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就一肚子邪火,这厮非得要把人气个半死,然后再把她救活吗?
清韵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楚北就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追上去,他知道清韵没有生她的气。
王府清扫的很干净,还有那些回廊,像是新刷的油漆,但是并没有什么味道,应该是最近一两个月新刷的。
清韵走走逛逛,还打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让人改了。
可是走了半天,也没挑到什么毛病。
尤其是王府里还有温泉。
清韵就更满意了,哪怕这个府邸离安郡王和宁太妃太近,她也欣然接受了。
天气太热,清韵走了小半圈,就走不动了。
进了正堂,打算歇脚,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清韵逛王府,太兴奋了,忘记自己还没有吃午饭,楚北还记得呢,让暗卫去醉香楼买了几个小菜回来。
清韵饿极了,净了手,便坐下来吃饭。
楚北吃了午饭,见清韵吃的欢,他也添了半碗饭。
吃完了饭,歇了片刻,两人就回宫了。
等回到寝殿时,天边有了一缕晚霞。
他们回来的凑巧,正好碰到永宁宫的丫鬟送衣服来。
见了清韵和楚北,她连忙行礼,然后望着清韵道,“天气好,衣裳洗过后,没一会儿就干了,太后就让奴婢把衣裳给大皇子妃送来了。”
“有劳了,”清韵笑道。
清韵只是客气下,倒是把丫鬟吓住了,连忙说不敢担,然后便告退了。
看着桌子上,托盘里放着的衣裳和头饰,清韵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这么快就把衣裳还回来,看来周梓婷是没能舞出凤凰来。
她还真想问问皇上,凤凰异象是什么原理呢。
再说周梓婷,她忽然被太后传召,不敢耽搁,急急忙就进了宫,老夫人是担心不已。
侯爷参加祭祀完回府,把凤凰异象的事跟老夫人一说,老夫人两相一联想,就猜到太后找周梓婷进宫的目的了。
她就更担心了。
左等右盼,才把周梓婷盼回来,不等她行礼,老夫人就问道,“太后找你进宫何事?”
周梓婷还不知道凤凰异象的事,她有些纳闷道,“太后把我找去,只是让我换了身衣裳,然后把三表妹当初学跳的舞跳了两遍。”
一遍是在屋子里,一遍是在太阳底下,都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
“然后呢?”老夫人问道。
周梓婷摇头,“没有然后了,太后就让我回来了。”
那么美的衣裳,看一眼,就舍不得挪开了,太后都让她穿在身上了,还让她脱了下来,亏得她还以为太后把衣裳赏赐给她了!
不过她也没有白跑一趟,太后赏赐了她一只玉镯。
“没有什么异象?”沐清雪问道。
周梓婷听得有些不解,“什么异象?”
沐清芷站在一旁,忍不住道,“今儿三妹妹在祭祀时献舞,出现了凤凰异象,你穿的那身衣裳,就是三表妹献舞时穿的,你跳舞时就没出点什么异象?”
周梓婷听得诧异,难怪她觉得那衣裳穿在身上冰凉舒适,原来是太后赏赐给三表妹的冰绸啊,只是异象,她确实没有。
她笑道,“慧净大师早有预言,说咱们侯府会出现一位皇后,三表妹又舞出了凤凰异象,肯定就是她了,我怎么可能也舞出异象来呢?”
老夫人觉得周梓婷说的有道理。
老夫人是彻底放下了心中怀疑,但是太后可没有。
虽然周梓婷没有舞出什么异象,丫鬟也能确定她的舞姿和清韵如出一辙,就连身上穿的衣裳,戴的头饰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只有一张脸,若是衣裳动了手脚,清韵根本来不及换衣裳,所以衣裳上应该会留下些迹象。
太医查过,衣裳上没有问题。
饶是如此,太后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皇上是她生的,虽然他心思缜密,叫人难以捉摸,但是有一点,她很确信,就是皇上不会吃饱了撑着去管一些没用的闲事。
清韵今儿献的舞,是他指定的。
穿的衣裳,也是他赏赐的。
然后就出现异象了,不是他搞的鬼,还能有谁?
太后很笃定。
可惜,她找不到证据,加上之前慧净大师说的话,她要是贸然说凤凰异象是皇上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不惜甩的手段,那就成了污蔑了。
太后有些心慌。
这么多年,她一直逼迫皇上,皇上都是一再退让。
可是今天,他却主动出手了。
宁太妃坐在一旁,她望着太后,苦口婆心道,“太后,本来冰颜丸一事之后,我是不想再管这些事的,可先太子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已经死不瞑目了,他死的凄惨,安郡王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我待他如亲孙儿,为了他,我都能掏心掏肺,我又怎么忍心撇下他不管了?”
“要是皇位将来真的落到大皇子和皇后手里,安郡王和兴国公府都不会有好下场,咱们这一脉就算是完了,当初我进宫,不正是为了帮太后你保住兴国公府荣宠不衰吗,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犹豫不决了,下圣旨让皇上禅位吧,安郡王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可以胜任一国之君了,我相信他做的比皇上会更好,他不会让你我失望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节制
宁太妃苦心相劝,太后听在耳里,眼神晦暗难测。
她说的口干舌燥,但是太后一个字却一个字也没有说。
宁太妃有些摸不透太后的想法了,她总觉得自打京都流言说大皇子出事的消息后,皇上将江老太爷官府原职,并扶持二皇子后,太后扶持安郡王的心就没有以前那般坚定不移了。
宁太妃觉得太后的松动,和云贵妃脱不了干系。
太后厌恶皇后,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动摇过,她很确定,连带着皇后所出大皇子,太后也是诸多不满。
但是对二皇子,太后虽然不像疼爱安郡王那样,却也是宠溺有加。
大锦朝交到二皇子手里,太后会睁一只闭一眼的。
更何况,母子之情,是怎么也斩不断的!
太后根本舍不得让皇上禅位!
宁太妃坐在那里,她头微微低着,没人看见她眸光有多么的阴狠毒辣。
这时候,太后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在太后面前,宁太妃从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从不违逆太后,这是她能数十年如一日得太后宠信的原因。
太后让她走,她没有丝毫犹豫,便站了起来,福身告退。
宁太妃走后,太后保持一个坐姿许久。
季嬷嬷端了茶水过来,道,“太后,您先喝杯茶吧。”
太后摆手,季嬷嬷就讲茶盏放下了。
季嬷嬷望着太后道,“太后,老奴有两句心里话想说。”
太后轻抬了下眼皮,看了季嬷嬷一眼,道,“说吧。”
季嬷嬷这才道,“太后,奴婢跟在你身边几十年,皇上是奴婢看着长大的。他给过您两回圣旨了,可见他对皇位并不在意,您就是让他现在禅位给郡王爷,皇上保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给郡王爷腾位置了,可皇上不当皇上了,这江山的重任郡王爷和国公爷真的扛的起吗?”
太后听着,眼神黯淡了两分,道。“继续说。”
季嬷嬷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她道,“太后,其实不用奴婢说,您心底很清楚,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皇上平衡朝局,国公爷手里的兵权早就被镇南侯和献老王爷给吞并了,一旦皇上撒手不管了,以镇南侯的性子。他岂会容忍兴国公处处压着他,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季嬷嬷知道,太后希望皇上把朝局平衡了,不留后患的交到安郡王手里。
可世上之事,岂能尽如人愿?
更何况兴国公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一旦手握重兵,他一定会对镇南侯府赶尽杀绝的。
镇南侯为了保命,也绝对不允许安郡王登上帝王之位啊。
皇上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是皇上重情重义。对皇位并不看重,安郡王就是有一百条命也化成一杯黄土了。
这些话,季嬷嬷一直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今儿实在是忍不住,不吐不快了。
她怕啊,万一太后真的昏了头,听了宁太妃的劝告,将皇上禅位圣旨昭告天下,那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现在大锦朝好歹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这一道圣旨,谁又知道大锦朝会乱多少年,便是亡国都有可能。
听着季嬷嬷的话,太后苦涩一笑,“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要是禅位的圣旨那么容易下,哀家何至于等到今日?”
她要的不多,她只是想给九泉之下的皇儿一个交代,让他能死的瞑目。
是那个女人,迷惑的皇上不念手足之情,也不念母子之情!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大锦江山落到他们母子手中,她就是死了,也死不瞑目!
太后眼神骇人,季嬷嬷就知道她那一番话是白说了。
不过她确定太后不会意气用事,也就放心了,至于生气,这么多年,季嬷嬷早习以为常了。
只是大皇子妃献舞,献出凤凰异象来,镇南侯他们肯定会乘机大做文章,奏请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
万一皇上真下旨了,季嬷嬷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想着,季嬷嬷也犯愁了,忍不住在心底一叹。
这一夜,不少人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慧净大师预言,再加上凤凰异象,大皇子妃将来是皇后无疑,那大皇子必定是将来的皇上啊。
他们这些扶持安郡王的人,是大皇子的敌人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大皇子做了皇上,他们还能有好下场?
只怕被贬官都是轻的,就怕满门抄斩,尸骨无存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好几位大臣都梦到大皇子登基,然后派人来抄家灭门的惨状,吓的在梦里惊叫连连,浑身冷汗直冒。
这些大臣夜不能寐,是吓的。
清韵也差不多一宿没睡,不是她是累的。
她很后悔嫁人,尤其嫁一个不知节制的习武之人,体力好的她都牙痒痒,要了一回又一回,就跟八百年没有吃过肉一般……
她能说几回之后,她实在扛不住了,偷偷的乘某人不注意,一根银针扎下去直接把人扎晕了,拖着疲惫的身子,打扫了战场,然后才睡下吗?
只是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睡的正香呢,就被丫鬟给喊醒了,那叫一个不爽。
不过时辰也的确是不早了,今儿还要回门呢,不能回去晚了,况且还是清韵提醒丫鬟喊她早起的。
丫鬟是奉命行事,只是把清韵喊醒,那一瞬间带着慵懒和愤怒的眸光,看的丫鬟背脊都发凉。
丫鬟想退缩的,不过还是忍了,她们就是拖也要把皇子妃拖起来啊,这会儿大皇子是还睡着,要是醒着,知道皇子妃把一双脚搭在他胸口上,还不知道有多生气呢。
丫鬟指了指清韵的脚,清韵后知后觉,脸红了。麻溜的把脚给收了回来。
然后庆幸楚北还睡着,再然后,她猛然惊醒,嘴角就开始乱抽了。
她赶紧爬起来。把楚北肩膀上扎着的银针给取下来。
青莺和喜鹊两个瞧着,眼睛都睁得有铜铃那么大,“皇子妃,你……”
清韵轻咳一声,道。“他晚上睡不着,我帮他治疗失眠的,别大惊小怪。”
丫鬟互望一眼,哪里是她们大惊小怪,分明就是皇子妃方才自己吓着了,可千万别把大皇子给扎出个好歹来才好啊。
况且,她们跟在皇子妃身边这么久,她说话时假咳,不是心虚,就是撒谎啊。
喜鹊同情的看了楚北一眼。然后道,“大皇子也该起床了。”
清韵赶紧道,“让他多睡一会儿,等我起了,再喊他起来。”
说着,她麻溜的下床来。
她本来想站稳的,只是脚下一软,要不是丫鬟扶着她,她都能摔了。
清韵又羞又恼,要不是丫鬟在。她绝对忍不住在给楚北扎两针。
她昨晚睡觉前还抹了药,要是不抹药,她估计要歇到中午才能下床走路!
丫鬟只当清韵是太心急了,没有多想。忙说时间还来得及,然后伺候她穿衣洗漱。
等收拾完了,清韵忙把丫鬟支开,然后才走到床边,喊楚北起来。
喊了好几声,楚北都没动静。清韵就伸手捏他鼻子了。
呼吸不畅,楚北眉头一皱,手一抬,就把清韵捏着他鼻子的手给抓紧了,他用力很大,疼的清韵只叫,“疼,疼……”
睡的沉,楚北还以为有人要杀他,要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估计直接赏清韵一脚了。
他醒过来,赶紧松了手,道,“这么早,你怎么起了?”
“早?”清韵听得两眼一翻,伸手指了指窗外。
窗外,太阳都老高了,说晒屁股都可以了。
楚北眉头一皱,他还没有起来这么晚过呢,不论他睡的多晚,差不多到那时候就会醒,今天怎么睡的这么沉?
他细细一思量,眼睛就凝了起来,他凤眼眯紧,瞥了清韵道,“是你把我扎晕的?”
“没,没有!”
清韵下意识的否认。
楚北指着自己的亵裤道,“裤子都穿反了,还说不是你。”
他不说,清韵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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