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他了。”
说完,不等卫风说话,清韵吩咐道,“替他宽衣,我要帮他施针。”
清韵语气镇定,卫风不敢迟疑,麻溜的把楚北的衣裳扒了。
看着楚北只剩下一条亵裤,清韵脸红如霞。
青莺脸更是红的能滴血,要是以往,她估计会劝清韵,可是清韵的话,让她害怕,她要是阻止,卫风指不定会杀她。
青莺只能低着头宽慰自己,反正楚大少爷迟早要娶姑娘,迟早有肌肤之亲,而且他也是为了救姑娘才会吐血晕倒。
楚大少爷好,姑娘以后才会好,他要是真死了,姑娘可就惨了。
清韵从云袖下掏出银针,给楚北施针。
那认真的神情。叫卫风惊讶。
三姑娘当真是迷一般的人,就是太医院钱太医,都不敢随意在爷脑袋上施针,她却面不改色,难怪她有胆量向皇上要免死金牌了。
说她是一线生机,当真没有说错。
要不是有三姑娘,爷一身的毒。无人可解。
只是爷为了三姑娘。能豁出命去,卫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施了针,清韵直起腰来。轻捏了后腰两下。
在马车上撞来撞去,腰上有淤青,多弯一会儿,就疼的她直皱眉了。
清韵望着楚北。感觉他眉头轻皱,清韵要取银针。
这时。门外有说话声传来,“孙妈妈怎么来了?”
清韵抬手抚额,就听孙妈妈笑道,“三姑娘在屋内?”
“姑娘在屋内忙。孙妈妈找姑娘有事吗?”喜鹊回道。
“三姑娘将皇上赏赐的玉落在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让奴婢送来,请三姑娘出来。”孙妈妈回道。
孙妈妈说着,门吱嘎一声打开。
清韵走了出来。笑道,“麻烦孙妈妈特地送来。”
孙妈妈见清韵出来,就把药房门关上了,她眉头挑了下,这举动像是怕她进屋似地?
药房而已,有什么不能进的?
孙妈妈多看了药房两眼,她有心进药房看看,只是想到镇南侯府有暗卫盯着,三姑娘不至于没有那分寸,也就放心了。
她把碎玉交给清韵,道,“老夫人让奴婢叮嘱三姑娘,这东西是皇上赏赐,要小心收好,万不可在马虎丢了。”
清韵脸红,点头道,“清韵谨记老夫人教诲。”
孙妈妈笑笑,正要转身走,却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传来。
孙妈妈凝眉,“什么声音?”
清韵忙笑道,“没事,青莺在屋子擦桌子。”
说完,清韵就道,“孙妈妈慢走,清韵就不送您了。”
话还没说完,清韵就推门进了屋。
哐当一声,把门关紧了。
孙妈妈嘴巴张着,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三姑娘要这么急?
喜鹊警惕的看着孙妈妈,孙妈妈再傻,也知道屋子里有猫腻,更知道清韵不想她知道。
做人,难得糊涂。
孙妈妈就转身走了。
屋子里,卫风摁着楚北两只脚,不许他动弹。
清韵赶紧过去,将楚北脑袋上的银针取下来两根,又在别处扎上。
又将几根银针,或扎进去三分,或取出来三分,看的卫风是眼花缭乱。
尤其清韵的手,就搭在楚北的脉搏上,不曾挪动半分。
就这样忙了半盏茶的功夫。
清韵这才松了手,将楚北的手抓起来,戳破他食指。
一汩浓黑毒血便滴落下来。
清韵拿茶盏接了。
卫风知道,清韵是在帮楚北解毒,他敛眉道,“三姑娘明明有办法帮爷解毒,怎么……?”
清韵摇头道,“方法是有,只是变动性太大,需根据脉搏做出调整,稍有差池,不是治病,是害命,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
连她自己都不敢用,何况是写出来,交给旁人了。
做大夫的,宁愿多花些时间,保守治疗,也不愿意冒太大的风险。
只有情况紧急,才会豁出去。
“而且,此法没法清净他体内的毒,只是将攻心毒血逼出来而已。”
清韵说完,楚北滴落下来的血就是红的了。
清韵赶紧将其余银针取下,又取了些药来,帮楚北止血。
止了血,清韵就望着楚北,等他醒来。
楚北脸上的银色面具,清韵是越看越不顺眼,觉得碍事。
她想到大皇子的话,楚北的容貌,比他丝毫不差。
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啊,大皇子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
心中好奇,清韵的手就伸了出去。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卫风阻拦了。
清韵脸红如霞,望着卫风道,“看看也不行?我会治毁容。”
卫风摇头,“爷的脸,谁也不能看。”
清韵拧眉,“看了会如何?”
“死。”
卫风的回答,干脆利落,却叫清韵心凉了半截。
“我也不例外?”清韵问道。
卫风依然摇头。
“三姑娘别为难属下。”
第九十一章进来
卫风语气略带乞求,求清韵别让他为难,他只是依照吩咐办事,他知道清韵不同,楚北为了她能不顾性命。
可有些事,对谁都没有例外。
清韵脸色难看,她坐回小杌子上,手拿绣帕,望着楚北脸上的面具,笑看着卫风,“将来我嫁给他,只能终日对着个面具?”
卫风没接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清韵觉得无趣,也就不说了。
在她看来,终日戴面具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长的太丑,丑到羞于见人的,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而且,这样的人,无一例外的很自卑,楚北绝非是个自卑的人,他甚至给人一种从骨子里就很高贵的感觉。
一个外室庶子,哪来的胆量直面皇上,据理力争,不屑宣王妃和云贵妃?
清韵一直当他是毁了容,想帮他治疗,结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第二种,就是那张脸不能见人,见不得光。
这样的人,就更少见了,容貌是爹娘给的,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还看一看就要死,他当他是谁呢。
不让看拉倒,谁稀罕啊!
想着,清韵重重一哼,站起身来,要走。
卫风望着她,有些尴尬道,“三姑娘生气了?”
清韵没好气道,“不敢生气,比起看你主子的脸,我更爱惜自己的命。”
卫风一张脸涨红的发紫,偏偏无话可说。
清韵走了,青莺还瞪了卫风两眼,“没良心!我家姑娘看你家主子的脸怎么了,是看没了他的命。还是少了几块肉啊,居然还想杀我家姑娘!”
卫风嘴唇抿着,一肚子憋屈无从说起。
他也知道,他那话,对于三姑娘来说,太重了些,也太伤人。
可他说的已经是最轻的了。爷的脸。能要的不止是他的命,还有一堆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不敢懈怠。
清韵气出了药房。青莺骂了一句后,也跟着出来了,劝清韵道,“姑娘别生气。咱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清韵深呼两口气。她不是骄纵蛮横之人,她想看楚北的脸,和卫风说那话,她承认是在赌气。
不过卫风的为人。她心里清楚,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会说的那么决然。毫无回转的余地。
而且,清韵相信。没有人喜欢终日戴着面具。
想着,清韵又是一叹。
她会医术的事,镇南侯府的都知道,她却连楚北容貌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憋屈。
越憋屈,肚子越饿。
“有饭菜没有,好饿啊,”清韵望着青莺道。
青莺,“……”
她还以为她家姑娘在生气呢,结果人家的心思全在肚子饿上了,亏得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劝她想开点呢。
只是泠雪苑没饭菜啊,青莺赶紧道,“姑娘进宫,我们都当姑娘和若瑶郡主在宫里吃,就没准备了,屋子里有糕点,姑娘吃些垫垫肚子,奴婢去大厨房端饭菜来。”
清韵点点头。
青莺转身去了内屋,这会儿早过了午饭时辰,离晚饭又早了些,这时辰让大厨房准备饭菜,那是要另外加钱的。
青莺去端饭菜,喜鹊留在药房外,继续守着。
清韵回了内屋。
屋内,有两个面生的丫鬟在擦桌子。
见了清韵,两丫鬟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请安。
两丫鬟年纪不大,才十三岁左右,模样清秀,皮肤白净,尤其是一个嘴角还有浅浅梨涡,笑起来,梨涡浅陷,俏丽活泼。
清韵一边呷着茶,一边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梅儿,”梨涡丫鬟回道。
另外一个则道,“奴婢叫兰儿。”
看两人穿戴,又能进内屋干活,显然是二等丫鬟。
清韵有两个二等丫鬟,一个叫红笺,一个叫冬荷。
清韵便看着梨涡丫鬟道,“以后你就叫冬梅。”
说完,又望着另外丫鬟道,“以后你叫紫笺。”
两丫鬟忙道,“奴婢谢姑娘赐名。”
两丫鬟很机灵,清韵给她们重新赐名,两人赶紧表忠心,为清韵马首是瞻。
清韵一边喝着茶,等两丫鬟说完,她才道,“忠心不是嘴上说说,我会看,你们忠心,办事诚恳,我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为了些小恩小惠,就卖主求荣,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最后一句,清韵声音凌厉。
两丫鬟背脊一凉,连连磕头,恨不得举天发誓,“奴婢们不敢存小心思,如对姑娘不忠,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两人的态度,清韵还算满意,便道,“都起来吧。”
两丫鬟这才敢爬起来,清韵让她们忙自己的去了,她则静静的啃着糕点。
吃了两块糕点,清韵就没吃了,而是去看今儿太后赏赐给她的东西。
这些东西,周总管登记造册,然后派人送了来,就摆在屋子里,没人敢碰。
清韵将赏赐之物,都翻看了一遍,青莺还没有回来。
清韵几次看门口,百无聊奈,继续看赏赐。
等了好一会儿,青莺才回来,进门就道,“让姑娘等着急了。”
清韵望着她,问道,“怎么要这么久?”
青莺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了个大银锭子,笑道,“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给姑娘送桃花小屋的银子来,拉着奴婢说了会儿话,耽搁了些时间,她让奴婢把银子带回来,也省的再跑一趟。”
看着那银锭子,清韵失笑道,“是向你打听桃花小屋是在哪条街买的,那老者又长的是什么模样吧。”
青莺捂嘴笑,“姑娘就是聪明。一猜就准。”
清韵只笑不语。
青莺麻溜的把饭菜摆好,三菜一汤,一荤两素。
清韵净了手,坐上桌,吃饭。
青莺站在一旁,看着那一堆的赏赐,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自打姑娘定亲之后。姑娘的私房钱是蹭蹭蹭的长,甩五姑娘好几条街,引得其他姑娘羡慕妒忌恨。
尤其是这会儿五姑娘还在佛堂罚跪。
沐清柔罚跪。是让青莺最高兴的事,谁叫五姑娘诬陷她家姑娘,还让她家姑娘帮她背黑锅,还赔了堂姑娘不少银子。想想就生气,如今总算是老天有眼。轮到她倒霉了。
让她倒霉的,还不止这一件呢。
那桃花小屋是姑娘画的图,她出去找木匠定制的,她可是叮嘱那木匠小哥。不许泄露一句,图纸也带了回来。
把桃花木屋装好,上色都是姑娘做的。没有假手于人。
想在外面买到一模一样的,那是做梦。
想着。青莺忍不住道,“姑娘,十两银子买一个桃花小屋,咱们要不要挣这笔钱?”
清韵正吃菜,听着青莺这话,直接呛了起来。
青莺脸微微红,清韵瞥了她道,“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十两银子,买一个桃花木屋,她相信,大夫人为了沐清柔会买。
可是,以大夫人的精明,她只会买一个。
府里有木匠,照着做,只需一些木头,哪里需要十两银子?
让她为了那十两银子,劳心劳力,她吃饱了撑着呢,又不是缺了那十两就不行了,万一漏了馅,大夫人还不知道怎么责罚她欺瞒长辈,不顾念姐妹之情。
她就静静的看热闹就好了,她沐清柔不是会画图,会做桃花木屋吗,让她自己画就是了。
清韵吃着菜,吩咐青莺道,“将这些赏赐锁进箱子里,好生收好了。”
青莺应了一声,就忙活去了。
一刻钟后,清韵歇了筷子。
青莺把赏赐也收好了,过来道,“姑娘,皇上赏赐你的碎玉也收起来吗,奴婢没瞧见。”
清韵就去摸腰间,然后她窘了。
碎玉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东西是不是跟她无缘啊,才到她手里,就丢两回了。
她记得孙妈妈给了她碎玉之后,她就进了药房,然后……
她顾着给楚北取银针,随手放在了小榻上。
这么半天过去了,他应该醒了吧?
想着,清韵就迈步朝药房走去。
喜鹊依然蹲在药房外,做着针线活。
清韵推门进屋。
然后,她脸腾地一红。
屋内,楚北正在穿衣裳,听到声音,他回头,清韵正好瞧见他未系好的衣裳,露出胸前肌肤。
别看楚北一身的毒,弱不禁风,时不时的晕倒。
他肌肉结实,还有腹肌,强劲有力。
这一幕,让清韵直接傻眼了,脸倏然大红,几欲滴血。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