!”
萧坦思将阿里扶起,向着众人走去。
宝信奴瞧见阿里过来,从萧坦思手中接过,“那边不凉快了的?多宝怎么不陪着你?”
“多宝上茅房去了,再说有太子妃姐姐陪着我,我们聊得也很开心。”
洪基惊奇的望向萧坦思,眼中带着疑问。
萧坦思微笑不语,走到小桌边斟了两杯酒,递一杯到阿里手上。
“我与二皇妃今日聊到小时候,原来我们都喜欢捉蛐蛐,一时兴起就多聊了些,发现我们许多地方竟是相同的。”萧坦思面上带着纯真的喜悦。
阿里也是意兴阑珊,“是呀,所以我刚刚提了议定要为了今日的开心与太子妃姐姐干上一杯。”
萧坦思与阿里手中的酒杯轻碰,“来,喝了吧!”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阿里说道,“不过瘾,不如再来三杯可好?”
“好!”萧坦思应承。
侧妃自然不知两人的目的,赶忙将酒壶取来为两人倒上。
萧坦思含笑看她,“多谢妹妹。”
侧妃觉得诧异,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是可气的回应。
三杯酒下肚,阿里酒瘾被勾上来,还想要喝,宝信奴阻止,但萧坦思劝慰,说既然喝就要喝个尽兴。
于是阿里端着酒壶一阵痛饮,十分满足,最后红着小脸儿依偎在宝信奴的怀中。
谁知不一会儿的功夫,阿里凡是露出的皮肤都发了红,再然后浑身瘙痒不止,手臂上长出了红色的小痘,所挠之处迅速溃烂。
宝信奴大惊,立刻请来的御医在五銮殿的内室就地诊断,众人纷纷围于床前跟着紧张,可实际上真正关心的又有几个,又有多少人是在看热闹?
御医诊断结果,二皇妃身上佩戴了烈性毒粉,此毒粉平时不会发作,一旦沾了酒气便会将毒性诱发出来。佩戴之人会瘙痒不已,若是严重的话还会全身溃烂而死,再加上二皇妃体内本就有毒,所以今日这毒性诱发的十分迅速,若是不揪出毒物,怕是命都难保。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谁会对一个可怜的瞎子下此毒手?
宗真与萧皇后也是面面相窘,随后宗真向萧皇后闪出一丝疑惑,萧皇后立刻摇头。
阿里惊慌的从腰带中摸出一物摔倒地上,待大家看清时,侧妃的脸犹如一站白纸。
“太子妃,是太子妃给我的。”阿里的声音颤抖,小脸儿闪出无限的恐惧。
“阿奴,阿奴,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我好害怕···”阿里慌乱的向着身边摸索。
宝信奴赶忙将她抱住,“阿里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洪基杀人的眼神令人胆颤,缓缓向萧坦思靠近。
萧坦思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伸手一指侧妃,“是她给我的,她说那是她亲手做出,送给我做为姐妹之间的信物。可没想到,没想到竟是这种害人的东西。”
阿琏疑问,“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你又为何送给二皇妃?”
萧坦思流出委屈的泪水,“今日我与二皇妃相谈甚欢,十分尽兴,后来二皇妃说我身上很好闻,我就拿了香囊出来,她说很喜欢,问我还有没有。
我本想说没有的,可是她现在瞎了眼睛,身体也不好,已经很可怜。我怕若是不给她会让她失望,于是我就送给她,还寻思着回去以后让侧妃再做一个给我。
可没想到,侧妃竟然对我有这种想法,若是害了我就害了,却连累了可怜的二皇妃,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将这个香囊给她的,都怪我。”
萧坦思十分懊恼,仿佛这件事是她今生做过最后悔的事。
众人纷纷向侧妃投去怒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毒,连太子妃都要杀害,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洪基已是一座冰山,身上的寒气将整个内室渲染了遍,谁也不敢再此时发出声音。
‘噗通~’一声侧妃跪倒在地,将头磕的‘咚咚’响。
口中求饶,“我,我不是,不是,还求太子绕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太子念在你我数日夫妻恩情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饶你,你叫我如何饶你,杀了你都不够赎你的罪。”
洪基目露凶光,走到一名侍卫处,拔出利剑,向着侧妃走来,侧妃见此情景瘫软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静观其变的萧皇后开了口,“基儿莫急,今日之事全都是本宫的罪过,本宫统领后宫理应治理的稳妥,但今日之事始料未及。
传本宫的话,太子侧妃妒忌成性,心狠手辣,不配为我皇室妃子,将其侧妃名号去掉,念起与太子有过恩情,可免去死罪。”
侧妃听闻立刻坐起,连滚带爬的到萧皇后处,扒着萧皇后的腿,感恩戴德的抽泣,“多谢母后,母后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定要报了母后···”
话未说完被萧皇后打断,“太子侧妃,死罪可免,但其有心加害太子妃,罪不可恕,故此,活罪难逃,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